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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忍不住微笑:“知道了。”
重华要她:“说大声些!”
“知道了!”钟唯唯大喊出声,重华这才满意,把她再次拉入怀中,狠狠地夸了一通。
夸她机智聪明,了不起,身手了得,有决断,把钟唯唯夸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要再夸了,多亏了那个苟老五。刺客那里,陛下有没有问出点什么来?”
重华皱了眉头:“这个苟老五,从前也是先帝面前十分得用的,后来突然有一天不见了。我问皇祖父,皇祖父说他出任务时死了。直到朕登基之后,翻看诏狱犯人名册,才又看到他的名字。”
苟老五的罪名是忤逆,欺君。具体怎么个忤逆和欺君法儿,却是没有写,神宗起居注中也没有提及。
因为他对苟老五印象不是很深,事情也太多,就没有去管,任由其关着。既然这人救了钟唯唯,那又另当别论,查一下当年的事,能宽让的就多宽让几分。
至于那个行刺的暗卫,先是瞎扯韦氏,后来居然又扯出了昆仑殿,说自己和同伴都是昆仑殿派了潜藏在十三卫里的人,昆仑殿覆灭之后,再无人联系他们。
本以为这一辈子也就平平安安渡过了,谁知前几天,突然有人找到他们,要求他们去做这件事。若是不肯,就要把他们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昆仑殿向来都是准进不准出的,若不执行任务,全家人都会死得很惨;若是执行任务,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蛇是安排他们暗杀钟唯唯的人提供的,他们没有见到那个人,只知道那个人身份不低,是昆仑殿里的长老之一。
重华想到这个就火大,昆仑殿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一会儿又出来显一下存在感,防不胜防。
御林军和十三卫的人不知排查了多少次,也是收效甚微。
钟唯唯道:“我听大长公主说,她已经给圣女宫去了信,很有可能端仁长公主殿下会回来。也许到时候会好些吧。”
重华揉揉眉心:“但愿吧。”突然想起何蓑衣来,不由愤愤不平:“你可知道大师兄的真实身份?”
钟唯唯顾左右而言他:“他不是去了东岭么?这次钟袤的事情我也没找他帮忙,以后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重华一言不发,半垂了眼睛盯着她看,钟唯唯莫名多了几分心虚,突然想到,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要心虚啊?
立时抖起胆子,理直气壮:“陛下总是在我面前反复提及他,是怕我忘了他么?”
重华颤了一下眼皮,冷笑:“朕是怕你不知好歹,被他给骗了。你敢说你求的那两道金牌,有一道不是给他求的?”
为什么每次说着正事,他总是能歪到爪哇国去呢?
钟唯唯百思不得其解,将手抱住重华的头,使劲抬起来对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没错儿!许将军的确提醒过我,我也有所怀疑。但我的的确确欠他一条命!免死金牌,便是了却恩情!除了多管了些我俩的事儿之外,也没听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陛下还有问题么?”
重华悻悻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扔过去:“拿去!小的那块是他的,遇到他就砸给他!”
钟唯唯打开荷包一瞧,里头两块金牌,一大一小。
大的那块明显做工更细致,有龙纹还镶嵌了宝石,上头刻了三朵花。
小的那块个头重量都才有大的一半,什么花纹宝石都没有,只是大大地写了个“一”字。
钟唯唯不解,抬头看向重华。
重华面无表情地道:“大的那块是钟袤的,可以有三次机会,每用一次,就划掉其中一朵花。”
不言而喻,给何蓑衣的就只有一次机会,用完就没了。
帝王之权虽大,却不能滥用,免死金牌也不是可以反复用的。重华对这方面向来自律,能满足她的要求,已是非常难得。
与其说是给钟袤和何蓑衣的宽容,不如说是对她的一片心意。钟唯唯小心收起金牌,抱住重华的腰,将头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重华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哼哼:“也就是你了。记好了,阿唯,我不负你,你也勿要负我。”
钟唯唯带着鼻音,重重地“嗯”了一声,低声道:“人生并没有几个八年,我不想再和陛下蹉跎。”
“明天一早赶回去好了。”重华并没有回去的意思,非得要她伺候他盥洗,很是感兴趣地道:“床小,挤着好玩。”
钟唯唯十分无语,默默地伺候某人躺下。
一朵乌云飘过,将月牙遮住,整个京城陷入黑暗之中。
皇宫某处,一条人影站在窗前,淡淡地道:“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机会,居然也没有杀死钟唯唯,她真是福大命大。”
此人身形凹凸有致,声音柔和低沉,显然是个女人。
☆、619。第619章 自作自受
窗外,另一个人站在阴影里,低声道:“都怪苟老五,要不要杀了他?”
