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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笑:“赐婚的,王爷大量,将你嫁给我,好歹没充作入赘。”
夏暖也笑起来,笑过又心难受,云涯这样,入赘与否,并无区别。
夏暖唤:“阿云……”
云涯答:“我在。”
夏暖又将头埋进云涯的怀中,久久不动,云涯闭着眼将夏暖搂好,背靠着床边。
良久,夏暖:“洵青拿被子来了么?”
“尚无。”
夏暖忽然问:“你现在算不算是我的人了?”
云涯:……
云涯顺着她:“嗯。”
夏暖听他这般回答,痴痴笑起来。
云涯尚未懂她笑什么,夏暖将他搂得更紧,欢快道:“我的。”
云涯心一动,伸手抚了抚夏暖的脸颊,宠溺道:“好,你的。”
夏暖笑,云涯挥手灭的室内只剩下一盏灯,撤掉双眼那覆布,怕恍坏了她的眼,夏暖努力左右看了看,低头一霎,抬头对着云涯又是笑嘻嘻的样子。云涯心里哽得愈发难耐。
“你在想什么?”夏暖问。
“想你,早些休息。”
话尽,恰洵青抱了被褥进来,夏暖听着洵青动作的声音,渐渐有些倦了,云涯轻拍夏暖的肩背,夏暖鼻尖尽是那股不知名的草药味道,她蹭了蹭云涯的衣面,不若她小爹的衣料子名贵,也不若她的绵软。
夏暖轻声嘀咕:“等我好了该给你做件衣服……”
云涯手一顿,夏暖声音越来越小,他颤着将手放到夏暖的背上,应了声模糊的好。
洵青将被褥铺设好,低声道:“王爷指明要云大人内间守着,外间有床,平日是我睡的,我已经换过被褥,若是大人……尽可到外间睡……”
云涯失笑,点头。
洵青安顿好夏暖,云涯外出洗浴罢进的内间,全身还有濡湿的水气,他岔开腿坐在安阳王特意吩咐给他铺的被褥之上,不觉得有半分委屈,内室地龙烧的很旺,云涯着单衣都有些热,他漫不经心将手搭在膝盖上,听着耳际夏暖均匀的呼吸声,神色惘然。
云涯用手覆眼,不多时只觉眼热,他摇了摇头,不欲多想。
往事不可追,而眼下,他竟也不知如何把握。
天迷蒙微亮的时候,夏暖醒了。
“洵青……”按往常一般唤了一声。
云涯一有动静立即惊醒,和缓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夏暖微怔,半晌问:“云大哥?”
“是我。”
夏暖摇头,恍恍惚惚想到了昨夜的种种情形,张着唇,怔怔道:“你、你就睡地上了?外间有……”话未尽,想着是昨夜夏玮吩咐的,她又困顿睡过去了,只低着头,有些难过。
云涯给倒了杯水,走近夏暖,低声:“是要喝水么?”
“嗯。”
夏暖伸手摸摸索索,眼前还是一片迷蒙,但是勉强已经能视物。
云涯握住她的手,将那杯子递到她手中,房里有小火炉,壶一直放在上面温着,夏暖握住杯子,云涯手微微停顿。
“怎么了?”夏暖问。
待夏暖喝完水,云涯放好杯子,将夏暖的手握住,暗暗心惊。
云涯这一动作,夏暖也明了。
夏暖笑的勉强,道:“常年就是这样的,不用太过担……”
“嘘~”云涯轻声。
夏暖的笑没挂住,云涯坐到床畔,将她拢到怀里,大手将夏暖的双手都裹住,差异明显,渐渐将她那双手捂热。
云涯道:“我给你捂热,一会就好。”
夏暖双眉颦蹙,将脸埋在他怀中,紧闭眼。
云涯不言不语,将功力抽丝拨缕一点渗进夏暖指尖。
夏暖渐渐也感知有异,蓦然将手抽离,云涯扬眉:“怎么了?”
夏暖抿唇:“洵青说,这样很耗功力。”
云涯了然,定是上次那个时候洵青查看过夏暖的身子,发现了内力。
“没什么,把手给我吧。”
夏暖摇头,固执将手拢着。
云涯叹气:“这么冷冰冰的,睡着不舒服,要不我给你换个汤婆子。”
夏暖摇头,云涯无奈。
“什么时辰了?”夏暖问。
“还有两个时辰该起了。”
夏暖在云涯耳边低声言语。
云涯目瞪口呆:“你……”
夏暖咬牙:“不行?”
