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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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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么样?汉人王子不是好杀的吧?”林允文跷着腿,漫不经心的品着茶。

    图门掌柜拳头握的格格响:“你!”

    “别我!你还能说我不好吗?我的人为你折损一大批。清虚观射杀的人,全是跟我几年的人!要怪,我还要怪你!是你说的,一击必中。齐王一死,全城大乱,我的人趁乱杀了假的,随时可以逃出城!现在倒好,全城戒严!你还能有命在,我佩服你,但以我看,你还能好好坐着,是你那天没露面吧?”林允文讥诮满面。

    图门掌柜清醒的听出林允文话里的分量:“全城戒严,你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一直就在!”

    “我有我的法子,不打算让你信我,只是来看看你,另外你太蠢了,死了我的人,得给我个说法。”林允文晦气满面。

    图门掌柜往前一扑,把他手臂捏在手里。力量过大,林允文呻吟一声,心头却暗喜。可见这个人丢的人马不一般。

    果然。“帮我去问!还有活人没有?有,救出来!多少钱也行!死人,我要尸首!”

    林允文故意大不以为然:“你要尸首当祖宗供吗?”

    “我还要杀了齐王!杀他为我的人报仇!不洗清这耻辱,我决不放过你!”

    弯刀一闪,把桌子一角剁下来:“你不答应,我拿你当这桌子!”

    林允文沉默着,一个沉重的钱袋子推到他面前。打开来,宝石就有一小堆。

    干笑两声:“你都准备好了,就放在手旁边,这是一拿就出来?你是非杀他不可?”

    问上一声,目光尖锐一分。

    图门掌柜的眸光完全不能跟他相比,林允文眸中对钱财的贪婪,这算人性中的一种。图门掌柜就是一片冰寒,不为任何所动的冷酷大地,能扼杀一切生机。

    胶着在一起,碰撞在一起,足有一刻钟。林允文呼吸开始粗重,情绪明显激动:“皇帝也是我的仇人,他的儿子也是我的仇人。只要你敢,我就帮你。”

    又有狡黠:“但你再没本事,不要说跟我有关系。”

    “你准备怎么办?”图门掌柜冷漠着脸。

    “我把他引出来给你,最好在城外。城内你杀不了他。”林允文自言自语说着,好似齐王是他盘子里的菜,想往哪挟就往哪挟。

    图门掌柜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林允文走后,对墙角看看。柜子里走出一个人,沉着脸:“这个人眼珠子乱转,不可靠!”

    “现在还用得着他。我也怀疑他,但他的人真的死了。再信他一次吧。”图门掌柜拳头在椅子上辗转:“我们流一滴血,让他们用脑袋还!”

    ……

    魏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还要暗杀?”

    “这些人有仇必报,你想他们死多少人,能放过齐王?”林允文慢条斯理。

    “什么时候?”

    林允文掏耳朵:“他们会告诉我吗?只让我打听齐王什么时候出城。”

    “在城外?”魏行迟疑不定。瞬间,在他心里有几个主意出来。看在眼睛里,林允文怂恿地道:“你去告密啊,你又要升官了,别忘记我。”

    “你也去,去见殿下,只要能拿住这些人,兴许能洗清你的罪名。”魏行这就还人情。

    林允文拖着椅子往后面坐坐,一副避之唯恐不及:“先把我关在大牢里,再过几回堂。你以为我傻?会信他们。”

    淡淡地道:“我们的梁子,结不开了。你说是你查出来的吧,不过也得别人信你才行。我呢,你可以送我走了。我还要赶路。”

    “别走!把这事情办完。”魏行镇定下来:“我送你盘缠,还可以……为你弄来路条。”

    林允文让吸引住的模样,好一会儿答应:“你不许蒙我。”

    “怎么会?”魏行对他笑着春风和暖。

    ------题外话------

    大好仔,一万五第二天。

 第六百八十三章 全到新去处

    天下起阵雨,袁训和关安出来的时候没有带蓑衣,落汤鸡似的打马到城门。见进城还是排除检查,队伍在夏天的瓢泼大雨中乱了。

    “我要先进城,让我先进。”有人生气地道。

    也有人哀求:“孩子淋着呢,我们见天往城里做生意,昨天也来,前天也来,让我们这就进去吧。”

    守城的人不敢行方便,吆喝道:“出了行刺殿下的大事情,你们别说不知道。我们放进去人,再有事情是我担,还是我家人担?就你家有孩子吗?”