女人轻笑一声:“杀他做什么?知道他还活着,我不知有多开心呢。你觉着,陛下会相信是韦氏搞的鬼么?”
阴影里的人有些为难:“恐怕有些难,陛下心眼太多,那个活着的人性情也比较软弱,十三卫的手段花样太多,张翼又狠辣,估计会把咱们供出来。”
女人道:“既是这样,那你这段日子就别出去走动了,安心待着吧。虽说他们没见到你的脸,但也要防止万一。咱们谋求的事情还不到时候,你千万要谨慎小心,别把自己扯进这摊烂泥之中。”
“是。守一阁那边的事,您知道了吗?”
女人惬意地捂着嘴笑起来:“当然知道了,听说韦氏那个老妖婆快要吓疯了,是不是?”
“这就叫报应,疯了还是便宜了她,当初那么对待您和……”
女人微微皱眉:“别扯远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各自散去。
与此同时,太傅府中,钟欣然在乱发脾气,把屋子里的陈设全都砸在地上,摔成粉碎。
鉴于她的坏脾气,王嬷嬷等人全都躲在自己的屋里不敢管,整个院子死沉沉的,就只能听见陶瓷碎裂的清脆声响。
钟欣然砸得累了,抬眼瞅到大摇大摆躺在床上看书的慕夕,心里由来一阵不甘和痛恨,冲过去掐住慕夕的脖子,嘶声道:“你还管不管我?”
慕夕不耐烦地把她推开,冷声道:“你闹够了么?疯子!”
钟欣然自觉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哭着道:“我什么都给了你,你却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慕夕猛地攥住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道:“你倒是说给本座听听,你今晚是为了什么发脾气?”
当然是因为钟唯唯没有受到意料之中的打击,还被那段“陛下就是宠我,感谢师姐帮了大忙”的话给刺激到了。钟欣然生气地道:“还不是钟唯唯那个贱人!”
慕夕冷笑:“真是只是因为钟唯唯吗?你不过是嫉妒眼红她拥有你没有的罢了,比如说,皇帝的宠爱看重。”
她的脸已经毁了,重华又不喜欢她,钟唯唯很可能要翻身,慕夕是她唯一的机会,钟欣然打了个寒颤:“我不是……”
慕夕将手狠狠刮着她脸上的伤疤,恶狠狠地道:“别以为本座是瞎子!你为了别的男人嫉妒发狂,还妄想本座怜惜疼爱你,你当本座是什么?你信不信,本座把你彻底毁了?”
钟欣然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哀求道:“我信的,我并没有想着他,只是不忿而已。”
慕夕不为所动,她便将眼睛闭上,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
凹凸有致的线条、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慕夕面前,慕夕痴迷地看着,松开了掐在钟欣然脸上的手,要求她摆出不同的姿势。
钟欣然屈辱地照做不误,心里将慕夕凌迟了无数遍。若是有一天,给她机会,她一定要让这个恶毒的死阉宦趴在马桶上吃*屎。
慕夕越看越兴奋,低喘着气,要求她趴到床上。
钟欣然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想要如同往常那样勾引慕夕,却见慕夕拿起烛台,越靠越近。
她以为他是想看得更仔细一点,不由得更加得意起来,她其实比钟唯唯美丽多了,尤其是这身材,凹凸有致,充满了风情……
她魅惑地道:“再帮我想想办法,弄死钟唯唯吧?嗯~求您啦~”
突然,背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啊”地叫出声来,扭头去看慕夕在干什么。
接二连三的灼痛感袭来,慕夕扭曲着一张脸,将烛台歪着,把滚烫的蜡油悉数滴到她背上、臀上,甚至于那里。
钟欣然惊恐万分,匆忙想要逃走,却被慕夕死死按住:“敢不听话弄死你!”
