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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李鸿章的目光现出一丝赞许之色,鼓励似的说道,
“法俄虽为同盟,为联手对付英国计也,本非铁板一块,前番克里米亚一役,英法土等国联兵抗俄即是明证,”孙纲接着说道,“以其利益不同,今天地朋友,明天可能就是敌人,且英法本为宿敌,日本明治维新之前,英国支持天皇一派,法国支持幕府一派,本就积怨颇深,法德亦素不睦,今法国占地最少,英俄占地远多于法国,法人亦多不满,我大清可向法国提出,为防日本东山再起,威胁邻邦,可由我大清与法国联合提出恢复日本幕政,裂日本一二藩与法国,一可防日本复兴,二可诱法国与大清合作,在远东问题上疏远俄国,此为诱法之计。”
“日本碰上了你,可真要倒大霉了。”李鸿章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这个联德又怎么说?”
“德国占四国岛全境及本州岛一隅,以其距日本过远,调兵困难,对青岛依赖甚深,最担心的莫过于大清趁此出兵收复青岛,我大清可向德国表示无意对青岛动兵,并向德国提出修约,大清承认青岛现状并支持德国占据日本,作为回报,一旦俄国入侵大清,大清海军和德国海军共同使用青岛对抗俄国,俄占之九州岛与德占之四国岛相近,德人深忌之,必允我所请,此为联德之计。”孙纲说道,
“此计甚好,以青岛为诱饵,引德人为我奥援,德人亦别无选择,哈哈,”李鸿章大笑起来,说道,“美国此次在日本没有利益可言,又忙于对西班牙开战,你说的这个拉美,又是何意?”
“此次瓜分日本美国虽未参与,但并不表示美国不关注日本之局势,美国此次借兵轮被炸一事向西班牙兴师问罪,非为古巴之独立,为抢夺西班牙之殖民地也,此次马尼拉一役,西班牙舰队尽覆于斯役,菲律宾全境当为美国所属,菲律宾与日本仅一海之隔,两地皆为欧亚海路中转站,日本国门最早被美国轰开,表明其对日本兴趣极大,此次未能分得一杯羹,必不甘心,从其情报人员暗中助我大清就能看出来,”孙纲说道,“我大清可向美国提出,大清同美国联合倡议,让日本各藩门户开放,利益均沾某位总统和国务卿的专利就这样被一只小小蝴蝶残忍的剽窃了),拉拢美国与我大清合作,制衡列强在日本地势力,美国一贯主张机会均等,眼见事情对自己有利,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这个门户开放,利益均沾又是怎么回事?”李鸿章让这个新名词一下子绕糊涂了,不由得问道,
“说白了不外乎这么几个方面,就是各国在日势力范围和既得利益互不干涉;各国对他国自己势力范围的货物接同一标准征税,标准由各国协商拟定;各国对进入自己在日势力范围的他国船只,不得征收高于本国船只的港口税,包括势力范围内的铁路使用也是一个意思。”孙纲对李鸿章解释道,“这样做的目地是因为日本处于欧亚海上交通要冲,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日本成为各国海上商路的中转站,日本离大清近,大清在海上贸易可以因此得获大利,同时,另外一个好处是,各国都明白这样做对自己的利益,就不会想着再让日本恢复成以前的状态了,日本就不再有统一地机会,也就永远不会对大清再造成新的威胁。”
这是他一路上经过深思熟虑想出来的,而且让江穆齐帮着做了补充。本来说给李鸿章听的意思是让李鸿章根据这个“以夷制夷”,但现在恐怕得他本人亲自操刀上阵了,但是李鸿章明白后以此统一朝廷的“声音”,作为他的后盾,也是必不可少地。
(一百九十八)发生了什么事
又和李鸿章详谈了好长时间,李鸿章感觉又象被他给上了发条一样,开始运转了起来。
也是,李鸿章作为那个时代比较先进的人物,虽然目光远大,可他对世界大势的了解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不可能象从信息发达的后世穿越来的孙纲一样,尽管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知道的东西却远比李鸿章们更全面和具体,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以点带面”利用蝴蝶效应改变历史走向的主要原因。
他已经和李鸿章商定,由李鸿章在京城和各国公使就孙纲提出的计划开始暗中“斡旋”,等到孙纲去日本东京参加会谈的时候,便可借力打力,既达到肢解日本的目地,也可以防止某个列强在日本一家独大,对中国造成新的威胁。
如果中国有了一个安定的国内外环境,从容进行“维新变法”,发展积蓄足够的国力以应对未来可能面对的挑战,应该是可以实现的了。
只是他担心这个“维新变法”即使能够成功,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吗?
