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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主子们再谈论嫁妆的事呢。”雪纹不是长舌的人,但是觉得事关了大姑娘,还是过来说一声,免得到时候误会了夫人。
墨书疑惑,因为雪纹说得没有头尾,是以墨书一下子便连接上了傅静贞,下意识说道:“一百二十台稳稳当当的,没有丝毫的充数,还给了三间铺子,两百亩肥沃的良地,就连大姑娘都悄悄塞了一千两银子给三姑娘呢……”
雪纹咂舌,若不是对管家有微许地了解,真的很难相信大姑娘会拿出那么多,在她眼里,不是一母同胞的,给个几十两的意思一下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看来大姑娘与三姑娘确实交好。
不过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连忙打断墨书的话,“我说的可不是三姑娘出阁的嫁妆,是管二夫人的嫁妆,今*们送客不知道,那管府来的老夫人狠狠地在延福堂闹了一次,说要把管二夫人的嫁妆要回去。”
墨书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管府竟做这些没脸没皮的事……”又想到大姑娘与管二夫人的恩怨似乎只有崔夫人和三姑娘还有蒹葭阁的丫鬟知道些,连忙住了嘴,讪笑道:“姐姐别笑我,我就是有一直性子。”
接着傅祥贞自然就知道了,“我倒猜测是管二夫人回管府闹情绪,然后外祖母坐不住了,便来讨公道,要么是外祖母一时想不通,总之我不大相信是管二夫人的意思,如今她的嫁妆至少得有一半在俞修文手里,这件事揭穿出来,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最后在管二夫人极力地调停下,管老夫人终于偃旗息鼓地打道回府了,为此傅霖更高看了管二夫人,不是心疼拿笔银子,而是管二夫人胳膊不往娘家肘的高度崇高品格,让傅霖大感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当然管二夫人一开始是怀疑傅祥贞从中作了梗,最后再送老母到角门后,差点被了管老夫人一口气噎住。
“你外祖家有些麻烦,需要一笔大银子,母亲这边已经出了五万两了……”到最后管老夫人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摆摆手自己上轿子去了。
独留下管二夫人呆愣着,外祖家怎么会到,那些表哥表弟最是会做生意的不是吗?虽然管二夫人自己不常与外祖家的亲戚联系,但是听管老夫人那悲凉的语气,竟是觉得自己背后的隐形靠山就要倒了。
有暗恨自己是被傅祥贞迷了心智,若是当时没有因俞郎被屎尿齐污而私自下山与刘夫人结盟,那么文金与文银便不会死,若是文金还在,此时应该将傅子文勾上了手,她只要找准对的时机,对的公文,还是有可能助得俞郎一臂之力的,现在兴许已经是俞夫人了,怎么还会使唤着连自己都防备的丫鬟素颜呢。
☆、第八十九章
难道就让那个贱妇生的就这么嫁入王府享受荣华富贵吗,那我之前受得委屈谁来承担,管二夫人心下郁郁着,连走路的步伐也颤颤巍巍起来,走到垂花门处,碰见了一身常服的傅霖独自一人背着手信步出来。
“老爷,这是要去哪?”管二夫人迅速收起面上的狠戾痛恨,打起精神,脸上温柔从容的笑容一如既往。
只是管二夫人再怎么擅于隐藏情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眼中的愤怒和悲切还是被傅霖借着过道红晕的灯光看得真切,想到一两刻钟前在延福堂的风波,心下柔情万丈,轻轻的覆上管二夫人的肩膀,感受到那瘦骨棱棱,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你的苦衷我自己是知道,你也别为岳母的事发愁,岳父与岳母都是明事理的人,今日舍下老脸来开口,必定有隐情,我们傅府今日的殷实怎么来的,我清楚,但是现今傅府的情况你也知道,护国公夺取的五间铺子并没有因高恒被抓而还回来,傅府还有三个姐儿和一个哥儿,不管是出嫁迎娶,都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老爷,”管二夫人在傅霖面带愧疚地长篇大论后,心中已是思索万千,缓缓开口,打断了傅霖的话,“妾身岂能不知,妾身最担心的是家中遭此大难,妾身若是袖手旁观,不免让外人传说管家的出嫁女不管娘家死活,没有孝道,三姑娘嫁入的是婆婆的娘家,多少都能得到襄阳侯老夫人和夫人的看顾,但是祥贞是高嫁到与傅府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王府啊。这话传了出去,让大姑娘在王府不更是步履维艰了吗。”
