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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显瞧了她一眼:“没什么可意外的。他如今做了皇帝,岂能再和旧时一样?”
他望着韩嘉宜的侧颜,心里忽的浮上一个念头:如果当初嘉宜同意了嫁郭大,那么作为郭大的结发妻子,她这会儿已经是皇后了吧?
但很快,他就赶走了这念头。他对自己说,这样想着没意思,嘉宜已经嫁了大哥,是他的大嫂,夫妻恩爱,感情和睦,想那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意思?
陆显精神一振,笑道:“如今出了国丧,可以谈婚论嫁了。”
韩嘉宜暼了他一眼:“你都是定了亲的人了,还谈什么婚,论什么嫁?”
“我当然不是说我,我和秀秀明年就要成亲的。”陆显一本正经道。他叹了口气,颇觉可惜:“如果不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说不定我们孩子都有了。”
他和袁佩秀原本打算在陆晋和韩嘉宜之后成亲的,可惜袁佩秀的祖母过世了,又逢上国丧,今天还没有春天。
只能等了。
不过知道对方也在等自己,那等待也就不是很难熬了。
陆显定了定神,他轻咳一声:“我说的,是表妹的事情。”
闺房()
“静云?”韩嘉宜微讶;随即垂眸。
也是;静云比她还要年长一岁;也确实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梅姨妈去了郊外庄子上;娘又不愿再管此事
陆显微微一笑:“可不?”
年前他拜托大哥帮忙询问一下罗百户的意见;毫不意外的是;罗北又惊又喜;忙不迭答应。只是一则双方都没有长辈操持,二则先帝驾崩,百日内民间不得嫁娶。这事便又耽搁下来。
初时他对这件事并非完全赞同;不过是各种阴差阳错罢了。他和静云从小一起长大,身为表哥,他当然是希望静云可以嫁的好些;后半生平安顺遂。但后来想想;他差不多也能接受。
唯有一点教他心中不大安稳的是,他拿不准;表妹那次说愿意嫁给罗北;是对罗北有情;还是单纯的感激救命之恩。
虽说这世上大多数夫妻一起度过一辈子都未必两情相悦;但是与未婚妻相识多年且相互印象不错的陆显还是希望表妹能嫁一个合她心意的人。
陆显略过这个话题;含笑问韩嘉宜:“说起来,你和大哥;你们什么时候让我做叔叔呢?”
韩嘉宜怔了一瞬,面颊微红:“你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是能急的么?”
陆显话一出口;也隐隐有些尴尬。乍一听;倒有点像他这个小叔子调笑嫂嫂了。他不自觉轻咳一声,以手为扇,扇了扇微烫的面颊:“你们将来如果生了孩子,是管我叫叔叔,还是管我叫舅舅?”
“如果姓陆,自然是叫你叔叔。”韩嘉宜认真回答,“不过,你若是想拿他当外甥,也使得。”
陆显哈哈一笑。
两人正说着话时,陈静云走了进来。
前段时间冷热交替,陈静云一不小心染了风寒,一直在静养。韩嘉宜几次见她,她怕给人沾染病气,也不让多留。如今天气渐暖,她身体好转,听说嘉宜回来,就匆忙过来了。
陆显见两个妹妹似是有不少话要说,他打了个哈哈,大步离去。
陈静云坐在韩嘉宜身侧,笑道:“我瞧你成亲以后,气色比先时更好了一些。看来大表哥待你着实不错。”
韩嘉宜轻笑:“我待他也很好啊。”
“嘉宜,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陈静云轻声道。
韩嘉宜浅笑盈盈:“我知道的,我想,如果你也过得好,那我会更放心。”
陈静云轻轻一笑,没再说话。她盯着韩嘉宜瞧了一会儿:“你这珠花有些歪了,我帮你戴好。”说着伸手帮韩嘉宜正了正发间的珠花。
她低头帮忙戴珠花时,见韩嘉宜脸颊微红,眼中也流淌着笑意,她微觉奇怪,轻声道:“怎么了?”