回到了北洋军情处“驻京办”在京城设的公馆,金舜姬看着孙纲说道,“今天舜姬学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关于朝鲜的未来国体,中堂大人没有明说,如果朝鲜各军统领向舜姬问起此事,舜姬该如何回答呢?”
刚才他和李鸿章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凝神倾听,没有说话,国与国之间的利害关系之复杂。她现在已经有了深深的体会,她知道孙纲的计划一旦实现,将带给世界一个完全不一样地中国,而作为中国的属国和屏障的朝鲜。应该何去何从,她现在十分急切的想要知道。所以才会在没有旁人地时候向孙纲委婉的提了出来,毕竟,朝鲜是她地祖国。
“中堂大人是出于谨慎才这么说的,中日两次大战皆从朝鲜而起,中堂大人怕贸然上奏变更朝鲜国体会惹来是非,对朝鲜不利,且朝鲜虽为大清属邦,大清却素认朝鲜自主,少有干涉朝鲜内政之举。”孙纲对她说道,“大臣妄言他国之政,会授人以柄,以为言者有不臣之心,朝廷猜忌之心一起,对大清和朝鲜两国都没有好处。”
金舜姬呆呆地看着他,孙纲看她听了自己的话有些着急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又说道,“不过,朝廷不发话其实更好。咱们可以自己采取行动啊。”
“这方面舜姬是学生,还请先生明示。”她知道他在卖关子,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她“配合”地给他行了个见师礼,微笑着说道,
“朝鲜的条条框框不象中国那么多,而且现在还都让日本人给毁掉了。眼下正好可以在一个新起点上重建。”孙纲说道,“你可以找军情处的人着手安排。我这就要给刘大人发电报,让他帮朝鲜想想办法,刘大人的军队还没有撤出朝鲜,可以让在朝鲜诸义军统领协助刘大人行安民之责,令百姓各安生计,助穷苦之人重建家园,以收民心,至于国体,朝鲜国王现在生死未卜,可仍遥尊为一国之主,但行政机构可由众统领同刘大人协商另立,并报北洋军情处知晓,以便承认,刘大人曾任台湾巡抚六年,施政经验颇丰,任职期间让台湾各地的面貌为之一新,有他地指导,朝鲜也会和台湾一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大人要是能留在朝鲜就好了。”金舜姬的眼光一下子亮了起来,说道,
“那可不行,对外千万可别那么说啊,那可就害了他了。”孙纲吓了一大跳,看她不解的样子,对她解释道,“你不了解大清朝廷的官场,他身为封疆大吏,在异域自成一国,那在朝廷眼里就是造反,可是杀头的罪名,我的意思是朝鲜重建还得以自己地名义,但不要还走以前的老路,在内政,军事等各个方面都让刘大人指导你们进行,重建一个新的朝鲜,但他只能呆在幕后,不能见光,否则,不仅仅会害了他,也会害了朝鲜。”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另外,为了保证朝鲜以后地稳定,重建的朝鲜军政机构要员必须是北洋军情处能够控制住的人,”孙纲看着她说道,“你在朝鲜干了那么长时间的情报工作,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舜姬明白。”她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正色答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也去安排一下,让朝鲜诸军统领选一个有威望的人过来,这次多国会议好当你的副使。”孙纲说道,“最好是军人,说话硬气。”
金舜姬答应了一声,孙纲让她去找江穆齐来,自己则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给刘铭传拟电报稿。
他在电报里是这样说地,“朝鲜为大清屏障,现虽光复,然国家无主,列强环饲于外,大军撤后仍不免于乱,不如促其遥尊国主,早日成邦,以安民心。铭帅在台湾日久,政绩斐然,韩民仰望,可指点其一二,彼各军无统一号令,若自行其事,为害不小,铭帅可仿台湾之制,以为朝鲜邦政之基,安定一方之民,与国家则善莫大焉。事急从权,但凡小心谨慎,暗为伊,周,则朝内之谤可免,不世之功可成,盼铭帅以朝鲜之地,为大清建台湾之功,切切。”
