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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吧,黑暗中的蜡烛不管照的多么的亮堂,多么的温暖,终将因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泯灭,然后将黑暗呈现出来,本来没有光明,时间长了人也就习惯了黑暗,但是人都有贪念,即使不是自己的东西也想看清,于是点了灯点了蜡烛,须知这些个儿玩意终归是要逝去,等待光明突然消失的刹那,一瞬迎来的黑暗会让呆在光明的人不适应,”此时管二夫人的瞳仁益发的深幽,瞳仁周围的眼白益发的渗人,唇齿间的话语淡淡的、冷冷的,“会觉得更加恐怖。”
“姑娘,管二夫人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三人从藏文院出来后,墨画压抑住体内的暴躁,气愤道。
墨书一脸沉重,“二夫人分明是警告姑娘,不管如何得了风采,不管因为小手段赢得了怎样的胜利,也是一时的,照样逃不过她的五指山。”
傅祥贞一出藏文院的正厅,仰头看起苍茫的天空,倾听四周簌簌的风声,不由自主的拉紧身上的披风,语气有些萧条,“天变冷了。”
三人行至蒹葭阁院前的时候,正迎面碰上了傅延,傅祥贞因为红绡的事,心内又些着慌,暗道幸亏回得及时,以后若是自己出门必要红绡在西厢房呆着才行,定了定神笑道:“这是要去找我呢?”
两人走进了一些,傅祥贞便清楚地看见了傅延脸上有些犹豫慌张,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傅延眼神有些游移不定,支支吾吾道:“最近……额……因为秋闱刚过,大家的热情还很是高涨,常常……常常要凑份子去开诗社,我的月钱不够,”这一番话说得有些断断续续,再加上通红的面容,傅祥贞心内闪过一丝狐疑。
不过前世她与赵长平还柔情蜜意的时候,赵长平就常常点拨她,说男人在外面交际应酬常需要一些银子,若是女人太过小气一来失了夫妻和睦;二来也让男人在外面没面子,男人没面子自然就混得不好,男人混得不好,女人更是难以融入那些高门夫人的交际圈子。
她也是听了管二夫人说什么嫁了人就要一心一意与人过日子,夫妻两同心同德了,别人才不能趁机介入,于是,将自己的嫁妆尽数掏出,若不是管嬷嬷留有一手,将她生母留下的五千两银票偷偷地拿着保管了,她接下来的两年真是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了,还顶着大|奶|奶的身份受尽下人的白眼。
“大姐姐……大姐姐。”傅延有些手足无措地唤着傅祥贞,傅祥贞回过神来,不由得看向身边的三人,见他们都是一脸担忧,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那些都是过去的了,如今她已经谋算得镇国公夫人没了命,而管二夫人也暂时算计不得她,重要的是她已经是准皇家的媳妇了,如今府里的情形也是一片大好的光景,她只要好好注意,尽力保证三年之后傅府不会再次深陷囹圄,这一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吧。
“你要多少银子?”傅祥贞知道府里的长辈都将傅延看惯得很严,他不敢去问也是人之常情。
“要……”傅延似是被什么东西梗了喉咙,低下的脸瞬间红透了。
傅祥贞终于察觉了弟弟地不同寻常,心下转过千头万绪,但是也不拆穿,仍是温和着一张笑脸看着傅延,“我们姐弟两还这么赧然?直说吧,外面可冷了,我可不想在这与你一起吹冷风。”
傅延连忙抬起头来,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呐呐道:“五十两银子呢,因为是轮流包场,我前面都没有出过,又是在京师的汇天茶馆,所以贵了些。”
傅祥贞唬了一跳,倒不是心疼这些银子,而是对弟弟遇到的事情而焦急,这么大笔的银子,如果是要包场的那倒无所谓,但是如果是别的事,那弟弟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傅祥贞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好的,你先回去喝完热茶去去寒气,我一会让墨琴称了拿去。”
“那……姐姐要快些……”傅延说完就急慌慌走了,傅祥贞皱眉目送傅延转过了弯之后才走进自己的院子了。
“真的要将银子给了公子吗?奴婢私心觉得姑娘这么做对公子不大好,若是被外面的人骗了……”墨书担忧道。
傅祥贞笑道:“你怎么知道对大公子不好,大公子虽然没有行冠礼,出去应酬一番也是利多弊少的,有哪个男人不得吃些亏才能成长的,其实也不单单是男人,凡事人只有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正厅,红绡与墨琴正在做针线,见了忙都放下手中活计,墨琴去接了傅祥贞手中的炉子,问道:“还出去吗?若是出去再填些银霜炭。”
傅祥贞想了一下,“去看看祖母罢,如今快到午膳时候了,我听秋嬷嬷说祖母近来食欲不大好,想去看看。”墨琴点头应下了。
红绡端来热热的盖碗茶,傅祥贞笑着接过了,看着精致竹篮里的物件,笑问道:“这绣的是什么?”