管二夫人最是能拿捏住傅霖的心思,说到此处便停下来,摆出一副哽咽难言的样子来,让傅霖自己判断其中曲折。
果然,傅霖脸色刷的变了,不过久经官场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须臾便神色正常,“还没有到那一步,你且别乱想,明日我休沐,便走一遭到管府拜访,顺便询问岳父事情到底如何了,那时再细细打算,哎,怪道今日岳父虽然脸上带着笑,眼中却偶尔闪过一丝繁乱和无奈,眉头有时候也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管二夫人闻言更是难受,那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那一方绣着点点芳华牡丹的真丝帕子湿了一半,“妾身原是想着外祖家的淳哥儿不错,虽然出身商贾,却是个读书上进,老实本分的,让大姑娘与其成了好事,一来可以少沾染些高门是非,二来老爷帮衬一下,婆家更不敢拿捏大姑娘了,三来三姑娘嫁了高门,若是大姑娘再……,傅府岂不是众矢之的了,也是为了傅府将来考量,只是雨露突然降至,让人欢喜也让人忧。”
傅霖以袖口替管二夫人揩揩眼角,“莫哭了,我如今身上有着公事不能久陪,看你这样胡思乱想又不放心,今晚你就去兰草居找夫人说说话吧,免得思虑过头身子又不好了,这样一来傅府上上下下又要担心了。”
“老爷,除了你以外……”管二夫人仰起粉嫩小脸,那一双点点星光的泪眸满是凄苦,那一番欲语还休满是委屈。
看到管二夫人如此,傅霖便想到了那个清凉如静水般的女子,也曾那般含着泪与他说过,“老爷,除了你以外……”还没有说完话,平放在他手掌上骨瘦如柴的手便无力垂落,就这样永远阖上了眼睛,心里狠狠地钝疼着,不禁开口承诺道:“初……初柔,你放心吧,在我心里傅府的主母只你一人,谁也越不过你去,岳父家的事我也会尽力帮衬着,万事等我今晚办完事再说。”
“老爷,不是妾身不相信老爷,也不是此时看着老爷着急趁机勉强,妾身真的很不安啊,老爷,既然大姑娘配给了王府,那么可不可以让二姑娘代替过去呢……
“管二夫人真的这么说?”贾老夫人靠在炕墙上,本来还留着红晕的喜庆面色,再听到傅霖的话时,更是酡红一片,那是压抑怒气而出来的!
傅霖见母亲脸色不好,立即站起来微微弯着腰,神色间也都是恭敬,“母亲,那个哥儿,儿子也打听过了,确实在今届秋闱上排五十六名,你也知道爵权子弟、富家公子多是不事生产,斗鸡走犬的多,像淳哥儿这般安分读书的又能有几个?并且淳哥儿若是过了春闱从而走上官场,那么需要傅府提携的也多,还怕对敏贞不好?如果过不了春闱,更得需要傅府官家身份撑门面,再说淳哥儿一个举人老爷的身份在那,家里又是富甲一方的,到时候敏贞也是会过着锦衣玉食的体面生活。”
贾老夫人冷笑一声后,方才开口,不过却不是应傅霖的话,“我说呢,怎么一大早的跑来延福堂比那内宅女眷还勤利,原是为了一个妾的事。”
“母亲,初柔为什么做妾您还不知道吗?怎么还如此的刻薄初柔呢?初柔也是个心地善良的柔弱女子,当初也是祥贞害怕姨母受委屈,起了个头尊称二夫人,给了初柔体面,怎么如今你却……”
“好了!”贾老夫人重重地将盖碗茶顿在炕桌上,傅霖也唬了一跳,停下口舌,疑惑地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贾老夫人,又迅速地低下头来。
贾老夫人不理傅霖,之所以打断,是不想再听儿子口口声声地夸奖抬举那个害祥丫头的贱人,此时心里不免揣测管二夫人的意图,因傅祥贞担心祖母发飙与管府一刀两断,所以隐瞒下灯会的事,所以贾老夫人并不知道管二夫人与那敏贞的阴私事儿,因此猜测管二夫人是为了照顾娘家才有了这一想法。
只是心里多了一层担心,敏贞不再是处子之身,到时候被发现了,虽然是七拐八弯的亲家,但是也不好说话不是,却不知道管二夫人打的就是傅敏贞不是处子之身、到时候事发不好说话这一个注意,想着到时候新郎官发现,她就挑唆外祖家来闹事,傅霖这个兵部尚书当得了才见鬼,不过是靠着偶尔的功绩升上去,闹了一出这么大的家丑,那最爱无事生非口舌凌厉的御史还不把傅霖参个底朝天。
不过为了避免外祖家的人顾及傅霖这一官身不敢吭声,她会宴请几位与御史家有瓜葛的亲家过去看看,再口耳想传让御史言官知道,一样能达到参败傅霖的目的,那时候傅府倒了,傅祥贞在豫亲王府不会好过,她也能通俞郎双宿双栖了。
其实管二夫人也想亲请御史大人们过去,但是傅敏贞不过一个庶女,嫁的还是商贾人,那些自诩清高,爱惜羽毛的才不会给这个面子。
“这管二夫人与我真是心有灵犀啊,她想让敏贞许给她外祖家,我也想让敏贞许给我外祖家呢,不过,我却是先与那边通了气,如今也回了信儿说过三五日就来相看媳妇,难道你想让你自己的娘亲食言而肥?”
