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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片刻之后,冉凝悄悄透过藤蔓往外看,只见河边火把点点,似是有人来寻她们了。冉凝并没有贸然出去,因为她还不确定是钟溯还是追过来要杀她们的人。
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人感觉格外不安。冉凝仔细地看着洞外,想看看能不能透过火把的微光看清来人的身影。
这时,一阵熟悉又特别的香味被微风吹进来,虽然只有淡淡地一抹,但冉凝还是立刻认出那是钟溯身上的味道。欣喜的冉凝拨开藤蔓,正要叫钟溯,钟溯也听到声音向这边看了过来。
两个的距离说不上远,可冉凝并无法看清钟溯的样子,而钟溯的视力极好,一眼就看清了洞口的冉凝,下一秒就来到了冉凝身边,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
感受到钟溯的力道和体温,冉凝的心也放松下来,回抱着他道:“我以为你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找到这儿来。”
“你没事就好。”钟溯抱着冉凝的双臂又收紧了些。
“我没事,山下是水潭,你知道我是会水的。”冉凝知道现在的钟溯比她更需要安抚。
“幸好。”当时他听到碧竹来报,整个人差点疯魔,好不容易压下躁动的内力,吩咐了碧竹去报官,便急忙带人来寻了。等发现这里连着一条河流时,他整个人才稍微放松了些,这才冷静地安排府上和衙门赶来的人分头去找,自己也亲自下山来找。
“上天眷顾。”冉凝微笑道:“知道我还没有与你白头偕老,不忍心让我们遗憾吧。”
“嗯。”钟溯亲吻着冉凝的耳朵,人也慢慢沉静下来,“先离开这儿再说。”说着,钟溯解下披风给冉凝围上,晚上温度略低,他不想让冉凝冻着。
冉凝的披风在落水后被她解开随水漂走了,围着那么个东西实在不方便划水。
“好。我去叫母亲。”冉凝说道。
钟溯刚才一直沉浸在寻找冉凝的焦急和找到后的喜悦中,母亲那边他都已经没心思去想了。此时听到母亲安然无恙,他也知道一定是冉凝的功劳,心下对冉凝也更是心疼到骨子里了。母亲对冉凝的态度他很清楚,而冉凝的相救让他对冉凝的愧疚又深了许多。
“母亲,醒醒,相公来找我们了。”冉凝轻声叫着谭氏。
谭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叫了声“凝儿”。
“嗯,母亲,相公来了,我们可以回府了。”冉凝笑道。
谭氏也清醒过来,坐起身问:“溯儿来了?”
“是。”冉凝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站在洞口的钟溯道:“进来啊。”
钟溯走进洞中,看着一点也没受伤的谭氏,叫了声:“母亲”。
看到钟溯,谭氏眼睛又红了,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冉凝将她扶起来,对钟溯道:“你背母亲走吧,母亲累得不轻,又受了惊吓,山路难走,还是背着放心些。”
钟溯看向谭氏,他是从来没有背过他母亲的,从母亲开始舒远他,他连站在母亲身边的次数都极少。
谭氏并没有反对,只是看着钟溯。她的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儿子了……
见母亲没有反对,钟溯便蹲下…身。谭氏抿着嘴角,趴到了钟溯背上,钟溯将她背了起来。
谭氏鼻子泛酸,她的儿子啊,这么孝顺,这么懂事,她却一直在辜负儿子的心意。这算什么母亲呢?
