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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皇后一路看下来,觉得情况跟她之前打听的差不多。出挑的有礼部尚书家的,襄平侯家的,还有就是叶学士家的、敬安郡主生下的那个。不过最后这个年纪似乎太小了点,看着老成,但她依稀记得才五岁,跟太子差的有点多。
当然润润也是袁皇后也是过了眼的,不过她一团孩子气,虽然看着比寻常孩子可爱些,可一屋子的小姑娘,十好几个呢,单凭可爱就不太能让人记得住了。
说了一会儿话以后,时值正午,袁皇后赐了席面,让夫人们一道用膳。
成国公夫人自然坐在袁皇后身侧最近的地方,席间两人也在低声交谈着。
成国公夫人说:“礼部尚书家的丫头长得真好看,文文静静的,我要有个这样的女儿真是什么都值当了。辽阳侯家的气度是也不错,不过个性似乎同我家如意有些像,也不知长大了会如何……至于敬安郡主生的那个,我不喜欢。”
袁皇后拿眼尾轻轻扫了她一眼,“才见过一面,说上几句话,你怎么就不喜欢那孩子了?”
成国公夫人轻笑,“便是她再好,只因为她是敬安郡主生的,便不会喜欢。”倒也不是敬安郡主怎么着她了,就是因为敬安郡主同太后狼狈为奸,拆散人家的婚事这种手段,让她十分不齿。她是吃过那个老毒妇的亏的,早年她二姐姐才是成国公的原配,后来难产过时了,那老毒妇故意想给当时还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帝后找不痛快,设计将生着怪病不能言语的她嫁给成国公当继室。
好在她后来清醒了过来,将成国公府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日子也过的有了滋味,不然可不是称了她的歹毒用心?
这敬安郡主为了一己私欲而为难他人的手段,简直和太后如出一辙。
也因为这个,成国公夫人就多看了润润几眼。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跟她府上的泓哥儿和澈哥儿一样早早没了亲娘,只是泓哥儿和澈哥儿还有她这个姨母拿他们当亲生儿子疼着,就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在家里过得好不好了。
润润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拧着脑袋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才跟成国公夫人对上了眼。
看到是一个漂亮的夫人在看自己,润润对她笑了笑,一对儿眼睛弯了弯,跟月牙似的。
“那小姑娘真可爱,”成国公夫人忍不住跟她大姐念叨,“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
袁皇后让布菜的宫女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多吃菜吧,少说话。这里的姑娘你个个看着好,想让她们当你的闺女。这话要是让如意听到了,少不得她们一顿打。”
说的成国公夫人也不由笑起来,以那个小火药桶的脾气,说不定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饭后,袁皇后安排夫人到御花园的观赏台上用茶。
虽说半个月前突然没来由地下了几天大雪,可到底是过完年开了春的天,到底是一日暖过一日了。午后太阳又好,照在人身上格外的暖和。
用茶闲聊时,袁皇后道:“我们大人坐在一处说话,也不用拘着孩子们。御花园里风光正好,她们又都是第一次来,且由着她们一道去玩,多派些人跟着便是。”
众人当然也没有不同意的。
袁皇后自然也有她的用意,宫里到处是她的人,孩子离了大人,才能更显出本性不是?
老太太挺不放心润润的,这些孩子里润润算是年纪最小的那波。之前虽然学了一些规矩,但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场面,也没试过一个人在没有家人陪伴的情况下同其他孩子打交道,只盼着她不出差错就好。
润润这时候就显出特别的贴心,她抓着她祖母的手摇了摇,说:“祖母放心,润润乖乖的,不闯祸。你喝完这盏茶,润润就回来了。”
老太太‘哎’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去吧,别乱跑,就跟着蓁蓁。”
蓁蓁这时候已经跟敬安郡主说完话,正站在不远处,明显是在等她的。
润润小跑着过去,蓁蓁忙说:“不急不急,我等着你呢。”
润润跑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蓁蓁,我好想你啊。这几天你都在做什么?”