    还是一个一个的检查。

    关安见到摇头,对袁训道:“您看,这都五天过去,还是这样检查。换成进出不多的城池还行,这扬州一天出出进进多少商人?那边长车队虽然不乱,看他们急的脸色都变了。也不搭油布,想来没有备下油布,或者取出来不方便。最好他装的货不怕雨,不然粮食布匹淋雨,就失了价值。”

    袁训也道:“这汤大人小心为上,也是让吓住。昨天我回来的时候见到他,说上几句,他说最近城里生意锐减,他宁可今年税收报不上去,也不敢大意。难道殿下一天在城里,就一天这样检查不成?这可不行。”

    “殿下总揽大局,不住城里住哪里?如今倒是城里最安全。不过几天没搜出重犯,全是小偷小摸,又影响这城里经济。”大雨又把关安眼睛糊住,他抹一把脸上的水,对着等待中哇哇大哭的孩子叹气:“可怜,我要有东西遮盖,能借给他就好。”

    见队伍往前挪动,关安有了主意。回身道:“哎,那大嫂,就你,抱上孩子咱们换个位置,你先进。”

    那人感激不尽,袁训也和另一个孩子小的换了位置。和关安往后面挪时,守城的人见到:“原来是侯爷?您那天射箭,我可是见到。您不用查,您先请。”

    在众人的羡慕眼神中,袁训招呼关安过去,从城门进的时候,对守城的人无奈:“你们呐,办事活泛些吧。这有几个我都认得了,只要知根知底是本乡的人,还不放进吗?要淋病可怎么是好。”

    “我们也没办法。”守城的人的口吻,和袁训听到汤大人话一模一样。袁训不再多说,和关安来到衙门。

    他是一天一来,看齐王这里有什么可以做的。见到守衙门的人还是增多,认得他,请他们自进。

    袁训揣着一腔心事进来,想着怎么和齐王说说,见到过来的齐王眉头舒展,一反前几天的气恼紧绷。

    他头一句话还是:“念姐儿好些了吧?”随着话,由衷的关切在眸中。

    袁训微微地笑:“夏天养伤快,据她说结了大半的痂。”

    齐王喜气洋洋:“那太好不过。”

    袁训瞅着还是疑惑,看这个人心情实在好,难道是:“恭喜殿下,难道抓住首恶?”

    “你先坐,我们慢慢说。”齐王又对关安点点头。关安趁这个机会见过礼,出外守着。

    这个房里为接驾,安排给殿下起居会人。从门窗到用具无不精细。本城在本朝以经济为主,汤大人也有把好算盘。又事先接到齐王的信,说他住的日子短,使用上面不要靡费。在又要好看又要节约上面想,汤大人往本城有名富商家里借来成套家具摆设,把这些房子收拾的金碧辉煌。

    不是古董器具可以赏玩,就是崭新没有用过的家具。

    富商再有钱,也很少置一套家具摆在库房落灰。既然置办,就图使用。难道是可巧正好有人打一套新家具,用料讲究,工匠出名,让齐王碰上?

    这倒不是。是他们听到皇子殿下的字样,都想讨好。家里有女儿的,把女儿嫁妆中东西送过来。

    早几天齐王气急败坏,衬的家具也黯然失色。今天他和袁训分宾主坐下,面色灿然一新,在新家具里俨然一个春风百里无限吹的人儿,这才生出皇子的满面好荣耀出来。也算不辜负送家具来衬托他的人。

    袁训就更加奇怪,见桌上有个提梁壶,也是名家手笔。前几天袁训就看到,当时齐王满面阴霾,就没有多看。这会儿齐王亲手提起,又是一个薄胎玉碗送到面前:“来来来,这水是城外好水,难为你天天来守着,好好吃一碗。”

    袁训当然不会认为齐王忽然有心情鉴赏器具,那就只能还是刚才说的话,接过碗在手里,闻到清香有出尘之气,喝上一口香得轻浮。笑着再提:“不是拿住人,也是有了消息吧?”

