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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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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回想起都觉得牙根发酸。那女人不是自诩矜贵吗?也该让她尝尝受尽侮辱践踏的滋味。
  她倒不信,一个失去贞节的女人,以后还有脸在她面前耍横。
  赫连漪这般想着,两片丰满的嘴唇贴上赫连洪的面颊。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这具身体就是她的本钱——那个女人万万比不了的。
  赫连洪呼吸粗重,也牢牢扳住她的肩头不肯放开,如同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软肉。在模糊的热气中,他已将眼前人想象成傅瑶的影子,那样端庄婉约的女子,不知匍匐在他身下时会何等销魂。
  赫连洪的动作越发发狠起来。


第121章 采笋
  元祯的脚伤本来就不重; 只是他故意拖拖延延; 才费了好些日子痊愈。但伤好之后; 他就不得不去皇帝跟前尽忠和尽孝了。
  安王走后,成德帝眼前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自然更加器重。但所谓任重而道远; 皇帝对他的指望越多; 元祯肩上的担子就越沉重。当然无论喜与不喜; 他都得尽力将皇帝吩咐的差事办好,身为太子; 这原是应当承担的。
  待元祯出去后; 杨凡奉了一盏热茶到皇帝跟前; 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如今真是越来越沉稳了; 前些时安王险些被一只狍子吓出病来; 太子倒好,连那样凶悍的野狼也不怕; 当真叫人敬畏。”
  成德帝淡淡道:“太子毕竟是朕的长子; 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朕也无须重用他了。”
  又冷冷的看了眼杨凡; “你也无须再替安王说话; 无论是与不是,朕只当放弃这个儿子。既然安王如此不当大用;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杨凡便噤了声,他这段日子屡屡为安王与贵妃说情; 恐怕皇帝早就恼了他。要不是念在他做事尚且忠诚可靠,只怕已经将他的人头扔去喂狼了。
  他自然得见好就收。
  皇帝出了一会儿神,道:“等会你替朕去看看淑妃,问问她可还有什么缺的,别叫人亏待了她。”
  杨凡忙答应下来,一面却也思忖着:高氏母子眼看已翻身无望了,他要不要再寻个靠山才好?淑妃……周淑妃如今正得圣宠,论起人选,自然是她最合适了。
  杨凡忆起那位娘娘温柔的模样,模糊间竟有几分畏惧。不知怎的,哪怕高贵妃近来脾气暴躁,杨凡也不曾怕过她,反而是这位向来从容不迫的淑妃娘娘,总让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大约也是种直觉吧。
  皇帝静静地坐下饮茶,面上不露分毫,心中却已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狼群来袭之事至今仍是一桩悬案,即便他是纵横千古的君主,那样的惨况也不得不令他心悸,究竟是谁想要他的性命?
  他自己也得承认,元祯曾经也在怀疑的名单上。天下无人敢弑君,但若为了那张龙椅,只怕更疯狂的事也有人做得出来。但太子不是那样不谨慎的人,何况他已经撵走了安王,身边可用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连他也不信,只怕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尽管他愿意相信太子,但心底那一点疑虑还是时不时冒出。成了年的孩子就如长了牙的猛兽,冷不丁就会咬人一口,他不能不多加提防。说来说去,还是这身份误了他,若放在民间,何愁不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
  皇帝这会儿倒有些思念起远在京中的三皇子来,若非张德妃舍不得他来,他本可以同小儿子好好说说话——人老了,总是喜欢小孩子。
  杨凡将已经凉了的茶盏端走,讪讪笑道:“陛下可是觉得坐着乏味?柔美人适才倒来求见过几回,是否要奴才回了她?”
  这些日子皇帝一颗心都牵挂在淑妃娘娘身上,难怪那位娇俏的柔美人觉得失意了。
  成德帝悚然一惊,好似忆起某些险被忽略的错漏,他定了定心神,起身道:“那就去柔美人帐中罢。”
  四月末的一个下午,傅瑶同昌平两人携手在后山一片林子里采摘春笋,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批笋子,在她们看来实在如绝世珍馐一般,也实在是叫草原上的牛羊荤腥吃怕了——女孩子家哪个愿意成日吃那些狂长膘的东西,山珍海味早就腻了,巴不得有些清淡的刮刮肠胃。
  昌平的兴致尤其高,她喜滋滋地指着一株肥大的鲜笋,“傅姐姐你瞧,要不是我偶然寻到这块好地方,咱们哪有口福可享?”
