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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手辣如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害了她全家,连续两次想要取她性命,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这世间也有叫他难过伤心的事?
她把从与他相遇到现在的情形大致回想了一遍,根本想不出任何可以令他动容的东西。
关楚墨坐在石椅上,神情哀伤惆怅,手指轻轻在石桌上抚摸着,好似在回想着什么事情,哪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关楚墨。
“你来了。”
关楚墨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静寂的园中响了以来,云晚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不敢贸然出来,只是屏住呼吸,身子紧紧贴在木柱上,很快,她便见一个高大身影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边走边警觉的朝四处看。
“怎么样了?”再抬起头来时,关楚墨黯然的眼神已转为冷厉。
那人道:“晚上陛下见了锦宁郡主,郡主送上的锦盒里是陆老王爷呈上的一本奏折。”
“这个我知道,陆穆倒也精明,若是他光明正大呈上奏折,经过晋王手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陛下根本就看不见。那么,这样说来,奏折里面可就大有文章了。”关楚墨站起身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那人的声音铿锵有力,“过不了几日,陆老王爷便会秘密进京,支持陛下立楚王为太子,日子便是陛下寿辰当日。陛下已派我去迎接陆老王爷。”
云晚感觉自己的身子颤抖个不停,手紧紧压着胸口,若不是强自镇定,心险些跳出喉咙。
皇帝既然将此等众人交付给那人,说明他是皇帝的心腹,可是他实则却是关楚墨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立储这种大事若是被他们给搞砸了,那再收拾这烂摊子就难了,现在晋王如此得势,弄不好,乾坤颠倒,就是他坐上皇帝宝座了。
她正焦急难耐,却听沉默了片刻的关楚墨道:“好,一切你就听由陛下和陆穆安排。”坐山观虎斗当然再好不过,只是这要他这个晋王的“心腹”不被牵涉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在做梦,还是关楚墨他吃错了药,他今天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光哭了,居然还不帮助晋王,他设计杀了自己全家不就是要投奔晋王,依靠这颗大树升官发财么?
这颗大树若是倒了,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啊。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明白,关楚墨这个人之于她一直都像是一个谜,猜不透,看不透,他心机太深了。
那人听完关楚墨的吩咐却是不走,静静盯着他。“怎么?”关楚墨挑挑眉。
“没什么。”那人想说什么又没说,转头欲走,却被关楚墨喝住,“管好你自己就行,我这边绝对没有问题。”
那人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亭子的刹那,月光流泻在他身上,白晃晃一片。云晚心中一亮,竟然是他!
记得她们从静心殿出来的时候,有个人刚好过去,他穿着金盔银甲,现在就是银甲在反光,那么这人就是那个李将军。
怪不得魏公公说关楚墨没进宫,而他却来了,与御林军的人相识,秘密进宫再容易不过。
关楚墨朝着他走的方向笑笑,重又坐下,月光斜斜的照亮他的半边身子,他的眼神在荒废的园中飘来飘去。
云晚想想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猫着腰蹑手蹑脚寻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等到离着远了,便发足狂奔,好在怀了孩子时日尚短,身子还不那么沉重,跑到门前,手刚摸到门把时,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
——郡主
由于太过紧张,她一时忘了这是在叫自己,慌慌张张推门,刚探进半个身子,关楚墨的声音已近在耳边,“郡主你跑什么?”
