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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祥贞没来由的慌乱起来,朝廷一旦有所风声,都让她想到前世全府深陷囹圄的情境,猛然间,她想到了让她烈火丧命的信函,因为前世危急,她又顾念着自己一介内宅妇人,不好拆开信封来看,只想按照父亲派人传来的话,交给豫亲王,将傅府拯救与危难中,是以,并未知道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惊天秘密,惹得宫中之人倾巢出动。
“信函,信函……”傅祥贞轻轻地呢喃着两个普通的字眼,墨书和墨画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傅祥贞魔怔般的举动因何而来。
傅祥贞怔怔地盯着脚底下的木板,如今,镇国公夫人是必死无疑,但并未代表她可以掉以轻心,追根究底,她的死,傅府的灾难还是与皇室有关,牵扯到至高无上的皇位之争,她只能步步为营小心谋划……
良久傅祥贞回过神来,命车夫调转马头前往会芳阁,路上,墨书见傅祥贞面色阴沉,为了转移傅祥贞的心绪,想起了傅祥贞从红绡处得来的借据,忙问道:“姑娘不是从红绡手里拿来了借据,为何在镇国公府不出示?”
这其实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傅祥贞果然被转移了心思,笑道:“我原本计划的是借宋老夫人的手彻底除掉那老虔婆,但镇国公府如今萧条,依仗白氏贱妇娘家的地方多着呢,虽然白氏只是伯爵府的旁支嫡女,这些世家虽然最擅长同气连枝,但也是极要面子的,若是白氏被宋老夫人责打,回去哭诉,伯爵府能忍下这口气?宋老夫人就算罚也不会舍得罚那白氏贱妇。”
“除非白氏真的触犯到了宋老夫人的底线,我一开始也是担心王老姨娘这副药下的不够猛,宋老夫人盛气不够凌人,才会想到用这借据做那最后压死白氏的稻草,不过临走前看到宋老夫人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就知道白氏难逃一顿责罚,再加上红绡的手段,白氏肯定是必死无疑!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那一张借据,以后我自有用处。”
虽然她机警,但不如傅祥贞对镇国公府内部的了解,无论如何想不到王老姨娘的作用,听了傅祥贞的解释,方才豁然贯通。
过了一会,马车缓缓停下来,车夫紧靠着万字穿梅团的青绸布,声音低低的,“大姑娘,这会芳阁遭了场大火,如今是破败不堪,抬脚进去都怕脏了鞋,若是大姑娘真想看首饰头面,小的还是载你到另一家吧。”
傅祥贞回了一声,“无妨。”便自己打起一角帘子,张眼望去,但见原来两层丹楹刻桷的小阁楼不复往昔的精巧华丽,只剩下一片焦黑破败,那雕刻着喜庆祥云纹的两扇大门已经是烧得灰飞烟灭,足可证昨晚那场大火的凶猛,两门中央上方挂着的会芳阁字样的牌匾也是烧掉一小截,剩下的一大截摇摇晃晃悬在大门中央,不禁看向邻两间铺子,幸亏只是离得近的部分有灰败的迹象。
傅祥贞心里有些为顾玄理难过起来,遭遇这样的事,他肯定还有很多善后事宜要处理,却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来顾及旁他。
墨画不知道大姑娘为何在一间破烂不堪的铺子前发呆,而墨书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傅祥贞与顾玄理的结盟的,是以多有了解,看着傅祥贞眉间驱之不散的愁闷,轻轻开口,“大姑娘不用担心,若不是大姑娘适时地提醒,只怕这会芳阁面临的问题将更加棘手呢,待顾公子处理完毕善后事宜,一定会派人联络大姑娘的。”
傅祥贞叹了一口气,是她太急了吗?就算顾玄理立刻出现在她眼前,不过是能百分百确定他们可以联盟罢了,对于她心中真正的担心的事,却是暂时没有帮助的。
