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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认为隶籍的匠人受此待遇,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想到此处,赵飞心中不由得一声叹息:“他们处境可怜,但要有所改变,我赵飞现在的实力还是不够啊!不如先想想后世有什么可借鉴的工装设备,引进过来,也好让他们省些力气。”
沉思间,一卷竹简已完全展开,赵飞定睛一看,竹简上详备的内容让他啧啧赞叹。奴隶的名字(注:奴隶没有姓氏)、原籍、特长、甚至身高体重,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赵飞感觉非常满意:“有了这个作参照,日后在匠人中选材,我可以少费很多力气了!”
想到此处,赵飞转头对乐禾微微一笑,心想:“这乐禾真是位干才,要赶紧收拢过来,充实自己的队伍。”
“乐禾,你现居何职?”赵飞朗声问道,声音里满是欣赏的意味。
“禀报司马大人,乐禾三月前加入军器坊,现为案牍小吏,专门处理军器坊的公文,未曾受过官职。”乐禾答道,神色甚为谦恭,却难掩一丝忧戚郁郁之色。
“乐禾,为何谋了军器坊这文吏职司?”赵飞追问道。
听闻此言,那乐禾却渐渐红了眼圈。乐禾努力地克制着,眼眶中的泪水才没有滴下。乐禾努力矫正着有些哽咽的声音,沉声答道:“乐禾先父原为李牧将军随身的军士,随李牧将军为我赵国戍边,年前被楼烦马队偷袭,家父身中数箭……”乐禾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乐禾停顿了一下,待情绪稍稍平复,继续说道:“家父身死蛮人之手,乐禾本欲从军为家父报仇。李牧将军垂帘乐禾为家中独子,不忍让我再为军士,这才拜托范大人,进入军器坊职司案牍。”
乐禾一番话,让赵飞唏嘘不已,没想到这对面的年轻人看似坚强,内心里却深埋着凄惨的家事。
转念间,赵飞心中暗暗称庆:“这乐禾,原来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好!今天我赵飞就来做一次伯乐!推出这匹千里马,过过当伯乐的瘾。”
“乐禾,自今日始,你就是本司马的特别助理了。你的职司是协助本司马全面处理军器坊的事物。”赵飞朗声说道。
“特别助理?这是什么官职?”乐禾被这古怪的称谓迷惑得模不着头脑,一旁的众位官吏更是如坠云雾里。
赵飞对战国之世的列国官制了解并不深,司马以下的官职,赵飞基本是叫不出来了。见乐禾那副茫然不解的神情,赵飞又加上一句:“乐特助,这职位只是暂时兼任,日后如有功劳,本司马自会禀报我王与‘假相’,再论功行赏。”
“乐禾谢过司马大人!”似乎明白过来的乐禾,对着赵飞恭恭敬敬地长身一揖。
第十五章 天才的发明家
从军器坊回来,赵飞累得全身像散了架,汗水浸透了衣衫,粘糊糊地直往身上贴。要知道这盛夏季节,在炉火熊熊的铁匠营里走一遭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美女云瑶望着赵飞那一副疲惫的模样,一阵阵的心疼。云瑶细心地服侍着赵飞更衣、洗漱。面对近在咫尺的可人苗条气质女,赵飞却再也提不起半点的兴致,身体的疲惫把赵飞的那种功能深深地压抑了起来。
白天在军器坊看到的一幕幕场景,让赵飞十分震撼。震撼之余,赵飞陷入了沉思:“如何改变工匠们的劳动条件,把工匠们的创造性解放出来,提高军器坊的生产力。工匠们每天陷入沉重重复的体力劳动中,哪有时间发明创造,即使有那么一星点的灵感也被无穷无尽的疲惫淹没了。该从哪里着手呢?”赵飞为打造自己的洛克希德*马丁,苦苦思索着。
陪太子读书时,赵飞虽然经过一夜的休息,养足了精神,但课堂上他却不停地走神,完全跟不上节奏,把太子傅触龙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睛。太子赵丹也觉得奇怪:“这马服子平日读起书来无比用心,今日这神飞天外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皮囊,赵飞想到了军器坊那鼓风的皮囊。赵飞记得那皮囊模样甚为奇怪,中间粗、两头细,缝制得粗陋无比,工匠们费力地挤压、拉伸着皮囊,鼓出的气流却小得可怜。即使是这样的效率低下的皮囊,铁匠房里完好的也不多,不少已经破败得四处漏风,有的已完全毁弃,匠人们干脆用起了吹火筒。
“鼓风机?”赵飞被心里的想法逗乐了,“这两千多年前的赵国,哪来的电?没电那玩意即使造出来可怎么用呢?还不是铁疙瘩一个。”
赵飞灵感忽至:“风箱啊!前世里在老家用过的风箱啊!那不就是现成的活塞式鼓风机么?”赵飞找到了切入点,“风箱的制造工艺并不复杂,只需要找一个精通木工的匠人即可。”赵飞觉得有搞头,兴奋地再也坐不下去。在太子和触龙诧异目光的注视下。赵飞起身走向黑板,用他那拙劣的绘画笔法,画了一个形制奇怪的长方形物体。
赵飞望着黑板上那歪七扭八的“风箱”,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了:“风箱啊!我可爱的宝贝,我赵飞就要靠你为战国之世冶铁业的腾飞注入推动力了。哪怕是秦国,也没有此等便利的器具吧!?”
