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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瑜看来,非皇亲国戚不可为。
做任何事,都讲究个度字。
过则妖……
胡思乱想间,锦瑜已被两个小丫头扶出了花厅。不得视,初时她还能隐约辩清方向,左拐右拐几个弯后,锦瑜的脑子已经一团浆糊。
沉默间,扶着她的小丫头轻声开口。“四小姐倒与贵府的五小姐性子大不相同呢。”
“……据说五小姐是嫡出,自然是从小被溺宠着。与三小姐自然不能相比。”不必锦瑜回应,另一个丫头接话到。
锦瑜脸上不动声色,可这话却让她有了几分气恼,在她看来,梅园的丫头都是些知道进退,行事有度的。这两个丫头一问一答间,明显带出了几分对她的鄙夷之色。
可偏偏这话说的并没有错处。
只是锦瑜觉得不堪入耳。“这是不是便是同人不同命……”先前开口的丫头轻声抱怨道。
“虽说小姐是庶出的姑娘,可比起咱们来,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锦瑜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了丫头们不喜,如果刚才的话她还能当成耳旁风,此时这两个丫头的话明显带着攻击味道了。
她也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两个小丫头拿捏。下一刻,锦瑜停下了步子。“四小姐,我们还没到地方呢。”话多的丫头不明所以的开口。
“梅夫人刚才说的清楚,若是寻不到路,可以直接吩咐丫头引路。我头晕,想回花厅了,麻烦二位引路。”
锦瑜说话的调子向来温温柔柔的,可此时,调子却是极冷……下一刻,她也顾不得是不是坏了规矩,一把将蒙着眼睛的绸布扯掉,只见到两张惊慌失措的脸……“我自己坏了规矩,可以替我引路了吧。”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是庶出的小姐,也容不得两个丫头在这里指桑骂槐。
“……四小姐这番,不是让夫人责骂我们办事不利吗?”丫头脸上带了几分惶恐,可还是强逞着回道。
锦瑜冷笑着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这话一出,两个小丫头登时变了脸色,几分惶恐,几分怯意,还带着几分事情被撞破的焦灼。如果锦瑜还不知道自己处境堪忧,那她便是没心没肺的宋锦云了。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也不知道这是梅夫人授意的还是这两个丫头私下里收了旁人什么好处,总之,她不能再任由两个丫头将她领到更偏僻之处了。
锦瑜抬目四下看去,她们早已出了梅苑,此时她身处的位置前面是造景山石,她的身后是一坐木桥,桥对面……锦瑜知道两个婢女的打算了,她们是打算将她引至外院。
梅园她虽不熟,可是有一条小河穿梅园而过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
此时,她便立在小河边,一边是堆积起的山石,一边便是河岸,而她离木桥不过几丈距离,若是她任由这两个婢女引路,不过片刻的功夫,她便会行到外院。
一个内院的女眷突然出现在外院……
只是想想,锦瑜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你们好大的胆,竟然这般害我!”锦瑜厉声道。
虽说她生的秀气,可不表示她发起火来也是柔声细雨的。一声质问,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最终竟然齐齐后退。“……小姐莫怪奴婢,实是……主子吩咐,莫敢不从。”二人说完,转身便跑,三转两转间,身形便消失在山石间。
锦瑜强压着怒意和心头的几分忐忑,赶忙抬目四望,梅园实在太大了,她一时半刻不知道自己到底置身哪里?
又如何回梅苑花厅?
这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锦瑜慌乱的回首去看,只见对面,已经有人迈步跨上了木桥……
锦瑜知道事情严重,这连接梅园内园外园的木桥今日必定有人把守,万不能让外院的男子随便得进内院,要知道今日内院诸多女眷,惊扰了哪个都是梅夫人这个主人的不是。
可是此时……
锦瑜转身便走,见她的动作,桥上那人冷笑着道。“宋四小姐……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高家和宋家隔了半个长安城,如今竟然能在这里相遇,实是有缘……”
锦瑜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刚才那两个婢女是有意将她引到外院的,可以肯定那姓高的一定候在外院河边,待她一过界,必定上来纠缠。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被人看到和一个男子夹缠不清?