只是现今就算单单是一个承诺,她都亟需要得到。
马车载着三人回到傅府,傅祥贞立即赶去延福堂了,只是在路上便被于保林家的堵住了,傅祥贞想到前日的交待,寒着脸看着于保林家的,“我在去皇宫前怎么说的,第二日便要将时候管二夫人的丫鬟给我找来查看,这都隔了一日了你才出现在我面前,什么时候我讲的话都不好使了。”
于保林家的双腿发软,“大姑娘,听奴婢解释,要是按照往常只要提前一天知会人伢子,第二日什么时辰都可以挑选丫鬟。那日不知怎么的,奴婢得了吩咐后立即去找了王婆,王婆也拍胸脯保证了,可是十八日那天,奴婢从卯初在角门等了三刻钟,就是不见,想着快到姑娘规定的卯正时辰了,便亲自上六角胡同去找。”
“哪里知道六角胡同不仅王婆,全部的人伢子都被遣了去一个公爵家,奴婢想着文珠文宝已经被遣走了,藏文院已经没有人,而管二夫人哪能少了人伺候,就又跑到了别的胡同,整个京师几乎绕了个遍,这个可以问赶驴车的徐二家的大儿子,直到回来,姑娘都歇下了,原想着今日一早与姑娘说,可是实在是手头有事忙着,待到巳初得了空,又看见姑娘不得闲,所以直到现在才敢于姑娘说。”
傅祥贞细想了于保林家的话,却是是无懈可击,整个巳时她都是在解决镇国公夫人的事,只是对那个将整个京师的牙婆都招去的公爵家纳罕,其实心中早已猜测是护国公,能有那么大的气焰和气派,只有战功赫赫,功高震主的护国公高恒。
不过越是功高,就越要低调,难道护国公不知道这么嚣张跋扈的作风会给他带去不好的风评,
不得已只能先吩咐于保林家的派三个个粗使婆子,一个小丫鬟照顾着,待那些牙婆返还了在寻几个伶俐丫鬟,于保林家的答应着躬身退下。
傅祥贞等人也继续前往延福堂,当踏进延福堂的西暖阁,傅祥贞便看见崔夫人与傅静贞,还有傅延都在贾老夫人身边拉个小圆墩坐着,此时四人周围却是没有一个丫鬟媳妇,就连平日不离贾老夫人身的秋嬷嬷亦不在。
傅延看着两眼泛红的傅祥贞脚步虚发地走来,顿时怒气升天,瞪着两只铜铃眼站了起来,“镇国公府仗着世袭超品爵位就可以如此欺负人吗?姐姐别怕,傅府还有我这么个男儿呢!弟弟这就为你讨公道去。”
“坐下!”贾老夫人中气十足,抢先在崔夫人和傅祥贞前将满脸愤慨,双眼冒火的傅延给呵斥得坐了下来。
傅祥贞一听那底气十足的声音,讶异地小跑到贾老夫人身边坐下,细细地打量起贾老夫人的神色来,看着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孙女憨厚十足的小可爱样,贾老夫人一阵舒心,“放心,且死不了呢。”
接下来崔夫人的解释,傅祥贞才恍然大悟,贾老夫人跌倒时有厚厚的盘发缓冲着,并未遭受多么大的碰撞,流下的血不过是发钗划伤了头皮。
虽然心里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傅祥贞还是难受不已,伸着小手去摸摸贾老夫人的后脑勺,还柔声问着,“祖母疼不疼。”
贾老夫人笑得脸上的如菊花绽放,“不疼不疼,你祖母脑后头有块淤血,常年被压得睡不好觉,今日被那镇国公夫人一这么搅和,阴差阳错就散开了,这可是因祸得福呢。”
傅祥贞听了这个可以说是好事的话,并未觉得半点开心,傅静贞亦然,若不是大姐姐考虑到她的私情,今日这事怎么也闹不了那么凶。
贾老夫人安然无恙,傅祥贞也回来了,崔夫人轻轻环视了家人一眼,心里觉得妥妥帖帖的,复又想起镇国公夫人,“祥丫头将镇国公夫人送回去了?宋老夫人怎么说?虽然我们傅府的老夫人没有大碍,但镇国公夫人在傅府的所作所为,若是没有个满意的交待,难以让人心服!”
提到镇国公夫人,傅祥贞眼底一阵阴霾浮现,不过却在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在傅府众人看来,还以为傅祥贞去镇国公府遇到了什么委屈,崔夫人急了,连忙拉住傅祥贞的手,“莫非镇国公府还给你脸色看不成?你与母亲说,母亲就算脸面不要,也绝不放过那镇国公府!”