次日,赵国军器坊。乐禾刚刚走进公事房,就被赵飞迫不及待地叫了过来。当被赵飞拉到黑板前时,乐禾望着眼前神奇的黑色木板,对赵飞的敬佩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新来的司马大人真是天赋奇才,竟然就这么容易解决了板书的难题?”乐禾再稍一定神,看清了黑板上奇怪的箱子状物体,乐禾不由得一脸的惊诧莫名:“赵司马,此为何物?”
“风箱!”赵飞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风箱?”乐禾疑惑地挠了挠头。
“乐禾,此间可有精通木工的匠人?”赵飞问道。
“有,木器营有一个从鲁国俘虏来的奴隶,据说还曾拜公输班的弟子为师。”乐禾答得十分爽快。
“真是天助我也,竟然在奴隶中混杂着木工祖师的再传弟子!”赵飞额手称庆。急忙让乐禾去找寻那鲁国的奴隶。
鲁国奴隶满脸的灰土,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黑板上奇怪的图形,思索半天,动手动脚地比划着,突然张大了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大人这主意高明,这玩意我能做!”
木器营,鲁国奴隶带领着几个麻利的工匠,已经忙活了大半天,庞大的风箱已经初具雏形。待装上拉杆,那鲁国奴隶躬身说道:“司马大人,您要的风箱已经做好了,请您检阅!”
赵飞急忙弯下腰来,蹲在地上,试着拉了风箱拉杆几下,手下觉得甚为轻巧,往复数次,却不见半点风来。待细细回忆前世的风箱,赵飞顿时暗骂自己疏忽:“这风箱的拉板,还没有扎上鸡毛呢,哪来的风?”
“乐禾,速速派人捉几只鸡来!”赵飞转头对乐禾说道。
“好嘞!大人您稍等!”乐禾这次再也没有愣神,因为他觉得司马大人是奇才,要的东西肯定能派大用场,别说是捉鸡,就是让他捉几只老鹰来,乐禾也不再觉得奇怪。
杀鸡、拔毛,把鸡毛勒上拉板,又费了老半天的功夫。待工匠们再次把风箱装好后。赵飞轻轻一拉,手头有了沉甸甸的感觉,“吧嗒!”风舌头响了起来,风终于鼓出来了。赵飞急忙命工匠把风箱抬进铁骑营,把风箱和炼铁炉连通起来。
赵飞费力地拉着风箱的拉杆,反复做着活塞运动,“吧嗒!吧嗒!”风舌头一舔一舔地,好像和他唠嗑,炼铁炉里的火苗一窜一窜,赵飞找到了前世里儿时在老家拉风箱的感觉,思绪仿佛随着那袅袅的煤烟飘到了另一个时空的云端。
铁匠营沸腾了,日夜劳苦的匠人们都意识到这庞大的风箱对铁匠营意味着什么,目光热切地望着眼前神奇的风箱,一个个跃跃欲试。对新来的司马赵飞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匠人们心想:“有了这司马大人的风箱,日后再也不用那笨拙的皮囊了,这下炉火更旺,青铜、铁器炼得更精,还不知省了咱们多少力气。”
“赵司马天赋奇才,我更佩服。谢赵司马体恤我等匠人!”一群工匠对着赵飞,呼呼啦地跪了下来。
为保证炼铁炉的火候,赵飞这风箱做得甚为庞大,几个回合下来,赵飞已累得满头大汗。望着面前一圈跪倒的匠人,一股无与伦比的成就感自心底升腾起来,前世里在外企受尽台干折磨的赵飞,此时仿佛听到心底一个自豪的声音在呼喊:“这风箱,我赵飞超前一千多年发明了!送到赵国的军器营了!我赵飞,就是这战国的天才发明家!”