韩嘉宜摇头不语。
这珠花不是她自己戴的,她清早梳妆时,陆晋也在。或许他一时手痒,直接拿了珠花,簪在她发间,还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这种闺房私事,自是不好说与静云听。
不过,这日陆晋来长宁侯府接她回去时,两人同坐在马车里。韩嘉宜瞅了他一眼,轻咳一声:“你看我,跟清早有没有哪里不一样?”
“什么?”陆晋没反应过来,他转了头,认真观察她,见她柳眉纤长,星眸明媚,白玉般的脸颊隐隐透出红晕。他心口一热,却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当然,他心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没看出来。他长眉一挑,认真笑道:“我看出来了,比清早更好看了。”
“你胡说八道!”韩嘉宜嗔道。她抬起拳头,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打了一下。她指了指自己发间的珠花,“看出来了吗?”
陆晋笑笑,捧过她的脸颊,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果然见她脸上布满红霞,似喜似怨。他心中一荡,长臂一伸,将她揽进了怀里。
韩嘉宜推了推他的胸膛,却没有推动,便伏在他怀中,不再乱动。她故意板了脸:“你别糊弄我,人家正经问你呢。”
陆晋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嗯”了一声。
知道他肯定是没看出来,韩嘉宜自己直接道:“你没看出来吗?这珠花重新簪过了。”
“哦”陆晋露出恍然的神情来,心说,有没有重新簪过,我还真看不出来。
韩嘉宜又道:“呶,你也看到了。你簪的不行,这才多久就歪了”
“下次一定注意。”陆晋毫不迟疑道。
韩嘉宜一噎,她那句还未出口的“下次你别帮忙了”,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随他吧,反正闺房之中,这些都不是大事,或许还能称为情趣。
陆晋正色道:“对了,嘉宜,我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韩嘉宜抬起头。
“皇上要封我为太保,就在这两日。”陆晋慢悠悠道。
“太保?”韩嘉宜眨了眨眼,“好事啊。”她想了想,轻声道:“皇上还挺看重你的。”
“嗯。”陆晋点头,轻轻吁了口气,早前他就隐约听说了此事,不过直到今日,皇帝才正式与他提起。
他回想着郭越对他说的话。郭越极其诚恳,回忆了一番往事后,又要与他共同期盼未来。他心里明白,郭越希望他可以好好辅佐。当然,郭越也在尽量向他释放善意。
他比郭越年长三岁,可以说他看着郭越长大。他对郭越的性情品格也算了解。他想,郭越不会辜负他的信任和期待。
对于新帝郭越登基后的初次选秀,礼部异常重视。
就郭越自己而言,他更倾向于选一个能与自己有共同话语的姑娘。但他是皇帝,他不能任性,不能所有事情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他考虑了这些姑娘的身世、性情之后,从中选了八个,分别授与不同的分位。其余的,都又教他们回家去了。
至于最受人关注的皇后之位,郭越则给了李翰林的女儿,一个名唤李彤的姑娘。
李彤今年十七岁,家学渊源,她颇善诗词,之前在东平公主举办的诗会上,也曾多次夺魁。
她是家中长女,从十二岁起,就跟着母亲处理家中事务。她是个兼具才情与能力的女子。更难得的是,她性情稳重大方,豁达宽厚。
东平公主对她赞不绝口,郭越也从姑姑那里,看到了她的诗。
从她的诗里,他能看出来:她当得起皇后。
后宫除了宫人内监,还有新帝妃嫔、先帝后妃公主以及太皇太后等。他管理前朝,皇后管理后宫,肩上的担子也不轻。
皇后是李家女这一消息传出,去李家拜访的客人陡然多了起来。
韩嘉宜记得自己也见过这位李姑娘几次,为时不常的相处中,她对李姑娘的印象还挺不错。
她想了想,嗯,比对先帝的刘皇后印象要更好一些。
陆晋觑着她神色,忽然开口道:“会不会觉得有些遗憾?”
