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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琴知道墨画墨书不在,姑娘必定得用别的丫鬟侍候,怕别的丫鬟不尽力,自己很是想去,但也知道蒹葭阁没有人留守不行,忙柔顺地点头答应,“有什么委屈的,府里发下的中秋节份例可丰富了,再说去年前年我可没少与府里的姐妹出去,都玩腻了。”
傅祥贞正打算抬脚出门的时候,墨琴忙唤回来,“大姑娘,你的荷包掉了呢。”说着捡起来,随意一看,竟是并蒂莲杭缎的,她们家姑娘的荷包都经过她墨琴的手绣出来,何时有这个图案了?傅祥贞回身见墨琴拿着一个荷包发呆,走近一看,不禁想起来是姜华清慌神掉下的,这两日不是在襄阳侯府,便是与家人待在一块,倒是没有空深究,从墨琴手中接过来,不客气地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张折得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松花笺,展开信纸,低低念出来:
同月同日又同窗。不似鸾凰,谁似鸾凰?石榴树下事匆忙。惊散鸳鸯,拆散鸳鸯!阔别书堂四载,教不思量,怎不思量?朝朝暮暮只烧香。有份成双,愿早成双!
墨琴也是度过两年书的,立刻悟出词中的意思,讶然看向傅祥贞,傅祥贞与一抬头,见到那一双惊讶的目光,笑道:“这可不是你家姑娘我的,”看了看滴漏,“实在不早,我回来在于你解释罢。”墨琴长吁一口气,将傅祥贞送到院门,在傅祥贞催促下才返身回来接着做针线。
戌正前的三刻钟,傅府的公子姑娘们一起坐上轿子,领着六个仆妇,三个丫鬟、四个小厮出发去看灯会了。
傅敏贞已经被关在西园后罩房五日了,今日是团圆的大节日,崔夫人不忍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派人将傅敏贞放出来与林姨娘团圆,只是特别吩咐不得去打扰老夫人。
婆子将大锁打开后,傅敏贞终于踏出那狭小天地,但是并没有因为被关的这几日而有所反省,相反,因为曾经与罗宝筵尝过衾绸风流,对着几日孤独感触更深,益发觉得自己攀上罗宝筵这棵大树是对的。也更怀恨贾老夫人与崔夫人的偏心,一双眼睛似是吸收了的阴暗般,愈加深沉可怕。
林姨娘正自酣眠,傅敏贞缓步走来,莺莺开口,“姨娘。”
林姨娘吓得跳将起来,恼恨地看着屋子里的丫鬟,见只有一人在在纳鞋,才想起今日是中秋,崔夫人除了留着几个看门当值的,大多允其放假了。遂没有责骂,看向傅敏贞,想到自己无意间听见的*声,犹自后怕,给屋里的丫鬟们递了眼色,待屋内仅剩下两人时候,才开口道:“正好你来,我问你件事。”
傅敏贞就做在床边上,深深地看向林姨娘,“本姑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姨娘冷笑,你是哪门子的姑娘,若不是生在傅府这么宽容的人家,你被嫁了那脑满肠肥的达官贵人都是好的,崔夫人给你跟棒槌你就当针了!
“我去后罩房看你时,你叫唤的罗宝筵是谁!”林姨娘皱眉道,幸亏崔夫人只是吩咐一日三餐洗漱沐浴需要伺候外,不得有奴婢靠近,要不然傅敏贞的名声算是毁了!
傅敏贞有些惊讶,但并未因丑事被发现而慌张或者恼恨,盈盈笑了一笑,“姨娘,那是你的女婿啊。”怕林姨娘了解得不肯够深刻,遂将自己去云隐庵看望她时如何与忠义侯府的罗宝筵偷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林姨娘恨得扬起手要打,傅敏贞非但不躲,还把白嫩脸颊凑上去,姿态高傲,语气盛气凌人,“你打啊,我听说老夫人如今病着呢,你这一巴掌打下来,我一闹过去,老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接下来威胁意味甚浓。
林姨娘愣了愣,无力的将手垂下来,冷笑地看着傅敏贞,“我以为你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才知道,是只不要脸的白眼狼呢。”
☆、第四十七章
傅敏贞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林姨娘,“你不过是个任打任骂的贱妾罢了,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我若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还用使这些手段,我告诉你,若是你好好地听我的吩咐,日后我成了忠义侯府的大|奶|奶,有你的好日子,反之,”鼻子冷哼了两声,才得意洋洋道:“我可是有本事将你买到烟花柳巷,做那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
林姨娘被傅敏贞大逆不道的言语气得将要吐血,怒吼道:“给我滚出去!”待那抹花红柳绿的身影气冲冲地消失在房门,林姨娘泪如雨下,敏贞何时变成这样了,为什么变成这样啊……
林姨娘不知道的是,她的过分纵容,崔夫人的格外宽恕,养成了傅敏贞心比天高,极其自私刻薄的个性,以前傅祥贞没有重生,性子冷清,傅静贞又是个咋咋呼呼的疯丫头,傅府里论整体条件,谁也越不过她。现在呢,随着傅祥贞的性格逐渐开朗,接纳了自己的亲人,处处与人为善,凭着自己嫡长身份轻而易举地俘获全府的偏疼,傅敏贞那种被人捧了十三年的优越感瞬间消失,她恨,恨祖母偏心,她恨,恨生她的不是崔夫人。若是她傅敏贞是嫡出的,凭她的美貌,做皇妃都绰绰有余!
