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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是想叫无忧的,可是那次他来的时候,说,无忧这称呼不适合他们之间,要她以后别再唤了。
不适合?
不适合也唤了许多年了,那为什么现在才说?
是因为元清凝?
她想,是的!
宇文拓微微一怔,随即看向贤妃的凤眸中多了一丝冷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贤妃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得低声苦笑,这么说来,他是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做任何安排,甚至将这件事有意隐瞒,不让任何人知晓,只是这世间上岂会有不透风墙,特别是这宫内。
“是昨儿个岑贵人来我这里,无意间说起的,起初我还怀疑,毕竟这样大的事,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你想说什么?”宇文拓淡漠的问道,眉目沉鹜。
“皇上,我并不想说什么,或是做什么……”贤妃轻声说道,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她抬头的瞬间,便看到了宇文拓漂亮的凤眸中,隐隐蔓延出一股森寒刺骨,不禁心里一寒,可她还是继续说下去了,“关键是在你,不是么?这个孩子不能留,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宇文拓抿紧嘴没再说话,只是那凤眸越发阴沉,有着慑人的寒光。
“如今,太后正想这后宫中有一个妃子能诞下龙嗣,那么她和七皇子便会马上行动,除了你,再立襁褓中的皇子为帝。到一定的时机,怕是那孩子的命也没法保住。皇上,所有的事,你都运筹帷幄,可你怎会犯这样的糊涂?”
“因为那是她的孩子。”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寂静,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他们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另一边,钟粹宫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娘娘,凝妃怀孕了,如今该如何怎么办?”一个宫女看着坐在榻上,悠闲喝着茶的岑贵人,眸光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慌乱。
“怀孕又如何?有命生下来么?”岑贵人淡淡的说道,“黎妃不也怀孕了么?其余的各宫妃嫔有什么反应吗?”
“听宫人说,自从娘娘同黎妃说了凝妃怀孕的事,如今正气着,还将屋内的东西都砸碎了,一地的狼藉,她宫里的宫女都不敢上前。”
“嗯,那如今呢?”岑贵人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那宫女微微笑道,“如今黎妃娘娘怕是气疯了吧,不过想想也对,她也因为凝妃才失去了孩子。听说她吩咐了她的贴身宫女素兰熬了补汤,兴许是想着一会儿送去凤凰殿。”
岑贵人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阴笑,似又想到了什么,“她什么时候去?”
“奴婢不知,”那宫女回答道,“不过奴婢猜想,那补汤应该加了别的东西。黎妃娘娘是想趁着皇上还不知道凝妃怀孕之事,欲将凝妃除之而后快。既然是这样,娘娘,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这样,既可除去娘娘心中大患,又可独善其身。”
“若是黎妃并未放其他的东西呢?”
“请娘娘放心,奴婢早在就已经策划好了,不会出任何差错。”
岑贵人看了看那宫女,不由得大笑起来,“好,若成功了,本宫定不会亏待你!”那笑在阳光中显得狰狞极了,“元清凝,要怪只能怪你肚子太争气!”
长乐殿中,阳光洒进来,洒落在地,绽放了一地的璀璨金黄。
贤妃不知自己这样看着宇文拓究竟有多久了,那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痛得彻骨,可渐渐的,那痛似乎却并不怎么痛了,也许是麻木了吧。
“皇上,若今日是我怀有身孕,你会怎么样?”
宇文拓抬眸,冷漠的脸上似乎有点滴的动容,垂眸片刻,淡漠出声,“岚儿,何必问这个呢?”
“你会赐我一碗藏红花,是么?”贤妃轻轻笑了,笑得有些悲凉,“那为何元清凝就能幸免,为何她就能令你一次又一次的破例?是因为爱她么?”
