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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院里有人答话,片刻一女子来到府门,却是做丫鬟打扮,这女子向众人略一扫眼,道:“不知你们是要找谁?”
那下人略略欠身道:“请问安王殿下可在府中?”
女子道:“王爷出去了,不知你们找王爷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还出去?”太平在车中略略皱眉轻声自言自语。
那下人也道:“难道安王没有收到朝廷地消息,不知道我家公主要来吗?”
“公主?”女子一楞,随即恍然。 连忙笑道:“知道,知道,只是王爷一连等了三日也不见公主来,今日又正好有事要办,所以才出门办事去了。 ”又道:“公主一定是在路上有事耽误了吧?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话便将众人向里让。
“怎么这下人如同那些乡村愚妇一般?”太平皱着眉头将窗帘放下,从车舱里走出。 下了车来到府门前,却见那女子也不知跪下施礼。 不由越加鄙视,抬腿跨进大门,回首向那女子蔑声道:“怎么现在这安王府里就你一个人了吗?”言下之意自然是责怪这安王府怎么竟连你这样地女子也派出来了丢人现眼?
女子不知太平话中意思,却笑道:“府里一共也就二十来人,早上随王爷出去了十来个,现在府里除了厨子还真没有什么人了。 ”
“蠢材!”太平抬步再进时一声叱骂完,又道:“有什么样地主子就有什么样地奴才。也只有我那个‘混帐王爷‘的大哥才会用你这么个蠢材。 ”说完这话她也不以为意,在心中更感慨自己不与这种不懂规矩的下人计较实在是少有的“宽宏大量”,至于顺口骂了允宝那就更不在话下,在京城里时她当着允宝的面所骂地更难听地话也不知更有多少了,却不知已然惹恼了这出来迎接自己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惠儿,她自从被允宝买进王府,除了最先地几日里有些担惊受怕之外,之后的时间里便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 王师司马王绩。 最是不遵礼法,行事癫狂,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去记得教训惠儿的礼仪法度?饿至于地位最高王府之主的安王允宝日日难去心疾,每念及自己做下的丑事便耿耿于怀,不说对他人摆王爷的架子,便是看到一般稍有忠孝友爱之心地平民百姓都要自惭行愧;而同时也因为如此。 允宝不但给人感觉最是平易近人不过,对待这个“化悔为惠”地惠儿更是迁就喜爱,以至于在这一座安王府中,她惠儿不遵允宝王命的事有过,拔王绩地胡子的事也干过,没有半点下人的待遇。 她爱乌及屋,得知王爷的妹妹要来也自欢喜,刚才在门口一时激动忘记了施礼,这时这个远来的公主这样辱骂自己以及心目中最感激地王爷允宝却是被她听的真真切切;故此此时虽然不至于当即对骂,却在心中压不下恨恨不已。
“公主这边走。 ”有了这番冲突。 惠儿语气陡然降了下来。 转身上前迎路死板板声音道:“公主小心,路上石头多。 别拌了脚。 ”
“大胆,敢这样跟公主说话!”旁边有下人喝道。
“我天生就这副嗓音有什么办法?刚才在门口好不容易憋着嗓子细声细语说了几句,现在嗓子还疼呢。 咳,咳。 ”惠儿说着话故意掐着脖子咳嗽了几声。
“你。 。 。 ”
“算了。 ”下人还待再说,太平已然出声打断,看着惠儿得意地哼了一声,太平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撞到我的手上。 。 。 ”
惠儿将太平一行人带到客厅,依旧硬着嗓子怪声道:“公主请坐,我下去给你柒茶。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我跟着她一起去。 ”无需太平摆首示意身边的一名侍卫已然上前道。
“好啊。 你要跟着就来吧。 ”惠儿瞟了一眼那侍卫,转身离去,那侍卫也连忙跟了上去,却在即将出厅时见到太平略略点头示意,心下明白。
太平冷眼观看厅中,只见整个大厅朴素无华,一张桌子,几张椅子,除了墙上几副虽然没有没有落款的字画还看的是出前朝名家手笔外,别无长物。 她却不知那几副字还是这王府司马王绩在大醉之后所写,虽然王绩也自不凡,却不是什么前朝名家。
“公主,这安王府好生简陋,我去府里转了一圈,只有几十间房子几个庭院,而且这些房子大半还是老旧地,实在奇怪。”刚进门时就散开了去府中查看的侍卫已然回来了,来到太平身边轻声说道。
“恩,”太平微微点头,她虽然心下也很奇怪,却并不着慌,自己这个大哥荒唐事做的太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件两件。
惠儿将侍卫带到了厨下,茶却是侍卫泡的,惠儿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所以并不插手,只等那茶泡好由她端上来时,方才不乐意道:“公主请喝茶。 ”话语中字面意思虽然恭敬,但惠儿放茶碗时却是重手一落,孰无半点尊敬之意。
“小贱人。 ”太平心中冷哼,侧头看了看那名随着下去的侍卫,见他微微点头示意事情办好,方才端起茶杯,拿杯盖拨了拨表面一层茶叶,果然看到下面掩藏的竟全都是故意捏碎了的碎茶叶沫,心下冷笑,面上却是勃然大怒,将茶碗一摔地上,喝道:“好大胆的奴才!来人啦,将她给我拖下去,打!”