  傅瑶无奈的由她牵着,小心穿过一片片密密匝匝的竹枝,说道:“就算这样,派几个丫鬟婆子采回去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咱们亲自动手?”
  昌平摇了摇头,“别人做好了端上来的,哪有自己亲手采摘的好吃?要的就是这份趣儿。”
  傅瑶拂去她身上沾着的一片竹叶,打趣道:“你这模样哪像养尊处优的公主,倒像个村里走出的丫头了。”
  话虽如此,昌平的态度令她颇感汗颜。傅瑶安享富贵的日子过久了,从心底里变得怠惰起来,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反而是昌平这位货真价实的公主还抱持着劳动人民的质朴作风,傅瑶觉得自己真是可耻。
  昌平身形利落,手脚又极麻溜,不一会儿,她身侧的篮子里就已码好了好几颗掰下来的鲜笋。
  昌平扭了扭发酸的腰身,向后头大声道:“傅妹妹,你要不快点跟着,咱们可就走远了。”
  其实她比傅琳只大了两个月不到,不过昌平在宫中做惯了妹妹,几乎人人都拿她当小辈看待,因此很乐意来一个比自己更小的,好耍耍做姐姐的威风。当然她这个人天性不坏,虽然喜欢说笑打闹,对傅琳更多的反是照拂,傅瑶看在眼里也很感激——不过昌平这种姐姐妹妹的叫法,虽然很好的将两人区分开来,听着很有些别扭呢!
  傅琳气喘吁吁的落在最后,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她们的脚步,她不像昌平和傅瑶那样时常锻炼,体力上自然有所不及。
  而且有的人总是如此,明明尽心想做好一件事,结果总是笨手笨脚,结果反而适得其反。傅琳就是如此,不知是否心态还未脱离闺中的缘故,自离家以来,她就没一件事做得顺心适意,每每弄得满身狼藉。
  傅瑶虽然同情,却实在帮不了她——毕竟她不是心理咨询师,纵然有心宽慰,也无从着手。
  从密林深处折返,昌平胳膊挎着的篮子里已经堆满了嫩嫩的青笋,尖端密密麻麻的搠着。她同傅瑶的战利品比了比,很好,还不及她的三分之二,这令她有一种卓越的成就感。
  傅瑶压根就没想过同她比,一来是她懒,既吃不了许多,就不愿费那个功夫;二来,再珍贵的友谊也是需要经营的,尤其像昌平这样天真未凿的少女,若不时常让着她点,只怕她还得同你置气。
  当然也正因傅瑶肯在这些微末细节上留心,昌平才打心底将她看作知交,尽管昌平自己不会注意到这些。
  两人出了竹林,却不见了傅琳的身影,遍寻周遭,也寻不到女子踪迹。
  “会不会她先回去了?”昌平说道,语气里有些讪讪。她自己太过性急,光顾着分竹拨笋,也没着意搭理,恐怕这位心思敏感的傅侧妃有些吃味。
  “别担心,我先回去看看。”傅瑶安抚她道。心里却有些奇怪:傅琳的性子是孤僻偏狭了一些,但基本的规矩她还是遵守的,纵然要走,也得先跟傅瑶知会一声,怎么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回到帐中亦是空空如也,侍女都道没见傅侧妃踪迹,傅瑶挥手命她们退下,自己慢慢坐下寻思。
  她有些疑心傅琳被野兽叼去了,但自从出了狼群夜袭的事之后,成德帝早就令侍卫加强戒备,这一带几乎连一只牛虻都飞不进来,更别说伤人的野兽了。
  要么,是那些北蕃蛮子看中傅琳姿色,大着胆子将她掳去?但这种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傅琳这位王侧妃虽不引人注目,但也和傅瑶结伴出去过几次,旁人理该识得她;即便认不出来,可草原上的大历人就只有她们这些贵客,傅琳一瞧就是大历女子的形貌,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傅瑶左思右想没个头绪,一直到太阳即将下山,秋竹才匆匆自外头进来,将一封牛皮纸包的书简递给她,说是半道上遇见一个牧羊孩子硬塞给她的。
  傅瑶拆开一看,脸色便渐渐沉下来。上头字迹潦草,看得出寄信人并不熟悉汉字,而信里的内容,更是让傅瑶止不住恶心。
  她匆匆合上信笺,向秋竹问道:“这信是谁送来的?”