锦瑜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对方见锦瑜转身跑,不由得咒骂一声,棋差一招啊,就差几步,待她被丫头引着过了桥,一切就成了定局了。
到时候再让几个兄弟给他当个见证,还愁这小丫头不乖乖嫁进高家来?
说起来,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他的母亲对于宋锦瑜的出身一直不满,觉得她配不上高家少夫人的身份。
若是刚才计策得逞,坏了闺名的宋锦瑜还有什么脸做他的正妻,给个侧室已是抬举她了……
高家公子越想越心潮澎湃,脚下步子加快,一个小姑娘能跑得过他?不过是老鹰捉小雀儿的游戏罢了。
☆、第四十八章 绝处逢生
第四十八章绝处逢生
宋锦瑜吓得六神无主,她便是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多活了几年,可始终是个被养在内宅的姑娘,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比起长腿长脚的高家公子,差了何止一星半点儿。她不敢回头去看,可从渐近的脚步声中也能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难逃。
锦瑜用力咬着下唇,直到口中尝到腥甜味道,她不能这么轻易的被算计。
她前世死的不明不白,再次睁开眼睛不过几日,她曾暗暗发誓,这一世活的一定要比上一世好。
让那些算计她的,暗害她的人都受到报应。她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毁在高姓人手中……只是,她要往哪里跑?放眼望去,四周景物全然陌生,那些山石便像无数张野兽的口,狰狞的大张着,似乎下一刻便要将她整个吞入腹中。
锦瑜抑制着想要大口呼救的冲动,如今她这般境遇,哪能被旁人看到?
不呼救?
等着她的便是早晚被那高恶霸追上,然后……永坠阿弥地狱。
锦瑜身后的高家公子此时是即喜又惊,喜的自然是前面的小姑娘像只小兔子般,便是再怎么跑,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为了今日这美事,他可是好大一番算计,为此花了大把银子。
如果能娶到宋锦瑜,花再多的银子他也觉得值。
这小姑娘,当初他一眼相中,如今再见,只觉得那滋味,只是眼睛看看,便觉得曼妙的紧。清清秀秀的小模样,偏生眼睛生的极亮。即便刚刚含怒喝斥着两个丫头,听进他耳朵,却愣生生有种让他骨头酥软之味道。
就如他像朋友吹嘘的那般。
这种看上去越是正经,越是好教养的小姑娘,若是哪一日差解入腹,才越是滋味美妙。
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他眼前,前面跑着的小姑娘步子越发的叛乱,眼见着身子左晃右晃的,显然已到了极限。高家公子索性放慢了步子,他更喜欢狩猎,而眼前那小姑娘便是只上好的猎物。
与其他扑上前去压倒猎物。
他更满足于猎物精疲力竭,眼神不甘却无法抗拒。只是想想小姑娘衣裙凌乱的缩成一团,然后对他露出瑟瑟发抖的神情,高家公子便十分激动。
便这般不死不活的吊在锦瑜身后,他倒要看看,一个养在内宅的小姑娘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
而锦瑜,确是已到了极限。
耳边是高家公子越来越近的步子声,眼前……锦瑜一脸慌乱的四下乱看,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跑进了一个山石群。
这里山石嶙峋,高低错落,显然主人家要的便是这种狰狞的气势。锦瑜觉得自己今天没活路了,她竟然在慌乱之下跑进了一条死路,放眼望去,哪里都像出路,可哪里似乎都没有出路。
其实锦瑜知道,她即中了暗算,逃出升天的机会便十分渺茫了。
她不知道这事与梅夫人有没有关系?
可梅夫人这小乐子显然让人乘虚而入。那两个替她引路的丫头被收买了,一路上说那些让她不喜甚至暗含嘲讽的话语,显然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将心神放在她二人的话语上,进而忽略了那几至不闻的河水流淌声音,若是四周极静,水声虽小,她也不会毫无所觉。
若是她不是早一刻扯下蒙眼布,也许,她会被直接‘送’进高公子怀中。
到了那时……
别说高家明媒正娶了,一个名节有损的姑娘,高家能用轿子抬她从侧门进去,都是开恩了。
都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这姓高的,便是个彻底的小人,奸邪。为达目的,简直不择手段,他便不怕她将事情闹开,让这梅园从此成为笑柄?