“是!”于是便有侍卫答应上前来抓惠儿。
“啊!”惠儿不明所以,惊叫一声就要跑开,却哪里躲的过众侍卫,一步未动便被抓住,惊怒道:“你们敢!王爷不会饶了你们地!”
“我还会怕那个混帐王爷?”太平怒极而笑,重重喝道:“掌嘴!”
听闻改了掌嘴,便有太监上前,从袖中取出板子,抡圆了使劲打了过去,顿时打地惠儿小嘴姹紫嫣红,太平看的痛快,畅快淋漓地叫了一声好,那太监得了主子鼓励,越发用心,扇了有五六个嘴巴,已然将那惠儿打昏了过去,那太监回头道:“公主,这女子给打晕了。 ”
太平意犹未逮,喝道:“将她泼醒了,再打!”
“是,”当即便有别地太监下去打水,片刻后提水回到厅上,一桶水浇到惠儿头上。
那掌刑的太监看见惠儿悠悠醒转,又待再扇,却听厅下有人一声喝道:“且慢动手!”
那太监看厅下远处却是一名老者向这而来,便停手看向太平,面露询问之色。 太平没有管他,等那老者近前,问道:“你是何人?”
老者行礼道:“下官安王府司马王绩,拜见公主。 ”
“王绩?”太平也听过这个嗜酒如命的王绩的一些事迹,知道他大哥是秘书正监大儒王通,他自己也是当世有名诗人学者,不过却更多的是有才无德的典范,说道:“原来是王司马。 ”
“不敢。 ”王绩本在隔壁一家富商家中与那富商饮酒作乐,两家门户相连院子相接,所以太平来时他便已然知晓,只是他想这公主在京中的名声也不甚好,又兼且男女有别,所以便想避开不去迎接,本来太平未入门时他在富商家的门口偷偷观看时尚好,谁料等他放下心来又回到厅中与那富商再饮了几杯,便有下人来报说这边发生了大事,连忙急急忙忙跑了回来,这时见惠儿被打的满嘴鲜血,心上暗悔,急道:“不知惠儿。 。 。 这个丫鬟如何惹怒了公主,公主要这样罚她?”
“原来她叫惠儿。 ”太平手指地下四散溅开的茶水,哼声道:“她以下犯上,对本公主不敬,王司马你看,就连泡杯茶来也全是找些碎茶叶沫子来羞辱本公主!”接着道:“本公主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
王绩连忙道:“是,是,公主教训的对。 ”又道:“只是这个丫鬟是安王最喜爱的侍女,还请公主从宽发落,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
太平笑道:“饶?这才打了几下?那有这么轻松就饶了她的?”喝道:“继续打!打死为止!”
刚刚醒转的惠儿骇的魂飞魄散,嘶声道:“王师傅,救我啊!”
那太监却不理他,太平令下,手中板子便抽了上去,转眼间将惠儿打的又要昏死过去。 王绩顾不得其他,放声道:“停手!”见那太监不过微微一诧,却依旧手中板子不停,王绩又急又怒,上前一把推开那太监,喝道:“停手!”
那太监被推的一踉跄,回头来看太平。 太平大怒,喝道:“王绩,你要干什么!”
