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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
楚夫人答应了,临走的时候又拉着宁溪月的手安慰道:“你别担心,你三妹妹是个机灵的,寻常人也拐不走她,更何况如今这么多人都在寻找,想来很快就有消息。”
宁溪月点点头,目送母亲离去,这一下冷宫也没心思去了,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素云道:“外面日头大,娘娘还是进屋吧,又或者,咱们过去冷宫看看?”
宁溪月摇头道:“没心思了。对了,肖太医呢?把他叫过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这样事都不和我说?我了解红英的性情,如果这事儿我一早知道,立刻喊停,也不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素云道:“肖太医那个人,娘娘又不是不知道,最方正严肃的君子。他怎会在娘娘面前说起此事呢?便是说,也该太太来说,他许是想着娘娘会主动和他提起,那时才好说话,偏偏娘娘不知情,从未提过,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提了。你今日叫他来,其实也无益。”
宁溪月急道:“我总得做点什么吧?小易子回来没有?皇上怎么说?”
夏蝉上前道:“小易子还没回来。另外,肖太医我听说他这两日是轮休,不然今儿一早就该来给娘娘请脉了。”
宁溪月道:“罢了,不等小易子回来,素云,给我更衣,我现在就去养心殿,若有大臣在,多说等一会儿,强似在这里坐困愁城。”
素云清霜等人劝不动,只好由她去了,半路遇到小易子,只说养心殿没有外臣,于是宁溪月再无犹豫,风一般的一路急走过去。
谭锋自然又是好一番安慰,并立刻派人去联系各级官府,原本想在全国发告示,只是考虑到宁红英一介女流,未必会走远,全国告示白白惊动了许多人;二来,这告示被有心人看了,反而会给姑娘造成更大的危险,遂作罢。
且说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宁家三姑娘,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牵动了这许多人的心,躲躲藏藏的在京城小巷中流连游荡,心中只觉万分委屈。
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母竟不顾她意愿,卖女求荣,而自己以这样决绝的方式逃婚,日后怕也回不了家门,一时间更是悲从中来,恰好此时走得累了,便忍不住坐在某户人家外面的柴火堆边,悄声哭泣起来。
哭着哭着,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暗道虽然订了婚,彼此交换了婚书,但是还没有下聘,这事儿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父母到底是爱自己的,从前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她都离家出走了,他们总该知道她心意已决,那这事情会不会就此作罢呢?大不了给男方陪个笑脸,想必看在大姐姐的份儿上,肖家也不好太计较退婚的事。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一个声音迟疑道:“姑娘,是你吗?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哭泣?”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听在宁红英耳朵里,宛如久旱的庄稼人听到天边滚过一道春雷。猛地抬头,一张熟悉的俊雅面孔映入眼帘,不是自己魂牵梦萦的人还会是谁?
说来可笑,不过是萍水相逢,有过两面之缘的男子,话都没说过几句,然而宁红英竟然就将对方记在了心上。女儿家害羞,明知这是一见钟情,却也羞于启齿,哪怕是面对最心腹的小丫头,面对父母逼婚,她也没有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可是她怎也没料到,就在这走投无路,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刻,这个男人竟会再次出现在她身旁。
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却藏着一抹关切,就那样如一棵青松般站在面前,让人看着就不自禁想要依靠上去,从此后便有了遮风挡雨的安身之所。
“姑娘。”
肖越的声音将宁红英从痴想中拉回来,顿时那张挂满泪痕的俏脸就现出一朵红晕。宁红英微微福身,有些尴尬地小声道:“让公子见笑了,你怎么会……会在这里?”