是的,他不怕。她一个小小的庶出姑娘,出了那种事,想的便是如何遮丑,如何会将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便是梅园名声有损,于高家又有何干?
到了那时,她便是腹背受敌。
她若是现身外院,旁人会说她有失妇德,而梅夫人自然有推脱之词,不是人家保护不周,实是她行事无度……至于那两个奉命护她左右的丫头,只要彼此口径一至,说她胡走乱闯,以至她们跟丢了她,便能将一切推脱。
是的,这是一出设计的十分精妙的好戏。
她是不是得感激高家公子为了她,可谓是殚精竭虑。
锦瑜不过是瞬间便将一切前因后果设想清楚。可无论怎么费神去想,她都没看到自己的活路……
最终,她跑进了一条死路,前面是丈许高的山石,左右碎石嶙峋,身后,男人脚步声渐近。锦瑜终是苦笑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下一刻,她没有看到山石旁转出了一个身影,而那人静静看了她一瞬,下一刻出手如电,不由分说拉了锦瑜的手臂,意外突生,锦瑜本能的要惊呼出声,霎那间她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随后,便人事不知了。
而高家公子洋洋得意的转进这条死路,那小丫头此时想必满脸绝望,望着他的眼神就像兔子见到了老虎……只是,高公子喜悦的心情随着视线尽头的空无一切而出现了片刻的茫然。
人呢?
他明明亲眼见到宋锦瑜踉跄着跑向了这里。
这里是死路,三面山石,只他进来的这一个出口。他从这里进,宋锦瑜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可是?人呢?高公子绷紧了脸皮,用眼睛扫向四周……没有,真的没有。这番安排,花了大笔银子,又在兄弟们面前将牛皮吹上了天,若是这么个结果……高公子气得大力踹向山石。
锦瑜随着轰然声响睁开了眼睛……
“醒了。”在她眼开眼睛的瞬间,轻轻的问询声传来。并非疑问,而是陈述,表明说话之人不过是和她打个招呼。
她觉得脑子有些晕,下一刻,刚刚发生的一切瞬间涌入脑海。
绝路,高家恶霸……锦瑜腾的直起身子,只见自己此时身处一个小小斗室。
是真的很小,她身下是张石榻,而她在睁开眼睛之前,是半靠在石壁上的。而面前说话那人。
那人坐在石桌旁,桌上的烛光将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暖色。
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调子,甚至是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神态……不是在山上两次相遇之人又是哪个?
只是,他到底是谁?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又身处何地?
☆、第四十九章 赔本的买卖哟
第四十九章赔本的买卖哟
这些问题锦瑜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人对她并无恶意。不管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管是不是他出手相助,她知道,今日,她脱离了那高恶霸的魔爪。
锦瑜其实有个很平和的性子。
她本性即不骄,又不躁,如果前世太过急功近利了些,经了那样一个大劫,她的心志已磨的十分圆滑,再无棱角。所以哪怕心中难掩惶恐,可她依旧矜持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角,这才轻声开口。“得公子相助三次,这等大恩,没齿不忘。”
那人似乎对锦瑜的镇定很是赞赏,微微勾唇浅笑。
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前两次他虽然亲自给她包扎了伤口,可那时候痛意压身,再说她一个小姑娘家,也不好仔细打量他一个男子。可是如今,他们几乎是平行而对,差别只是她坐在石榻上,而他坐在石凳上。他们之间隔了不过两臂距离。这样的距离让锦瑜有些心慌,可更多的却是对眼下处境的忧心。
她在哪里?
是他救了她?如何救的?那高家恶霸去了哪里?
可是眼下,她觉得自己还是安静沉稳些的好,因为面前这人……前后三次相助,这人必定不是恶人。
可这人,在锦瑜看来,似乎也不是个忠厚善良之辈。不管哪次和他见面,他看起来都是无事一身轻的自在,就算出手相救,可锦瑜觉得,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