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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们的头上呢?总要讲点道理吧?”
在被后人称为“蔚山海战”的这次著名海战爆之后,李鸿章等人得知了消息吃惊归吃惊,但并不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因为中俄之间这场大战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既然迟早要打,那么怎么打起来,为什么打起来,在他们这些老头子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李鸿章在接见格尔思之前,已经从孙纲那里得知了“蔚山海战”的详情,并且知道了孙纲的下一步行动安排,因为心里有了底,所以话一说起来就头头是道滴水不漏,让俄国人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贵人不听贵国大皇帝和朝廷地命令,私开衅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鸿章没等格尔思回答,继续说道,“象前些时候,贵国炮舰曾在乌苏里江撞毁我边民渔船,又击落我国飞机;贵队且不守和约,最近在边境多次枪杀我过境渔猎之边民,我国民众闻之皆怒不可遏,而我国政府以两国和好为重,隐忍不。此次贵舰又炮击我国飞艇,以至于两国海军连番大战,友邦震动,以为贵我两国已经开战。
贵国之种种非是,难以一一列数,而今又反过来污陷我国,难道贵国真的想和我国开战不成?”
老狐狸不愧是外交场合地老手。几句话轻轻巧巧地就把责任推卸了个干净。而且还把以前地一些旧帐给翻了出来当论据。让俄国人根本无从辩白。
格尔思气得脸色铁青。说道。“明明是你们先开炮击沉地我舰。现在反而说是我军先开炮。真是无耻!”
“公使阁下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是来讲道理地。不是来吵骂地。”李鸿章仍然笑呵呵地说道。“说话要讲证据。现在既然咱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不妨依照国际惯例。我们提议成立一个国际调查委员会来专门调查此事。公使阁下觉得怎么样?”李鸿章用眼睛略略瞟了一下桌子上俄国人地“最后通牒”。“事情总能查个水落石出。用不着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吧?”
在一般人眼里看来。老头子现在应该是在极力地避免两国战争地爆。
格尔思听了李鸿章地话不由得一愣。
对于海战爆地真相。他当然并不清楚。其实也用不着清楚。对他来说。这些只不过是开战地借口而已。而沙皇从彼得堡给他地指示是。先以“最后通牒”威胁中国政府。争取以谈判地方式修改中俄之间地条约。夺取战场上得不到地东西。并借机拖延。给俄国海陆军以准备时间。然后开战。可现在李鸿章居然提出来要成立国际调查委员会。而且是一幅成绣在胸地样子。让他怀疑是不是真地是俄舰先开地炮。让中国人抓住了证据。因此中国人才要求要进行调查地。要是那样地话。俄国反而就会在国际上陷入被动了。
“事情地真相已经很清楚了,我舰行驶到了朝鲜外海,贵舰毫无理由的前来进行围攻,我舰摆脱了贵舰地攻击想要回到在回去的途
到贵舰地多次拦截,这是好多过往的外国船只都地。”格尔思在脑子飞快的转了一下,立刻回答道,“如果不是贵国早就蓄谋已久的话,为什么贵国海军会有那么多的军舰出现在朝鲜海域?”
李鸿章听了格尔思的话又是一笑,“公使先生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国海军出现在朝鲜海域,是进行例行远洋操练,而且我国和朝鲜是兄弟之邦,根据我国和朝鲜订立的友好合作条约,我国海军可以临时驻泊于朝鲜的任何港口,这是列国周知的事情,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国海军出现在朝鲜海域,再正常不过了,这怎么能说是在蓄谋对付贵国呢?”李鸿章说着,话锋忽然一转,“可是贵国的大型装甲巡洋舰,我听说是两艘一万吨以上的大舰,论吨位都可以和战列舰比试了,突然出现在朝鲜海域,我国政府可是觉得非常奇怪的啊。”
“己亥年你们就偷在我国边境集结了十万大军,后来却不宣而战攻入我国!”一直在那里吹胡子没插上话的张之洞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大声质问道,“现在又把那么大的军舰偷偷开到我国海疆,你们说我们派军舰去朝鲜,你们怎么解释你们的军舰出现在我们家门口?!”
