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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工作后才会动工,而且绣完后又对着菩萨念了九九八十一日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样才算是真正完整的佛教绣品,绣品眼色相得益彰,菩萨庄严肃穆但眉眼间却慈爱善广,福仪看了,竟以为真正的菩萨在自己面前度化自己,‘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李福仪突然双手合十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在场的人都有些愕然,唯有个别特别能掩饰的立即一脸虔诚起来,太后娘娘面色庄重了,不由自主地取下一圈一圈挂在左手的佛珠,一颗一颗仔细地转动着。
李福仪神情皆是向往,“福仪只觉得世间的一切赞叹诽谤憎恨喜爱皆为妄念,只有大慈大悲、大公无私的观自在菩萨在眼前。”
傅祥贞竭力压制自己的嘴角地抽搐,这个公主的神情看了就像疯了似的。
“这样虔诚的信徒真是少见啊。”太后感叹道,“我倒是想见见那副绣品。”
“也未尝不可,今日傅四夫人正好来宫内给母后讲经说法,因为坤宁宫没有小佛室,所以傅四夫人便捎上了自己的观自在绣像,若是皇祖母想见,福仪便派人去传话过来,如今已经是午膳时候,想来傅四夫人与母后已经讲完佛经、用完斋饭了。”李福仪靠在太后的身上解释道:“因为外祖家已经……所以母后没有召见的人,而二皇嫂见母后终日郁郁寡欢逐渐消受,就建议让傅四夫人与母后讲经论佛,宽心定性。”
坤宁宫没有小佛室,难道慈宁宫就没有,但是太后并没有对李福仪的话多做置喙,这里透露了一个讯息,皇后应该是被禁足了。
太子还在的时候,二皇子党以前和皇后党闹得最是轰轰烈烈,反倒是三皇子和四皇子默默无闻,怎么太子倒了,二皇子和皇后的关系就好了起来,为了避免皇后忧虑过度就推荐个外命妇来与皇后讲经文散忧虑,难道二皇子还奢望讨好皇后为自己登基加筹码?皇后算是什么筹码,不过皇上留着堵住甘肃高恒的亲信罢了,连鸡肋都不如。豫亲王妃在心内嘲笑二皇子的浅薄无知,当然有这个想法不止豫亲王妃一个人,三皇子的妃嫔都这么想。
夫人常云纤一丝惊讶之情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太后想看,而傅四夫人又正好在宫内,于是一番呼奴使婢,傅四夫人便来了后宫苑,行了宫规礼仪之后,傅四夫人献捧上了自己的绣品,用一方绣着无数金佛红底绸裹着。展屏接过递给太后。叶姑姑则将太后前的紫檀桌扯下,换上了黄花梨小案桌,太后亲自展开绣轴,栩栩如生的观自在菩萨展现在了眼前,“无量寿佛。”太后虔诚地喃喃。
而钦正殿的抱夏下方,傅四夫人犹如一个世外高人般右手掌合十放置在胸前,背脊挺立地站立着。
傅静贞定定地看了一会,十分确定自己真的不认得这一号亲戚,不过这个女子的表现真算得是一个清高不沾世事的佛家弟子,面对太后时面不显谄媚或是惶恐,平静得就像一坦死水。傅四夫人什么时候改了脾性?傅祥贞只觉得奇怪。
“咦”,就在太后娘娘对着观自在像转佛珠念经文的时候,一道好奇声音响起,是二皇子尊妃刘芜发出的,“母后当真喜欢这位夫人,还赐给了宫内御造金簪。”御造之物皇家人能拥有也能赏赐,但是得了赏赐之人,除非你也是皇家人的身份,否则是不能随意卖或者送给别人,傅祥贞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前面有个坑等着自己,但是跳或者不跳无关自己的意志,而是有发号施令的人站在一旁,只要其一声令下,自己不跳也得跳。
众人不由得抬起眼来仔细地看了看来人的发髻,见只簪着一支掐丝珐琅金簪,样式确实是华贵大方,很符合宫内的制造簪子的作风。
傅四夫人假意愣了一下,“这不是皇后娘娘赐给的,是贱妾的亲戚傅府的崔夫人送给的,贱妾对金簪首饰之类的物件不是特别钟情,是以当时没有仔细观察,但也是崔夫人的一番心意,于是贱妾就常带着,望太后娘娘恕罪。”傅祥贞恨得差点咬碎银牙,非皇家人不能赏送皇家物,这点在座的是都是懂得的,而此刻傅四夫人竟然将责任推到了傅府身上,而且还是满口的胡言乱语,那根簪子是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拿来送给傅四夫人。
更令人可恨的是那傅四夫人竟然八风不动,口气恭敬不失淡定,好似她说的这番话是有多真诚似的。
“取下来哀家看看。”太后想进一步证实,话毕,傅四夫人立即取下来双手奉给了展屏,最后落在了太后的手里,“确实是今年六月份造出来的簪子。”