出了山洞后,冉凝发现来寻她们的人中除了府上的,还有衙门的官差。不过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冉凝便没有多问。
人找到了,而且并没有受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沿原路返回,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小五按钟溯的吩咐扶着冉凝,谭氏在钟溯的背上不断地抹着泪,但光线昏暗,谁都没有注意到。
回到府上,天已经见亮了。府上的人也都松了口气。下了马车后,钟溯先将谭氏背回房间,然后也没多留,就回了自己院子照顾去冉凝了。
冉凝泡了个热水澡,驱走了寒意,又喝了一碗姜汤,才躺到床上休息。
钟溯也脱了外衣,躺进被子,抱住了冉凝。
冉凝枕着他的手臂,问:“今天不用上朝吗?”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谁还有心思上朝?已经告假了。”钟溯说道。比起上朝这种事,冉凝对他来说更重要。
冉凝点点头,又问:“这事惊动衙门了?”冉凝猜应该是这样,否则也不会惊动衙门的人帮着一起找。
“嗯。这件事镇北侯府是肯定要查明白的,但因为发生在京城的地界上,总要告诉徐大人一声,以免到时候被人说镇北侯府乱用私刑。”钟溯考虑得很清楚,要查明白,带着徐大人自然更名正言顺,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发现镇北侯府的势力动向。等查出来直接告诉徐大人,面明上要怎么办还得按律法来,但私下里要怎么样,就是他们镇北侯府说的算了。
“也好。”冉凝也不希望镇北侯府落下什么不利的名声。
也许是冉凝真的太累了,也许是钟溯的体温实在太暖和,说着说着,冉凝就睡着了。钟溯看着冉凝的睡脸,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他的至宝又回来了,他的心也可以归位了。
☆、第60章 和睦
第60章和睦
等冉凝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钟溯依旧躺在她身边,看起来也是醒来没多久。
见她睁开眼,钟溯摸了摸她的脸颊,问:“饿了吗?母亲让人送了鸡汤过来。”
“母亲醒了吗?”冉凝觉得谭氏应该比她累才是。
“嗯,送汤来的丫鬟说一个时辰前醒的。”钟溯说。
“哦,那吃完饭去母亲那儿看看吧。”母亲给她送汤来,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示。
“等你休息好了再说。”现在冉凝无恙地回来了,钟溯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休息,其他的都等休息好了再说。
两人起床洗漱后,碧竹带着丫鬟将午饭摆上了桌。她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家少夫人说,但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只好等冉凝缓一缓再说。反正她现在确定冉凝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来。
“出了这种事,耽误了祖母的祭祀,要怎么办才好?”冉凝有些忧心。镇北侯对故去的夫人的深情,府上人尽皆知,如今耽搁了祭祀,冉凝总觉得于心不安。
“祖父说等你和母亲休息好了,直接在家中祭祀。”钟溯帮冉凝吹凉了汤,说道:“发生这种事,谁也没有料到。如今你与母亲没事,也是祖母保佑。等多给云清庵一些香油钱,让她们为祖母送经,咱们在家中祭祀也是一样的。”
“好。”只要不耽误,找一个折中的法子也是不错的。
“那些拦路要杀我们的人,可有眉目了?”冉凝问。这是所有人在她们平安回来后最关心的问题,冉凝也不例个,她总要知道是谁想至她于死地。
“目前还没有消息。徐大人那边在明面上查,我的暗卫在私下查,有结果人会立刻告知我的。”钟溯有些不满这种效率,但也没办法,总需要一些时间的。
“嗯。”冉凝点点头,给钟溯夹了块排骨,说道:“最近我会待在府上,哪也不去,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我守着你。”钟溯说道。
冉凝失笑,“没必要,府上高手那么多,你忙你的事吧。”
她们这次出门是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所以并没有带什么暗卫之类的,但这并不表示镇北侯府上没有能护她周全的高手。
“我不放心。”经过这次的事,钟溯觉得只有他自己待在冉凝身边,才是最安心的。
见他一脸认真,语气也不容反驳,冉凝便没再劝他,这是钟溯的心意,她接受便是了。
午饭后,谭氏那边来人,请钟溯过去一趟。
钟溯看了看冉凝,意思是问要不要一起去
冉凝大概猜得出母亲找钟溯是要说什么,微笑着摇摇头道:“你过去吧,我还有些乏,想再躺一会儿,晚上再去。”他们母子的谈话,冉凝觉得自己不应该参与。
钟溯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谭氏那里。
