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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经常去赴宴,难道就没有感受到那些官家嫡女对你的轻视?”崔夫人下定决心将傅敏贞高不可攀的自尊拉下来摆到应该存在的位置上。
傅敏贞傻眼,是啊,那些嫡女根本就不屑于与她说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是想到罗宝筵又猛地摇了摇头,“母亲,我嫁的是嫡子,与那些嫡女有什么关系?”
崔夫人很不雅观地将口中的茶给喷了出来,接过雪纹的锦帕擦拭好嘴角衣衫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庶女已经是不不贞洁的女子,想必肯定是被忠义侯府的哥儿给哄骗了,心内摇头,看来这个女儿事没救了,不在婆家吃些亏是永远看不清人情世故世态炎凉的,打了一个哈欠后看了看滴漏,感叹道:“这都亥正时候了,二姑娘快回自己院子去歇息吧,别一时晚了起不来耽搁了绣嫁衣,到时候可是没有饭吃的。”
傅敏贞气呼呼地走后,执夜的雪纹伺候着崔夫人合衣躺下,崔夫人见雪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有什么话就说,看你憋得小脸通红的。”
“夫人不好生说教二姑娘让她明白些事理,难道就不担心二姑娘做出什么有损傅府清誉的事吗?”听着这多少都有些犯上的话语,崔夫人终于明白雪纹纠结的神情所为何来了。
“你看她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神情,哪里就肯听别人的只言片语了?除非真的吃亏了,要不然,我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白搭,只管看管好她便行了,这女人不管嫁人前是孬是好,嫁人后都会乖得如温驯的绵羊,当然前提是婆婆够威武。徐府的那位夫人我看着就是个强悍的生意人,傅敏贞这种眼高手低只会逞嘴皮子能的三两下就收拾利索了。”
进宫的傅祥贞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一茬事,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她也管不着。
她出府的时候是酉正时候,到了皇宫时候已经是戌初,夜色完全笼罩下来,她没有见到皇宫内的任何一个有权人氏,而是被带到慈宁宫的一个厢房内,随身来的一名穿着比较体面的丫鬟上前道:“姑娘这里也有两名姐姐,那么奴婢就不贴身照顾了,热汤已经烧好,姑娘可以现在去沐浴净身,若是饿了可以派一名姐姐过来吩咐奴婢,小厨房整晚都有人守着。”
傅祥贞笑着点头,红绡见状连忙上前相送,并塞了一个小荷包,荷包绣工小巧别致,里面塞了一两银子打造的银镙子。
☆、第一百一十章
来人是太后身边相当得力的宫女展屏,但见其身穿着深绿色牡丹暗纹立领褙子,褙子里是厚厚的红色袄子,下身是中央悬着约三寸宽万字不断边绫带的杏白色棉裙,傅祥贞这一世在外面混的时间不多,但是前世身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媳妇,她还是对宫内的制度基本有一个浅显的认识的,皇宫内的宫女品级区分就在于她们的着装上,正三品以上都是深绿色牡丹暗纹立领褙子,正四品到正六品是墨绿色芍药暗纹立领褙子,正七品到正九品是浅绿色月季暗纹立领褙子,无品级的宫女也是红袄杏白色棉群,但是褙子的颜色是灰白的。
没想到自己这么得宫内贵人的看重呢?难道这次不是沾了爹爹的光,而是即将成为尊王妃的身份让宫内贵人也不敢慢待?傅祥贞面上极其镇定地端坐在圆墩上遐想着。
展屏如今正好二十,在宫内的时间也有十六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见过?就算是说一句话,这句话也早在脑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了,要不是有这些机灵劲儿,也不会成为太后的心腹臂膀,在宫女太监圈里成为响当当的人物。
太后娘娘亲自吩咐自己一路跟随这傅姑娘并安排到慈宁宫,而不是安排到用来安放选秀进来的娇客的储秀宫,足可见太后娘娘对傅姑娘的看重,自己理应端着一份热腾腾的真心好好听后吩咐和差遣,但是打赏方面该收的还是收,与自己尊不尊重这位娇客无关,而是为了让娇客放心。
人的心里就是这么矛盾,要是他给你银子你不要,他不会因此感觉你是清正廉洁为人刚正的人,反倒担心你不会尽心为他办事,也许还会怀疑你会不会在他后面给他使绊子。
展屏屈膝收下,“多谢姑娘。”
屋里只剩三人的时候,墨画在三个小隔间之间来回蹿游,并仔细地打量着厢房,“真是大啊,得有姑娘的三间卧房那么大吧,”又小心翼翼地敲打在多宝阁内放置的各类玉器瓷器,“真是好东西,这皇宫不愧是温柔乡藏金窟,这厚重的稠帘子,脚下紧实舒适的绣花毯子,还有香暖的炭火。”在这里顿了一下,“嘿嘿,我们府上也有香暖的炭火呢。”
傅祥贞与红绡面面相觑的笑了,“哪里学来的浑话,这番话万万不可当别人的面说。”
墨画诧异地挠头道:“奴婢那番是浑话?”
