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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什么?”孙纲在心里暗暗赞叹,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问道,
“您应该知道,中国的金融体系目前并不完善,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而且现在好多国家都在中国设立了银行,当然,也包括俄国人的。”尤吉菲尔说道,“如果我的家族在此时介入中国的金融市场,一定会引起俄国人的警觉,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了。”孙纲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成立属于我们自己的银行。”
“为什么要说我们?阁下?”尤吉菲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看着他微笑着问道,
“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孙纲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们的银行。”
“那我就这么理解了。”尤吉菲尔好象受不了他的目光,微微一扭头,说道,“我和您的夫人已经成了好朋友,她对我说想在北京成立北洋银行,而您现在又急需一家银行为您服务,我觉得以您夫人的名义成立一家属于中国的银行比较好,而我,愿意在这方面为您效劳。这家银行,将是我们的,”她略一停顿,迎上了孙纲灼人的目光,顽皮地一笑,补充道,“友谊的见证。”
“小姐处处为中国着想,让我十分感动,”孙纲还在盯着她,说道,“我希望有一天,当我们摧毁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小姐能够以一个和中国平等的国家代表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到中国来,成为我们两国人民友谊的象征。”
(四百四十)罗家公主的“总结报告”
“您不是为了让我开心才这么说的吧?参政阁下?”尤吉菲尔偏了偏头,不经意的看着孙纲的脸,轻轻拂了拂鬓边被微风吹乱的发丝,轻声说道,但孙纲能觉察出她此时内心的激动和慌乱。''
不管这位罗斯彻尔德家的公主的心理防线多么坚固,不管她的见识和手段如何高超,和一个已经知道历史趋势、不受历史时代局限的“穿越者”相比,她在有些方面还是处于下风的。
因为,孙纲说出了她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民族,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就此沉沦下去。”孙纲看着她说道,“这个民族不应该永远的寄生在别的国家,它的人民,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国家。”
“参政阁下好象非常了解我们族人的历史。”尤吉菲尔看着孙纲,美丽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努力的保持住自己的平静,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是您以前就知道,还是上次我们谈话之后,您提前做了准备?想让我高兴?”
“我很早就知道,”孙纲看着她,笑着说道,“小姐名字的含义,我都知道。只是,现在在您面前的人,是一位真诚的朋友,而不是那位凶残的巴比伦将军。他现在只想帮助你。可我现在担心的,是我想帮助的人,会不会象和她名字相同的那位女先知一样,由天上的全能者赐予力量,把我的头砍下来带走。”
“那怎么会呢?阁下,您刚才说了,我们是朋友。可您在开玩笑,您向我发出了一个几乎您不可能兑现的承诺,参政阁下,而我也无法给您相应的回报。”尤吉菲尔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您是想获取我的好感,其实您不用这么做,您已经获得了我的好感,您是我见过的最优秀地中国人,您和您的祖国现在也面临着巨大的困难,您能实现最初对我的承诺,我就非常感激了。所以,请您还是现实一些,好吗?”
“我们两个民族同属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之列。代表了世界上最为古老的两大文明。我们的祖先几千年前就有过文明的接触,当你们的祖先流散在世界各地时,也曾来到了中国。自那时起,只有在中国,你们失去祖国的祖先们可以安居乐业。我们地祖先在上千年的交往中都一直在友好相处。我想,没有比中国人对待您的族人更为友好的了。当将来有一天,中国的崛起改变了世界地时候。您难道还认为我在对您说空话吗?”孙纲说着,向她伸出了手,“我说的都是很现实的,”孙纲定定地看着她,说道,“这个世界,应该成为各个爱好和平的民族的美好家园。而不应该充斥着强权、暴力、破坏和掠夺。”
尤吉菲尔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握住了他向她伸出的手,“我相信您,阁下,您是一个有着伟大理想和抱负的人。可您。不能要求我给您我无法给出的东西。”她轻声说道,
“我向您要求什么了?”孙纲握着她地手,笑了笑,说道。
晚上,尤吉菲尔回到了自己的寓所,从山上下来,她的心情就一直难以平复,她坐在了桌前,想了想,随即打开了信纸。在上面沙沙的写了起来。
“今天。这位中国最年轻的执政者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地时候,对我说出了他的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如果能够实现,我们的民族的命运将为之改变,我几乎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虽然他向我表明了他的诚意,甚至于丝毫不掩饰他对我的好感。我为这个计划所震惊,我承认,这一次,我不再象以前那样的沉静自信和无所畏惧了。我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但我还是宁愿相信他,因为他给出地条件,是我根本无法拒绝地,为了实现这个计划,我宁愿牺牲我自己的一切。金钱地力量,可以让最恶毒的诅咒嘎然而止,但金钱并不能代表全部。我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它们是如此的吸引我,让我不由自主的信任他,而没有丝毫的怀疑。他对我说,对于身受苦难的同胞,再多的金钱,也不如实际行动来的有效,当人们切身感受到他们还有人关心,还有人在为他们舍生忘死的战斗的时候,他们才会有希望。我想到了我们当初在俄国的行动,还有那些牺牲的战友,我想起他们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泣,他象是明白我为什么哭,他和我讲起了他的故事,和他许许多多牺牲在海上和陆地上的战友,还有被日本人和俄国人杀害的许许多多的中国百姓。他和我说,只有看到敌人倒在他的面前,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苦;对他来讲,人生最美妙的乐章,就是敌人在炮火当中的哀号。