“我……”
“你当初不是说对我好么?”夏暖噎他。
云涯扶额:“这不是对你好。”
“好不好是我说了算的。”
“……”
“好,就这样……”
“……”
云涯耳根红透,半晌道不出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明天就要发车的我,请脑补梵高的呐喊~
谢谢秋笺补分,小天使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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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天字数应该很少~但是~是自行车~
这两天跑来跑去,更新不固定,先说声对不起了,以后会稳下来的,我尽量(泣不成声~)
☆、燃眉·二回
夏暖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暖的,她一动颊面就触到温热的单衣。
夏暖有些僵,睁开眼去看,模糊一团。
略微动了动手脚,她整个已经紧紧缠住了云涯,足下裸肤相触,是不曾有过的温热,夏暖吸口气,小心翼翼吐不出,心跳若雷奔,那带着干净水气的味儿弥漫得整个脑子晕乎乎。
一只手拂过夏暖的颊面,声音沙哑:“怎么了?”
夏暖停了呼吸。
云涯拍她颊面的时候,她才惊觉已是憋红了脸,大口喘息起来。
“怎么了?”云涯又问了一次。
夏暖看他,模模糊糊的,看不仔细,但是视线比昨日好多几许。
“我、我……”
夏暖分明是和他睡在床的两侧,她将自己蜷在床最深处,分床的被褥,现今也……夏暖伸出手去寻,刚摸到内里那属于自己的被子,手就被捉回了被子里。
“别乱动,小心着凉。”
“哦。”
夏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动,如何动,她的心跳声震耳发聩……
云涯:“等你睡了之后,我想试试你手温,握住了,你就不放开……我想退,你太冷,又缠上来……就、这样了。”
良久,夏暖:“哦。”
夏暖动了动,反手抱紧了云涯,将脸埋在他肩窝处。
云涯:……
夏暖低声问:“你讨厌这样么?”
云涯颊面热起来,一阵躁动,回复声音有些沙:“不。”
夏暖道:“我喜欢这样。”
云涯呼吸重几许。
夏暖不管不顾去蹭他胸口,月白寝衣经过昨晚的拉扯本就松散,夏暖一蹭就蹭开衣领,待察觉到颊面触到云涯胸膛时,两人皆是有些肢体僵硬,云涯咽下口口水,斟酌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斥责却是万说不出口的。
蓦然,云涯睁大了眼……
#含苞待放的小河蟹#
安阳王府。
朝霞斜飞,柏林进门前抬头看得一眼,莫名叹口气。
昨日陛下才在朝堂上将右相痛斥,道毫无卫国之心,夏人本不好战,苍国虎视眈眈,安阳王居京城数十年,若不给苍国点厉害,恐就要被欺至家门。柏林知晓,这是要派他去历练罢。
那次夏夜公主一回宫就落水,找人算了个八字,言道这两年不宜嫁娶。
他大姐已经很久不愿见他了,柏知虽不言,家里却态半跟着大姐的态度。
一月余的周旋,柏林已然有些心灰意冷。
这次若是出征,也不知回来车心会不会被长公主安排嫁了。
柏林进的书房,夏玮看他一眼,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盘战旗,柏林请安罢,安阳王甚是随意挥手:“坐。”
几局罢,夏玮挑眉。
柏家中庸了这些年,想不到还出了个好苗子,夏玮转念罢自嘲一声,若是没这天赋,料想夏立也不会把人往他这处推搡。
夏玮心中已有些计较,夏玮道:“听闻你爱慕车心郡主,陛下将你交于本王,本王不喜没有彩头,让陛下写了封赐婚诏书,未有落款,若你大胜归来,本王就将此诏书交与你。”
柏林双目圆睁!
夏玮轻笑:“不喜欢?”
柏林连忙摇头。
夏暖将棋子随手一扔,笑起来:“那么现在,告诉本王,陛下欲什么时候出兵。”
此乃朝堂机密,夏立畏惧夏玮势大,定夺好的事情万不会早说。
柏林心念电转,咬唇片刻,开口。
柏林走出书房的时候,满脸惘然,却又压不住那喜色,随身小厮想问不敢问。
书房内。
南夜阑、张竹、萧羽和云涯从内间次第出来。
南夜阑捂着嘴打哈欠,张竹蹙眉眼。
斯人分坐下。
张竹:“一个月之内,你是赶不回来的。”
南夜阑:“这么快就要开始打仗了么,南疆夹在交界处,往返定是困难。”
夏玮深吸口气:“还有什么法子么?”