头脑中嗡嗡响过,云晚静下心来,他刚刚叫她“郡主”,若是他看见了自己的长相,是不会这么叫的。
关楚墨大声笑起来,“微臣若是有恶意就不会救郡主了。”
没有恶意么?云晚用狐裘将脸遮住,有些机械的转过头来,关楚墨见她捂着脸,眸子中充满愤怒,笑得越发开心,“郡主你放心,你若是怕微臣有什么歹意,那大可放心,微臣不是那种浪荡子弟,再说微臣已有妻室。”
这话,他开始说的带些玩味,后来笑容收住,眼神也是一黯,声音低下去,瞧来认认真真,不似有假,若是别人肯定会相信,甚至会大失所望,只是她,见识过他最真实的一面。
云晚抬起头,冷漠的对着他,操着沙哑的嗓子道:“不是,我生了病,怕现在的样子太丑。”她真感谢那一剂药,不然只需开口便被识破了。
“奥。”关楚墨眯眼笑,“郡主这里太冷,你身子单薄,咱们还是到里面去说吧。”说着伸手欲推门,云晚迟疑,见他看过来,便松开了手,僵硬的站在门口。
关楚墨寻到一盏灯,点燃,屋内顿时亮起来,他在冲她笑,这笑容一丝一丝的渗入她的皮肤里,寒遍全身。
“怎么,郡主,你不进来么?”他将灯放在桌子上,搬了一把椅子,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示意她进来坐下。
“你真的没看到我的样子么?”虽然这话问出来很傻,她还是问了。
关楚墨冷笑,极轻极轻的,他找了另一把椅子坐下,特意与之前的保持一定距离,以此来跟她说明,他对她不敢兴趣。
云晚也不禁冷笑,他不言不语,还是将嘲弄的样子做得十足,将人鄙视到脚底下,他呢永远是高高在上。她走到床前,借着灯光,发现小荷似睡熟了一样,而她手中抓着的正是自己的面巾,她心中一喜,忙戴上。
这时,关楚墨淡淡开了口,“若说我对谁感兴趣,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他朝她看过来,眸子闪闪发亮,云晚怔怔不语,却见他涩然一笑,道:“郡主以为这次的事件会是意外么?”
云晚完全不理睬他的明知故问,想到自己这样躲躲藏藏,在他面前这么卑微的活着,尤其是看到他那得意的笑容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呀,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只是为了保命,在秦家,她不敢以自己的真实身份见人,在京都,她存在在他的阴影下,三番四次,如老鼠见了猫。他们是不是一直太被动了?任由这些恶人想出恶毒的手段害人,自己一方只能被动承受,这次是锦宁,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又会是谁呢?
“关大人以为呢?”这样想着,她将问题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关楚墨只笑笑,“这事当然是皇后干的。”
“那么关大人你又想干什么呢?”他说来说去,肯定是早已有所计划。
“郡主真是聪明绝顶,那微臣就直说了,微臣想与郡主合作一把。”关楚墨眸子深邃如潭。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他当年住的宫殿,小关触景伤情了。。
前夫之约
关楚墨的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幽深如潭的眼眸淡淡从她的脸上扫过,她浑身便生了层寒意。晃动的烛光映在他身上,那张脸显得极为陌生,她好似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
云晚裹紧狐裘,有什么东西在胸口乱撞,她有些难受,声音里带了丝颤抖,“我不明白关大人在说什么。”
“呵呵”关楚墨轻轻一笑,眼睛发亮。每次有了克敌制胜的把握时,他的眼睛就会闪闪发光,之前,她与他站在一起,会无比骄傲,现在会不安。
“郡主你刚刚是中了邪术,民间曾有一个组织,专门用一种香料迷惑民众,收敛钱财,这种香料称作摄魂香,奇香无比,会叫人精神萎靡,昏昏欲睡,睡着了之后,问什么便回答什么。我想皇后定是想从郡主口中知道什么,连这种下九流的手段都用上了。皇后她能成为后宫之首,定是有不少非常手段。”关楚墨神采飞扬,抿唇一笑,极其细微的笑声在清冷的屋内飘荡开来,说着他探过头来,“我想郡主你明白微臣的意思。”
云晚的心尖一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骨子里的寒意慢慢褪去,她现在只觉沉重,手按压在胸口上,忍不住就想吐。关楚墨看出她的异样,凑上前道:“郡主,你怎么了?”