听了张之洞的话,格尔思的脸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俄舰出现在中朝海域,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还真是不太好解释。
总不能说是去法属越南访问吧?
“我舰是在公海出没,并没有违反任何国际惯例和条约,”格尔思想了一想,答道,“贵国愿意把我舰出现在贵国海域看成是一种不友好的行动,我们也是非常遗憾的。虽然我可以在这里声明,我舰在公海的出现绝对没有威胁贵国领海的意思。”
“我相信公使先生和贵国大皇帝的和平诚意。”李鸿章笑着说道,“我想,这次交火事件只是一个不幸的误会,”他说着把桌子上的“最后通牒”又推给了格尔思,“这个,我看就算了吧?公使先生,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但不至于闹到两国交兵的地步吧?”
“这是我国尊敬的皇帝陛下要求的,”格尔思又把“最后通牒”推了回来,并且翻了开来,“这是我们提出来的条件,如果贵国政府不愿意接受,那就是意味着战争。”
李鸿章冷笑了一声,刚想拿过来看看,只见一位身着军服的中国高级军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着正在谈判的双方,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到了李鸿章面前。
“生了什么事,克强?这么慌慌张张的?”李鸿章认出了来的人是黄兴,不由得问道,
“报告执政,黑龙江周省长电,俄军越境向我军大举进攻。”黄兴拿出一份电报,小心地递给了李鸿章,有些沉痛地说道,“周省长说,篑先生视察乘坐的炮艇被俄军开炮击沉,篑先生经殉国了
黄兴的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厅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鸿章象是听见了睛天霹雳一样,一下子呆坐在那里,他神经质一般地从黄兴手里抢过电报,一字一字地看了起来。
大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格尔思看着面前所有的中国人的脸色在一瞬间都变得阴郁起来,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所有的中国人望着自己的目光,都变得无比的阴冷。
还有仇恨。
“居然是二月初一的事,和海战那天是同一天李鸿章失神地看着电报纸从手中滑落,苦笑了一声,他缓缓起身,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份“最后通牒”上,他猛地将“最后通牒”抓了起来,狠狠地撕了起来。
装精美的“最后通牒”很快让他撕成了碎片,李鸿章甩掉了手中的碎纸,定定地看了看格尔思,回头平静地对身边的官员们说道,“拟宣战文书吧,同时电报给驻俄公使伍廷芳,让他宣布对俄断交,然后下旗回京。”
李鸿章说完,转过头又看了看格尔思,说道,“我想,不用等二十四小时了,公使阁下。”他说完,一拂袖转身走向大厅的门口,一大群中国人紧随着簇拥着他而去。
格尔思望着一地的纸屑,和身边的参赞随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六百五十五)宣战
被打死的是谁?没听说中国有哪一位重要官员叫这个格尔思被“篑”这个怪名字给绕糊涂了,立刻向一位参赞问道,
“那是一个‘副名’,”这位参赞答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被打死的这个人,应该是李鸿章先生的女婿。”
“上帝啊!瞧那些该死的灰色牲口都干了些什么!”格尔思听了他的回答后立即抓狂,大声地咒骂了起来。
“初一日,俄人以搜捕间谍为名,大肆捕杀我边民,且纵火焚屋,时张(佩纶)公视察到彼,于对岸遥望火起,枪声哭号声大作,忧心如焚,乃登‘临江’号炮艇,会同江防巡兵及民船先行渡江阻击俄军,掩护接渡难民过江。午时,俄军大炮舰三艘前来,欲炮轰我接渡船队,我瑗珲水师‘临江’号等五艘小炮艇拼死拦之,护我船队。舰船大炮多,弹下如雨,而我艇不稍退避,官兵人人奋勇,争先接仗,概知稍一退避,则身后之数千百姓,不免为俄人所屠。军与俄舰交战多时,俄舰一艘被毁倾覆,‘临江’艇冲锋最前,中弹最多,炮手多死,公乃束腰赤膊,于前炮台助炮手运弹炮,公亲自手榴弹二十一颗,士卒感奋,拼死杀敌,渐倾侧,左右呼公弃船登岸,公曰:‘今日之事,有进无退,某如是方能赎马江之,会水师众将于地下耳。’遂仍炮不~,而敌一弹飞至,正中炮台,火光四起,公胸为弹片所洞,血流殷地,左右欲扶公下船,公坚不允,时公已不能语,唯指身旁战殁之官兵,面露微笑,概不愿离战友而去也。良久,公去,目犹炯炯不瞑。左右弃船,不多时,‘临江’艇乃炸裂,烟焰冲天,待浓烟散尽,艇已不复见矣。
