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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祥贞起了身,墨琴疑惑道:“姑娘这是要去见姜二姑娘吗?”
“就算今日不见,那姜二姑娘以后还会常来探望的。”
傅祥贞将银紫色绣花披风披上,捧着已经烧得暖暖的手炉与墨琴去了万福堂。
傅敏贞将自己打扮得如牡丹般富贵荣华,那头上插戴着六支璀璨的嵌珠金簪,耳垂边分别是两个闪烁着迷人光泽的珍珠,与傅敏贞的莹嫩嫩小脸互相辉映,身上是大红金丝袄,为了衬出自己婀娜的身段,傅敏贞都是吩咐做衣服的女匠人少放棉花。并且将敛下的系带紧紧的绑着,胸前的浑圆完美无缺的展现了出来。
呷了一口茶水,傅敏贞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平日里都是喝半碗暖暖的木瓜汤才吃饭,这样一来饭菜也能少吃,身材就保持下来了,还能……”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了姜宓儿扁平的胸围上,眼中闪着明显的嘲弄。
其实姜宓儿胸前虽然不如傅敏贞的壮观,但也具有可看性,完全是傅敏贞看不惯姜宓儿的美貌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才会故意嘲讽,打量着姜宓儿身穿半新不旧的衣袄,头上也不见什么光鲜亮丽的首饰,心里早已知道了姜宓儿是个不得宠的庶女,于是便放开胆子地戏弄嘲笑姜宓儿,这样一来便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正二品官家姑娘,心理上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姜宓儿赧然一笑,然后低下头来道:“这木瓜是南地的果子,没想到傅二姑娘去能顿顿用到,想来府上的长辈都是心疼宠爱姑娘的。”
傅敏贞对于姜宓儿的伏低做小很满意,“若是你喜欢,我给你送上五六斤,不过是些小吃食,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姜宓儿红着脸摆摆手,“别别,冬日里新鲜的蔬菜果子都变得贵了,特别是这些南地的水果,本身昂贵自不必说,路上的脚价,储藏所耗用的……如此贵重的吃食还是傅二姑娘留着用好了,反正我也不能常用,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疗效,与其在我这里浪费了,还不如用在姑娘身上,这才不至于糟蹋了东西。”
傅敏贞一笑,“你倒是了解呢。”
姜宓儿赧然笑了笑,“只是上次侥幸进宫听宫里的人说了些。”
姜宓儿因为姐姐姜华清特别喜欢接近傅府姑娘的缘故,知道了上次宫里为护国公高恒举办宴会时候傅敏贞没有到场,所以才说了自己侥幸,避免傅敏贞因嫉妒不爽快把她一个人撂在这里,这样她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毕竟一名姑娘独自在人家府上停留时间过长传出去也不好听,就这么一走也不能等到傅祥贞了。
傅敏贞听得进宫两个字面色变了变,不过姜宓儿自己承认是侥幸才可以进宫的,她的心里多少有些舒坦了,若是连这个穿着打扮都如此朴素的庶女都比不过,她真是要羞愤甩手离去了。
姜宓儿又向傅敏贞‘讨教’了一些问题将这稍微有些不愉快的话题给带过了,直到傅祥贞来的时候,万福堂还是满室的欢声笑语,傅祥贞暗笑,姜宓儿的哄人功夫果然一流啊。
姜宓儿脸上的肌肉都快僵硬了才见到自己期待已久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也分外洋溢,起身敛衽行礼道:“大姑娘来了,我刚才正与傅二姑娘讨论京师里哪家的珠宝首饰铺子最地道呢,不愧是府上的姑娘,不论是从师傅手艺还是用料上都见解独到,让宓儿受益匪浅。”
傅祥贞挑眉看向傅敏贞,傅敏贞本来兴致勃勃,一见傅祥贞怒火便没来由地生出了,碍于姜宓儿在场,勾嘴笑道:“我这陪了那么长时间,如今姐姐来了,那么便与宓儿妹妹说说话吧,我先下去歇歇了。”
后面回去歇歇两个字分明是说与姜宓儿说话很累,她不过是尽地主之谊勉强陪着说话罢了,饶是姜宓儿脾性再好,此时唇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傅敏贞走后,傅祥贞笑道:“这都快酉正了,妹妹不妨在傅府用晚膳吧。”
姜宓儿闻言看向傅祥贞,见对方一脸促狭,心知自己的伎俩早被看穿,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会为此惊慌失措了,姜华清曾与自己说过要帮助她嫁进镇国公府,她以为是姜华清在打趣她,但是当姜华清面色肃然地将自己在宫中的经历说出来时,她愕然了一下后,惊喜、慌乱、惊恐、不知所措的情绪瞬间交织在心头,但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很快便点头答应了姜华清,虽然不知道姜华清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有什么比自己未来更重要呢,她的生母帮不了她,她的生父只关心朝廷,她的嫡母又对她虎视眈眈,所以,姜宓儿紧紧的握着拳头,她一定要要让傅祥贞答应她!
