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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哪儿疼吗?”
“不要看我的脸”
“脸?很疼吗?”她有些焦急地探向他的右颊。
“别碰我!”他一把扣住她的手;痛苦地低吼道,“你瞎了吗?!还装傻?!我这样这副鬼样子;还是你要找的人吗?!你走!你走得远远的!你还站在这干吗?我根本不需要你!”他的气息蓦地急促;轻咳了起来。
她不语;只挣脱了他的钳制,指尖轻触他残破不堪的右颊。柔和;而力道适中。
“好些了吗?”
“你”他一怔;这才稍稍从自弃的情绪中抽脱出来。她的表情;竟那么自然。只纯粹地将这脸伤也当成了一般的伤口?她一点也不怕吗?不可能的!这张脸;连他自己也被骇到;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不怕?可是;她连指尖也不曾抖过一下!
“好些了,那就吃饭吧。”她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使力拉住。琥珀略皱眉;道,“你伤刚好;要好好休息。”
“真的”他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他将她压在自己身上;单手扶住她的脸。柔软的长发披散而下;垂落在他胸前。
“真的要好好休息。”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不怕我?”他陡然哽咽;激动道:“你再仔细看看我这张脸!”他几乎已一无所有了;还能给她什么?名誉、地位;还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夫君?什么也不能!可是;他只能看着她;只在乎她的反应;只希望她可以留下来。
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胸口好热;不是源自于本能的欲望;只单纯地因为感动而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存在就如空气一般自然?等他发觉;已是如此必不可少了。
“已经结痂;快好了呀。还会不舒服吗?”琥珀不解地偏头想,“应该不”
她的话;被热切的吻给打断。尉荀紧紧地抱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良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他微红着脸;轻喘道:“爱我吗?”
琥珀一脸酡红;雪白的小脸似是染上了一层胭脂。在他肆无忌惮的注视下;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离开!”说他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好;他都无所谓了!替身就替身;只要她属于他;从今以后爱的人是他;他不介意用更多的手段。她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从她冲上来抱住他的那一瞬间开始;他的心里就挂住了一个人的容颜。所以她的固执才会让他失控;她那看似同情的温柔才会让他更为的光火。他的拒绝;只不过不想做另一个男人的替身罢了!骄傲、自负;以及她带
给他的挫折感;令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但是;现在他好冷。光芒散尽;这才看清自己也不过是众多世俗中的一个。
什么长安城第一才子?受伤了;父亲也不再对他抱有希望;一向对他敬畏有加的小妹竟被他吓昏;还有刘叔、母亲、大哥是他倒下的时间太长;再浓的亲情也会被磨平;还是认为他再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只有她。不管他怎么凶、怎么任性;仍然站在那里。开口便能唤到。伸手便可触到。他现在只剩下自己了;他知道不该如此软弱;但他真的撑得好累。
他想借助她的温暖。
“答应我。”他轻轻地抚摸她柔嫩的颊;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
“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不走;她就在他身边。只要他属于她;只要他还要她。远古的画面一闪而逝;刺痛了她的眼。是了,他只能以这样的眼神看她;不是别人;只有她一个人。
“我要证明。”他低道;一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襟;眼睛仍然直视着她;道,“你是我的。记住我的声音,我的味道;我给你的感觉。”
“流”
“我是尉荀!”他红了眼;发狂似的撕裂她上身衣衫;俯下身疯狂地吻遍她身体的每寸肌肤。
“你的伤”
“让我死了算了!”他狠狠地吻住她,“看着我!只许看我!你是我尉荀的女人!”
