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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职业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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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赟已经被吓得浑身没了力气,她现在出声喊,会不会有人冲进来救她?
  陈赟眼神潋滟,手一抖又一抖。
  宋陵是看不清楚怀里的姑娘是个什么表情,只觉得那哆哆嗦嗦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他逗她:“哭什么,你不就是出来卖的。”
  陈赟硬着头皮:“爷,说的是。”
  胡同里养的姑娘,都是出来卖的,她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不例外。
  你呀你,想的什么呢?
  现代人的思想讲究的是人和人之间相互尊重,最起码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但是在古代男权社会下,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
  “你既然说是,为何还要哭?”
  陈赟逃不过宋陵的手,强颜欢笑:”奴家这是高兴。”
  这算哪门子的高兴?
  还从来没有人在宋陵他面前抹过眼泪,和他相处的那些表姐表妹跟小鹌鹑一样的守规矩,大户人家的闺秀规矩更是不会,那些个连看他都是偷摸摸的,更别说是哭了。
  陈赟她还真的咬着唇,抽抽噎噎的哭,耷拉着脑袋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奴家也不想来的,奴家是被骗来的。”
  没错,都是那黑心的牙婆用钱骗她的!
  陈赟她本是在胡同生养的姑娘家,吃穿用度都是牙婆花销,可是赎了身,就不一样了,此去上京山水路长的,那上京陈氏一听就是让人心慌慌的,陈赟心里没底,就生了要在身上傍些钱的念头。
  这才会答应了牙婆出来见什么劳什子的公子爷。
  她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陈赟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又蠢又可怜。
  眼皮浅成这样子,为了这些银子就把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对了,说起银子。
  牙婆虽说是口头上答应要给她,可陈赟还没有见到银子一个子呢!没伺候这位公子爷,她什么都拿不到尾款。
  陈赟,你是不是傻啊!
  陈赟一想到这里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红了眼睛,期期艾艾的说:“爷,奴家真的不是那种人。”
  宋陵来了兴致,支着头问她:“你是哪种人?”
  陈赟在晋江看一打的穿越文,别人穿越那都是正牌的姑娘啊!吃香又喝辣的。
  陈赟她真是命不好,偏是穿了个小妾生的,呃,似乎还不是小妾生的。
  她只是陈三老爷在外挂职时留下的,被养在胡同里不正经的姑娘。
  宋陵低头去瞅陈赟,嗤笑道:“你莫不还是清白人家?”
  陈赟的脖子都红了,像是吃了酒,水红色的也像是刚被浸染过的布。
  陈赟又惊又怕,嘴唇皮子都要快要破了,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宋陵的袖子都被打湿了一里头一层,黏糊糊的粘在肌肤上。
  宋陵嗤笑,低声哄道:“是爷说错了。”
  不哄还好,这一哄眼泪更加泛滥。
  陈赟忍不住:“呜呜呜,奴家真不是自愿来的!”
  宋陵抬起手在陈赟的脸上捏了下:“你走吧,爷从来不勉强人。”
  这又要放她走了?
  陈赟垂着泪,婷婷袅袅的出了船舱。
  “这么快!”牙婆见陈赟低着头走出来,连忙上前去迎。
  “错了。”陈赟急匆匆的拉着牙婆离开了。
  “什么错了?”牙婆问。
  “人错了。”
  “爷。”带刀侍卫惶恐不安的跪下。
  宋陵忖着那小娘子还挺有骨气,他本想着那女人怎么也要给他扣个头再走,哪里晓得陈赟就是对他客套的福了福。
  “什么人都能进来!”一旁的婢女进来重新开了窗散散狐媚的味道:“听说还是胡同里养着的,专门供老爷们玩弄的。”
  “她们家的爷怎么能玩儿这种没正经的姑娘?”
  宋陵低头瞅着已经润湿的里衣,开口说道:“去查查,或许有什么为人不知的隐情。”
  一个胡同家的小娘子,被牙婆拉着出来买卖,那放在这地方那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爷的意思是?”
  “你这憨货,还晓得爷的意思了?”
  带刀侍卫懂了,这是宋陵这尊泥菩萨忽然开了七窍的玲珑心,看着人家姑娘貌美可怜,他这是要做判案的青天大老爷勒!
  带刀侍卫应下:“是。”
  傍晚时分,陈府的管家才到了陈赟的院子里,一拱手:“让小娘子好等了!”