“朋友手里有一位疑难病人,眼看病入膏肓,他便托我过来看看,恰好今日无事,我便过来了。”
肖越淡淡说了一句,就见宁红英关切道:“啊!那病人现在如何?你别为我耽搁,赶紧去看病要紧。”
这女孩性情虽有些鲁莽冲动,倒真是个和善的好心肠。肖越微微一笑:“无妨,我已经看过了,先前行了针灸,病人已经清醒过来,我开了药方,让他们先吃两剂看看,我明日再过来。”
“你真是个好人。看你谈吐打扮,不该是游方郎中,那些大医馆的坐诊大夫,我很少看见他们会亲自上门,除非对方是大富大贵之人。”
宁红英看着肖越,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却见他淡然道:“我素日里也很少有时间上门看诊,这个病人情况有些特殊,不能移动,所以我才亲自过来。好了,别说我,你还没告诉我,究竟为何会孤身一人在此哭泣?单身女子在外,是很危险的,难道你不知?”
“我当然知道。”宁红英面上露出几丝伤感,喃喃道:“可是又能如何?我如今已是无家可归了。”
“怎么?莫非你家出了什么变故?”
从宁红英的穿戴打扮,便可知她不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子,所以肖越赶紧问了一句。
问完了方觉纳闷,暗道自己怎会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关心?大概是因为两面之缘,这女孩子都露出了难得的善良高尚人品吧。
“家里没出变故,只是……”宁红英低下头,咬着嘴唇犹豫良久,方小声道:“我爹娘为了笼络人,攀附……呃……那个……权贵,要将我嫁人,我不愿意,所以……就逃了出来。”
太医应该是权贵吧?爹娘不都说了吗?人家是清贵官宦之家,对于自己这商户女儿来说,那肯定是权贵。
宁红英心中想着,而肖越则皱了眉头:利用子女婚姻攀附权贵的很常见,但是能有勇气反抗到这个地步的,他委实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一时间,心中不由对眼前女子生出一缕敬佩之情。
“你只想着逃出来,可想过日后怎么办?”
既然遇上此事,总不能袖手旁观,看她一个女子在这世间流浪,人心险恶,她孤身一人,谁知道会遭遇些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宁红英有些茫然,但旋即就定了定神,勇敢地看向肖越,结结巴巴道:“那个……您……您可以收留我吗?我可以做事……我什么都会做,扫地、洗衣、做饭。如果有不会的,我……我也可以学,我会很快上手的。”
“我怎能让你做这些事呢?这样吧。我看你一时间也没想好日后怎么办。恰好这附近有我姐姐家一处房子,她和姐夫在外地,将宅子交给我出租。可巧先前的租客回乡,退了租,你不如先过去住两日,一应柴米油盐都是齐备的,等到过两天,你想明白了,想走便可以走,如何?”
“啊……这个……我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反正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就放心在那里住。”肖越微微一笑,头前带路。这里宁红英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盯着前面的挺拔身影,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真是个好人,肯在这时候收留我。
我只顾着钟情于他,却是想的太简单了,他这样年纪,应该早就有妻子了吧?
说不定孩子都会跑了。若是……若是给他做妾,我愿意吗?
天啊!宁红英,你还要不要脸?大姐姐从前是怎么教你的?你……你怎么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念头?
第三百三十六章 阴差阳错
三姑娘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直到进了一户独门院落,还未回过神来。
肖越站在街门外,对她微笑道:“你这两日便住在这里,吃食是尽有的,为避嫌疑,我就不过来了。过两天我派两个婆子过来打扫,顺便拿点换洗衣裳,若那时你还在这住着,就收下吧。”
“呃……好。”宁红英呆呆点头,还沉浸在自己心神中出不来,直到肖越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尽头,她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喂!你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有没有……唉!这人真是性子急,就算避嫌疑,你也不用走这么快吧?”
……
“启禀娘娘,三姑娘找到了,毫发无损,皇上让奴才先来禀报您一声,请您放心,想来您娘家人很快会到,具体的事,她们到时候会和您说。”
听了于得禄的话,宁溪月一颗提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落下去,先是双手合十感谢了诸天神佛,接着才又问道:“三妹妹没什么不自在的吧?她……愿意跟着回家吗?”