宇文拓唇角微扬,墨眸温润,凝着通透光,“也说不上爱是不爱,可她却偏偏有着这样的力量,让朕一次次为她破例,只因为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元清凝。”
贤妃微微一怔,抬眸看着那男子,一瞬间,那墨眸中璀璨的光芒似乎狠狠灼伤了她的眼。
原来,他竟对她存着这样的心思,即使是赌上江山,也要保护那人。
宇文拓,我以为,你我之间几年的感情,你和她不过短短几个月,怎么比得上呢?可如今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秋裳兮姐姐,也都抵不过一个元清凝,终究是抵不过。
“皇上,那么我呢?这些年的相伴,这些年的恩宠,不过是一场空梦,是这样么?”贤妃仰头望着宇文拓,唇角的笑靥似乎有些自嘲,眸光一片黯然。
“岚儿,你知道的,这无关陪伴。”宇文拓薄唇轻抿,墨眸深谙,“你该知道,阿凝在朕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皇上,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贤妃的脸色惨白,放在袖中的手微微弯曲紧握,“有些事,就让它保持原状,当我不曾知晓,不好么?难道这就是我装聋作哑所换来的结果?”
说罢,她便低下了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的洒在地板上,溅出漂亮的水花。宇文拓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伸出了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淡淡笑着。
“你同这后宫的其他女人不同,朕不想骗你,就如你不曾欺骗朕一样。”
“皇上,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保持原状,我不会同她争什么,只求在你心里有我一席之地。”她的声音带着哀求,唇角微微露出一抹淡笑,却冰冷至极。17690090
而那高贵的男子却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眉间沉凝。
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梅花香味。
“你不必再回答了,岚儿已经知晓那是什么了。”贤妃微微闭眼,似过了很久,她才再次微微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似有几分试探,“皇上,其实你早就知道元清凝有孕,是么?可是在当初知道她有孕的时候,也曾犹豫过,对吗?”
宇文拓逆光而站,墨眸透过那窗边,望向的却是西方的那宫殿,飘落的梅花瓣簌簌落下,那人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不似平日那样冷清,而那眉眼里却都是温柔。
贤妃许久等不到答案,于是她侧目,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微微一怔。1ce02。
她的丈夫,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男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他也是冷漠的,即使是他宠幸她的时候,亦是如此。那双墨眸像是望不穿的海般深邃,目光桀骜凝冷。
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冷漠如他,竟也会有这样温柔的眸光,可却不是为她而绽放……
“皇上,其实那时你也动了杀意吧,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是想不动声色的除去她腹中的孩子。”
似过了很久,那男子终于转身,墨眸疏冷,眉眼沉鹜,“你说的不错,当初,朕确实动过这心思。”
第三十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
更新时间:2013…10…19 9:18:53 本章字数:4587
“皇上,你看,你依旧是动了杀机,她在你心里并没有那样重要,不是?”贤妃淡淡的说道,微微有些颤抖的伸出双手去拉住了那人的衣袖。
宇文拓没再开口说话,只是任由贤妃拉着自己,墨眸晦暗如海。
似过了许久,宇文拓轻轻抬手抹去贤妃眼角残留的泪水,淡淡的开口道,“岚儿,这次是你错了,元清凝对朕意义比你所想的还要深。这是朕同她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是她,所以朕想珍惜,即使面对再困难的境地都好。”上在里皇你。
当初他是动了打掉孩子的心思,也想吩咐秦御医熬一碗滑胎药,可话到嘴边却未说的出口。只因看见了那人熟睡中恬静的脸,还有她醒来时,耳边传来那人甜甜的声音,四郎,有你在身边真好。
只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却叫他所有想要打掉孩子的心思瞬间瓦解,从那一刻,他便清楚的知道,除了这西凉的锦绣河山外,他想的究竟是什么。
