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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钟溯出门后,叫了碧竹进来。
“明天开始小厨房每天都炖一些温补的汤给夫君,记住,一定要温补的,不能燥热。”冉凝吩咐。
“是,奴婢知道了。”碧竹应该道。
“每天的食材都要给我过目,不够新鲜的一概不要。”给钟溯吃的,冉凝不允许有半点马虎。
“是,少夫人放心。奴婢从万平伯府带了一本温补的食谱,是当年专给老伯爷炖汤的厨娘送于奴婢的,之前老伯爷也一直在用,一定让姑爷喝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好。”祖父用过的东西,冉凝还是很放心的。
次日一早,钟溯照常上朝。下朝后,被独自叫到了御书房。
“臣,参见皇上。”钟溯跪地行礼。
“起来吧。”皇上摆摆手,让他起身,问:“婚后一切可还好?”
“是,劳皇上挂心,一切都好。”钟溯应道。
“对冉凝可还满意?”皇上又问。
“是,夫人温柔贤惠,多谢皇上赐婚。”钟溯认真的说道。
见他态度不似做假,皇上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昨天一早,翰林院侍读学士冯勤上书,求朕允了你与你表妹谭菱的婚事。”
钟溯一愣,眉头也跟着皱起来。冯勤是谭夫人,也就是他舅母娘家的侄子,也是谭菱的表哥,比他还大上不少,这个年纪能混到从五品,也实在难得了。不过母亲昨晚还劝谭菱等一年,冯勤昨天早上就上了折子,肯定是他舅母去求的,而且还没有与他母亲通过气。
“你觉得如何?”皇上问。
钟溯刚想跪下回话,就见常公公快步走了进来,对皇上道:“皇上,贤贵妃娘娘给您送参茶来了,现在正在外面候着呢。”
不管贤贵妃的到来是巧合还是故意,对皇上也好,钟溯也好,都可谓是来得恰到好处。
☆、第47章 会友
第47章会友
“给皇上请安。”贤贵妃笑盈盈地走进来,在看到钟溯后,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也不知道是真意外,还是装装样子。
“快起来吧。”皇上笑道。
贤贵妃起身后,看了看钟溯,说:“溯儿也在呢?臣妾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皇上与溯儿谈正事了。”贤贵妃说着,从食盒里端出参茶,放到皇上手边。
“没关系,反正都是家事。”皇上将事情归到家事里,不知是给钟溯吃定心丸,还是给贤贵妃吃的。
钟溯直接跪地道:“皇上,臣这一生绝不会辜负冉凝,也绝对不会娶谭菱。”
贤贵妃眉心一皱,问道:“谭菱?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见贤贵妃真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便耐心地给她说了是怎么回事。
听完,贤贵妃二话没说,直接跪地,一脸严肃地说道:“皇上万万不可答应。”
“爱妃先起来,朕既然说是家事,自然是想同你商量的。”皇上赶紧说道。
贤贵妃并没有起身,语气十分认真地说道:“皇上,臣妾看得出溯儿对冉凝是真心的,也知道溯儿与谭菱并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否则也不会半句不提。现在溯儿与冉凝的小日子过得正好,臣妾真不知道侍读学士到底按得什么心,非要坏了溯儿的好日子,让他娶个没有半点感情的妾室回去吗?”