离得太近,他的鼻息缠绕到她的面颊上,她掩着脸忙站起来,退后一步。这样的举动,叫关楚墨微微错愕,继而邪魅的笑起来,“郡主,你好像很怕微臣啊。”
“你……”刚一开口云晚就吐起来,好在关楚墨没有靠近,她抚着胸口慢慢平定下来。
“郡主看来真是病的不轻,先是感染了风寒,又扭了腰,现在又吃坏了东西,真该要好生注意一下了。”关楚墨好似对这儿的环境很熟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钗子挑了挑灯芯,灯光陡然一亮,他的眼睛里也跳出一团灿烂的笑意,如喷射的火。
听他一语双关,云晚淡淡而笑,“不知关大人想我如何做呢?”
“很简单,除掉皇后。”关楚墨声音冷冽,掷地有声,隔着昏黄的烛光看过去,他的眼睛带了一丝仿若痛苦的颤抖。
云晚的心猛然跳快了两拍,身子踉跄一下,扶住墙壁才站稳。
长久的安静之后,关楚墨涩然开口,“我想郡主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他慢慢踱过来,步子一下一下敲击在地面上,沉声道:“因为这个老女人太讨厌。”
这算是什么理由?他说的简单,云晚却觉得前方似是悄悄打开了一条缝,缝隙后,是深不可见的一方天地。
“郡主,除掉她,对你对楚王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关楚墨又做回椅子里,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其实很简单,只需郡主将她引到这里来就行,剩下的由微臣来做。”
云晚望了望窗外,看天色已经五更了,再过一个时辰就天亮了,素烟去找楚王,按说早该到了。
“我倒忘了说了,今夜楚王邀了晋王去聚香楼,共同商议如何为陛下祝寿,应该是来不了宫里了。”关楚墨猜出她的心思,淡淡说着。
云晚听来却是一喜,楚王邀请晋王,肯定是在想方找解药,她转回身,直直盯着关楚墨,“那么依关大人的意思,我若是不合作呢?”
关楚墨也在盯着她,眸光沉沉的扫过她的脸,声音里带了一丝沉痛,“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死心眼?”
“我当然没有关大人你心眼活,总是知道怎么算计人。”云晚的心滞了一下,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冲,竟忘了后果。
关楚墨的呼吸有些粗重,依稀可见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似在压抑着什么,他忽然向前走了两步,又轻笑着转向床上的小荷,云晚惊得忙奔过去,“你想干什么?”
关楚墨的手轻轻一推,轻巧的就将她推到床上,云晚刚一挣扎,他的身躯已逼了过来,带着强烈的气息,朦胧之中,他的脸离着她只有咫尺之距,眼神灼热,呼吸微微不稳。
心砰砰跳个不停,云晚觉得他好似认出自己来了,他却涩然一笑,“郡主,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小荷姑娘只是中了迷香,到了早上就会醒过来。”
他说话的时候,双肩好似轻微的抖了一下,这时灯噗的灭了,屋内只剩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关楚墨像石雕一般,纹丝不动,她也僵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人。
“没油了。”关楚墨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他起身走到窗前,黎明降至,现在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郡主,你说说今天会是什么天气?”
云晚不明白他为什会问这个,“不知道。”
“呵呵。”他轻笑,“要是知道该多好啊。若是冷,母亲就可以提前为儿子准备出厚衣服,若是会下雨,出门的时候叫他带上伞,不会淋雨生病,若是下雪,干脆就不叫他出去了,围着火炉子给他讲故事。”
他微仰着头,声音低沉,屋内太黑,他的身影瞧来只是一团黑色。
沉静的空气中起了一丝波澜,他转回头来,“郡主,你想好了么?我保证绝不会将郡主牵扯进来,而且…。。”他顿了一下,狡猾的笑道:“又不是杀了皇后,只是叫她这些日子安分守己一些,别总是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只要郡主答应,我立马送郡主和小荷姑娘回宫。”
按理来说他完全可以拿小荷来要挟,看来是料定了她会答应。确实,说来晋王才是杀死她家人的幕后真凶,而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这般阴狠,也确实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