贾老夫人停下口,将那盖碗茶端起来,仔仔细细地吹了吹,呷了几口润润喉咙,“管二夫人真是门精的很啊,将这主意绕了傅府两位姑娘,若不是皇上下了赐婚圣旨,恐怕三位姑娘都要许到她外祖家,让她壮大声势,养肥腰身,她才舒服呢,”
柔柔地说完了这一番话,又咬牙切齿道:“傅霖,我今个儿告诉你,那个贱人安安分分地呆在傅府内宅里,别乱打注意,我就给她个二夫人的体面,若是还如此三番四次到爷们处哭诉掉泪,我就真的如昨晚与管老夫人说的!把嫁妆与管初柔一并发回管府!”
傅霖讶异地抬起头看向一脸坚毅,目光犀利的母亲,直觉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但是母亲这样说了,单一个孝子压着,他就不能再辩驳,叹了一口气应承下来。
到了傅静贞三朝回门这一日,傅府已经早已现在厨房做好了一顿好席面,崔夫人命几个婆子将将拜仪接下整顿后,崔夫人傅祥贞在傅静贞左右两侧,一众婆子在后面拥着进了延福堂,贾澹一脸怨妇像走在后面,暗叹:真是有了娘亲忘了相公。
因为傅府人口简单,也不讲究那男女不同席的虚礼了,大家热热闹闹地围坐在盛满山珍海味的圆桌上吃着饭,谈着话。
傅霖、贾澹与傅延就那经过之策治国之方说的不亦说乎,文绉绉的之乎者也满天飞,而贾老夫人领的这帮女眷一来顾及男眷在场,二来也是三位爷儿们声音此起彼伏不曾停歇,小半个时辰下来竟是不曾说一句话,好容易忍道了饭席结束,各自散去后,贾老夫人才能拉着傅静贞的手问长问短。
此时贾老夫人,崔夫人,祥静两姐妹都围坐在烧得暖暖的炕上,喝着茶说着贴心话,整个西暖阁荡漾着一股甜甜的温馨的涟漪。
“你说老实话,洞房花烛夜怎么样。”这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自然是傅祥贞说的,“哎呀,要不是老祖宗的规矩说新嫁娘的娘家人不能闹洞房,我铁定……”
贾老夫人轻轻拍了傅祥贞的后背,笑嗤道:“休要再打趣你妹妹,你没见静丫头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吗?”
傅祥贞闻言,很是认真地看了看傅祥贞的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祖母的话,傅静贞见状不由得吁了一口气,只是那颗心稍稍放下来,傅祥贞含着笑意说道:“祖母,什么妹妹的,静丫头的不可再说了,今儿回来的可是三姑奶奶啊。”
“哈哈……”平日里笑不露出的贾老夫人与崔夫人忍不住张嘴大笑起来,就连最是不苟言笑的秋嬷嬷也是扯开了嘴角。
傅静贞羞得几欲夺路跑了,顶着一张大红脸道:“姐姐你也别笑话我,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傅府的大姑奶奶了,我可告诉你,有你疼的。”
傅静贞这一语双关的话一出,贾老夫人与那崔夫人笑得趴在炕上揉着肚子起不来,末了,贾老夫人指着傅静贞笑道:“好个静丫头,嫁与人后就荤素不济地与你大姐姐插科打诨起来。”
傅静贞一愣,原本说的疼是自己到时候笑话回傅祥贞,却没想到涵盖了*会疼这件事,见大姐姐促狭地看向自己,一时羞得不行,狠狠地朝祖母怀里钻去。
贾老夫人慈爱地摸摸傅静贞背,“嫁了人了,就不能如在家里般过着轻松惬意的娇客生活,亏得襄阳侯府的老夫人、夫人、小姑子都是爽利好说话的,你只要好好服侍太婆婆与婆婆,与小姑子和睦相处,来日再生个大胖小子,这日子就过得美满了。”
众人闻言都满脸从容地看向那有些泪意的傅静贞,话到这里,老夫人想到了大孙女的婚事,不免忧心生起,“祥贞,祖母最担心的便是你了,虽然不用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