宫内的簪子款式向来都有定例,外面不能模仿,并且会在首饰不显眼的地方刻上‘宫内省务制造’。也有看了好的富贵人家贪图艳丽华贵出银子去打造,但因为口述问题总有相差,就算是因缘际会得了模子,也不敢真打出一模一样的,因为没有皇家赐给的文书很容易被冠以大不敬的罪名,如果有好事者揭发的话。
这是为了防止太监宫女偷窃宫内之物出去贩卖而出的条文,但是人都是聪明的多,京师里不少敢收宫内首饰的金匠铺子,因为这个东西可以溶嘛,一团烈火之后,不管是什么蝴蝶凤凰簪、还是刻了宫廷制造之类的簪子都会变成等待金技师傅巧手生花的黏浆。
傅静贞惶恐地看向了傅祥贞,想从傅祥贞得神情目光中看到一丝端倪,傅祥贞此时也是心烦意乱,这可是可大可小的大不敬之罪啊,不用说肯定又是李福仪的诡计,她怎么就像牛皮糖一般黏着自己不放了呢?还有刚才发现簪子的是二皇子尊妃刘芜,也许刘芜也有份参与,只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反正傅府的姑娘快要成为豫亲王府的尊王妃了,也算是准皇家人,那么傅府也是皇亲,这赏赐宫内御造之物也不算大不敬。”李福仪竟然替傅祥贞说起话来,但是在傅祥贞看来,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什么叫快要成为豫亲王府尊王妃?这不是说傅府的主母虚荣骄傲,拿着豫亲王府的招牌到处显摆么,女儿还没成为豫亲王府的人就这般放诞无礼,成了还得了。只是守着这么皇家媳妇的面这么说,傅祥贞又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这个简单又复杂的事件可以掰成两边看待,第一,崔夫人与傅祥贞不是亲生母女关系,但是两人关系很好,所以送给傅四夫人皇家簪子,傅祥贞是知情的,两人这么大胆完全是仗着傅祥贞准尊王妃身份,所以两人都是不守礼节、空妄无状的;第二,这也可以看成是元配留下来的嫡长女不受继母待见,连皇上赏给的嫁妆都不能做主,由得继母随心所欲,这样一来就是傅府的内宅问题,牵扯的是傅霖堂堂整二品京师官员,连个内宅都管理不好。
不管是哪一边,傅府都非常讨不了好,轻了不受太后待见、被众皇家妯娌看轻;重了,兵部尚书就等着坐冷板凳吧。
“这也还没成啊……”二皇子尊妃刘芜淡淡开口,“你说是也不是,皇婶婶。”刚才两人就够刀光剑影了,此时刘芜还把这么*滚的烫手山芋一扔给了豫亲王妃,场面的氛围更加剑拔弩张。傅祥贞更肯定是刘芜与李福仪的诡计了,如果不是为什么在场共七位皇家媳妇,就只有她一个人时不时‘无意’说上一句拉她傅祥贞下水的话。
“是贱妾的错,要是贱妾仔细地查看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光景了。”傅四夫人跪下,“无量寿佛,太后娘娘要罚就罚贱妾吧。”
傅祥贞袖筒里的手紧紧地握着,用尖细的指甲狠狠地扎进手掌的*才避免了开口驳斥傅四夫人的举动,冷静下来之后细细地想了想。将症结放在了傅四夫人拜访时,傅明珠和傅琳琅、赵雅彦都到了自己屋子上。应该是那时傅琳琅或是傅明珠偷了自己的首饰。难道是那个时候李福仪就开始算计自己,并不是傅四夫人为了自家姑娘的终身大事来傅府的?
既然有了线索,她就是暂时静观其变,先在心内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叙述,傅四夫人都狠下心来设计她,那么就不怪她撕破脸了。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少不得要有人证赵雅彦的出面作证,就不知道赵雅彦会不会也被收买了,想到这里,傅祥贞的眉头微微一皱。
太后娘娘的目光在傅四夫人和傅祥贞之间来回穿梭着,眉头也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的钦正殿一隅非常的安静,只闻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傅祥贞也很紧张,但是没有太后娘娘的吩咐她不能开口,要是真的在没有太后的指示下解释了,更加坐实了自己是没有教养的傅府姑娘。
豫亲王妃只是淡定地摩挲着手里的暖炉,目光落在手炉的花纹上,没有丝毫地开口迹象,这是一趟浑水,她与傅祥贞说穿了还有未来的妻妾纷争,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若是傅祥贞在这里倒了,徐娇娇她还可以慢慢对付,如果不倒,那还是让她们狗咬狗。
“也许是崔夫人一时看偏了,不知道这是御造之物才赠给了傅四夫人,也是一番美意在。”坐在最末尾的三皇子夫人宋晓棠难得开了口。三皇子正妃顾临转头瞪了宋晓棠一眼。
对于宋晓棠的话,太后不置可否,终于看向了傅祥贞,“真的是看偏了?”