“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姜宓儿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带着微许颤音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
傅祥贞讶异地看着姜宓儿一副坚定不移破釜沉舟的面色,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是势在必行啊,吩咐了丫鬟们退守抱夏后,厅内只剩下两人后,姜宓儿起身小步到傅祥贞面前,矮身跪下,低着头哭泣道:“姐姐,求你帮帮妹妹吧,现在只有你能将妹妹拉出苦海了。”
傅祥贞被姜宓儿突然的举动唬了一跳,赶紧起身将姜宓儿拉起来,“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倒不像是有求于人,像是来威胁人的。”
姜宓儿听出了傅祥贞的不快,也不再强硬地说什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话,反正她已经示了弱,接下来的话题应该好谈了许多,姜宓儿抽抽搭搭地起身,傅祥贞将其扶至身边的座位上。
姜宓儿怔了一下,没想到傅祥贞这么客气,也是傅祥贞经历了前世,对姜宓儿所处的光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暗叹姜宓儿身世凄苦,再加上心里也感激她偷偷告知自己镇国公夫人将要暗害她夺取信函的秘辛,若不是这样,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将信函转移,更遑论以假换真骗取了蠢笨的镇国公夫人的信任,将真正地信函保存下来。
只是同情归同情,感激归感激,按照近几年的局势,她撑破了天也就是准尊王妃,姜宓儿虽然是庶女,但出自正二品的刑部尚书府,并且赵长平的庶子身份还没有彻底公开,也就是未来的镇国公,这两人这样的家世这样的身份,她有什么资格帮她姜宓儿与赵长平拉红线呢?“我知道你求什么,只是父母之名不可违,你如此来求我分明是强人所难啊。”
姜宓儿面色一红,心内交战一番,鼓起勇气道:“皇上不是说过姐姐有什么请求都可以入宫告知,只要皇上做得到都不会推诿吗?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姐姐如今觅得良缘,傅府上下一片大好势头,姐姐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用不到,不如就成全了妹妹吧,妹妹会一辈子在菩萨面前祈祷姐姐身体安康,福泽绵延的。”
傅祥贞惊讶地看向姜宓儿,暗道,原来这两姐妹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心内很不喜这两姐妹的这番算计,这是皇上赐予自己的恩泽,她就算不用也要留个自己的家人,凭什么要给她们姐妹两呢?说到底,她们姐妹一个害过她;一个虽然帮过她,但是她也投桃报李地救了她们母子,今世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怎的还如此不餍足。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她们怎么就知道傅府用不到,分明都是自私自利的想法!冷笑道:“只是很遗憾呢,我已经将这次机会给了我三妹妹了。”
姜宓儿闻言如遭五雷轰顶,面色瞬间惨白了,嘴唇哆嗦几次后愣是发不出声音,过了一会才捂着脸哭道:“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姐妹情谊可讲,我也没帮过你什么就如此要求,真的很对不起。”
傅祥贞见姜宓儿说的真切,也当她在姜府的日子益发不好过,慌不择路才听了姜华清的话,暗笑她今世与赵长平的缘分算是断尽了,没想到姜宓儿与赵长平倒是有两世的姻缘,低眉思索一番,“我这有一个法子,只是实行之后,只怕你到镇国公府的日子会不好过。”
姜宓儿含着泪看向傅祥贞,灰白的脸色有了一丝活力,只是又瞬间冷然下来,撇过头去定定地看向前方,语气萧条道:“反正我如今的处境也不算得好,想来以姐姐的身份不会体会我们这些庶女的苦,”放在膝上的两双小手紧紧地握着,似是积攒了巨大的怒气悲愤和无奈,哽咽道:“嫡母是要打算将我留到二十五六岁之后嫁到那偏远的村庄离去,我不是嫌弃做村妇,我自己积攒了些体己,只要丈夫老实些,我咬咬牙坚持日子总会好过,但是她是要将我嫁到那一年产不出多少粮,漫山遍野都是光秃秃的南蛮的一个叫泯村的村庄去,我生母花了银子四处打听过了,这个村的男人都是兄弟共妻的,只为了传承香火,这样被糟蹋得不贞不洁的女子下场又怎会好过,嫡母分明是要把我推倒火坑里去!”