傅延恨得牙根紧咬,一脸的横眉怒目,不过在刚才的贾老夫人的威吓下仍是不敢轻举妄动。
傅静贞心里也满是焦虑,口气慌乱,“姐姐,都是……”
傅祥贞见傅静贞要开口说出她们的秘密,连忙收起眼底的阴霾,忽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我一出马还有错吗,那宋老夫人立即保证绝对会惩罚镇国公夫人,好还祖母一个公道,还有也不提什么镇国公府与傅府联姻的事了。”
众人闻言,心下稍安,傅祥贞又将在路上的所见所闻告知贾老夫人等,贾老夫人见傅祥贞将朝廷的事拿来说,不免看向恭敬站着的墨书与墨画。
两位小丫头正垂手肃立,忽然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背上的汗毛倏然倒立,傅祥贞见状,连忙吩咐两位小丫头退下,不是她也跟着怀疑,而是为了让祖母与母亲安心,如果她强势留下,不过是让祖母与母亲操心罢了。
祖母与母亲不知道她是重生来的,在她们眼里,墨画和墨书不过是才来傅府没有两个月的小丫鬟,而能得到主子的绝对信任,恐是个爱使心作计的,害怕奴大欺主,定然会想法设法打发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傅祥贞便顺着祖母的意行事。
傅祥贞娓娓道来后,贾老夫人不由得沉吟起来,过了一会才幽幽开口,“看来宫中有人要有所动作了,我最担心的是你们的父亲,皇上派你们父亲去甘肃是在贾姑娘来的那会,算一算也有一段时日了,可到如今,连只言片语也不见你父亲派人稍来,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
“那表舅舅那边不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吗?”傅祥贞试探问着贾老夫人。
贾老夫人一听,心下也思索起来。
崔夫人说不着急是假的,但是她能做什么,自己的娘家也不甚得力。刚才那建议贾老夫人求助襄阳侯府的话,傅祥贞能说,傅静贞能说,傅延也能说,唯有她不能开口。
这时候,就不出面的秋嬷嬷来了,先看向贾老夫人,“老夫人吩咐的的事办妥了,还有襄阳侯府的表夫人来了,正在延福堂大厅候着呢。”
“赶紧请进来……”贾老夫人口气急促到。
不一会儿,一位打扮庄重的妇人便进来了,崔夫人等平辈晚辈连忙起身,互相道了礼,秋嬷嬷拿了张圆墩放在崔夫人身边给襄阳侯夫人坐下,而傅祥贞也从炕边退倒了傅静贞旁边的圆墩坐下。
襄阳侯夫人见傅祥贞与自己隔着崔夫人,脸上露出遗憾神情来,崔夫人见状,心下高兴,忙起身与傅祥贞换位置,这一举动,让傅祥贞与傅静贞都颇为尴尬,傅静贞虽然心里酸痛,却着实没有了针对傅祥贞的心思,她认定一切都是缘分,只要大姐姐不再把她当外人什么都瞒着她,心里也就不觉得膈应。
傅延疑惑地看着母亲,不知道母亲这一让座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襄阳侯夫人一坐下,先询问贾老夫人的身子,贾老夫人并没有隐瞒襄阳侯夫人的心思,也是襄阳侯夫人爽利不做作的性格使然,遂将镇国公夫人的事原原本本的陈述了。
☆、第七十二章
襄阳侯夫人唏嘘不已,先怒骂镇国公府不要脸,然后好一阵安慰傅祥贞,“大姑娘别怕,以后有澹……”一时想到在小辈面前提这些事不好,立即改口,“有本夫人照着呢!”
傅祥贞尴尬,脸部表情略显僵硬,可襄阳侯夫人却以为自己一时错口让小姑娘察觉到了什么,是以才露出了娇羞的神情,呵呵笑了起来,这未出阁的小姑娘真个儿如同含苞欲放的花般让人心声怜意呢。
拉着傅祥贞好一阵打量,又想到傅祥贞为了祖母而去镇国公府讨公道,处处彰显了女儿家的少有的果敢卓绝,更加喜爱。
相看完媳妇,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换上了一脸肃穆,“老姑奶奶,我今日来是奉了父亲的嘱托,告诉老姑奶奶如今朝廷遇上的大事,免得到时候出去,不小心提到那些人,触动了眉头。”
触动眉头这一句话,让傅府的人不禁正襟危坐起来,襄阳侯夫人开始滔滔不绝,“昨个儿皇上已经下令要腰斩那秽乱宫廷的小和尚了,”话到这里见傅府众人皆是疑色,才知道这事太过隐秘,没有几个人知道,当然除了假意疑惑的傅祥贞之外,连忙前因后果的解释。
“诶呀,这事瞒得紧,也只有澹哥儿在五城兵马司,与那锦衣卫的人有些公务纠葛,认识了几个要好的哥儿们才得知,那太子忒不要脸了,竟然偷偷带了一个男子进宫行那苟且之事,还连累了四皇子,前个儿为护国公举行的大筵可还记得有个太监突然到皇上身边咬耳朵根?说的就是那个事,宴席结束后,皇上龙颜大怒,立时下令禁足太子和四皇子,第二日腰斩那和尚。”
“谁知道昨日午时拉到城外行刑时,竟然有人来劫法场,抓到了一个来劫法场的人,锦衣卫的张大人严刑逼供下得出主使者,竟是直指太子,皇上那个气啊!立即移驾到重华宫,哪知看到的是守门的四个太监都毙命了,宫殿里早已人去楼空”
贾老夫人等惊诧不已,虽然不关自己的事,但是朝廷若是腥风血雨,难免殃及他们这些池鱼,一个个脸上尽是愁容,心里也跟着砰砰直跳。
“那太子找到了吗?“贾老夫人惶惶然开口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