南夜阑嘟嘴,片刻:“第一次我见她时,三千繁华的子蛊蛊尸尚在,昨日我看过了,已经被回魂内蛊虫吞噬掉了,若是要用三千繁华压下回魂这味药,只有重启明王蛊,我南疆有蛊卵,被我封在蛊罐已是几十余年,按理说是废了。”
南夜阑:“不过我封存法子不一样,要是能唤醒还是有法子,不过需要人五年的内力,卓青我已经找到了,他答应给我回春蛊佐药,我也应了他,在南疆将存留的事物交代清楚,如此,便是需要两个内力深厚的人,一人催醒蛊虫一人回护明王回京,王爷最初愿当一人,现在,看来不大可能。
“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无可换。”
张竹:“我……”
南夜阑摇头:“你体内有蛊,明王是万不会接受你的内力。”
萧羽:“如果……”
南夜阑:“萧大人,听闻您是皇商,若是这个时候去南疆,恐怕……”
云涯抬头言:“我去。”
南夜阑:“我想的也是你,你天分奇高,失了五年内力料想两三年内就能回来,不过……”
云涯心惊:“我不合适?”
南夜阑缓缓摇头。
南夜阑起身,长舒口气:“你合适。”
一挥手:“我想在座的皆知四字,生死有命,回魂内的蛊就算是我加速孵化也要小半月,所以我们现在是在赌,不同的蛊孵化时间不同,命数不同,若是我留在此处,就算压不住回魂,也能给夏暖续命三个月,我一走,夏暖的情形尤复礼是控制不住的。往返南疆催生明王,炼制三千繁华耗时三月有余,这期间,夏暖极有可能挺不住。
“可我不走,夏暖也会被回魂与三千繁华蚕食,三月后,我照样回天乏术。”
众人静默。
萧羽眼眶尽红,南夜阑是让他们赌命,为夏暖赌命。
夏玮手死死紧握,半晌道:“我意已决,劳烦南姑娘。”
南夜阑摇头:“我心知王爷杀伐果决,不会随意更改心意。”
云涯:“那方才南姑姑是想说?”
南夜阑抿唇,回望云涯。
南夜阑道:“云涯,一旦你跟我走,你极有可能见不到夏暖最后一面,你,可愿?”
“守在这里,你还能陪她一些时日,若是走了,日后回忆起来永远会成为你心中的一件憾事,一别红颜作枯骨,我怕你,受不了!”
南夜阑抿唇,怜悯视线宛若实质。
云涯闭目:“还有比我更好的选择么?”
“未有。”
缓缓睁眼,溃然惨笑道:“往返过南疆的就青燕堂和王爷萧大人,王爷萧大人不能行,青燕论熟悉谁也不敌我和师父,其余人,我不放心。”
良久,云涯轻轻道:“便,如此罢。”
南夜阑凝视云涯,拍了拍他肩,道:“少年无畏,真好。”
夏玮和萧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舍不下的牵挂。
南夜阑不忍道:“后日出发。”
云涯手捏紧,唇色尽失,告罪一声:“容我先失陪。”
匆匆步履往外而去,南夜阑眼角瞥见那渐红的眼眶,叹了声。
剩下的人,都沉默许久。
夏玮道:“张竹,你这徒弟教的很好。”
张竹摇头,笑着苦涩。
张竹:“这孩子,从小无父无母,长大后又……他……”
萧羽接口:“日后,他就是我们的儿子。”
张竹摇头,叹气,却不再言。
云涯一路走回夏暖的院子里,深深吸气,伫立在外间,洵青见他模样苍白不敢多问,霜河给他倒了杯热茶,捧在手中,略微驱赶冬日的阴寒。
云涯问:“小暖在干嘛?”一开口声音嘶哑,自己也惊一瞬。
洵青老老实实道:“郡主看不见,在书房胡乱拨着琴弦玩儿。”
云涯点头,洵青见他不再问,自顾自退下。
云涯平复一番心绪,抬步往夏暖书房去,门没关严实,他轻手轻脚走进去,没发出声响,夏暖果真胡乱拨着琴弦,眼睛尚覆布巾,唇角弯弯,时不时笑两声,也不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