傅祥贞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宓儿,之后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了,“镇国公夫人借了我姨母的八千两银子立了一张字据,虽然镇国公夫人已经死了,但是白字黑字,签字画押都是明明白白的,而且当时给的是银票,银子是镇国公府的人去取的,这是谁都抵赖不掉,想来镇国公府老夫人会知道取舍。镇国公府如今的情势也不好,府里的公子在三年内不仅不能做官插手京中事务,就连考试都耽搁了,京师里稍微好些的人家都不会愿意让自家的姑娘嫁入这样一个未来走向不明朗,且得等候三年才能成亲的人家,重要的是现在镇国公府还有一位老姨娘插手府内中馈,所以,你只要让你姨娘寻个妥帖的夫人出马周旋,想来这事能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姜宓儿这次是真心跪下,“多谢姐姐再造之恩。”之后抹了抹泪再也说不出话来,但是对于傅祥贞伸出援手帮助她脱离嫡母钳制这件事,却是深深地放在了心里。
傅祥贞吩咐了墨琴去蒹葭阁拿字据,墨琴心里讶异但却面色平静的应声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墨琴将字据拿来交到傅祥贞手上,傅祥贞看了一眼后将借据给了姜宓儿,傅祥贞幽幽道:“你与你姨娘说自己与管二夫人投缘所以管二夫人才如此帮你,若是你将我扯了出去……”
除了面对管二夫人,傅祥贞喜欢说话要留有三分余地,以免日后见面尴尬,但是威胁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姜宓儿此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傅祥贞的感激之情,闻言保证道:“姐姐放心,姐姐如此帮我已经让宓儿粉身碎骨难以相报,更何况姐姐不过是让妹妹保守一个秘密罢了,妹妹一定守口如瓶!”
送走了姜宓儿后,傅祥贞似是觉得比平时更累了,回到蒹葭阁便卸衣爬上炕了,红绡端来壮游热水的铜盆,傅祥贞将将脚丫子放置到铜盆里后,舒服的长叹一声,“太舒服了,刚才不过送了送姜二姑娘,多在外面走了几步路,这就又冷又麻的,都快感觉不出自己还有脚了。”
墨琴一边给傅祥贞按摩足上的穴位,一边问道:“姑娘将自己撇开奴婢可以理解,又为何扯上管二夫人呢?须知若是让镇国公府的人知道了,铁定就将我们傅府给含恨上了,都说多一个敌人就多了一堵墙,何苦为了一个不怎么来往的庶女将镇国公府给得罪上了,虽然镇国公府如今的境况娶一个正二品官的庶女不算的多委屈,但被人如此掐着脖子做一件事总是膈应,若是日后这瘦死的骆驼突然发威,终归是会成为傅府的一根刺。”
红绡在一旁查看熏笼,闻言立即道:“这是想瞒也瞒不了啊,当时为了避免镇国公夫人耍赖,字据上面就写了管二夫人和镇国公夫人的名字。”
傅祥贞笑着接道:“若是不将管二夫人作为由头说事,让姜宓儿的姨娘怎么说?八千两的银子,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姨娘哪里生出来的,哎,帮人帮到底吧。”也算是彻底换了姜宓儿前世的情分了,傅祥贞在心里补了一句,看来她这一世当真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了。
稳稳地躺在香暖的被窝后,傅祥贞翻来覆去几次后不安地起身道:“墨画去得太久,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此时是红绡与墨琴一起守夜,两人正在炕下铺褥子,闻言都安慰道:“姑娘无须担心,墨画的本事高着呢,京师里的高门公子谁每月不花个两三百两银子,兴许是公子看上了什么名贵的玩意,害怕府里的长辈们说是玩物丧志,于是便有了那么一出。”
傅祥贞闻言更是心乱如麻,与其让延儿因特别喜欢一个名贵东西而撒谎与她要银子,她倒是宁愿延儿是有苦衷才会骗她,只是又怕这个苦衷是什么不好的事。
就在傅祥贞纠结的时候,墨画回来了,脱下身上厚重的披风,在正厅蹲的熏笼旁将寒气驱散后才到西暖阁与傅祥贞说话。
墨画站定在傅祥贞面前时,见大姑娘一脸又是期待又是担忧,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了,傅祥贞看得真切,心里咯噔一下,急道;“你细细说来。”
墨画闻言,硬着头皮将自己所见所闻通通告知了,原来是傅延在外面收留了一位姑娘,在小南巷子里买了一套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