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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本国师那是相信你们的能力!姬槿颜说到底不是在本宫手下弄丢的,难道这也要怪在本国师的身上?”墨胤拒绝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姬槿颜一个弱女子你们都看不住!”
“弱女子?”来人看着墨胤,仿若第一天认识墨胤,“你以为那个小蹄子当真如咱们所见那般娇弱?难道国师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姬槿颜服毒,根本就是个障眼法。国师以为姬槿颜当真只靠封翊便能逃走?她身上的毒药,可不是留给自己吃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墨胤觉察出来人今日前来,有一种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意思。意识到这点,墨胤反倒冷静下来。
定然出什么事了。
“当日姬槿颜在十里亭被易水寒搅局之后,又在封翊赶来之前,趁乱用身上的毒药将我的人放倒,至今不知下落,却绝不是右国师在惠文殿中所见姬槿颜,除非姬槿颜有分身术!”来人声音嘶哑,墨胤冷静下来,来人亦冷静下来,只是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厉的味道,“如今更有人收到消息,君府中的姬槿颜,根本就是假的。你我,都被君晏给骗了!”
“不可能!”
墨胤一下便否决来人的说法:“君府的姬槿颜虽然性情有变,但她的容貌,却绝不会是易容术。这一点,你我若看不出来,青衣青鸾却看得一清二楚。难道她们,都看走眼了?”
来人看着墨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上,论易容术,的确是青衣青鸾二位姐妹为翘楚。可若是此人根本就没有在江湖中混迹,没有参与到排名中,却比青衣青鸾的易容术还要高超,却又作何解释?”
墨胤还想说什么,来人便道:“我知道国师想说什么。君府的姬槿颜,你我都曾见过,确与从前姬槿颜容貌一样。可若我告诉你,当年先女王诞下凤胎,不止一枚……”
墨胤看着来人,亦是深深一愣。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青衣青鸾都有可能是双胞胎,姬槿颜为何就不能有?
可是当年,明明就是昊天闯入惠文殿中带走的姬槿颜,难道这当中,还遗漏了什么细节?
*
凌霄殿中灯火通明。
一枚羽色的身影如月光轻轻飘到凌霄殿前。暗中隐卫才想阻拦,看见来人,立即退避。
羽色身影,如同最美的蚕丝,精致而翩然。
殿中君晏已然等候多时了。
晕黄的烛光,映着窗边那人颀长的身影,浑然天成君临天下的气度,非君晏莫属。
“不知今日,你找我何事?”
来人声音轻柔如晚风,听来让人如沐春风,仿若春天提前到了。
羽色袍子静止,落在君晏身后,来人一口桃花酿,神情慵懒而面容绝美。墨色的青丝如同时间最美的瀑布垂下。
修长的指尖一枚静止的白瓷酒壶,上头精致地描绘着的木槿花,每一个花瓣都好像在做梦,都在诉说一个忧郁的故事——那是姬槿颜最喜欢的花。
“槿颜根本就没有丢,你一直都知道。”君晏背对着封翊,语气冷然。
夜色中一盏盏亮着的宫灯,照亮轻易不能触碰的秘密。如同萤火虫之光,微弱而绚烂。
封翊举起的酒壶几不可见地一顿:“你都知道了?”
封翊来到君晏身侧:“不过,她半路确实丢过。当夜她用智慧摆脱那些人,又用智慧让我找到她。可我找到她以后,她却死活不肯跟我回来……”
封翊的说辞,正对得上当日发生的事。
只是还有后半段故事,他当初没说:“我们大吵了一架,她给我两个选择,一是她走,我回来做我的国叔,永不相见;二是她扶我上位,让我成为国师,做她的王夫……”
封翊的眼中又添了几分愁绪:“如此两条路,君晏,若是你,你该怎么选?”