之前她们俩一起学规矩的那一个多月,可是从早到晚都待在一起,中午还一起睡午觉,现在分开了,一天最多只能在蓁蓁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见上一会儿。
蓁蓁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我还和往常一样,早上背书,下午听冯嬷嬷讲课。”
润润忙不迭地说:“我姨母也从家里带了个嬷嬷来,知道的东西可多了,也会讲课。现在大姐姐和二姐姐都一起听课呢,蓁蓁,你也来和我一起好不好?我很想你。”
蓁蓁知道她不说假话,说想自己就是真的想自己,可她稍微一想,也知道她的提议不太可能实现。当然很多东西她不好同润润讲,所以只说:“冯嬷嬷要是知道,我去听你那里的嬷嬷讲课,不理她了,她会难过的。”
润润想了想,虽然冯嬷嬷凶巴巴的,但是好像很喜欢蓁蓁,如果蓁蓁不理她了,她应该会挺难过吧。最后她只好有点伤心的垂着眼角说:“那好吧,那以后你要早一些来给祖母请安,再晚一些走,我每天都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蓁蓁问她有什么话想说,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哎呀’了一声,说:“我暂时忘了,你让我回去后想想,记起来了再同你说。”
两个小丫头就这么手拉手地走到了花园的亭子里,越说越有劲儿,蓁蓁完全忘了刚才过来时,她母亲叮嘱她要多接触其他府里的小姑娘。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他府里的小姑娘都各自围在一起说话了,她只好带着润润靠过去。
她们这些小姑娘,大多生在京城,连自己家门都很少出。因此襄平侯家的女儿就显得很特别了。襄平侯武将出身,之前是镇守东北边界的一员猛将。她家女儿就出生在东北,据说小时候就跟着她爹骑过马,打过猎。这时她就在跟大家分享她打猎时的趣事。
润润在旁边听的眼睛都直了,人家说的事可太有趣了,什么雪地里带着狗捉兔子,拿弓箭射躲在树丛里的野鸡……真的是太好玩了!哪像她在家里,下雪的时候多在外面站一会儿,都要被祖母和姨母说的。
小姑娘们听这些都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这些事也讲不了多久,不多时人就渐渐散去了。
润润就主动上前和她搭讪。
那小姑娘肤色比寻常女孩深一些,眉毛也浓一些,见润润上赶着跟自己说话,倒也有些高兴,“我叫如兰,你叫什么名字。”
润润第一次交朋友,有些害羞地道:“啊,如兰,你这名字真好听,我叫润润。”
她说话本就晚,官话也学的晚一些。加上带她长大的卢青兰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她的口音不自觉地就偏南方人一些,许多字音上都有些吐字不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n’‘l’不分。这如兰的名字到了她嘴里,其实就变成了‘如男’。
这下子就让如兰很不高兴了。
她爹是大老粗,好不容易给她起了个文雅的名字。可家里亲戚都说她是个假小子,还老是拿他的名字打趣。眼下名字被错念成‘如男’,真是教她非常的不痛快!
如兰冷哼一声,说:“润润?你的名字也很好听。你是不是姓朱,叫朱润?”
朱润,谐同‘猪润’,在两广那边就是猪肝的意思。京城里人员流动性大,家里有个把两广那边来的厨子也是稀奇的事。在场的几个姑娘还真有不少都知道这个的,当下就不由笑起来。
偏偏润润还很懵懂,很认真地回答她说:“我姓叶,不姓朱。”
连带着如兰,都被她惹得发笑了。
蓁蓁虽然不懂如兰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拉住还想解释的润润,冷冷地道:“用‘朱’姓玩笑,你的胆子倒大,莫不是忘了这宫里住着的主子姓什么?”
朱姓,乃是国姓。虽说天下姓朱的不少,可在宫里开国姓的玩笑,那就有些不知死活了。
只这一声反问,便让发笑的姑娘们都停住了,连如兰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第10章 打架
第十章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怕惹麻烦的小姑娘们大多自觉地让开了。
润润也有些懵,她好像没见过蓁蓁这么凶的样子。
这种场合下,如兰丢了脸面,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没有开国姓的玩笑,我只是问她姓不姓朱罢了。你别瞎说!”
