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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他、想向他道歉。言语可以骗人,但身体的触感却不会。他能肯定自己的直觉。
毫无关系的人是不会对陌生人付出关心的,那么,她是他的淮?喉间莫名一紧,他再次问她?
“你是谁?”
拭不去的是汹涌流出的泪水,她微颤着抚上他稚嫩的颊,再也舍不得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他没有像每次拒绝由香般地挥开她的手,而是抱紧了她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身子,“说话。”
她缓缓地闭匕了眼,微笑着的脸庞上滑下最后一
行泪水,“爱你的人。”
呵,是梦吗?只有在梦中,他才不会厌恶她的存在,才会主动地抱住她。够了,这就够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不再恨她,她已别无所求。
“喂,你还没回答我,说话啊!”他摇了摇她,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睡死了。
“喂”
爱他的人?什么意思?她还没有说清楚,怎么可以就这样睡了?他才不允许!
他单手将祈雨的上身扶起,使她靠在自己身上。而后底下头含住她的唇,试图将灵力渡给她。不料她的身体竟如久旱的千土,源源不绝地吸人他的气力,几乎使他承受不住地虚脱。他一手费力地撑在地上,这才不致虚软地倒了下来。
这女人快不行了,连元神都饱受创伤,要救她,惟有回东海神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自投罗网就自投罗网,他是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好容易才将自己挣脱出来,圣宁已连站起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强撑着抱起她,使出最后的力,在空中开了一道天门,两人瞬间在地面消失。
久久,被眼前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吓到的杏儿才慢半拍地拉了拉琥珀的衣袖。
“娘,那是什么?”
“杏儿乖,娘回家后再告诉你好不好?”拉着女儿的小手,琥珀面带微笑地往回家路上走去。
“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哦”
只看到这里,她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祈雨呀,也是那执念甚深的人。原来那夜并不是她在做梦。祈雨是有来过,来要回向天的最后一缕魂魄。她变得那样憔悴,几乎已令她认不出来。但祈雨就是祈雨,还是那样的味道。
看来,她还是做到了。将只剩一缕游魂的向天幻化成这样,很耗费心力吧?
都是用情至深之人,希望她能幸福。而她,已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今后,圣宁由我亲自照顾。”
这是祈雨由昏厥中转醒后说的第一句话。
“公主?!这万万不可啊!您的身体太弱了,还是由奴婢来照顾他吧!”由香急急说。
“是呀,公主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常常看看他,不必亲自照顾,那太累了。”延馨也劝道。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侍女,哪有不了解的道理?她们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她。这就使得她连声责备也说不出口。能说她们亏待了圣宁吗?她们并不是她,不能完全地了解她的感情。她们只会以她为中心,而不会过多地考虑圣宁的感受。更何况圣宁还是害她变成这样的原凶。她们不会对圣宁
比对她还好,所以,会有不足是理所当然的。这么浅显的理由,她却迟钝得到现在才明白。
“公主!”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再多说。”她起身着衣,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精神好多了。这才朦朦胧胧地想起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注入了身体。唇畔,隐约还留有某种柔软的触觉。以唇渡力,那是一级神才能做到的。这些年来,她遣散众仆,不出东海神岛一步,也不轻易让别的神人进来,就是怕圣宁的身分会被暴露。所以她的身体才会因不受救治而一日虚过一日。而在这岛内,是一级神的,除了她就只有一个人!
祈雨的神色突然大变,厉声问向由香:“圣宁呢?”
“在后园内。”由香被她的表情吓怕,吞吞吐吐地道。
“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和平时一样只是安静了一些,不像往常那么闹腾了。”她有些不明的说。
祈雨拒绝了延馨的服侍,自己快速地换好襦裙后,匆忙地往后园奔去。
“公主?!”
“你们不要跟来!”
该死!
又是一次的失败。
圣宁无力地靠在池畔的树下,挫败地闭上眼小憩。汗湿的黑发柔顺地搭在额前,胸口因气息不稳而上下起伏着。看来是被她吸去了太多的力,他才会连点小法术都使不出来。他真怀疑那女人究竟有没有脑筋,拖着那样的身体还到人界捉他,简直是不要命了!她到底有多久没补充过灵力了?全身干涸得就像个黑洞,一般的一级神都不会那样亡命地消耗自己吧?真是蠢到家了!
他突然抬起头,不悦地睁开眼,朝着高空喊道:“喂!看够了没有?!”
“对不起。”随着一声细小的歉意,祈雨纤瘦的身形由空中浮现,降在他的身旁。
“怎么是你?由香那女人呢?”他皱眉道。
“她不会来了。”她轻声说。
“什么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以后由我来照顾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牵制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如果再要跨界的活,可不可以带我一起?万一被上界的人发现就不好了,我可以帮你设护界。”
“你?”他满是不屑地瞟她一眼,“我怕你撑不了几天就魂飞魄散了!”