“藏金窟可不让人想到销金窟么?销金窟可不就是只有青楼窑子才配叫的么?”红绡笑嘻嘻地说完后意识到这姑娘是没有出阁的,怎么可以如同她们奴婢在一起谈笑般随意的打趣说笑,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的笑也消失,两团红晕显现在俏丽的脸颊上。
傅祥贞还没从墨画的二愣子光景缓过神来,是以没有看向红绡,当然也不会因此注意到红绡的神色并揣度出红绡的内心,“红绡说的是,你说话可得小心些,若是在傅府,除了主子们,你与哪个小丫鬟开玩笑打趣都随意,但在皇宫中就不行了,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想必不会太短,要是你与那个宫女一时谈得来不小心说了些糙话,被别有用心的宫女传播开了,得了一个不敬皇族的罪名,到时候就是父亲亲自出马都救不了你。”
墨画吐吐舌头,“哇,这皇宫这么严啊,连说个话都得小心。”
话毕,墨画行至门前贴耳覆在门上,见外面一丝喘气声也没有倒放心了,想到刚才那位端庄的宫女临走前说的话,“姑娘,奴婢们伺候你净身吧。”
傅祥贞点点头,因为明日会见的是贵人,不管身子干净与否今晚是比得净身一遍,就如同内宅妇人第二日要上寺庙道观,前三日得斋戒沐浴般,讲究的是一份虔诚之心。
“这皇宫虽然大气恢宏,奴婢进来的时候却觉得少了些生气儿。”红绡给傅祥贞轻拭背脊的时候如是说。
“对啊,对啊,皇宫内屋子陈设都这么精致富贵,怎么院子就这么萧条呢,空荡荡的院子就这几株干树枝,看着都怪冷清的,让人提不起劲儿。”墨画用钳子拨拨浴桶低下的炭火,让火烧得旺了一些。
傅祥贞置身其中的大浴桶与众不同,最底层架了一个灶,浴桶底层有个机关,整个浴桶有两个底部,分别是铜质底层与木质底层,它们之间有五寸的距离,木质底层还凿开了六个铜钱大小,与铜质底层的水是互通的,这样一来只要有人在灶里添上炭火,浴桶里的热水都是暖烫的。
傅祥贞两手臂并拢,自己则将纤细的下颔靠在手臂上方舒服得叹了一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是一些花草而已,想必是太后娘娘只喜欢海棠花的缘故吧。”
“咦,又不开花又不长叶的,姑娘竟然知道是海棠花?”红绡吃了一惊。
“啊?”傅祥贞回过神来,这是前世她来慈宁宫拜见太后时知道的,当时是四月中旬,正值海棠花季,太后娘娘想是感染了鲜花盛开的生机活力,一时开怀之下召见了正三品以上的官家女眷入宫赏花闲谈,她是与镇国公夫人一起入宫的,当时的宴席就开在慈宁宫的第一进院子,紫檀雕花长桌整齐地排了几列,整体的布局就与八月份时参加护国公宴会时在后宫苑摆的宴席一样,不同的是,她们是置身于一片花海中央的,香花美酒、品诗会谈、欢声笑语,真是其乐融融欢乐不尽啊。
红绡见傅祥贞一副深思久远的模样,心内也疑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大姑娘的声音,“你忘了我们进来的时候,慈宁宫正堂上匾额题的字?”