钟欣然挣扎着,手绝望地在床单上乱抓乱刨,乃至于指甲尽数崩断流血。
慕夕双眼血红:“你倒是叫啊,叫啊……”
钟欣然不敢,她怕被太傅府的下人知道,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死命咬着被子,大滴的眼泪掉下来,不敢出声。
许久之后,慕夕无趣地扔了烛台,踢踢她:“痛死了么?”
她心里充满了恨意,不想出声。
慕夕威胁道:“信不信,我拿烛台弄死你?”
钟欣然立时弹跳起来,讨好地含着眼泪道:“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人家好害怕的,好痛……”
慕夕冷哼一声:“以后再敢想着别的男人,比这回还要惨。”
钟欣然哭得伤心:“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慕夕心满意足,慢吞吞地道:“听着,既然钟唯唯离开诏狱,去了大长公主府,那就说明,她很快就会回到皇宫了。
你前几天做得很不错,继续这样做,让大家都知道,你这个师姐、义姐,对她的不离不弃和怜惜。
等她回宫之后,你就进宫去看她,为了脸面和名声,她会答应的,到时候我安排,你抓住机会留在宫里,这样做……”
钟欣然顿时忘了刚才的屈辱和痛苦,摩拳擦掌:“这回可别再失手了啊。”
慕夕冷笑:“你是看不起本座?你脸上这道疤是你自己发蠢,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钟欣然低眉垂眼的服侍他:“没有,没有。”
慕夕这才没有出声,而是神色阴鸷地盘算起来。
昆仑殿被打散之后,一半人去了东岭,一半人留在郦国。
何蓑衣未出现之前,京城中都是他说了算,人手也充足。
可惜先是中了重华的圈套,不得不逃出皇宫,后来又中了温长老等人的算计,折了不少好手,如今他手里能用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得想个法子扩充一下才好。
不然以现在这个情形看来,何蓑衣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京城,自己会被他弄得死无葬身之地的。
死去的冷宫总管是长老之一,隐约听说还有一个护法潜伏在京,那个人手里一定有不少好手,得想法子把人找出来才行。
☆、620。第620章 承罪
清晨,天边才露出一丝鱼肚白,朝门外便站满了等待上朝的官员们。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人眼花缭乱又压力倍增,官员们打着呵欠,互相交换着眼神,都是一副不敢多话的谨慎模样。
有人低声道:“咦,那不是川离老大人么?他为何来了?还未乘轿?”
川离因为年老,早就得到特许无需上朝,若是有事上朝,便可以乘坐软轿直达朝门之外。
这是无上的荣耀,因此川离每次来,都会乘坐软轿,甚至于上一次,百官进谏,他也坐了。
但是今天,川离不但没有乘轿,也没带人伺候,而是拄着一根普通的藤杖,慢悠悠地往这边来。
他的门生故旧立刻围上去嘘寒问暖,要扶他:“老大人今天为何不乘轿?身边也不带个人伺候。”
川离摆摆手,不许他们帮忙,自己走到谏鼓下面,仰头盯着那面巨大的鼓看了半晌,慢慢爬上鼓台,将拐杖扔掉,拿起了鼓槌。
百官见状大惊,这老大人是还想要进谏吗?
没听说陛下这两天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虽然钟唯唯从诏狱里出来了,但那是特殊情况,而且有大长公主殿下看着,出不了事。
再闹就是找揍了。
很多人的屁股痛起来,急急忙忙跑过去劝他:“老大人,您要谏什么呀?”
“有事可以说出来,大家好好商量一下章程。”
川离充耳不闻,扬起鼓槌,用尽力量,重重地敲到谏鼓之上。
恍惚间,他想起了那个才从边陲入京的青衣书生,风华正茂,雄心万丈,站在这里,仰望着重重帝阙,心里充满了敬畏和喜悦,发誓要守护家国,立下不朽之功,百世流芳……
想起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妙龄女子,一身素服,凛然正义,从朝门里信步而出,眉眼间的坚决和光华比世间最珍稀的宝石还要耀眼,再不回头……
他的心里一阵酸痛,又激起一股澎湃的热血,他挥舞已然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