“我会坚强地活下去的!”她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点头。
他别开脸不再看她,假寐似的合上了眼。
风过,抚过树梢,吹皱池水,也微微扬起他的发,这样的午后,令人心醉神驰。
祈雨深深地看着他的侧面,感到自己的心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爱他,好爱他!她是那样渴望能够拥有他!她的神!不论经过多久,不论他变成什么样,也都无法平息她内心的灼热,她是那样臣服于他狂傲的眼神之下。
见他好像真的是睡着了的样子,祈雨提高裙摆,轻手轻脚地坐在厂他的身旁。她忐忑地看他一眼,生伯他会突然翻脸。可是他没有,眼睑还是微微地合着,略显稚气的侧脸上已带有几分本性的冷傲。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害怕这样幸福的时刻只是梦中幻想的一刹,梦醒了,他又会成为那个为着琥珀而重伤她的向天。他是真的爱琥珀吧?这样冷硬的男子,也有真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是用怎样的心情来思念琥珀,又是怎样地怨恨她呢?他当然不会是平静地离开。如果没有她,他已得到琥珀,也还是那叱咤风云的雷神。如果,她不是那么自私,可以大度地成全他,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小小的样子
可是她真的做不到!直到现在,她也还是做不到。她不做那样悲情的女人,她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的代价。后悔是有的,她当了小人。她本是不愿为了自己的感情而牵涉到别人。可是,她还是放逐了琥珀。即使她后来知道琥珀得到了她渴望已久的,也还是不能弥补她的私心,只是侥幸罢了。若是琥珀遭遇了不测呢?这是很有可能的。当时她明知会有危险,却还是让她下到人界,这种作为就是可耻!也许,她将背着这负罪感直至永久,或者是到湮灭的那天。
她放松身子,向后靠在树干上,一面侧过头看着圣宁。
他还在睡,胸口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还好,有他在。只要是为了他,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即使是将历史再次重演,或者是亏欠更多的人。她什么都不在乎,只除了他。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什么都可以放弃,惟独对于这个人,她连想都不敢想失去他会怎样。
从此,她只有他厂。她会好好待他,好好呵护他,绝对不让他再受到一丁点的危险。她的好孩子,她的爱。
有一种感觉,只要看着一个人,知道他还好好的,就比听到任何事都让人快乐。是那样温暖,整颗心部涨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浅浅地笑了,伸手想为他拨开额前的碎发。当她的指尖快要接触到他时,他蓦地出声了,吓得她一惊,忙缩回了手。
“喂,你。”他懒懒地开口,“是什么人?”
”我是”
“不要用由香她姐这种活来敷衍我!下级神就是下级神,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级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活,你是一级神吧?”他锐利地看着她。
“我是。”她垂下头,低声道。
“你知道我的事,对不对?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你又是我的什么人?我还有亲人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也是一级神,不应该会一个人待在这里!难道你也要像由香那女人一样地瞒着我?!”
“我”
“告诉我!”
祈雨看着他急怒的神情,不觉心酸得红了双眼。
“你很希望自己还有亲人吗?”她轻声问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再调皮,再淘气,他也是需要有人能疼他的不是?难道她所谓的爱就只是满足了自己的私欲,却不管他快乐与否?就只是这样而已?她为他做得太少太少了,少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就是这样对他的吗?
“去!谁稀罕!”他倔强地别开脸,没有再追问下去。
“对不起”她哽咽着抱住他,轻抚他的发。
“罗嗦!”这句话都听她说了好几遍了,烦不烦哪!
“圣宁,好孩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觉得寂寞了。”
“谁觉得寂寞啊!你这女人别乱猜好不好?!”他口气虽凶,却还是任由她抱着。他可不是认同她了哦,那是因为推开她的话,说不定她又会昏死过去了。
丝毫不在意他不善的态度,祈雨柔柔地搂着他,低喃道:“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不丢下你一个人。就算你厌了、烦了,我也还是要跟在你身边。因为,我好爱好爱你,会连所有人爰你的份都一起给你。所以,请你不要讨厌我”
“哪,淮说讨厌你了啊。你这女人就是爱瞎猜。”他嘟着嘴,生硬地靠在她怀里,一脸的别扭状。但在心里,他却失去了抗拒的念头。这女人身上真的好温暖,他从未感到过的温暖。像是出生前就曾这么被她抱在怀里,被她当宝贝般地疼爱着。这世上,还真有人爱他的吗?
“圣宁。”
“又要干吗?”
“你的身体会不会不舒服?”她知道自己的状况,肯定是汲取了他不少灵力。方才见他使不…仁力来时她就想问了,可有怕太冒昧了他会不高兴。
没想到会被她知道他救她的事,他莫名地脸蛋一红,窘道:“谁会有事啊!我又不是连恢复能力都没有了的老女人!”
她轻轻一笑,知道这孩子是害羞了,
沉默了半晌,他才又一脸肃然地开口。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啊?”
“别无缘无故就往下掉,麻烦死了!”
她的笑容更大了,拥紧他道:“不会了。”
“说什么不会了,还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再不补充足够的能量,你那样的身体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别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了就讨厌!还说什么会一直陪着我,不定没几天就烟消云散了!”
“你在担心我吗?”啊,如果这是梦,她就不要再醒
宋。死掉也可以。
“谁要担心你了!别这么厚脸皮好不好!”他猛地甩开她,从树下站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仍只是笑。
“有什么好笑的!还笑?!喂!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喂!”
甜甜的笑声不绝于耳,在树下池畔,分外怡人。
祈雨的放肆终于激怒了圣宁,只见他挥手引来池中之水,“咻”的一声,将地淋了个透湿。
后来祈雨落汤鸡——般地回到寝宫,延馨和由香受惊不小。不过她们吃惊的并不是她一身湿透,而是她明明已冻得打颤了,却还是笑得不亦乐乎。
别人当然不会懂;她只是觉得自己好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自从祈雨开始独自照顾圣宁之后,东海神岛就再也没有一日安宁了。
经常性地就会这样——
祈雨一脸悠闲地闷在寝宫为圣宁缝着衣袍,而外面就是吵闹之声不绝于耳。
“公主!圣宁把池里的锦鲤全弄死了!”由香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
祈雨只略一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不一会儿。
“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圣宁把东海神岛的西角弄塌了!”延馨一脸惊恐地闯了进来。
祈雨还是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之后,又专注绣衣服了。
此刻,外面又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不用多想,肯定又是某处被那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