“您知道,臣妾一向疼爱溯儿,自是不愿意看到他有半点不好的。就算侍读学士不顾镇北侯府的颜面,也要顾皇上您的颜面啊。溯儿与冉凝的婚事是您亲赐的,这是镇北侯府上下的荣宠,溯儿是该终生不纳妾方能表示对赐婚的感恩。就算放下镇北侯府这边不提,老万平伯可是深得您倚重的肱骨之臣,皇上当初肯赐婚,臣妾明白也有老万平伯的情份在。若老万平伯泉下有知,得知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女不得镇北侯府重视,随便就娶了一房妾室回来,想必也不会瞑目的。这是陷您、陷臣妾、陷整个镇北侯府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啊,皇上断不可同意。臣妾不知道侍读学士到底是何用心,可若皇上允了,那么臣妾只能一死,以及保全皇上与整个镇北侯府的仁义了。”贤贵妃说得情真意切,一副完全不会妥协的样子。
钟溯跪在那里,也一脸严肃地说道:“正如姑母所说,皇上赐婚,臣感激不尽,终其一生,只愿要冉凝一人。请皇上万勿考虑冯大人的上书,臣也绝无纳谭菱之意。”
听到两个都如此坚决,皇上露出些许笑意,说道:“爱妃和溯儿都不要这么紧张,朕原本也没想答应,只是总要问一下你们。”
“侍读学士身为臣子,不仅不为皇上分忧,反而不顾皇上的旨意隆恩,让镇北侯府做这种事,臣妾实在不能不生气。臣妾有失态之处,还望皇上不要怪罪。”贤贵妃放软了身段,没了之前的硬派,一副温柔如水的女子姿态。
“赶紧起来吧,地上凉,别跪坏了身子。”皇上走过来,欲将贤贵妃扶起来。他最喜欢贤贵妃这点,遇事不退缩,有立场,说话有理有据,而且句句都能说到他心里去。而说完这些,又能像一个小女儿家一般,温柔懂事,毫不张扬。
“那皇上先答应臣妾,绝对不让溯儿纳妾。”贤贵妃有些娇憨地向皇上求道。
皇上笑道:“好好好,快起来。”经过谭锋一事,皇上本来就不愿意钟家再娶谭家人。现在看钟溯和贤贵妃都这么坚决,正合了他的心意,他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
“谢皇上。”贤贵妃恭恭敬敬地向皇上行了礼,才让皇上把自己扶起来。
钟溯也跟着谢了恩,随之起身。
谭菱的事说完了,也解决了,钟溯也没多留,便先告退了。不管别人如何猜测,但钟溯知道他姑母过来并不是巧合,而且很好地化解了这个问题,又更得圣意,想必姑母是早就听到消息,就等皇上召他了。不过这事如果让母亲知道,恐怕会不满大过意外吧,即便母亲愿意缓一年,他姑母也适时地抓了这个机会,彻底将谭菱入门的可能扼杀了。所以说有时候女人用起手腕来,比男人强上百倍,因为她们本身的柔弱,可以瓦解别人的防备,往往事半功倍。
刚出宫门,小五就在马车外对钟溯道:“主子,元少爷的马车在一边停着呢。”
这种情况多半是在等钟溯。
“过去吧。”掐灭了谭菱的事,钟溯心情不错,让元衡阳耽误点时间也没什么。
马车靠过去,钟溯掀开帘子,就看到元衡阳和都沐一的笑脸,都沐一坐在元衡阳车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皇上召你过去什么事?没难为你吧?”都沐一小声问道。
“小事,姑母已经解决了。”钟溯说道。姑母的那翻话也就只有姑母能说,换做他来说,就是力道不够,不足以代表镇北侯府的立场。
“那就好。今天天气不错,衡阳在客来居定了雅间,叫上弟妹一起出来吃个饭吧。”都沐一笑道。
钟溯想了想,冉凝挺喜欢客来居的点心,加上之前就已经同意要带冉凝去见都沐一和元衡阳的,今天刚好有空,就叫上冉凝见一见也好。
“你回去接少夫人到客来居,路上慢点。”钟溯吩咐小五。
“是。”小五立刻应道,然后跟着车夫一起,驾车回府。
钟溯则上了元衡阳的车,反正车子够大,即便坐三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听到小五传话的冉凝收拾了一番,原本想去同谭氏报备一声,但丫鬟说谭氏已经带着谭菱出门了,冉凝便直接出了府。
冉凝到的时候,三人已经泡好茶,聊起了南炎将要来访一事。
冉凝一进门,钟溯就先起身迎了上去,看着冉凝脸上的笑意,心下也觉得踏实。
都沐一和元衡阳也站起身,向冉凝作揖道:“弟妹。”
冉凝也向他们回了礼,口称:“都公子,元公子。”
元衡阳有些意外于冉凝居然知道他是谁,便问道:“弟妹知道我?”