“尉荀。”她妥协了;不再坚持。尽管那个名字已成她血脉的一部分;但最终;她仍是更不舍他难受。好爱他。这种爱并不用口口声声地说出来;她只在心里记下;一直一直地记下;
他听见了她小小的声音;手中的动作蓦地变得轻柔。他吻她;细密而缠绵;哑声道:“乖;再叫一遍。”
“尉荀。〃
“再一遍。”
“尉荀。”
“再叫。”
她不出声了;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忽儿轻笑道:“赖皮了。”
他一愣;半晌才反映过来;又窘又怒:“你敢笑我?!真是”他将头深深地埋入她的发间;叹道:“臭丫头。”
“虎儿。”她从来就不是琥珀,那只是祈雨强加给她的称呼而已。他们好贴近;从未这么贴近过;让她好想再听他唤她;“我叫虎儿;你的虎儿。”
“虎儿?”他低低地笑了出来;一手挥下床幔;轻道;
“虎儿;我好像爱上你了”
朦胧之间,一片旖旎。
“喂!小嫂子。〃
路经竹林;遇见了尉晴娟与尉成言两人。他们看见琥珀;都像是意料之中似的停了下来;尉晴娟略有一丝不自然地冲着琥珀唤道;因为毕竟是官家小姐;神态之间难免有些倨傲;但这正是琥珀最为看不惯的。
冷淡地瞟了他们一眼;琥珀视若无睹地从他们身侧绕过。
“喂!喂!你什么态度啊!本小姐叫你一声算抬举你了,别不识好歹!你以为你谁啊?来路不明;还不知是哪家乡下贫户的女儿呢!”见她不理;尉晴娟气呼呼地叉着腰追上前去;拦到琥珀,“你哑啦!干吗不说话?”
“娟儿;不得无礼。”尉成言忙拉过小妹;温和地向琥珀赔礼,“舍妹鲁莽;请姑娘见谅。”“大哥!”尉晴娟不依地跺脚;急道;“你怎么可以偏袒她嘛!”
“娟儿;你忘了你的目的了?不想让荀弟原谅你了?”尉成言抚了抚小妹的头;而后温柔地看着琥珀;“娟儿有事烦姑娘帮忙;还请姑娘静心一听。”语毕;将一脸不甘地尉晴娟推至琥珀身前。
“哪;我可不是有意在这儿等你的哦。”尉晴娟小嘴一嘟;别扭地将一直揣在怀里的小香包递向琥珀;喃道,“上回晕倒是我不对;你替我向二哥道歉啦!这可是我头一回绣东西哦。我不是故意要晕的;实在是一时被二哥的脸给吓到了二哥他;变成那样”她眼眶一红;像是快哭了,“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被吓到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凭什么?”没有接过香包;琥珀淡淡说完后便要绕道走开。
“姑娘!”尉成言心一急;便上前拉住了琥珀的手。因为用力过大;使袖口上掀;露出了一截青青紫紫的手臂。
下一瞬;尉成言的颊上使挨了重重的一掴。
琥珀猛地推开他;气得一脸通红地向林外走去。
“姑娘!那伤是不是荀弟”早就听说荀弟自受伤之后脾气极为暴躁;身边侍候的人被迁怒是经常的事。到最后;几乎已没有下人愿意到东厢干活;只有她;连一句多话也没有说过。从琥珀的脸上,总是看不出情绪。莫非那真是被荀弟伤的?那青紫得吓人的手臂,令他看得心惊胆颤。
“与你无关。”冷冷地撇下一句;琥珀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想再与这些人多活。
而尉成言的视线;仍是久久地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
“大哥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尉晴娟看了看尉成言;有些迟疑地道。
他默然不语;只敛下眼睑;静静地转身离升。
这;可算是默认?
尉晴娟吞了吞口水;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撤出了马房所有的下人;尉荀静静地站在马厩前;抚摸着许久不见的爱马——黑骑。
黑骑原是塞外的一匹野马;桀骜难驯。而那时的他斗志昂扬;硬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非驯服它不可。畜牲很单纯,你驯养了它;你比它强。它便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在它眼中;不论主人的外形如何变化,主人仍是主人。它不会以异样的态度对你。与人不同。
说不在意是假的。并不是说他有多在乎这张脸;而是众人那些惊讶的眼神。以往的崇敬与钦佩不复存在;只余下全然陌生的恐惧与惊愕。方才他一路走来;下人们的表情还真是前所未见的千奇百怪。
而黑骑;却还是如以往一样地因他的到来而兴高采烈。
人心,总是有诸多的算计和顾忌;会害怕未知的事物;但畜牲不会。有时候它还会比人更具“人情味”。直接而固执。如果畜牲有感情;会不会比人的感情更加的恒久呢?
伸手轻抚黑骑颈间的鬃毛;突然感到它有些焦躁。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尉荀回头;看到琥珀一脸笑意地站在他身后。
“漂亮的马。”她敛去了笑;一步一步地接近它。这是匹好马;灵性极强;所以才能够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属于虎的气息。
“虎儿。”他眉峰一蹙;感觉到黑骑因她的接近而暴躁;不;应该说是慌乱才对。它在害怕;但为什么?