红绡笑道:“都是些棉袄,奴婢绣的是给姑娘的,墨琴绣的是给各院主子的。”
傅祥贞点了点头,看向了站着的四人,吩咐了墨书与红绡去西厢房休息,暂时不用伺候,又让墨画去跟踪傅延,看看到底是什么光景,“大冷的天,却是辛苦你了。”
墨画挠了挠头,“姑娘听可别折杀奴婢,棉袄汤药奴婢不会,也就是出些体力活罢了。”
红绡心底担心傅延,但是也自己是大姑娘的丫鬟,而且还是受了救命之恩的主子,除非大姑娘亲口允诺把自己给了傅延,不然她这一生只能是大姑娘的丫鬟,她的心底没有抱怨,只有错过了的遗憾。笑了一笑,“再怎么着也是血肉之躯,我待会给你泡碗暖身汤,这样出去不会着了凉。”
墨琴去称五十两的银子送到藏文院给傅延,墨琴回来后,与休息了一会的傅祥贞一起去了延福堂与贾老夫人一起用饭了。
在过道上碰见了徐问廉,傅祥贞知道是祖母特许了徐问廉来与傅延一起读书的,而傅延的院子在延福堂的后面,这样一来,碰巧撞着了也不奇怪。
傅祥贞忙敛衽行礼,徐问廉也红着脸打躬作揖,正要错身离开时,傅祥贞笑道:“最近开的诗社却不知道徐公子表现的如何了,我二妹妹是最喜欢作诗的。”
傅敏贞学习吟诗作画完全是为了摆弄,带着那么强的功利性硬着头皮上的后果就是会愈来愈讨厌这些风月诗词,傅祥贞一来是要探一些弟弟的消息,徐问廉是今届的举子,若是京师里有结交为主的诗会,应当不会错过;二来是趁机在徐问廉与傅敏贞之间种下一枚不和睦的种子,她太了解傅敏贞霸道自私的性格了,若是徐问廉以后经常与傅敏贞谈论诗词,傅敏贞不恼羞成怒才怪。
徐问廉闻得二妹妹最喜欢作诗,那张俊逸的脸庞便红到了耳朵根,暗暗叮咛自己以后要常常与傅敏贞讨教诗词,毕竟与其联姻算是高攀了,而且又是她即将成为尊王妃的姐姐提醒的,分明是暗示他要迎合她妹妹的爱好,恭敬道:“小生记下了,还有大姑娘说的诗社最近几日却是没有开。”
傅祥贞笑着点点头,与徐问廉告辞后,便往了延福堂去了。
延福堂此时饭菜已然摆放齐整,当傅祥贞领着墨琴来时,秋嬷嬷正伺候贾老夫人净手,贾老夫人开新地笑道:“这馋猴儿敢情是闻了香味才来的。”
傅祥贞对贾老夫人慈爱的语气报以一笑,“我最是喜爱延福堂饭菜的香味,若是来这里用饭,倒是比在别的院子多用一碗,想来是祖母不会在意我来这里蹭饭吧。”
调皮的语气,故作可怜兮兮的笑容惹得贾老夫人又是高兴又是无奈,指着傅祥贞笑道:“你就皮吧,也是将来没有婆婆管束你,若不然,我定得让你母亲将你束在身边好好教导。”
傅祥贞闻言心内一凉,未免贾老夫人担心,仍是笑着依偎在贾老夫人痴闹。
两人用罢饭一起躺在美人榻上喝茶消食,周围放着几个熏笼,贾老夫人轻轻抚摸傅祥贞的膝盖,“应当不疼了罢?”本来提这茬又怕傅祥贞想到管老夫人的跋扈心内不爽快,只是心中委实担心才禁不住问道。
傅祥贞愣了一下笑道:“冬天穿的多,就算是跪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呢?”