她要是回答是那才是做贼心虚故意顺着人家的话说呢,傅祥贞站起身来敛衽行礼道:“皇上赏赐的物件都放在臣女的屋子库房,臣女就拿出了两根金簪出来放在首饰盒里,大前天堂婶带了两位堂妹过来,两位堂妹和一位闺名叫赵雅彦的姑娘都来了臣女的屋子,之后……”
“你是说贱妾的女儿偷了你的东西?无量寿佛,贱妾虽然品轶不高,家底不殷实,请不来人人称道的女教习教导女儿,但是平日里贱妾吃斋念佛,最是信奉报应两字,贱妾的女儿耳濡目染,知道偷盗伤人欺诈不孝妄逆都是要下地狱,怎么会去做这些事。”傅四夫人虽然语气淡然,但神情已见悲愤,连傅祥贞都要怀疑是不是母亲送了,如果是站在旁观者的身份看待的话当然会有这个想法,但傅祥贞是当事人,没有她更清楚母亲的品性和对傅四夫人两个女儿的略微了解。
“傅府里有今年六月份御造之物的只有臣女,家母很少进臣女的闺房,每次来臣女都在,是以臣女敢以人头担保家母根本不会有今年六月份制造出的金簪赠送给傅四夫人。”傅祥贞也是句句铿锵,自己提出赵雅彦时,傅四夫人神情不见慌乱,那么傅祥贞敢肯定她们四人都被收买了,虽然情况很不利,但是她也只有一口咬定是傅四夫人的女儿偷盗的,决不能承认是母亲或是自己赠送的,因为那关乎了傅府的名声问题。
现在她终于知道李福仪为什么一开始为什么说是在白马寺遇见傅四夫人的了,能到那里参拜佛祖的必须是身份贵重,一般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因为白马寺是太祖皇帝下令建造的,有皇家寺院的含义,若是皇亲国戚死了必须得上白马寺走道场,这也是白马寺的尊崇所在,若不是达官贵人,那么就只有得到里面得道高僧的青眼才能进去,像是傅四夫人不过是一个户部司务夫人,要不是里面的高僧特许,是连寺院大门都进不去的。
这样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女儿怎么可能是偷盗之人呢,先表明傅四夫人嫉妒信佛的话无意中也增加了傅四夫人说话的可信度和信服读,将傅祥贞压得死死的。
“要证明谁说的话是真的,就请来当时曾进过傅姑娘闺房的三位姑娘来就行了,这傅四夫人的闺女要是偷盗了傅府大姑娘的金簪,肯定得有充裕的时间和条件才能下手,其实关键就在另一位姑娘上面,那位姑娘都是两人的亲戚,既然偏帮不了谁就只能说实话了,只要她能证明傅四夫人的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有离开的迹象,那么傅府大姑娘的金簪八九不离十就是被偷的。”李福仪娓娓道来蓄谋已久的话。
若真是如此,傅府姑娘的名誉肯定臭了,而傅四夫人在太后面前说话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看来
“好了,不过是跟簪子,就像是小棠说的,也是一番美意在。”太后幽幽说道,“本来还想与你们一起逛逛宫后苑的,现在弄得一点闲情逸致也没有了,都散去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后只留了福仪公主和傅四夫人,其余的都让退下,贵人们只能离开了,住在储秀宫的由叶姑姑相送,住在慈宁宫的也就是傅祥贞由展屏相送。
“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与太后娘娘说一句话,没想到却让个没有规矩的人给搅和了,姐姐,以后你可有的受了。”二皇子尊妃对于豫亲王妃有一肚子的怨气,此时大家都出了宫后苑,刘芜不客气地呛了了一句豫亲王妃。
张温德看不惯刘芜的趾高气扬,不过是一个没有再也没有生育机会的尊妃罢了,有什么可以得意洋洋的,“芜儿慎言啊,傅大姑娘可以进豫亲王府,那是皇恩浩荡赐婚与傅府,你这番话分明是说皇上没有眼光,看上了没有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