管二夫人正打算从后小门出去,不期碰上了一团火似的傅敏贞,傅敏贞看着眼前虽然淡妆素颜,却是金灿珠饰,大红锦缎袄裙的昔日宠妾,冷笑道:“哟,管姨娘这是要去赏灯呢,穿得这么鲜艳……”语气轻佻,暗贬管二夫人出去勾搭汉子,还直接点出管二夫人妾出的身份。
若是平时傅敏贞如此轻视管二夫人,文金怎么也得反唇相讥回去,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对管二夫人的不顾情分已然心灰意冷,八风吹不动地肃然站着。文银警惕地看向文金,自从刘府回来,文金就如锯了嘴的葫芦,闷闷不言,夫人不分派活儿就呆呆地坐在炕上,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原来二夫人与她说文金有私心是真的,这等背恩欺主,不怪夫人立志要杀!
管二夫人什么样的人啊,心思玲珑持重,傅敏贞几句话的挑唆就跟阵风似的,一吹就过,只是在看到那张嚣张不可一世的绝世容颜时,一个念头陡然出现,这就是她缺的那股东风了,姑娘们刚刚出发,与姜府的夫人姑娘们看个灯会怎么也得一个半的时辰,我何不先哄下这个胸大无脑的蠢货做我的伐子?掩帕娇笑,“二姑娘还不知道,大姑娘与三姑娘在崔夫人的安排下去了二皇子府和襄阳侯府,见识了大场面,也结交了不少豪门娇客,达官贵妇呢。”
果然,傅敏贞听后怒气熊熊地涌上心头,一双美眸泛着猩红凶光,管二夫人见时机已到,走过去攥紧那张颤抖的玉手,“哎,可怜见的,府里拢共才三个闺女,做什么分这些嫡的庶的,林姨娘也是的,怎么不为你争取争取呢,要知道去二皇子府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敏儿这等倾国倾城,说不定就攀下高门婆家了,既然敏儿叫我一声姨娘,我也是没儿没女的,自然应该多加照应。”
傅敏贞愕然地看着管二夫人,这是要帮我么,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管二夫人这又是为的那般?不过,她刚才也说了,她无儿无女,或许想着*后嫁得好,多照拂她这孤家寡人罢了。
傅敏贞立即满面笑容,竟曲下膝来,“我就常听府里的下人说二夫人最是个宽厚仁慈的,没想到今日却应在我身上,以后敏儿就多多的拜托二夫人了。”文金冷眼旁观两人的一举一动,傅敏贞知道这是在与虎谋皮吗?
管二夫人笑盈盈道:“上次姜府的夫人来时说八月十五邀傅府的姑娘们出去看灯会,大姑娘与三姑娘这已经出发去了,想来应是看着你被崔夫人禁足才没相邀,我正要出去,敏贞便一起去吧。”傅敏贞恨得紧咬银牙,果然是将我撇开了!
边说边走就在垂花门上了轿子,拐了个弯从后小门出去,婆子收了钱,自然畅通无阻,是以傅敏贞没有发现管二夫人被禁足这件事。傅敏贞见管二夫人巴结自己,故意七拐八弯地将话题引导婚事上,谈论了一番府内三位姑娘未来的婚事走向,大姑娘嫡长身份,老太太偏疼,肯定是要往高门大户去的,三姑娘也是嫡出身份,差也差不到哪里,只有她这个府内长辈不待见的庶女最为凄凉。
“听说是要将你嫁去这届的寒门举子家中呢。”管二夫人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叫老夫人与崔夫人的话,只是生长在太傅家,对那些显贵家族如何对待庶子庶女见得多听得也多,微一猜测就知道傅府主母肯定是这么打算。
可傅敏贞不愿意啊,她觉得是亏待她的如花容貌了,再加上她也学了几天的琴棋书画,而且在出阁前也肯定继续努力学习,那么,像她这样才情美貌集于一身的官家姑娘,那些寒酸士子怎么配得起来!