贾老夫人将傅祥贞搂在怀里,“不疼就好,这人生在世,难免有受委屈的时候,想不想的通都靠自己,咱们傅府在整个高门大户里算是清净的了,我只得你父亲一人,没有什么伯叔争产,也没有堂姐妹争宠,府里长辈又都护着你,我生怕你受宠惯了,一时去了豫亲王府受了冷待就思虑郁结。”
☆、第一百零二章
傅祥贞顿觉得整颗心都暖了,歪着脑袋窝在贾老夫人的怀里倾听外面呼呼的风声,感受着身边的温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觉得浑身酥软脑子沉重,随意的回答了贾老夫人一些话,倒也忘了自己说什么,接着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祥贞便被墨琴给推醒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傅祥贞舒服地伸个懒腰,因为刚刚醒来思虑还处在混沌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延福堂里。
“现在是酉初了,姑娘起来喝些全膳粥罢,要是再晚就该闹肚子了。”墨琴说着话时,从身边的六角黑漆食盒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瓷碗来,自从入冬了,秋嬷嬷便发现贾老夫人即使只吃半碗饭也是会积食,于是又翻开随身的老医书,才发现晚上不吃饭或是只喝些软软的米粥才是养生的好习惯。
于是,如今的傅府上下在晚饭时候,若不是招待正式的贵客,一般都会熬煮些清淡的粥品给各院的主子喝,不过若是贾老夫人通知各院主子不用来延福堂用晚饭,各院的主子倒是可以随意。
傅祥贞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喝粥时,墨琴有些支支吾吾道:“刚才姜府的二姑娘来了,老夫人特地吩咐了二姑娘去招呼,也是为了让姑娘您多睡一点,只是奴婢观之那姜二姑娘是来找姑娘您的。”
姜宓儿是庶出的身份,如今两府的门第又是相当,以庶女招待庶女也是没有什么不妥。
傅祥贞咽下口中的软香米粥,扬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来找我的?”
“姜二姑娘一来便说姑娘上次去姜府时候忘记了一方帕子,是纯白棉质料的,上面是半点绣样也没有,但是奴婢与姜二姑娘说可以将帕子给奴婢时,姜二姑娘又说自己擅自在上面绣了些东西,要来亲自告罪,顺便与姑娘您讨论绣活。”傅祥贞越听脸色越难看,墨琴立时住了口,转而担忧地问道:“姑娘,没有事吧。”
傅祥贞摇头示意自己无事,“我知道了。”心下想着这姜华清当真是爱赵长平啊,与管二夫人倒是如出一辙的疯狂呢,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丝毫不管别人的感受。这姜华清还将宫中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姜宓儿,虽然不知道姜华清透露多少,但是她被自己给弄晕这件事,姜宓儿肯定是了解了的,其实姜华清与她说的事,她并没有执行的打算,姜华清虽然有把柄威胁了她,但在过后不久便远嫁了,根本没有谋划的时间,所以她自己都把这茬给忘了。
纯白棉帕,傅祥贞冷笑,那帕子作为证物肯定是要留在刑部里的,姜宓儿会有那东西才有鬼,不过是诱使她出去见面的一个伎俩罢了。
傅祥贞喝完后将瓷碗递给了墨琴,自己用丝帕细细的擦擦嘴角,皱眉问道:“你刚说是祖母吩咐了二姑娘去招呼姜二姑娘,现在祖母又应当睡着了的,那么姜二姑娘来了有多长时间了?”
墨琴手边正将瓷碗放入食盒中,闻言皱眉细细一想,“有近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一直都与敏贞说话吗?”傅敏贞本性势利,就姜宓儿那样的身份还不会花太多心思,按说这么长时间早就不耐烦了,想来姜宓儿一定是使出了浑身的交际解数了吧。
突然前世的一段记忆涌上心头,对了,前世姜宓儿与她说过姜府的主母因为她姨娘的原因根本就不待见她姜宓儿,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在婚事上一拖再拖,生生地将姜宓儿拖成了十八岁的老姑娘,最后若不是姜华清为膈应她傅祥贞从中作梗,也许姜宓儿还得拖到二十岁都不得出嫁,本来身为一名庶女在京师就没什么身价,配个寒门出身的举人进士真算是最好的出路了,以姜宓儿那样的情况,下半身若不是有奇迹发生,真的就是毁了。
姜夫人如此对待她姜宓儿,当时姜宓儿生下的还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孙,虽然是庶的,毕竟也是第一个男孙,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姜华清强悍的占有性格怎么会允许姜宓儿的儿子存在,对待情敌,就算是其子嗣也丝毫不放手,那么那个孩子将来要么是‘意外身亡’,要么是不幸‘病故’了。
她前世一直以为姜宓儿与她合作是因为看清了赵长平的薄情寡义,如今又要改观了呢,姜宓儿如此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在没有了解赵长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的情况下便如此积极,分明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来争取未来的命运的。
傅祥贞起了身,墨琴疑惑道:“姑娘这是要去见姜二姑娘吗?”
“就算今日不见,那姜二姑娘以后还会常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