第二百零二章 其中是非
第二百零二章 其中是非
傍晚时分,允宝方才带着十余人翩翩而回,刚到大门口便见与往日不同,两排人直从大门一直排到客厅,皆是自己见过的太平府上的侍卫人等,允宝心中暗叹:终于还是来了。
有守在门口的一个太监瞧见允宝,先上前行了个大礼,便又飞身回去禀报。 允宝打发余人走了,来到客厅便见厅中太平独坐,一脸寒霜,允宝又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强装着笑颜上前,道:“妹妹你来了?”
“可不是我来了?来瞧瞧你金屋藏娇啊。 ”打了惠儿之后太平便寻思这个小小丫鬟为何竟敢顶撞自己,难道竟是允宝的新宠,占着宠爱所以才对自己这个公主也那般不在意?这一个念头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太平越想越对,越想越对,此时见到允宝终于忍不住讥讽了出来。
允宝却不知下午府中变故,只道太平仍与在京中一样,拿言语故意嘲笑自己,当下依旧笑着上前,道:“妹妹真是说笑,你看我这个穷光蛋的王爷哪里还有什么金屋了?更无论什么娇不娇的了。 ”
“哼,”见允宝如此说,太平一意认为他是有意遮掩,但想自己要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吃醋,总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气派,便也“不去戳穿”,摆手向身旁服侍的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
“是,”众太监宫女侍卫答应一声,个个离开。
太平面上颜色一转。 忽而娇声道:“大哥,你在这里有没有想我啊?”
允宝面色一变,道:“自然是想的了,只是不能回京,所以无法与妹妹一见。 ”说完连忙转了个话题道:“妹妹不是说前几日便可到了吗?怎么直到今日?是不是父皇身体又不好了了?”
“哼,别跟我提这个,有那个媚娘伺候地父皇舒舒服服呢。 哪里会又不好了?”太平想起武媚娘,不由恨意大发。 气道:“你是躲出来了,没见着那个小贱人的德行,真是把人气也气死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我去见父皇还要她去禀报,大哥你说,以前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闲气?”
“这个。 。 。 ”允宝出京前便也听过陈铁专宠一个叫武媚娘的宫女之事。 至于那宫女的秉性好坏,他也与那宫女见过几面,倒不觉得她有多么性僻乖张,后来听人说那宫女长的与死去地文皇后一摸一样,允宝还啧啧称奇,反觉得看她时有些亲切。 这时听太平这样说,却免不了要符合几句,诌笑道:“想必是那宫女进宫日短。 不知深浅,妹妹也莫生气,看她再在宫里待上一短时间,自然便知谁是那后宫之主了。 ”允宝这里的后宫却不是单指陈铁地那些嫔妃,还将后宫的一切,宫女太监以及未出宫的皇子皇女都包括了进来。
太平闻言稍稍得意:“日后总要让她见识见识本公主的厉害。 ”但太平也知这话若是在那武媚娘刚进宫时说自然无人不信。 可想起自己前些日被陈铁训斥,又看那武媚娘今时今刻在陈铁面前说话的分量,又有了些泄气。 说话既没有了底气,太平便不想在这上面多做姿态,再抬眼时已是媚眼如丝,贴近了允宝身前,媚声道:“大哥,我这次可是特意来找你的,今天晚上你可要。 。 。 努力啊。 ”
允宝混身一抖,他心中对于此事早是后悔万分。 在京中时避不开只得曲意逢迎。 但自从别了陈铁来到这泾阳之后,便再止不住心中的那份罪恶感。 心中悔泪磅礴,自惭形秽。 而司马王绩到来之后,允宝得他教导更知礼义廉耻四字,决意与以前地生活一刀两断,痛改前非。 这时再见到太平如此摸样,忍不住避之如虎,连退数步,深吸一口气道:“妹妹,以前大哥做事糊涂,不知轻重,害了妹妹终身,但一错不可再错,以前的。 。 。 这样。 。 。 总之日后我两便要如那寻常兄妹一般,再不可行差踏错,后悔终身。 ”急忙又道:“大哥忙了一天,先下去休息一会,待会大哥设宴为妹妹接风洗尘。 ”一句说完,急急忙忙仓皇逃出了厅去,再不敢回头。
身后太平追出数步,望见允宝背影忍不住恨怒交加,张口欲骂却看大厅广众又不知该如此措辞,气的混身颤抖转回厅中,一扫桌上新上的茶杯器皿,对空咬牙切齿道:“陈允宝,你也配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