“相公与我提过,再看你的衣着气度,大约就猜得出了。”冉凝说道。
“弟妹好眼力。”元衡阳哈哈一笑,倒也不拘束。
元衡阳给冉凝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大约是常年待在军队中的缘故,加上年少出征,战功卓著,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特别自信,也不拘泥于那些所谓的礼节,可谓礼仪有度,进退得当。
四人落座后,钟溯给冉凝倒上茶。
元衡阳笑问冉凝,“钟溯是不是特别无趣?整天板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冉凝失笑,说:“不会。相公见多识广,倒能给我说不少趣闻。”
“哦?”元衡阳挑了挑眉,“他居然还有这一手?真是难得,平时想听他多说几句话都难。”
“二位与相公相识多年,即便相公话不多,二位也能猜出他的意思。而我与相公相识还不算久,很多事自然要劳他多说几句,方能理解。”冉凝笑道。
“弟妹果然是个会说话的,听得我浑身舒坦。”说着,拍了拍钟溯的肩膀,说道:“你就不能跟弟妹学学?别一天总板着张脸。”
都沐一喝了口茶,说道:“你还不知道他?他要那天对你笑了,估计你会觉得他一定是被人冒充了。”
都沐一与冉凝算是旧识了,自然也不必拘谨。
元衡阳琢磨了一阵,颇为认同地点点头,“也是,还是算了吧,我怕自己受到惊吓。”
之后,钟溯与元衡阳聊起了南炎国来访期间的巡查安排,这些最后是要上书皇上,由皇上定夺的。
都沐一则开始跟冉凝聊最近书局新出的书,他和冉凝都是喜欢看书的,他又是文官,在这方面自然与冉凝更聊得来,也说了不少南炎的风俗给冉凝听,让冉凝对南炎的认识又深了几分。
四人正说着话,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原本这事也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但钟溯是京卫指挥使,大白天地在路上发生吵闹,还吵得挺凶,他总要看一下的。
四个人来到窗边,都沐开窗子,冉凝向楼下一看,眼中露出些许意外。在楼下与人争吵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兄长冉觅。
自俞放的事后,冉觅倒是老实了一阵,不过,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工夫,又故态复萌了。
此时,冉觅手里抓着一个姑娘,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正对着一位斯文的公子叫嚣。而他手里抓着的那个姑娘看打扮并不像是良家女子,此时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眼神求救地看向那位斯文公子。
钟溯也认出了冉觅,看了冉凝一眼。冉凝的眼里虽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要去管的意思。
都沐一托着下巴看戏,说道:“那不是左丞相的孙子江彭吗?”
他这话一出,钟溯和元衡阳也不禁仔细看了一眼,的确是江彭。这左相的孙子对上万平伯的儿子,貌似还不是为着什么好事,还真是够让人意外的。
☆、第48章 打赌
第48章打赌
这边的情况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百姓都是爱热闹的,尤其是这种看起来要打架的样子,自然更容易引人注意。
姑娘一边抽咽着,一边对江彭道:“江公子,快救救我。”
“闭嘴!”冉觅冲那姑娘吼道,嘴上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子花了重金包了你一个月,你居然敢背着我与野汉子私向往来,贱人就是贱人,给你点脸面,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冉觅,你说话注意些,不要侮辱人!”江彭也是一脸的怒气,他不像冉觅那样能说出那些难听的话,所以说文人与流氓吵架,基本上理能站住,但口头上却受尽折辱。
听江彭居然能叫出冉觅的名字,冉觅也没觉得意外,这两个显然是知道彼此的。
“我侮辱你怎么了?你一个书呆子就好好待在家里看书,跑来跟老子抢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冉觅哼哼一笑,说道:“就你那小身板,房事上能满足这个小贱人?”
他这话说完,江彭的脸色涨得通红。冉觅身后的几个家丁也跟着哈哈大笑,显然没把江彭放在眼里。
“你……”江彭指着冉觅的手都抖了,怒道:“你好歹是万平伯的儿子,怎么竟如此不堪?”
听到他这话,冉觅就更不高兴了,就好像一个窝囊废,他永远不愿意别人说他是窝囊废一样。
“老子是世子,你就一左相孙子,还敢跟我叫嚣?!我告诉你,这贱人老子要定了,你赶紧滚,再不滚老子可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冉觅冲他挥了挥拳头。
“你简直无理取闹!我已经将落情姑娘赎出来了,你没有权利把她带走!”江彭也丝毫不退让,“落情的卖身契老鸨已经给我了,你休要纠缠!”
“滚!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你把人赎了,我的定金怎么办?”冉觅觉得这简直是自己叼在嘴里的肉被人夺了,凭什么?而且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这你应该去找老鸨理论。”江彭觉得这钱应该由老鸨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