“翠琼堂?”红绡不经思索脱口而出。
“想起来了?”傅祥贞笑道,“先皇有一首诗其中两句‘重叶叠花艳不俗,春意阑珊点翠琼’说的就是海棠花,先皇根据这个给咸福宫题了匾额,后来太后晋升后搬进了慈宁宫,可能是对先皇的思念吧,又让外祖父重新题了一份挂在了慈宁宫正厅上。
只是在心里对这首诗很不看重,觉得与打油诗一般无二,也许出自先皇文墨不通的缘故罢,虽然不是常年在马背上打天下的太祖皇帝,但是先皇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为争夺皇位而存在,整日价想的不过是如何夺取地界,占领城池;要读也读那些兵书,怎么可能有心情风花雪夜、舞文弄墨呢?不过是比太祖皇帝多了一份皇家的出身的高贵身份罢了。
“原来是如此啊!”红绡感叹道。
今日被请进宫来的当然不止傅祥贞,还有豫亲王妃张温德;二皇子尊妃刘芜、侧妃张白玉
、侧妃小钟氏、夫人常云纤;三皇子妃顾临、夫人宋小棠、宋府的两位娇客宋寄柳和宋心宝、襄阳侯府的娇客贾珺和嫡长媳傅静贞、并定国公府的娇客张乾民嫡三女张青雪等,只不过是只有傅祥贞能在慈宁宫有一处歇脚的地儿,其余的外命妇娇客统统都被安排在了储秀宫。
张温德挺着大肚子靠在大红底石榴花锦枕上,脸上一副闲适从容的表情,用洁白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圆滚的肚子,原来在护国公宴会之后几日极度贪睡懒怠,张温德对自己反常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忧,毕竟皇宫不比在王府自己能一手遮天,害怕在宫中的时候中了某些人的招,觉得自己有必要召了太医来诊断,得出的结果是怀了三个月的孩子,因为张温德本身身子纤弱,是以没有那么明显,直到日子渐长,肚子才渐显。
有了这一个宝贝,不仅张温德的分量在整个王府、太后心中有所增加,连拥护李韫的官员都更加坚定。
跟随张温德而来的有从定国公府陪嫁的张嬷嬷、余嬷嬷,这两人都是张温德的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都是稳重老练的人物,对医术都非常了解。虽然王府只有一位王妃,但是侍宠生娇的奴婢可不少,例如从小跟随李韫的一等宫女弥月,是个身材张扬、容貌艳丽的绝色;还有李韫的奶嬷嬷徐姑姑,当然这个奶嬷嬷近五十岁的老女人,李韫不可能看上,只不过是对徐姑姑极其敬重,分明是当了半个母亲般供着,虽然是宫女出身,但因为李韫的坚持上书皇帝和太后的宽和恳请,此人还是被皇上亲自册封为了四品的恭人,就连张温德也要给几分薄面。
张温德不担心徐姑姑,而是对于徐姑姑唯一的女儿徐娇娇戒心重重,本来徐姑姑也是有家有室不在王府居住的,但自从徐姑姑的中年丧夫之后,便领着年仅八岁的女儿来投靠王府了,说起来张温德都觉闻所未闻,这样诰命夫人,即便是丈夫死了,难道就有人打起了她们徐府的主意了?何以脸面都不要就上门来求栖身之所?
最后王爷做主下,她们母女还是搬进王府来了,说是王爷的奶嬷嬷,但是已经被封了四品恭人,难道府上的主子真敢拿她们母女当丫鬟使了?答案当然是不敢!
这两母女一开始也识趣,只在自己的院子里生活起居,除了逢年过节来给她请安之外,基本是不露面的。因为不常见面,时间一久,她也就对这件事不那么看的紧了,直到徐娇娇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她才察觉出不对味儿来,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半夜跑到王爷书房伺候,还在王爷沐浴的时候‘不小心’闯了进去,王爷在院子里垂钓的时候还很不凑巧的掉进了碧波湖里。
她们母女俩当她是白痴吗?明目张胆的兴风作浪,真是好不要脸,于是她便以王府治安为由更加看紧各个宅院,当然重点是那两个母女所住锁情居,只是徐姑姑在王爷的心中却是占据了一席之地,王爷也曾经与她说过没有徐姑姑,就没有今日的李韫,徐姑姑之厚恩,非涌泉可以相报也。
是以她能做的很有限,那对母女依然可以再王府里咋呼。
两名嬷嬷亲自查看了厢房里焚烧的香料、炕上的被褥毯子、茶叶、果品,就连烧得热汤也不放过,最后安心的告诉张温德,“娘娘,奴婢细心观察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可以坑害小主子的脏东西。”
“嗯,”张温德漫不经心的应着,虽然只有十八九的年纪,但是面上的沉着从容,却是表明了这位女子受到过良好的宫规教导和家族的悉心培养,“你们说本王妃没有让徐姑姑和她的女儿跟进宫来,她们会不会很吃味,就连弥月都跟来了,却把她们落下,指不定抽个时间,徐姑姑又要与王爷嚼舌头根了。”
要知道这次王爷也跟着进宫了,说是忙于公务一直没有在太后跟前尽孝,趁着最近没有事就来皇宫内探望母后。
虽然皇宫规矩森严,对于成年男子一直都是禁止留宿,但是对于这个皇帝唯一的亲弟弟来说,这些宫规根本就是虚设的,太后的宠爱、皇帝的偏疼,让这位年轻的王爷享有进宫留宿的特权。
“徐姑姑这个恭人身份有利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