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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那点胆子!”闫香玉有些个恨铁不成钢,她压低了声音,怒声说道:“你只要走到床边,一闭眼,往里一捅,你就成为襄州的老大了,你还犹豫什么啊?!”
“要不,咱还是从长计议……?”安友进颤巍巍地说道。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什么?!”闫香玉怒声责问道:“好好好,等安审琦醒过来,你去田庄当个管事,天天施肥浇粪,日日得不到歇息,等到安守忠接任以后,累得半死的你被他凌迟处死,你就满足了吧!”
安友进被闫香玉一激,果然有了一丝血性,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门前,让笑笑将自己的亲信安万合(安审琦的车夫)叫了进来。安万合早就被安友进收买,是他的心腹中的心腹。两个人各持一把宝剑,互相勉励,走到床前,对准安审琦的胸膛,猛地刺了下去。
安审琦猛地从床上坐起,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安友进、安万合再次刺中。这次直接命中要害,可怜安审琦英雄一世,愣是死在了自己的仆从手下!
安审琦一死,安友进立即按照与闫香玉商量的步骤行动,他马上向郢州城下的南平军派出使者,在得到高保勋、刘扶的承诺以后,安友进又向郢州安守忠发去信息,说是安审琦病重,让安守忠快马赶回。
安守忠得知父亲病重,顿时心中大乱!
第75章 遵诲大事不糊涂
安守忠立即来到董遵诲的帐前,等不及通报,就闯了进去。
董遵诲也是刚刚接到父亲的书信,信中父亲不仅没有夸赞与他,反而非常严厉的批评他的冒险行动,让他多想想在家中焚香念佛的母亲,多想想思念他的高桂英,多想想想念他的弟弟妹妹,不要再做出这等危险的事情来。
不过,别以为董宗本并不高兴,哥哥董遵训寄来的书信中说道:父亲董宗本对于董遵诲的英勇行为也很是得意,接到尹实的奏章副本后,他老人家更是一反低调的姿态,在随州召集名流当众宣读,很是炫耀了一番。
董遵诲正看信呢,见安守忠急匆匆冲进来,诧异地问道:“信臣,你这么慌张干什么,难道南平军又开始攻城了,我怎么没听到警钟声呢?”
安守忠连连摇头,疾声解释道:“道安大哥,我刚刚接到襄州的书信,说是父亲突发重病、昏迷不醒,让我立即赶回襄州。我准备立即出发,拜托大哥与那尹实老头说一声。再个我听说,最近有个名医在随州巡诊,希望大哥马上派人将他送到襄州去,小弟感激不尽!”
“突发重病、昏迷不醒?”董遵诲诧异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啊,叔父才六十三岁而已,平时又没有什么积年沉疴,怎么可能突然发病呢?”
“想必是父亲最近劳心费力,这才突发重病吧。”安守忠一接到书信就跑到董遵诲这边,根本就没有多想。安守忠虽然有着牙内指挥使的名头,也指挥过部队厮杀,但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是个听说父亲昏迷后手足无措的小孩子,比起二十二岁的董遵诲来,他还是少了一些沉稳。再说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董遵诲却连连摇头,“信臣,最近咱们立下了功劳,被尹实上奏朝廷,叔父和我父亲都很高兴。加上前几天又有令他高兴的事情发生(王令温面子受损一事),叔父的精神状态应该很好才对。而且我听说朝廷还赏赐给叔父好几个庄子做私田,这么多高兴事凑在一起,叔父过着舒心的日子,又没有什么积年沉疴,最近也没有什么传染病横行,叔父怎么可能突然昏迷?”
安守忠不确定地说道:“是不是太高兴了,乐极生悲啊?”
董遵诲摇了摇头,“叔父做官这么多年了,又不是没有城府的人,怎么可能会犯下这低级错误。我觉得叔父昏迷这事情有些个蹊跷,你是怎么得知这一消息的?”
安守忠对董遵诲十分信服,对董遵诲的问题十分重视,他连忙回答道:“是我们安府的大管家安友进给我写的信,信中说:父亲昏迷来不及安排事物,襄州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信中催促我立即赶回节度使府邸,在父亲床前接过节度使的大印,暂时执掌随州。安友进这家伙平日里我总是看他不顺眼,没想到这次他倒是忠心。”
“你们两个平时不对头?”董遵诲诧异地问道:“那他这一次怎么这么赞同你回去执政?你在襄州的亲信们呢,他们有没有给你发来书信?”