他说他要让我亲眼看到,俄国人匍匐在中国的军舰和大炮面前,以此来证明我们在中国投入的每一枚钱币,都是值得的。他还对我说起过很早以前就来到中国的我们的祖先,他们因为文化上的不断融合,已经成为了中国人的一部分,他说现在在中国那座名叫开封的城市,还有他们的后裔,我听了他的话很吃惊,真想有机会去开封城看看。我很奇怪他对于我们的历史,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多,我现在愿意相信他。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真诚的军人。还有着让人不敢相信的雄心壮志。今天,他还向我提出了要求我在北京开设我们家族的银行的要求,为了家族的长远利益,我没有接受。也许身为一个军人,习惯了在战场上面对面的搏杀,而不明白没有硝烟的战争,远比炮火连天的战场更为可怕。他难道不知道货币控制权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吗?也许他不知道,但他的夫人是一位连中国最优秀的商业天才都要称赞的女子,我不敢保证她是不是也同样不懂得控制货币的重要性。因为我听说中国现在的货币制度有一些技术细节居然是由她决定的。我已经成功的和她成为了好朋友,并答应了帮助她在北京开设一家西方式的中国银行的请求,我想这么做比我们直接介入中国的金融界要更为有利。毕竟,控制一个共和政府比控制一个国王的难度要大得多。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我们在东方所做出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这个古老的国家的未来,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和我们的命运,联在了一起。
她写完后,仔细的看了看,将信封好,拉了拉墙边的拉铃,一个人很快的出现在了屋内。
“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伦敦。不要有任何耽搁。”她吩咐道。
信使离去之后,屋子里又剩下了她一个人,刚刚写完的长信让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夜已经深了,可她依然毫无睡意。
“我要看着你,看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这个家伙。”
这位罗斯彻尔德家的公主不知道,就在现在,如果她现在看到了孙纲在做什么的话,她会不会就此改变对他的一切“良好印象”。
“到底是王府,这么气派。”全副武装的孙纲在亲卫们的护卫下,走进了院子。
随着他的脚步飞溅起来的血水,粘到了他的靴子上,让他感觉每走一步,脚下都有一种粘乎乎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的味道。
“所有的宝物,都在地下室。”一位身着灰衣,看样子是一位负责头目的人对孙纲恭敬的说道,“但是没发现有印玺。”
孙纲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地上躺着的一个人用失神的眼睛看着他,手指还在微微的动弹,他的脖颈不断的涌出鲜血,在他的身边,横七竖八的倒着另外一些人,这些人的头上,居然还留着发辫。
“没有惊动到周围的百姓吧?”孙纲问道,
“弟兄们用的都是带着去声器的枪,连枪口的火光都看不到,大人放心。”灰衣人说道,“一部分兄弟用的是刀,根本没有动静。”
孙纲扫视了一下周围,一个灰衣人一刀刺入了地上的一具尸体当中,对方只来得及在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声音,就没了动静。
“又有一个装死的。”灰衣人说道,
“再检查一遍。”灰衣人头目命令道。
孙纲随着他们来到了地下室,看着一屋子的黄金珠宝和古董文物,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们在这里埋设了火药,一旦被人发现后就引爆,我们在进攻的时候已经拆掉了,但怕夜长梦多,所以请大人前来查看,以便尽早运出。”灰衣人头目又说道。
(四百四十一)夜审
“钟彝重器,历代典藏,居然让他们当成了活动经费。'。'”孙纲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摆在桌子上的青铜方尊上,不由得冷笑道,“这些不是从紫禁城皇宫里偷出来的吧?”
“刚刚看过了书画上的封印,这些本是王府的收藏和陈设,”灰衣人头目说道,“应该不是宫内之物。”
不远处处传来阵阵痛苦的嘶叫声,声音虽然不大,不仔细听几乎注意不到,但那声音所表现出的痛苦之意,在漆黑的夜里,绝对会令人不寒而栗。
“兄弟们在向舌头问话。”灰衣人头目注意到了孙纲表情的细微变化,立刻说道,
孙纲点了点头,用手拿起一根金条,看了看上面打印的戳记,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钱都存在了很好的地方。”孙纲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前日曾有前清宗室后裔致书礼部与各国公使,欲索还皇宫集藏,恐与此有关。”灰衣人说道,“是以任署长要属下请大人前来过目,前数次所获已按大人吩咐,历朝重器文物皆送入京师大学堂收藏,黄金白银则入部库,为日后国用之资。”
“这些不能立刻变成现货的都是冰山一角,”孙纲点了点头,说道,“安排下去吧,动作要快,天亮以前务必结束,别让周围的人看见。”
“是。”灰衣人头目答道,“几个舌头,大人要不要去问问?”
孙纲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说道,“也好。”
当孙纲来到另一间满是血水的屋子时,里面的景象,任凭神经再坚强的人,见到了也会浑身发抖为之战栗。
孙纲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居然离奇般的想到了如果是红发美女尤吉菲尔也在这间屋子里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会是什么反应。
他努力地想象着尤吉菲尔惊叫着投入自己怀抱时的情景。借以冲淡眼前的地狱般的景象带给他地视觉神经上地冲击,这些天他这样的场景虽然已经见过了多次,他基本都是用差不多的同样方法来让自己迅速“适应”,防止在这么多的手下人面前把持不住。
地上的三个人的手脚都已经被“拆”掉了,只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从那完整的关节处来看,并没有借助刀斧一类的“工具”,完全是“手工”进行的。
尽管到处都是血,但屋内所有地灰衣人的衣服都很干净整洁,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此人身上有书信一封。以满文写成,皆为嵌套隐语,”一个灰衣人说道,“此三人皆不肯招认嵌套在何处。若回去找人破译,恐费时太久,误了大事,卑职是以用了些非常手段。”
“你做的对,不用解释。”孙纲点了点头,问道,“招了么?”
“还没有。他们可能真地不知道。”灰衣人的目光落在了地上一个已经昏倒的女子身上,“这女子也可能知道,但弟兄们都知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