君晏沉默。
槿颜,注定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可再怎么样,就算封翊同槿颜二人两情相悦,封翊永远是槿颜的亲叔叔——这一条无论如何都跨越不了的鸿沟,注定将两人分隔。
“可你还是帮凶。”君晏明了封翊也是聪明人,他一问,封翊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封翊的这番话,也是在向他解释当日发生的事——封翊的确在当晚烂醉君府,槿颜失踪。
可当日他到镜水庵逮白璃的时候,封翊根本就在镜水庵,却没有阻止他的做法——封翊明知道姬槿颜并没有被绑架,白璃不过是镜水庵的带发小尼姑,却任由他将白璃带进这个漩涡当中。
这不是帮凶是什么?
如果他知道白璃卷进这漩涡之后,会遇到这么多的磨难,他宁愿一开始就让白璃远离这些是非。
可是没有如果。
然君晏不知道的是,封翊所做的,却远比这还要多。
多得多。
因为他心底所隐藏的秘密,比任何人都多。
虽然他同君晏年纪相仿,却因为自小辈分高人一级,又遭遇过很多常人不可想象的遭遇——他所作出的决定,都有一般人看不到的远见。
可说到底,他还是自私的。
“我没有在害任何人,”封翊只道,“你难道不觉得,璃儿比槿颜,要更适合这场硬仗?”
“可这场仗,她本来可以避免。”君晏依旧没有看向封翊。他的目光,看向流槿苑的方向。今日姬槿颜的出现,险些将他和小家伙的感情破开——他也才发现,他的小家伙,原来早就被人当成棋子。
而这个下棋的人,一个是他一直被他看做妹妹被他以为柔弱的姬槿颜,一个,还是他的好兄弟。
他君晏自诩聪明一世,却不想也有被人暗算的时候。
人非圣贤,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无论是兄弟情,还是男女之情。
以为他君晏冷情的,恐怕要失望了。
然封翊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一向沉稳的君晏眉头狠狠一跳。
只见封翊亦看向流槿苑的方向,声音缓缓,说出的话,却惊人的耳朵:“若我告诉你,璃儿,本就属于这场硬仗呢?白璃,白槿,难道就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吗?”
【182】别伤害璃儿
夜色深沉,本来有些朦胧月光的天空忽然被一大片一大片乌云挤满。
飞沙走石,空气烦闷,一场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君府的姬槿颜,很可能是君晏找来的替身,就是姬槿颜当年的双胞胎姐妹?”墨胤背着手,一双丹凤眼猛地看先来人。
说了这么多,墨胤终于明白了来人的意思——原来说到底,就是怀疑这个姬槿颜的真假,还怀疑到所谓的双胞胎姐妹身上,那就是来人掌握了什么证据。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他就有好戏看了——君晏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可是欺骗天下,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责!
“不瞒你说,此事不是空穴来风。当年白滟怀胎之时,你可记得白家之女白贞亦在宫中养胎?那么巧地,白滟生产之时,白贞亦诞下一子——只是今日有消息称,其实当日白贞所产下的,根本就是名死胎。那么白贞一直养在身边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来人看着墨胤,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只是这枚炸弹,又要涉及到一些白家之事。
*
铜锭大街的花满楼中,拈翠也正和锦瑟谈论此事。
“当年白滟怀孕之时,巧得很,其表妹白贞亦怀上了孩子。当时众所周知白贞的夫君征战在外,后院女人众多,白滟怕白贞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便以共同养胎为名接到了宫中——”拈翠看了所调查的卷宗,自然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这事,本来她今天是想和白璃说的。可是白璃忽然看见君晏就跑了,这事情也就被耽搁下来。
但这件事,的确是和白璃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巧得很,白贞同白滟竟然在同一天生产——只是,白贞产下的孩子不多时辰就已经死去,而白滟的孩子被昊天带走——那么白贞后来抱回府中养着的孩子,又是谁呢?”拈翠看着锦瑟,将问题抛出——这中间的差错,想要探寻的人,只要找当年的稳婆一问便知道了。
巧的是,拈翠在白家族谱中选中了几个可疑的,有可能是白璃来源的家庭作为调查对象,很快就查到白贞身上,顺着这条路一查,果然找到了这个稳婆,多方敲打,那稳婆才将实情说出。
而锦瑟听到这个故事,嘴巴都酷爱张得比鸡蛋还要圆了。
不多时,锦瑟看着拈翠,似乎在捋清思路:“姑娘的意思是,当年女王诞下的,并不只有槿颜公主一人,而是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被当年的白贞郡主抱走了?”