他想要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一直陪着,永不离开。
想要和她一世长安。
即使这个孩子的出世会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可他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会保她母子平安。
“臣妾知道了!”贤妃淡淡的道,却依旧抓紧了那人的衣袖。
“岚儿,这些年你为我宇文拓所做的一切,我宇文拓记在心里。若日后,你有任何要求,只要是宇文拓能做到的,我必定不会假手与他人。”
“皇上……”
这是贤妃第一次听到宇文拓用朕这个尊贵的称呼同她说话,用的是宇文拓,是他亏欠了她。她淡淡一笑,抓住他衣袖的那手又微微加了加力道,然而,那人却抬手拂去了她的手,一瞬间,她的手空了,似乎连同着心也空了。
贤妃抬头怔怔看着他,泪流满面。
心里痛极,在那种极致的痛之后,恨,也渐渐滋长出来。
“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说罢,宇文拓便转身离去,贤妃看着那渐渐离去的背影,她下意识的扯紧了自己的衣角,只觉得捏的生疼,心底深处,纠缠的绝望盛开出朵朵黑色的曼陀罗,绽放着积聚已久的憎恨与怨毒。
在这个奢华的宫殿内,她享受到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所有的一切。原以为,那冷漠脸上偶尔绽放的冰花浅笑,整个后宫唯有她一人可见。所以她爱上了他,如同飞蛾扑火般决绝壮烈。
犹记得太后寿宴,表演剧目的人中藏有杀手,在众人都沉醉,高兴时,一把尖锐锋利的刀直直向他逼来,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挡在了他面前,因为他不仅是君,更是她所爱的丈夫。
自那后,她落下了病根,在他心里,她同别人的妃嫔也不一样,在他心里是有了她的位置,只待他铲除太后同七皇子,废去宁王宇文轩之后,那陪他傲视天下之人必定是她。
然而,命运却出现了变故。
她,元清凝出现了。
然后,他便跟她划清了界限,只因他爱那女人。
那么在他心里,她又算什么?究竟算什么?
他说,也说不上爱是不爱,可她却偏偏有着这样的力量,让朕一次次为她破例,只因为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元清凝。
呵呵,宇文拓,你知道你说出这句话究竟有多伤人么?
渐渐地,她似乎忆起了那日,她想要去凤凰殿找元清凝,只是想要看看她,可是在凤凰殿外,她看的是这样一幅情景,在那树下,那女子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轻轻走过去,弯身将她抱起,目光冷然。那人只是低低唤了他一声,他便对她绽放出了温柔的笑。
那是,对她从未有过的。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她伸手去抹了抹眼泪,目光变得森冷。风轻轻拂过,吹干了她的泪水。
“娘娘,娘娘——”
一个宫女跌跌撞撞的向殿内跑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贤妃微微敛眉,淡漠的道,“何事这样慌张?”
“奴婢听黎妃宫内的宫女说,凤凰殿的凝妃娘娘有了身孕,而且黎妃也已经送了礼过去,你看我们要不要也去送送,莫叫别人说长乐殿失了礼数。”
“别人怎么做跟本宫何干?本宫不去做这种巴结之事。”贤妃冷冷的说道,“黎妃她会有这样好心?怕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可是……”
那宫女还想说什么,却被贤妃打断了话,“够了,本宫不想听这些,你下去吧,本宫乏了!”
宫女微微一怔,随即退出了殿内。她的记忆里,贤妃很少发过脾气,如今这是怎么了?
而另一边,元清凝自从怀孕了,就很少出门,毕竟出门是非多,宇文拓也是极少让她出门的。
她只是喜欢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看书。
“凝妃娘娘是这是在看书么?不知道,妹妹可打扰到了娘娘?”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声柔美的声音,可那声音中却分明没有半丝温度。
元清凝起身再一抬头,便望见黎妃,她身着一袭大红牡丹刺绣的锦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颜色深沉的厉害,特别是看向元清凝的腹部时,瞬间,那眸光仿佛化成了千万把利刃,恨不能将她凌迟处死!
“既然知道打扰本宫了,那你还来干啥?”元清凝看着黎妃那一副熟络的模样,微微蹙眉,不悦地问道,“说吧,黎妃,你今日来凤凰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妹妹只是听了一个传言,不知是真是假,特意来向凝妃娘娘求证。”黎妃的目光落在元清凝的腹部上,而后轻声说道,“听闻,凝妃娘娘怀了龙嗣,这是真的么?”
“是与不是,跟黎妃有半点关系?”元清凝站在树下,阳光耀眼得像是在割据着她的眼,修长的身影映落在地,墨黑的青丝随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