  “那牧羊童看着也不识字,又有些呆呆傻傻的,只说是受人所托,问些什么也答不上来。”秋竹道,见她面上担忧,自己也跟着提起心来,“信上写了什么?”
  “琳儿被一伙匪人掳走了。”傅瑶冷静的道,“信上虽未明说,我估摸着总是大王子那帮人。除了他,还有谁敢做这件事。”
  女人的直觉最准,傅瑶清楚这具皮囊的吸引力。她出去多少回,总看见赫连洪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如同苍蝇盯住了一块好肉,何况还有个赫连漪背地里煽风点火。他们兄妹俩沆瀣一气,做出这样疯狂的事不是不可能的。
  只怕赫连洪的目标本就在于她,否则不会巴巴地写这封信来,傅琳则是被错掳走的——她们姐妹本就有些相似,北蕃那些睁眼瞎子更有可能认错。
  秋竹张大了嘴,简直目瞪口呆,“他想要主子怎么做?”
  “那人邀我在半步崖会面,且是单人匹马,不得携带随从,否则,便要毁去琳儿的清白。”傅瑶厌恶的拧了拧眉。
  毁掉一个女子的清白,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赫连洪枉为北蕃王的大王子,行出来的事却实在叫人恶心。不过,赫连洪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意,目的就在引她上钩呢。


第122章 落崖
  秋竹担忧的望着她;
  “主子;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能劝傅瑶不去,也不好劝她去。那一位毕竟是太子妃的亲妹妹;
  傅琳若有何损伤;
  恐怕连太子妃的清名都会有损;
  但若去了也未必救得回人,且傅瑶自己也深涉险境。
  傅瑶伸指揉了揉两边太阳;
  略感头疼地道:“容我想想。”
  这一想就蹉跎到元祯回来,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元祯听后倒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有冲动前去,不然孤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
  傅瑶有些赧然地道:“我无非拿不定主意罢了。”
  其实她也是在赌。赫连洪要的是她;
  傅琳不过是用来要挟她的筹码,那么在赫连洪得手之前;
  就不会对筹码轻举妄动。
  当然对赌的前提是她们的姐妹情分不怎么深。尽管这具身体和傅琳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联系,傅瑶也不至于为了搭救一个有些瞧不上的人;
  将她自己也赔上。
  当然救还是得救的。
  元祯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件事不好声张;
  咱们也不可多带了人手,省得那赫连洪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丑事来,要么,孤和你两人前去;
  再带上常远就是了。”
  “你有把握吗?”傅瑶担心的看着他。
  “你是不相信我;
  还是太相信旁人?”元祯揉了揉她的头发;
  颇有宠溺意味地笑着,“我估摸着那赫连洪虽然大胆;
  也不敢大肆张扬,区区两三个喽啰还不是我的对手。”
  傅瑶见不得有人对她动手动脚,打落他的手道:“别把我当小孩子。”
  她自己都是有小孩子的人了。
  当然这种不满情绪并未引起元祯的重视,他依旧我行我素,也依旧对她很好。傅瑶有时候常在想,自己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定位呢?
  傅瑶气喘吁吁地爬上半步崖时,正好看到日头将将从山头坠落。她的体力毕竟比不上元祯,上这座小山还得费些力气,倒是元祯怕她不慎跌下,反而走在她后头。
  傅瑶稍稍一抬眼,就看到傅琳跌坐在地上,衣衫都被揉烂了,身上还骑着一个雄壮的男子身影,俯下身正欲一亲香泽。
  那人与她猜想的并无二致,傅瑶一眼就认出他是赫连洪,只是没想到赫连洪这样大胆,居然真对傅琳动起手来。
  女子的啼哭声中间或夹杂着男子的轻笑。
  傅瑶尖叫一声,冲过去就给了赫连洪一巴掌,接着才将傅琳扶起。傅琳眼睛红红,脸上的脂粉也被泪水冲得坑坑洼洼,浑然是个花面鬼。
  傅瑶因这些日子练习赛马,常常持握缰绳,这一巴掌的劲力实在不小,赫连洪几乎被她打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待要发怒,才扬起的手臂立刻被人钳住,只听元祯轻轻笑道:“大王子的气性也太大了,和女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赫连洪的脸膛由棕黑转为深紫,看着傅瑶的时候几乎目眦欲裂,“你竟敢带人来?”
  “否则我该如何,乖乖由你这个蛮夷摆布?”傅瑶冷冷看着他,转头吩咐常远道:“送傅侧妃回去。”
  傅琳脸上犹挂着泪,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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