这种事情,若不是从自家姑娘这儿听到,她想都不敢想。
如果槿颜公主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妹,白璃姑娘又和槿颜公主长得那么像,那么白璃姑娘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当朝公主!
“可……”锦瑟皱着眉头,“姑娘,还是不对,既然小公主被白贞郡主抱走了,那么就应该被养在郡主府;而白璃姑娘,她是个孤儿啊!”
*
“死胎之事,你从何而知?”
墨胤眯着眼睛看着来人。来人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姬槿颜一个不够,还来一个双胞胎。那么也就是说,杀掉一个姬槿颜根本成不了事,因为还有一个姬槿颜在暗地里随时待命,随时重新登上女王之位——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而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不知晓。这样的合作,未免让他这颗多疑的心,又冒出些问号来——合作,本来就要消息共享,来人却默默地在背后查着一些事。
那么他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来人还有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告诉他,也没有提醒他?
这样的合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破裂,还倒打一耙。
来人却不知墨胤的想法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只说:“纸是保不住火的,发生的事,自然有人看见。当年的稳婆,所说能有假?只是据我所知,白贞郡主带着所谓的小郡主回府后不久,自己就病死了,而这个小郡主,传说也死了……”
“死了?”墨胤看着来人,明显有些不耐烦,“搞了半天,你是来给我说笑话的?但你说的这个笑话,未免也太过拙劣。一会儿说这个人已经死了,一会儿又说这个人现在就在君府。你到底想说什么?”
“右国师不必着急,故事还待继续,”来人看着墨胤,目光意味莫名,“我今日前来,只是来告诉你这个可能而已。至于君府中的这个姬槿颜,到底是不是真的姬槿颜,难道不是你我要去查证的?只是在查证之前,我有必要提供给国师这样的线索,免得到时候又闹出了不可控制的局面来……”
墨胤沉默,似乎在思考这条线索是否值得追查。
这消息很玄乎,却又不排除真实发生的可能性。他和来人都不笨,白贞郡主的孩子由男孩儿——一个死胎,变成女孩儿,这已经得到查证,那么就说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儿,很可能就是姬槿颜的双胞胎姐妹。
可是后来白贞死了,女孩儿也死了——
“如果白贞没有死,或者至少说,这个女孩儿没有死……”墨胤思忖半晌,找到了事情的关键,勾着嘴角,是一个邪肆的笑,“这真是个精彩的故事……”
“所以,这后面的事情,还有赖国师去求证,”来人看了眼外头的天气,“今日出来得够久了,未免有人怀疑,我先撤了。国师可记得我的提醒,白贞的事要查,君府里的姬槿颜,也要盯着,以做好万全的准备。告辞!”
“去吧……”墨胤喃喃地应着,脑子又飞快地转动起来。
——这到底,对他来说,是不是一个好消息呢?
*
“璃儿确是个孤儿不错,可还有一件事,当年白贞郡主回府之后不久,就连同小郡主一起病死了……”拈翠看向锦瑟,“你难道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么?”
锦瑟摇摇头:“也不蹊跷啊,您不是说了,白贞郡主虽身为郡主,也是将军夫人,可是将军的后院女人众多,很可能就会陷害白贞郡主,还有小郡主。那么白贞郡主和小郡主被人所害,也就是正常的了。”
“这就值得咱们深入查探下去了。”拈翠还是觉得事情没有她们想象的这么简单。身为曾经王族待过的人,拈翠比谁都知道王族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斗争,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以及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斗争——所有人,都为了生存和上位,在不停地博弈。
死了的人,还可以复生;本来以为活得好好的,很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这当中的乾坤,也只有有心人将碎片集齐,拼凑,最后得出结论——所以她在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