钟溯一走,碧竹就进了屋,看着冉凝,眼睛一下就红了,抽抽咽咽地说:“少夫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马车掉下去的时候,真的吓死碧竹了。”
冉凝将碧竹拉到身边坐下,她知道她要是出事,除了钟溯,就只有碧竹是最心焦的,没在冉凝一回来的时候就嚎啕大哭,已经算很不错了。
“没事了,别担心。”冉凝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道:“山下是一处水潭,我掉进水里并没受伤。你给我准备的荷包也帮了大忙,不然我恐怕得冻病了。”
碧竹抹了抹眼睛,说:“真的吗?看您平安回来,碧竹就没什么所求了。”荷包是她按冉凝的吩咐准备的,能帮上忙她心里也好过了一点。
“嗯。以后我们出门多带些人,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冉凝觉得这件事必须重视起来,即使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也要防范于未然。
“嗯,少夫人您以后出门千万别嫌人多了拘束,安全最要紧。”碧竹非常认真地对冉凝道。她们往常出门并不带什么人,也平平安安的没什么事。而这次的教训可以将之前的安全全部抹杀了,出门多带些人总是没有坏处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如果这次山下不是水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嗯,我知道。”冉凝也不准备再马虎的对待这件事,一定要提上日程才行。
给碧竹倒了杯茶,冉凝见她情绪平复了不少,才问道:“你是怎么逃回府的?其他人怎么样了?”这事从她回来就没人跟她提过,大约是不愿她操心,可她也不能不闻不问,所以问碧竹是最直接的,当时浮水出面后,她也担心过碧竹的安全,只是那时的她完全无能为力,只能希望碧竹运气好一些。
“您和夫人掉下山后,那些坏人还要杀我们。我们几个丫鬟就四处乱跑,车夫和家丁拼命拦着那些人。过了没多久,薛府的姑娘正好也到云清庵进香,她身边带了不少护卫。我当时并不知道是她,只是看有人来了,就上前求救,结果薛姑娘见到是我,就命人去救我们。我们这才逃过一劫,车夫和家丁受了重伤,丫鬟们倒都没事。那些坏人看杀不了我们了,就一起跑了。薛姑娘让人先将我送回府中报信,受伤的被抬到了附近的医馆去,听说命是保住了,就是大概要躺上很久。”碧竹给冉凝说了当时的情况。
“薛念姿?”冉凝问。她和薛念姿接触也不算多,能得其相助,心中也十分感激。
“是。”碧竹点点头。
“等我休息几日,备一份厚礼亲自上门道谢。”冉凝说道。
“是。”碧竹应着,继续道:“我回来通知府上后,姑爷让我去报官,然后就带着人去寻您了。徐大人听我说完事情的经过,也立刻派了人去与姑爷汇合,一起找您和夫人。”
冉凝点点头。钟溯让碧竹报官这事,冉凝觉得做得非常好。他们暗地里如何是一回事,明面上一定要走这个过场,才合情合理,别人也挑不出他们的茬儿来。镇北侯府树大招风,所以遇事更要冷静判断,做出对全局最有利的决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边冉凝跟碧竹说着话,那边谭氏拉着钟溯的手早已是泪流满面,嘴上说着对不起钟溯的话,悔恨溢于言表。
从母亲口中得知冉凝已经把当年的事告诉了她,钟溯并没有生气,只觉得轻松了不少。母亲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因此颓废,这是钟溯乐意看到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谭氏锤着钟溯的背,说:“我知道你顾虑我,可若不是凝儿,你是想瞒我一辈子吗?娘的确心高,你的担心娘明白,但你让娘如此误解你,娘于心何忍呢?”
“母亲……”钟溯低着头,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都是娘不好,我自己的儿子啊,我居然不信你,都是娘的错……”谭氏哭道。
“母亲,都过去了……”如今钟溯也觉得像是摆脱了一层束缚,以后他就不必在背着这个包袱了。
“你啊……”谭氏抱着钟溯痛哭起来。
钟将军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他原本是怕谭氏与钟溯相处不好,准备过来看看,站在外门就听到谭氏说冉凝都告诉她了。见谭氏是真的心疼钟溯,又能想得明白,他也就放心了,不准备进去打扰他们母子两难得的相处。
晚饭是一家人一起到镇北侯那用的,钟瑨和李氏也来了,无论出去真关心还是装样子,钟瑨的李氏都慰问了谭氏和冉凝一番,表面上也过得去。
饭桌上,钟溯坐在谭氏身边,冉凝挨着钟溯。谭氏不停地给两人夹着菜,一口一个“凝儿”的叫的,在座的也都明白这是谭氏认可了冉凝,与钟溯的母子关系也回归亲近了。李氏和钟瑨并不清楚谭氏究竟是怎么想通的,但其他人心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