自己在大清官场混得久了,这种云山雾罩雾里看花地春秋笔法已经颇为娴熟了,刘铭传虽然拙于言辞,但并不是笨蛋,这短短的几个电文字他是完全能够明白地,既要让朝鲜军政各方面尽快步入正轨,又要让朝廷里那帮没事找茬的家伙闭上嘴,这当中的火候,刘铭传当巡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是会拿捏得恰到好处滴。
一会儿,江穆齐来了,孙纲让金舜姬去发加急密电给在朝鲜的刘铭传,自己把去见李鸿章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中堂大人欲以我为谈判副使,你觉得我该不该去呢?”孙纲问道,
“若在平时,去也可,不去也可,”江穆齐略一思索,答道,“但照眼下的局势,依孝乌看,还是应当去。”
“什么意思?”孙纲奇怪地看着他问道,
“朝中现在暗流涌动,不知何时,恐生未有之巨变,”江穆齐说道,“昔申生至孝见疑于亲,子胥至忠见诛于君,蒙恬拓境而被大刑,乐毅破齐而遭谗,孝乌蒙大人见重,不忍见大人亲当其事。”
“说什么呢你?我怎么听着这么恐怖呢?”孙纲吓了一大跳,他这一套“引经据典”的掉书袋回答对已经熟悉了“春秋笔法”的孙纲来说听上去格外的吓人。
“皇上还有几日才能召见大人,参与朝会,”江穆齐说道,“皇上恐有涉变法之事问及大人,盼大人慎言。”
“你到底什么意思?”孙纲问道,
“孝乌想知道,大人对变法是何态度。”江穆齐问道,
“当然是赞成了,中堂大人也是赞成的,还夸康有为厉害呢,”孙纲说道,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你的那些文章我也都看过了,你不也是赞成变法的吗?”
“那好,但是朝会时,大人万不可向皇上及皇太后露出赞成之意。”江穆齐说道,“大人若不肯表态不赞成,语焉不详亦可。”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孙纲让他弄得不知怎么有些不妙的感觉。
按说如果现在推行变法的话,无论从国内环境,还是从国际上来讲,都是一个良好的时机,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这个原来是变法鼓吹者的“江大智囊”转了性呢?
“凡事皆有好坏两面,”江穆齐答道,“赞成即为不赞成,不赞成即为赞成,大人若真心赞成变法,就向皇上及皇太后表明不赞成之意,如果大人不赞成变法,莫若向皇上及皇太后表示赞成之意,如此而已。”
“你说绕口令呢你,还不如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呢。”孙纲有点想上去踹他一脚的冲动,说了这么半天,这个家伙就是不讲发生了什么事,真能活活把人急死。
“大人所言甚是,孝乌就放心了。”江穆齐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了,”孙纲说道,“那我就和皇上说不赞成好了。”
“多谢大人,大人只要知道,孝乌一心全为大人考虑,孝乌就满足了。”江穆齐看孙纲有些不太高兴,说道。
(一百九十九)国家和民族的思考
“不说这个了,”孙纲对江穆齐说道,“咱们订的那个四管齐下的方略中堂大人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露出去风声后,各国公使是何反应。”
“大清的动向现在举足轻重,”江穆齐说道,“大人不必多虑,最坏的结果,不过为有可能俄国对大清开战,而其它各国迫于己之既得利益,别无选择,必当助我,否则大清灭亡之日,亦即是彼各国灭顶之时。只要大清不想开战,其他各国就不一定能在东亚打起来。”
“你倒是看得开,就敢那么肯定?”孙纲看着他,问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江穆齐笑了笑,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置身局外,才看得清楚。”
孙纲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江穆齐又说道,“大人出使期间,孝乌就不陪大人前往了,眼下时局变幻莫测,孝乌在北洋比在日本对大人更为有利。”
“好吧,”孙纲说道,“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