“什么?”韩嘉宜愣了一瞬,没明白他问的什么。
陆晋话一出口后,也自觉失言。这时候说这话太没意思了。他摇头轻笑:“也没什么。”
而韩嘉宜已然醒悟过来,她哼了一声,伸手就在陆晋腰上重重掐了一把:“我为什么遗憾?是遗憾我当初没嫁他?还是遗憾你没有当上”
她也不好说“没当上皇帝”,只指了指上方。
陆晋吃痛,却不躲避,只捉了她的手,笑道:“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我跟你赔不是。”
韩嘉宜暼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好遗憾的?他当皇帝是他的,他选皇后也是他的。难道我要遗憾没当上皇后附带着七八个妃子吗?”
如果当皇后是要帮后宫妃嫔,那她才不愿意呢。
当皇帝似乎很危险,当皇后好像也安全不到哪儿去,现在这样就挺好。
陆晋“唔”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她不是那等好权慕势的人,他也清楚,她中意的始终是他。否则,推荐也不会在还是平安郡王的郭越私下求娶时,拒绝不成,过来征求他的意见了。
思及旧事,陆晋心头一片柔软,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发温和。他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你最大的遗憾,是没早点嫁给我。”
韩嘉宜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她呆了一瞬,笑道:“谁说的?我可没说过。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偏爱胡言乱语,羞不羞?”
陆晋脸上没有一丝羞意,坦然道:“这有什么可羞的?哦,或许是我记岔了,是我,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早点明白你的心意。”
如果早点知道,她对他也有意,他也就不必一个人挣扎那么久了。
韩嘉宜原本还想调笑两句的,但看他神情真挚,眸中满满都是她的身影,她也没了说笑的心思,只轻声道:“嗯,我知道的。”
娇态()
陆晋本就威名赫赫;被加封为太保之后;在朝堂内外声名更响。
先时还有人预测;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后;陆晋可能会受打压。但看这势头;非但没受打压;反而比先前更受重用。
出于种种目的,想与他交好的人很多。有人找不到门路,干脆想从长宁侯府或是韩嘉宜处下手。
对此长宁侯心里自有主张;他还让沈氏叮嘱嘉宜,小心对待,切莫给人可乘之机。
沈氏知道他说的在理;特意细细叮嘱女儿。
韩嘉宜闻言点了点头:“娘;这我明白的。”
她既是他的妻子,自当好好辅助他;而不是给他添乱。
沈氏又问:“我听说前几日东平公主请了你过去?没为难你吧?”
“没有啊。”韩嘉宜毫不犹豫地摇头;“东平公主为难我做什么?”她随即想到母亲这么问的缘由;轻笑着摇了摇头;“娘多虑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公主不是小气的人,又岂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而计较?”
沈氏点一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与女儿说些家常后,才任其离去。
沈氏不知道的是;对于沈氏母女当日的拒婚;东平公主不但看开了,还隐隐有点庆幸。
原本东平公主觉得韩嘉宜的身份,做郭越的正妃会委屈郭越,做侧妃,陆家可能觉得受了委屈。如果当初真成了,这会儿还有一点麻烦呢。
现在挺好,越儿登基为帝,选的皇后她也满意,甚好甚好。
新帝大婚在即,东平公主正忙着教导李彤规矩,操心帝后大婚的事情呢。
面对廖老先生的求见,东平公主有些意外。她知道这是她胞兄留下的旧人,对越儿忠心耿耿。他来求见所为何事?
“快请。”
待看见越发清瘦的廖老先生,东平公主微讶:“先生怎么看着更清减了一些?”
她请廖老先生坐下,又命人上茶。
廖老先生拱了拱手,叹了一口气,正色道:“公主,老朽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得请公主帮忙。”
“嗯?”东平公主更加惊讶了,“廖先生这话说的本宫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上什么忙?”
她心中思索,莫非是廖老先生不满意皇后的人选?想让她这做姑姑的干预一下皇帝的选择?可一来她对皇后很满意,二来皇后人选都定下来了,这事也轮不到他们说不。
廖老先生正色道:“除了公主,再无旁人。”
东平公主也紧张起来,认真道:“先生请讲。”
廖老先生缓缓吐了一口气:“皇上重用陆晋,又封了他做太保。”
“这本宫知道啊”东平公主有点不解。
这样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虽然不问朝政,可也知道太保只是一个虚衔。以陆晋的出身和功绩,封他做太保,完全可以啊。
东平公主思忖了一下:“先生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