“拉板上勒着鸡毛,这风箱也没便数的拉,天长日久,板上的鸡毛就磨光了。拉着轻松,但风小了。各位要勤作修检,卸下风箱,重新在长方形的拉板四周密密地勒上鸡毛,及时恢复风力。”飘飘然的赵飞,还不忘嘱咐工匠这风箱的保养事宜。
“这位老者如何称呼?”赵飞对着那打造风箱的鲁国奴隶问道。
“贱名元,隶籍之身,不敢称姓氏。”那老者恭谨地答道。
“给你一月时间,你可能让我铁匠营的炼炉全部配上风箱?需要多少人手、木料乐禾大人会给你安排。”赵飞问道。
老者对眼前神人般的赵飞无比服膺,想都没想,就朗声答道:“小老儿就算豁上这条老命,也要为赵司马您,把风箱全部打造出来。”
“好!”赵飞大声赞道,“元,如你完成使命,本司马定为你上表,脱去隶籍,还会另有封赏!”
“万谢司马大人,小老儿敢不从命!”鲁国奴隶元慷慨激昂地答道。
脱去隶籍,这对军器坊的匠人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诱惑。身为奴隶的他们,终日在军器坊过着牛马一般的日子。奴隶,这个耻辱的字眼,更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听赵飞许诺要为鲁国奴隶-元除去隶籍,压抑已久的工匠们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看向赵飞的热切眼神,仿佛能把这新来的司马大人融化掉。
“各位!”赵飞清了清嗓音,“日后如有谁能为我军器坊革新出力,我赵飞将一视同仁,除去隶籍,还大家一个赵国平民的身份!”
赵飞话音刚落,军器坊“呜呜——”的哭声已响成一片。被视作牲畜、前途暗无天日的奴隶们,终于看到了出头的希望,再也忍耐不住心酸的泪水。
第十六章 授勋*连发弩
军器坊、太*、马服君府,在这三点一线间,赵飞连日来不停地来回穿梭,不经意间,又是一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
那天,日头正毒,外面晒得人头顶仿佛能冒出烟来,铁匠营里更是炽热得如同“地狱熔炉”。刚刚从“地狱熔炉”里出来的赵飞胡乱地抹着满身的臭汗,这前世里最怕酷热的颓废小白领,此时却没有骂娘,乐得简直合不拢嘴。
铁匠营里,百余只体型庞大的风箱,已经架设得妥妥当当。适才赵飞望着那熊熊的炉火,心想:“穿越而来,直至今日。我赵飞终于为这个世界改变些什么了!”赵飞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手打造的“洛克希德*马丁”蒸蒸日上的希望。“希望,只是希望而已,千万别得意忘形!”赵飞一边双手使劲地甩着汗水,一边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赵飞不负众望,及时地兑现了承诺:出了大力的鲁国奴隶-元,已经除去了隶籍,恢复了本姓-公孙。请示过赵王、蔺相如后,赵飞赐给了公孙元“一级技师”的荣誉称号。
那日,军器坊举行了隆重的授勋仪式。赵飞站在临时搭就的木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这前世的颓废小白领竟然没有一丝慌张。赵飞不紧不慢地掏出了一块圆饼状的薄铜牌-这是赵飞专门让铁匠营打造的勋章,正反面分别刻着“一级技师”和“军器营”七个浑厚的赵字。
“各位同僚、各位工匠师傅们!”赵飞略带稚嫩的声音朗朗响起,“我木器营工匠-元,造鼓风机,立下大功。前日本司马已请示赵王、蔺相国,除去元的隶籍,赐姓公孙。同时,为表彰公孙元的功绩,本司马授予公孙元‘一级技师’勋章一枚。公孙元,上台授勋!”
赵飞话音刚落,恍惚如在梦中的公孙元激动地哆嗦着,慌乱地走上台去。赵飞上前扶住公孙元摇摇欲坠的身形,为公孙元正了正衣衫,郑重地把“一级技师”的青铜勋章别在公孙元胸前。公孙元不知所措地茫然承受着。赵飞拉着公孙元转身正对台下,猛然举起公孙元的手臂,一声高呼:“公孙元,‘一级技师’!”
短暂的宁静过后,“公孙元”、“一级技师”、“赵司马,万岁!”台下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成一片。
这时,台下的隶籍工匠们明白了:“司马大人实乃信人,口无虚言,真的肯为我们工匠除去隶籍,还赏给那令人眼红的勋章。日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司马大人了!谁敢说我们司马大人的坏话,非把他打成肉饼不可!”
公孙元陶醉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