蓁蓁哼笑道:“我有没有瞎说,你自己心里知道。这事儿若是闹到娘娘面前,你且听娘娘怎么说。”
其他小姑娘里也有母亲跟敬安郡主交好;认识蓁蓁的,这时候便帮着她说:“对,你要再嘴凶,咱们就找皇后娘娘评评理。”
如兰闹了个大红脸,狠狠地瞪了润润一眼。
都怪她!都是她惹出来的!
那眼神真跟要吃人似的。
润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蓁蓁拉了她一把,让她站到自己身后。
润润胆儿不大,但一想不对,蓁蓁是妹妹,又是帮她出头的,这时候她要是害怕了,万一那个如兰要打人,那蓁蓁就要倒霉了。这么想着,她又把往前垮了一步,站到了蓁蓁前面。
僵持之际,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哎呦”了一声。听声音是个跟她们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梅树后头,一个红衣服的小姑娘正捂着一只眼睛,旁边站了个比他身量高一些的少年。
红衣小姑娘正捂着眼睛指着他骂:“你说你,让你当小宫女你不当,偏要当小太监。你这顶戴上的东西可扎死我了……”
那个少年一边关切她的眼睛,一边也不肯吃亏,回嘴道:“我蹲着你非跟着,转头撞在我帽子上还来怪我的不是了?我若是个小宫女,发上的发簪都能戳瞎你了。”
红衣小姑娘揉够了眼睛,放下了手,继续道:“宫女的发簪能插多高,总比你这顶戴矮吧?且发簪就一处,我怎么着也不会正好撞上吧!”
那少年不欲同她继续争辩,摆手道:“是是是,你有道理,你厉害,你在这儿待着吧,我且走了。”
他刚想转身走,却被红衣小姑娘拽住了,也不知道是小姑娘的手劲儿大,还是他力气小,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
那红衣姑娘拽着他,径自走到润润等人面前,然后她环视一周,指着如兰说,“你,过来蹲下,我倒要看看,在我旁边的若是个竖着发髻的,我还会不会弄疼眼睛。”
这姑娘并不是刚才跟着她们一道从偏殿出来的,如兰并不认识她,自然也不会听她的,问她说:“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红衣姑娘冷哼一声,“让你蹲着就蹲着,就你话多?!”
如兰也八岁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认人指示。
红衣姑娘放开身边的少年,伸手去按自己腰间。
众人这才看清,她腰间还别着一条很是精细的小软鞭。
少年之前被她拽了一只手,此时刚脱开,赶紧躲到人后去了。
他本就是偷溜出来的,就想静悄悄地观望一下,那丫头根本就是故意想把他推到人前。
此时润润也趁着大家都在关注如兰和那个红衣姑娘的时候,把蓁蓁拉到一旁,小声说:“蓁蓁,我看那个如兰有点凶,你不要怕。这事情都怪我,如果她要打人,就让她打我好了,你可千万别再插手了。”
蓁蓁当然不惧如兰什么,敬安郡主多年的教导下,她若是连这点场面都不能应对自如,才是丢了她母亲的脸面。再说打人?她敢么?母亲说过,辽阳侯不过是以战功起家的平民罢了。倒是后头来的那个小姑娘,底气十足的,看起来才是有来头的样子。
蓁蓁拍了拍她的手,说:“已经没事啦,你不要怕。”
润润摇头道:“我不怕的,我是姐姐,我保护你。”
她俩刚好就在少年不远处,少年听了一耳朵,只觉得有趣。那个让人家不要怕的,明明自己怕的面色都发白了。那个看起来年纪小一些的,却是老成持重,像个大人似的。这对姐妹,年纪真是应该对调一下。
再说如兰那边,看到对方亮了鞭子,她也些怯场。而且看她刚才抓着那少年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有练过一些功夫。
不过这毕竟是在宫里,她觉得对方也不太敢真的动手,于是硬着头皮说:“你是哪里来的野姑娘,竟然要在宫里动粗?不怕皇后娘娘治你的罪?”
红衣姑娘哈哈一笑,说:“待我教训完你,自然会去向娘娘领罪!”说话间就真的要抽出鞭子来。
周围的那个小姑娘们,没有见过这种阵仗,都有些害怕,但又有些隐隐的看热闹的兴奋,更是十分自觉退后,给她们让出了一大片场地。
如兰将门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