  上京陈氏的出来的人,即便是下人也是有文化底蕴的下人,陈府的管家走到哪里都是很得面的。这不,一到地方上就被当地的县太爷请了去喝茶,这才晚了。
  陈赟戴了维帽,对着陈府的管家见礼:“辛苦了。”
  陈府管家侧身避开:“小娘子可是折煞我等奴才了。”
  这一去要走七八天的水路,对这陈府管家客气一些,或许自己也能过的好一些。
  那胡同里还能听道,丫鬟绿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带刀侍卫带着钱去胡同寻人,陈赟她已经坐上了陈氏本族的船。


第4章 
  陈府的管家给陈赟安排了一个舒适干净的船舱,她一日三餐都是在船舱里吃。
  这几日,陈赟她想了很多。
  她这张脸曾经是她活下去唯一筹码,只因胡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越美的姑娘越能卖出好价钱。可是现在的陈赟,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胡同里的姑娘了。
  这就代表着她靠颜值讨生活的日子,结束了。
  陈赟拿了一把剪刀绞断了发,留出厚厚的刘海盖在头上。
  陈赟的脸还是那张脸,美虽然依旧是美,这个刘海一挡上,她就缺少了那么一丢丢的精气神,就像是花少了露珠的滋养,再加上她这个人总爱放空,黑洞洞的双眼涣散无光,看起来就让人想起一个词,木纳。
  在美女遍地开花的上京也就不是那么打眼了,
  陈赟对着铜镜瞅了瞅,表示对自己的新发型还是挺满意的。
  陈赟把剪子放下。
  她想起在梦中见到的自己,那美艳细腻的脸像是狐精投胎。
  这个瘦瘦小小的身体还没有开始发育,只怕以后的自己会越来越美,希望那些日子能晚些到来,这样自己才能安全。
  十九日冬,宜出门,探亲。
  陈赟已经坐了整整七日的船。
  陈府的管家声音里也透着喜气:“小娘子,我们到上京了!”
  走过码头,就到了南门大街,咸腥的气味散在空气里,走街穿巷都是卖鱼的吆喝声,这家是卖鲫鱼的,这家是卖泥鳅的,还有一家是卖虾的。
  陈赟舔了舔嘴唇,她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虾是什么滋味了。
  陈赟坐在轿子里,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她透着纱窗看外头人头攒动,每一句叫喊声都透着鲜活。
  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陈赟她第一次对生活开始憧憬起来。
  “小娘子,马上就到陈府了。”外头陈府的管家对陈赟说道。
  歇了轿,陈赟随着陈府管家往里走。
  大红色的廊柱,路边的落脚石盖着一层浅浅的雪,却不难看出布局的十分讲究,几个俏丽的丫鬟捧着白瓷梅瓶子穿梭其间。
  陈赟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她正低着头听那身边的丫鬟说话,身上披着一件浅紫色八宝云纹的披肩,领子上是裹着一圈雪白的毛领,毛领又严又密,一看就很是暖和。
  陈赟问:“那人是谁?”
  陈府管家笑着,他与有荣焉的说道:“是我们的倩娘。”
  陈倩,嫡母萧氏所生的女儿,捧在手上如珠如宝,也是三房唯一的嫡女。
  这一日,陈赟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嫡母萧氏。
  陈赟就这么在陈府住下了,她并没有见过什么人,如果不是确定这是陈府,她还以为自己又一次被贩子拐卖了。
  等到第三日,陈府的管家来了。
  陈府的管家向陈赟道喜:“管家这儿向小娘子道喜,十二娘真是好福气哦!”
  陈赟云淡风起的问:“管家为何要向我道喜,喜从何来?”
  “还不是小娘子得了一等一好的婚事,那可是上京有名的将军府呢!这贵妾可不是一般的妾哦,换作别人那要熬个七八年,十二娘一进门,那就是贵妾,真是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陈府的管家絮絮叨叨的说。
  陈赟明白了,陈府大费周章的寻她回来,早已经做好打算。
  她这个身份规格配置,放在在古代也只配给人做妾。
  只是,让陈赟没想到的是进沈府的日子,很快就订下了。
  好几个人在陈赟的房里来来去去,那打头的是嫡母萧氏房里的王妈妈,手上拿着一把麻绳:“十二娘,这皮肤生的可真是好,都不用特意绞面了。”
  王妈妈又夸:“十二娘这秋波眉也生的温柔。”
  “妈妈,你说的十二娘是谁?”陈赟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都要叫她十二娘。
  “十二娘就是小娘子你啊!”王妈妈看着陈赟:“小娘子在府上排十二,自然就是十二娘了!”