“张公自任职东省,屯田通商,兴修水利,安民实边,简贤任能,为民所谋多为实策,东省之民甚德之,闻公殉国,小民号怮,哭声震野,民间商铺自罢市志哀。平日闲时所过多士卒行伍,公与彼处学得施放枪炮之法,勤练不辍,夫人不解,劝之稍歇,不答亦不听,唯憨笑而已。及公战殁,方悟公欲以此一腔热血,洗‘马江败将’之名也。方将士闻讯,鸣枪于营,咸呼为公报仇,声震天地。
孙纲平静的看完了手中的报告,心里有种隐隐的酸地感觉。
孙纲和张佩纶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往,可现在突然知道张佩纶居然是以这种壮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五十八岁的人生,他的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难过。
张佩纶以“清流健将”的身份曾经纵横晚清政坛,以擅长廷议直谏著称,“内则屡劾大臣,不避权要,以肃纪纲,外则慎交涉,筹武备,谋保属邦以卫中国,”成为光绪朝前期“得名最远,招忌最深”的清流党人。在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每当政治,社会矛盾激化时,在不当权地一部分传统儒家知识分子当中,总有一些人挺身而出,抨击时政,指斥当道,提出某些社会改良的方案,使政治有所修明,社会矛盾有所缓和。张佩纶可以说是这一类人当中的代表人物,而他最终却因为马江之战地惨败而身败名裂,张佩纶在中法战争马江之战中身临前敌,以会办大臣专任船政军务,马江战败他固然难逃其咎,但马江惨败的根本原因在于清廷“军误战”的掣肘(后世一些学通过研究还认为,这里面不排除有“整人”的意思)和敌我双方实力对比过于悬殊,因而并不能由他一个人承担全部罪责。
张佩纶晚年淡出中国官场,成为了李鸿章的东床快婿。最后接受李鸿章的老部下黑龙江省省长周馥的邀请在黑龙江省以幕僚地身份协助周馥处理边务,为当地百姓办了不少实事。因为深得百姓的爱戴,因此他的声誉有所恢复,但马江战败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而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他最终选择了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奏响了他一生当中最为辉煌的篇章,也此洗去了“马江败将”的骂名。
“我要不是看完了这些。就会以为是你手下军情处和安全局那帮人故意弄出来地这个事。好借此引战争。”马看着孙纲说道。“那个海闻鹏。行事比小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太
们了。没有我地命令。他们是不敢采取这样地行动地看着爱妻。平静地说道。“再说了。这事我也没有想到。我其实并不想现在就同俄国开战。因为毕竟准备工作还没有结束。”
“老头子地爱婿死了。这一仗无论从国家百姓地角度上讲。还是从他个人角度来讲。都非打不可了。”马紧紧地盯着他。说道。“我警告你啊。可别学这位‘幼翁’亲自上战场。想都不要想。”
“放心吧。我不是以前地毛头小子了。我现在知道我在做什么。”孙纲微微一笑。说道。
“我看未必。海军在朝鲜打得那么热闹。没有你地命令他们敢么?”马象是不放心地又追问了一句。
“先制敌,没什么不好,我可不想象‘幼翁’当年那样,受‘军误战’之苦。”孙纲淡淡地说道,“战前我就已经把总参谋部地作战计划和任务都给他们了,怎么采取行动,就是他们的事了,我只要求他们必须完成任务,至于时间和方式,那就是他们地事情了。”
他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战报,说道,“现在看来,除了战果不太明显外,他们把任务完成得很好。”
“算你狠。”马听他这么一说,心情立时大好,不由得开心地一笑。因为她知道,他这一次是不会背着自己再上战场亲身犯险了。
“对了,菊藕夫人听说已经怀有身孕了,一旦打起来她留在那里很危险,我已经让安全局派人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