她放松身体;稳住呼吸;边走边向黑骑敞开了手。没有语言;无需语言;只要用心;对方就能够体会得到。她是友好的;想驾御它;抚摸它;而不是消灭它。
黑骑开始抗拒性地挣脱尉荀的手;微微颤抖地向后瑟缩着。
“黑骑;怎么了?”尉荀轻声安抚;想再伸手拉住它;它却嘶鸣着退得更远。
琥珀闭上眼;单手指尖向它伸去;黑骑突然凶狂起来;不停地踏着前蹄。
“虎儿!”他心一紧,怕她受伤;正欲拉她回来;却因下一幕而止住了动作。
当它的唇端接触到她的一刹;黑骑停了下来;静止片刻后;开始亲昵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知道了吗?我已不是从前虎儿了。”她淡淡一笑;将脸贴上了它的。畜牲的味道;是她所熟悉的。但她已没有锋利的牙和爪;不能撕裂这饱满的躯体了。她;是人。
“虎儿。”尉荀舒了口气;从身后牢牢地环住她,“你别吓我。”
“我是畜牲。”
“虎儿?!”他讶异地瞪着她平静的脸;急道,“你怎么了?”
“只认一个主人;只服从一个人。畜牲不会因主人的相貌改变而有所不同;我也不会。伤到了脸;或伤到大腿;一点区别也没有。我不会被你吓到,不会怕你。”她有些懂了。他为什么不让她看他的脸;尉晴娟为什么要为被吓昏而道歉。也许这便是人与畜牲的不同。他介意;他因为脸上的伤而痛苦;而她原以为只要伤好了就行了。
她伸出手;轻触他凹凸不平的右颊;道:“脸;会复原的。”哪怕用尽所有的气力;她也会帮他治好!
“傻瓜。”他动容地握住她的手;额头抵上她;道;“你是我的女人啊。”什么畜牲不畜牲的?他只想好好地抱紧她、宠爱她;给她所想要的一切!
第六章
午后;东厢竹林内落叶缤纷。
风随剑舞;招未至;力先行;雪刃一扫;翠竹齐倒。
琥珀盘腿随地坐在一旁;悠然地看着久未活动的尉荀肆意舞剑。可以练剑;让他很高兴。正欲会心一笑;忽而喉间一甜。不愿让他发现她的不适,她一咬牙;硬是将那口腥甜味咽了回去。
是用力过度了吗?为了治他的脸。不过还好;如今他的脸伤已好了大半;只剩一道浅浅的疤痕;不用多日便可恢复到与以前一样。她希望这样;所以即使身体虚一点;能看到他快乐的样子;巳是她最大的幸福。
一个闪神;使她被他随手扔过来的披风压个正着。
“呆瓜!好好地看你夫君我练剑!不许想别的事!”剑锋一转;正指向琥珀的鼻尖;而尉荀正耍着个漂亮的姿势;对她扬起一抹自得的笑容。
阳光透过竹叶斑驳地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馨的暖意。
尉荀的笑意渐渐地变了;变得有点邪气。他手腕一抖;长剑往后飞射而出;而他则欺身而下,暖昧地压住琥珀柔软的身子。
“虎儿。”看着她恬静而绝美的容颜;他抑制不住地深深吻住了她的唇。怎样都要不够她;怎样抱她都觉得不够!
一吻罢毕;琥珀顶着一张嫣红的俏脸;略喘地睇着他。
半晌,“该回去用膳了。”她睁着澄金色的大眼睛;一派单纯地笑道。
尉荀挫败地垂下头;两手重重地拍上她的肩;像是挣扎了好久才终于正色地面对她。一脸沉痛地道:“娘子;你的不解风情一定会使相公我郁闷至死!”
她则是甜甜一突,“虎儿会让相公长命百岁!”
他说;他们是夫妻了。
那时她问;什么是“夫妻”呢?
生命中最爱最亲近的人,相约一起走下去、永远都不分开——他说。
那好;虎儿要当尉荀的妻子:
他说她已经是了。
她不懂什么名分或夫妻之实之类的东西;但她想在他身边。
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