刚才与林姨娘商量帮她一把,无奈林姨娘不得力,如今管二夫人好声好气前来结盟,遂大胆包天,毫无羞耻地将罗宝筵与自己的私情又仔细地道出来,管二夫人惊讶不已,暗笑着傅敏贞果然无脑,不过正好摆弄呢,状似语重心长分析道:“二姑娘也是命好的,碰上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只怕崔夫人以二姑娘庶出身份为由不肯帮忙说亲,若是二姑娘真心真意待我,我自然也真心真意替二姑娘出主意。”不说忠义侯夫人不同意,而是说崔夫人不同意,管二夫人真是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
傅敏贞自然欢喜,“二夫人如若成全我与宝筵,我自当感激不尽,万事听候夫人差遣,”接着羞涩无比,“我与宝筵也有七日不见了,府里看得严实,连个音信也通不得。”
管二夫人嘲讽的笑容掩在黑暗的轿中,是没有银子打点吧,“这个不难,我娘家怎么也是正一品的门第,我母亲在贵妇圈里也是说得上话的,我就周旋一二,只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为你讨回公道,傅祥贞是嫡长女,在傅府她做什么说什么长辈们都会纵容,如果她的身份不值钱了,长辈们才会将目光转嫁到你身上呢。”
身份不值钱?傅敏贞也是心黑手狠之人,一听就知道是做些不好的勾当,只是林姨娘只是骄纵惯养,却没教导什么没脸没皮的勾当,傅敏贞充其量是嘴巴贱些罢了。“如何才能让她不值钱?
“闺阁之女,不外乎是贞洁名声,不孝长辈,不悌兄弟姐妹。”傅祥贞不可能不孝长辈,对待弟妹,自然是除了她傅敏贞外都算是爱护了。那么贞洁名声……
管二夫人见傅敏贞不出声,知道其在思考,也不出声打扰,等的差不多了才接着说道:“我是有一计策,只是你也知道自文哥儿乡试那天出的篓子,我与大姑娘是越来越生分了,根本叫不动大姑娘,只要你将大姑娘引出来……”
傅祥贞等的马车哒哒走了约有一刻钟,赶车的老王道:“大姑娘,万福街道的行人太多了,别家的马车多是放在玄武街道两旁。”老王这是在询问她是否停车在这里停下车来。
傅延一路上都掀开帘子往外看,见还没有到万福灯市,外面铺面就彩灯招展,偶有一两家普通小户人家携子携女走过,那些总角挣开父母的手,具是笑语嫣嫣,砰砰跳跳,指着看那,轻松快意,将他羡慕得个不行,早就坐不住,无奈母亲交待要紧跟姐姐妹妹们,老王那一句话不啻是最好的下车理由,先连忙跳下车,唬得外面的婆子小厮一拥而上,接个不住。
因为快到秋分,天气逐渐冷下来,特别是夜晚,穿得稍微淡薄些站在外面,已经会冷得上下牙捉对厮打了,崔夫人未免哥儿姐儿的受冻,将马车的轻纱软帘具换成厚厚的棉帘,外面的声响光线也挡下了一些。傅延这一跳,就像是忽然置身于人声鼎沸之中,惹得深藏在体内的好动因子沸腾不已。也忘了与建议姐姐一起下来,面上尽是激动地看向那五彩斑斓、游人如织的灯市。
傅祥贞见傅延开心得忘乎所以,无奈地笑了一笑,“既然文哥儿做主将马车放在外面,就劳烦王伯在外面看车了。”话毕,两位姐儿在婆子的搭扶下分别下了马车,傅静贞刚落下地,立马去扯文哥儿的耳朵,嘴里念叨着回去告诉母亲,让你乱蹦,磕着伤着了,还是自己受罪,还得碍一顿罚云云。
傅祥贞只得从中打圆场,不过也是站在傅静贞这一边,“不过是磕一下罢了,最多是头破血流,头上顶个疤,文哥儿男子汉大丈夫,将来要顶天立地做一番事业的,怎么会在乎那些个虚浮东西。
惹得傅延大呼下次不敢,众人说笑一会,就朝灯市走去了,崔夫人派来的嬷嬷忙说道:“姑娘,夫人交待只可到与姜夫人约好的汇天茶馆,不得随意走到闹市中,以免那些登徒子趁机拨乱……”傅祥贞点点头,叮嘱了弟弟妹妹一番,有了傅祥贞的忠告,傅延收住了将要撒出去的脚,乖乖地跟在傅祥贞与傅静贞后面。
傅静贞笑着看向傅祥贞,“正好将华清姐姐的荷包还给她呢。”因没有到繁华的地方,傅祥贞将拉着傅静贞引到众人后两步,低低说道,
“妹妹,这事可不能与清儿说,”看着傅静贞疑惑的眼神,耐心地接着说,“如果你的荷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