  陈赟就坐在床上随她们摆弄。
  陈赟忖自己的身份左不过就是去做人小妾的,贵妾,那就是牙婆说的终极目标了吧?
  听上去,还可以。
  王妈妈把陈赟收拾好,便要退出去,陈赟出声叫住她:“王妈妈,我这要嫁过去的这家,不知大人唤作什么?”
  “沈将军,单名一个夺字。”
  陈赟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她的夫婿叫沈夺。
  王妈妈对着陈赟福了福:“那不打扰十二娘休息了。“
  “妈妈,慢走。”陈赟记得王妈妈走时脸上是说不出的古怪。
  当天晚上,陈赟就被陈府的下人抬着一顶小轿子,从陈府抬进了沈府。
  人家结婚穿红戴金,而她陈赟头顶上盖着的红帕子也像是应付了事一半,穿着昨日穿过的衣裳干巴巴的坐在樟木金漆螺钿的床上。
  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一对大红喜烛陪着陈赟,一直到熄灭,陈赟她名义上的丈夫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第二日天明。
  陈赟的红帕子是被一个丫鬟给挑起来的,一张圆圆脸出现在陈赟的面前,那丫鬟喊她:“陈姨娘。”
  陈赟就被一群丫鬟拉起来,伺候她换了一身织锦白兰花底的长裙,料子是很好的蜀锦。
  只是,这衣服,似乎有些不太对。
  陈赟:“我们这是去哪儿?”
  丫鬟平儿:“陈姨娘,自然是要去见将军。”
  她这是要去见沈夺了吗?
  陈赟低眉顺眼,她被丫鬟平儿出了房。
  陈赟竟然是不知道这地方的风俗,成婚第二日就要穿白的了?
  陈赟抬起头,四方方的天井,靠左边的一间是耳房,靠右边的那间雕花木门关的紧紧,而正中央的那间是她昨晚睡的,算作是主屋,不大的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草,墙角下还种着几株竹子,稀稀落落的。
  “陈姨娘,快些走,不好让大家等太久。”丫鬟平儿在一旁催促。
  陈赟抬起脚,跟着丫鬟平儿向前走。
  这府里的气氛也不太对。
  陈赟这么走了一路,心里慌慌的,好几个念头闪过。
  纳妾好歹是件喜庆的事情,虽然说用不着铺张浪费的大操大办,但也不用在府里上下都挂白布吧?还是,这沈府上刚走了什么人?
  “陈姨娘,快些走吧,大家都在您。”丫鬟平儿在身旁催促着。
  丫鬟平儿已经说了两遍这话。
  到底是谁在等?
  “人来了!人来了!”
  “就是这位了?”
  “没错,就是这位陈姨娘了。”
  陈赟缓缓的抬起头,众人瞧着她这张脸,众多枯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这么好的相貌,上京倒是少见。
  “这儿又是哪儿?”陈赟柔声地问道。
  众人心里又是一叹息,这声音也是好听,不想陈氏还有这样妙人一样的姑娘。
  沈府的管家凑上前,对着陈赟行了一礼:“陈姨娘,见过我们将军吧。”
  陈赟看着灵堂镐素,白里透着红纸的经帆,正中央里放着黑压压的紫木棺材,每个人的脸上带着绝望,便是这股子气息压垮她最后一根神经。
  “我们将军啊!”丫鬟平儿拿着帕子捂在眼睛上,灵堂里哗啦啦响起一阵哭声。
  沈夺在哪儿?
  陈赟抬起眼,往那紫木棺材上看去,丫鬟平儿已经在她的腰上缠了一块白布,一推:“陈姨娘,还不出声叫人?”
  陈赟面无表情的跪到蒲团上,嗓子干涩:“妾身,见过将军。”
  沈府簪缨世家,上京有头有脸的人还,来吊唁的人一群接着一群:“沈将军年纪轻轻就为国捐了躯,还真是让人敬佩,沈将军不是还未成亲,不知那堂上跪着的是沈将军什么人?”
  “那是沈将军新纳的小妾。”
  “可惜啊,可惜。”
  “陈姨娘,客人都到了。”丫鬟平儿扶了陈赟站起来,在她的耳边小声提醒:“这些都是将军身前最要好的。”
  丫鬟平儿一一给陈赟介绍身前的几人,陈赟一个字都没听进。
  陈赟现在状况哪里还去记谁是谁。
  陈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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