    “着啊,你说对了!”齐王放下玉碗,把桌子轻轻一拍,随即,笑容似日边长虹璀璨生辉。

    袁训也喜欢:“那可以早早把城门搜查放松,适才我和关安进城,大雨里好些人淋着,老人如何经得?生病了怎么是好。就是小孩子,也强壮不过这雨。”

    往外面看,乌阴阴翻滚还是大雨滂沱。这一会儿更大些。

    齐王大吃一惊,慌忙站起:“这这,我疏忽了,这就让人恢复从前。”就要叫人去说,袁训止住他:“殿下,不如让我听听你的好消息,先想好打消汤大人的顾虑,再叫汤大人过来不迟。”

    “我也正要告诉你。”齐王兴冲冲,明明门外守着关安和他的随从,也下意识压了压嗓音。袁训眯眯眼,认为殿下要说的话机密不小。

    “有位从京里出来的官员对我告密,说他无意中查知,有人还要暗杀我。你说这可好不好?查了几天,也没找到一个跟那天有关的人。咱们看外国人的脸,黝黑面皮深眼睛,几乎一个模样。那天来的人又全军覆没,活的不肯招,正愁幕后人找不到,就有能干的官员出来。”齐王兴奋的轻咬住牙:“等我抓到,看我收拾好他。”

    袁训皱眉:“真是奇怪,全城大动静没找出线索,他听到了?不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是哪个衙门口,做什么的?”

    齐王瞅着他:“他说是京中丞相官署的人,”下一句还没有说出来,袁训霍的眸子一寒:“是叫魏行吗?”

    “咦,你怎么知道?”齐王纳闷一下,随后笑了:“又是冷捕头也查到了不是?这几天我没有见到他,我本以为最早的消息由他出来。”

    一扭头,见袁训面色铁青,寒冷的像刚从冰山下来。

    齐王收住笑,现在换成他疑惑,又带上紧张。

    很快,袁训有了主意。魏行的事情机密,他也相信齐王。但由他说出不如让太子去说。还有城门上盘查兴师动众,为一次刺杀弄的百姓们怨声出来。天天做小生意熬日子,肯定不好过。不如……。

    沉声道:“殿下,魏行这个人身份尴尬,据我所知,刑部和镇南王早就盯上他。具体的事情,当由太子殿下告诉您最为周全。本当请太子前来,”

    齐王瞬间寻思一下:“我去吧。”

    “但我听到这个消息,再也不敢留您在这个地方。事后的事情您亲口对我说的,还有您的随从我也问过,如果不是梁山老王和战哥到的及时,援兵救之不及。”

    齐王感叹:“是啊。”

    “魏行竟然能知道有人刺杀您?您怎么应对?听他的,把人手调派开?这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齐王张口结舌。

    “您跟我走,住上一段日子,等把这事情查清楚。真的魏行是清白的,再嘉奖他不迟。如果他不可靠,我不能把您摆在明处。”袁训神色郑重。

    齐王知道忠毅侯从来不是空穴来风的人,有心采纳他的话,却一时的英雄气上来:“如果他不可靠,我走了,不是失了诱饵?”板一板脸:“这些人一天不除,混迹在人堆里,我一天不能安心。”

    “我还是留下吧。明天,去对太子请教过,再回来。”齐王坚持。

    袁训莞尔,问他:“殿下,您为什么出京?”

    齐王更有了底气:“你问的好!你又把我提醒一回,我出京办大天教在扬州这方圆的差使,我更不能离开。我在这里,他们还会出来。我布下天罗地网,我等着。”

    袁训并不着急,笑吟吟地道:“那您知道我为什么出京?”

    齐王一乐:“你为加寿不是吗?你为带一家人逛着玩。”

    “起先是这样,后来皇上那里我领了密旨,我家是林允文的眼中钉,除去小六称心如意他们,别的从我到我妻子,再到执瑜执璞加福夜巡,都挡过林允文。殿下不要见怪,我才是最大的诱饵,您不是。”

    齐王寻思着:“你这是争功吧?”

    “殿下,再来说您是配合我的,这话皇上有说过没有?”袁训对着他笑。

    齐王矢口否认:“没有。”

    “皇上不会提我的名字,但有没有说过一切便宜从事,且听从有关人员。”

    齐王干瞪瞪眼:“好吧,这话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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