安守忠摇了摇头,“我倒是有些心腹,不过他们都没发来书信,可能是他们位置太低了吧。或者他们的书信正在路上,安守忠可是派专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比起我那些手下,应该要早很多。”
董遵诲连连摇头,“不正常,很不正常!如果你父亲真的卧病在床,昏迷晕倒不能主事,迫切需要你回到襄州,那你的亲信们肯定会飞书来报,让自己讨个头彩。要知道,你可是未来的节度使大人,好不容易才有个讨好你的机会,他们不利用才怪!换成是我,甚至会亲自来报信。可是你现在却没有接到任何书信,这也太奇怪了,除非是有人封锁了消息!”
“你是在怀疑那安友进捣鬼,他没这么大胆子吧!”安守忠诧异地问道,不过他这段时间被董遵诲所折服,很是佩服董遵诲的判断能力,所以心中也对安友进起了疑心。
董遵诲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安友进大反常态,对你加以奉承,不排除他在修补你们俩之间的裂痕、企图与你重新交好的可能性,但是也可能是他在麻痹你,试图有所行动。虽然你有牙内指挥使的名头,可是现在远离襄州,谁知道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依我看来,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先派人回去了解下情况,等得到详细消息后,你再赶回襄州吧。”
安守忠点了点头,却又马上摇了摇头:“道安兄,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实在是担心父亲的身体,如果他真有个万一,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在身边,他能安心吗?那安友进能有什么作为啊,他不过是我们安家的一条狗而已,平日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真要是他有什么异动,我父亲一声令下就能要了他的狗命!他还能翻了天不成?!道安兄放心就是!我现在心里很乱,还是快马加鞭回到父亲身边为好。还请道安兄替我向尹实大人说明情况,让他不要见怪。至于我手下的那些士兵,就暂时交给道安兄来指挥了。他们在你麾下,我才放心!”
说完,安守忠转身就想离开,却被董遵诲一把抓住。董遵诲叹了一口气:“谁让我和你脾气相投吧,这样吧,我带上几个卫士和你一起赶回襄州,你自己回去我实在是不放心。我手下刘庆义倒是能独当一面,我的部队就交给他来指挥。咱们再去华轩(王西昌)那边,向他交代一下。安州兵马虽然与咱们有着诸多摩擦,可是大事上面却不糊涂。在这郢州城里,我宁愿相信华轩也不相信尹实那头老狐狸。”
安守忠大为感动,诚心实意地说道:“大哥,谢谢您!”
董遵诲揉了揉安守忠的头发,“自家兄弟说什么客套话,欠打!范通死后,南平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意,反正这郢州现在也打不起什么打仗来,我当哥哥的这次就陪你回襄州看看。”
第76章 襄州定策
董遵诲带着安守忠来到了王西昌的帐中,见无事可做的王西昌正在与卫士们相扑作乐。
看到董遵诲、安守忠来此,王西昌连忙让人沏茶,并让人立即准备席面,却被董遵诲拦了下来。
董遵诲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提出自己将与安守忠赶赴襄州,部队暂时交给下属统领,还望王西昌多多照应一下,免得被尹实这老狐狸所算计。
王西昌起初有些个犹豫,不是他推辞,而是他也在郢州闲着无聊,想跟董遵诲一起去襄州逛逛。何况,现在摆明了是安审琦倒霉,王西昌作为王令温的心腹,自然想去看看热闹。
董遵诲当然不答应,安州和襄州仇视已久,现在大家都在郢州,他还能调节彼此的对立,让两家人马并肩作战。真要是到了襄州,万一有人偷偷拿王西昌邀功请赏,那董遵诲如何自处?别忘了,这王西昌可是王令温的心腹爱将。
在董遵诲的劝说之下,王西昌终于打消了去襄州的念头,董遵诲还向闷闷不乐的王西昌借了十匹战马,让他更是郁闷。
董遵诲此次支援郢州,营中并没有任何战马,他从王西昌那边借来十匹战马,又去尹实那边通报情况,顺便拐来了十一匹战马。董遵诲挑出二十名会骑马的卫士来,带领他们悄悄来到了东门。