于得禄笑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在一个小院里找到的。皇上下了命令后,京城兵马司和府衙都出动了人马寻找,后来有人说看见一个男子领着个小姑娘到了那小院,穿戴打扮赫然就是三姑娘……”
不等说完,就听宁溪月惊叫道:“什么?一个男子?好狗胆,这样青天白日的,天子脚下,就有人敢拐卖少女?到底是谁?抓起来看我不活剥了他的皮。”
果然涉及到堂妹,萱妃娘娘这泼辣作风就全显出原形来了。
于得禄心中好笑,然后连忙解释道:“娘娘这倒是错怪了那男子,听人说,他连院门都没进,就站在院外说了两句话,之后便离开了,也没再回去。第二天,官府的人就找了过去,接着三姑娘就毫发无伤跟着她父母回家了。”
“哦……原来如此。希望只是好心人不忍小姑娘在外流落,所以收留了她。”
宁溪月松了口气,就见于得禄笑道:“那男子定是好人的,娘娘不必担心,三姑娘也说了,他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不让府里跟人家为难呢。”
宁溪月了解自己这个堂妹,若真是被欺负了,断不会为了名声,忍气吞声替对方分辩,想来那真是个君子,才会让她为其说话。
一念及此,心便彻底放下,面上也露出笑容,对于得禄道:“好了,你替我回去谢过皇上,就说我这会儿懒怠动,他那边大概也还有政事要忙,等到午后,我亲自送些点心和沙冰过去。”
“哎哟,那皇上可有口福了,这两日天儿热,他就念叨着娘娘做的沙冰呢。奴才这就回去告诉一声,想来听到这消息,皇上批阅奏折都会更来劲儿。”
于得禄笑着告辞,宁溪月让姜德海亲自送他,这里便对清霜道:“可吓死我了。红英也是,怎么忽然整这么出幺蛾子?她有什么委屈,不能找我来说?就算叔叔婶子不听她的,难道我会不给她做主?”
清霜笑道:“她又不是娘娘的亲妹妹,平时没有召见不能进宫,怎可能让娘娘来做主?”
宁溪月怔了一会儿,方叹息道:“是我的错,整日里忙忙碌碌的,每个月见母亲一次,便觉着了无牵挂,却忘了多叫她过来,以至于发生了这样事。”
素云道:“娘娘也有无奈之处,怪不得你。您没看这后宫中,你已经如此低调谨慎,还不知道有多少刀剑对着。若是您常召见三姑娘,一来让后宫侧目;二来,对她也不好。万一有那别有用心或趋炎附势的,因此将目光对准了她,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素云姑姑说的没错,娘娘其实也是为了她好。”清霜连忙附和,见宁溪月情绪不高,她就笑道:“娘娘放心,太太下午必会过来,到时候您不就知道三姑娘的情况了?”
宁溪月连忙道:“对对对,你这话倒提醒了我,快派人去家里传信,让娘亲下午进宫时,带着三妹妹过来,我要亲自看着她安好,才能放心。”
话音落,就见在外屋收拾的春草走进来道:“叫我说,娘娘若想见三姑娘,不如过一两天。今日下午若是她和夫人前来,当着您俩的面,怕就有心里话,也不好意思说。”
“是啊,最开始这门婚事,我娘也是点了头的。”宁溪月点点头,对春草道:“还是你更通人情世故,既如此,便等明日再说。清霜,我如今忘性大,你替我记着此事。”
清霜答应一声:“是,奴婢知道了。”
果然,到下午,楚夫人便递了牌子进宫。宁溪月忙打听宁红英的情况,就听母亲笑道:“娘娘不用挂心,红英没有事。也是她运气好,遇见了一个方正君子。听说此人是个大医馆的坐堂大夫,看见她孤苦无依,在街上游荡,生怕她遇见坏人,就把平日里出租的一个院落让她住了进去。人家连院门都没进,只说过两日她若还不回家,派婆子过来打扫的时候,再给她送两身换洗衣裳,为了避嫌,人家都不肯再登门的。”
听楚夫人这样说,宁溪月也点头笑道:“果然是医者仁心,算红英运气好。如何?她回家没有再闹吧?”
楚夫人叹气道:“你叔叔答应她,明日就去肖府退婚,她这才乖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