此时安守忠早就带领三十名手下在此等待多时,与董遵诲会面后,众人悄悄度过汉水,向东行了二十余里,然后径直北上。
本来坐船到襄州也十分方便,但是如果真如董遵诲揣测的那样,安友进心中有鬼,那郢州至襄州的水道肯定在他的监控之内,如果贸然行事,极有可能打草惊蛇。不仅无法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更有可能一下船就被人软禁起来。所以董遵诲建议安守忠,宁肯多走一段路,也得掩饰好行踪。
反正安守忠很是阔绰,营中共有五十余匹战马,这次他的亲随骑了三十匹战马,另外二十匹战马则交给他的十名最忠心的手下,一人两骑,早就出发,走在在大部队前面侦察消息。
郢州至襄州的水道发达,陆上虽有通路,但是很少有人行走,这才掩盖了部队的行踪。董遵诲一行五十余人,快马加鞭,来到了襄州城下,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然,他们也没有贸然进城,一是因为队伍中全是战马,容易引起守军的怀疑;二是因为探路的那十名士兵已经发现襄州城有些不对头,将归心似箭的安守忠拦了下来。
负责探路的什长叫做安可信,他将董遵诲、安守忠拦下后,将他们引到一个偏僻的树林中,这才向安守忠禀告道:“启禀指挥使大人(安守忠乃是牙内指挥使),不能再往前面走了,城上全是生面孔,尤其是守门的卫士,全都换人了!”
安守忠诧异地问道:“不是还没到轮休的时候吗,按理说现在应该是三叔父的人马驻守才对,怎么都换了,换成哪里的人了?”
安可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大人,襄州城如今外松内紧,我那会派出两名手下乔装入城,可是到了现在他们也没有回来。据我观察,这城门口大多是入城的民众,却很少有出城的,很不对头!”
“奥,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安守忠点了点头,待那什长走远以后,才对董遵诲说道:“按理说父亲昏迷,襄州城也该戒备,但是换掉守城的人马,这就有点不对头了。何况如果真有万一发生,三叔父的人马最可靠,应该他们继续守城才对。现在许进不许出,大哥,看来你说的对,这安友进真的有问题!”
董遵诲点了点头,“小心无大错,这襄州城外驻军中下级头目你认识吗?尤其是都头一级的?”
“都头一级的?”安守忠诧异地问道:“怎么要级别这么低的啊,军中的都虞候我基本都认识,营指挥使也认识大半,咱要是想找人协助的话,直接找他们就行啊!”
董遵诲摇了摇头,“信臣,如果安友进真有坏心,那他要想控制局势,肯定得掌控兵权。假如我是安友进,我就会宣布你父亲突发昏迷,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要交待事情,召集大家进府里开会。然后将所有的上级军官,尤其是这几个都虞候,全都关押起来。再派出亲信来,掌控部队。我听你说,那安友进已经在你家干了十五六年管家,那他应该有不少亲信才对,也许连营指挥使他都换人了。不过,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擅自改变都头人选的,免得引起基层士兵的不满。再说了你们襄州军队多,万余人呢,光都头就得百余个,他应该也没有这么多亲信。”
安守忠连连点头,“大哥,你说的真对,你懂得真多!”
董遵诲有些不好意思,上个月他和父亲就是这样来清除王端的手下,因为随州兵少只有千人左右,所以董遵诲和董宗本愣是将都头以上全部撤换,甚至还抓起来不少队正。董遵诲笑了笑,决定不再讨论这话题,他低声问道:“你在军中有没有铁杆心腹当都头,尤其是别人不知道的那种?”
安守忠点了点头,“有!”
董遵诲也没有问他是谁,这可是安守忠的小秘密,相信在这一天以前,也许连安审琦都不知道,哪个世家的继任者不是这样呢,也就自己,穿越过来还得重新培养心腹。唉,穿越者就得白手起家啊!
董遵诲说道:“趁着天色尚早,还没有关城门,你马上找个心腹乔装进城,争取与你在军中的心腹联系上,询问襄州军中情况。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