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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是太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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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寂静的令人窒息,十九先前又是上吊又是撞柱的撒泼,还非要舔着脸朝阎温的车上爬,但是这会儿大气儿都不敢喘。
  好在很快阎温在车厢上轻敲了两下,打破了这能僵死人的气氛。
  敲车厢是启程的意思,十九见阎温没有死活非要赶她下车,绷紧的精神和身体贴着车厢放松下来,吊着的那口气才敢悄悄的吁出。
  然而她一口气还没等吁干净,马车在车夫一声“呿”后,行走起来。
  启车需坐稳,十九将这茬给忘了,再想绷紧身子来不及了,马车一蹿,她顿时趴在了软垫上。
  她生怕招到阎温,却手一撑,好死不死,好巧不巧,正撑在雪白的布袜上。
  作者有话要说:  阎温:……上来就为了摸我jio?
  十九: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第7章 你哭什么?
  十九起先并没察觉自己撑到了哪里,只想着赶紧起身,但正要用力撑的时候,手下骤然一空,她又跌了回去。
  这才朝着阎温的方向看了一眼,阎温将脚收回去之后,缩进了外袍之下,只露一个白色的袜尖儿,在提醒着十九,刚才她按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十九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手心中残留的触感,脸色腾的一下,红成一片。
  她赶紧爬起来,在马车的边上坐好,硬着头皮朝着阎温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阎温几乎是缩在马车的角落,正在警惕的看着她。
  十九有些想笑,但是看着两人之间隔的那么远,又有一点心酸。
  这距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缩减。
  车内只余马车行驶的隆隆声响,十九起先还挺收敛,但是走了一会儿,她浑身的骨头跟着精神又一起放松,开始频频的,偷偷摸摸的朝着阎温的方向看。
  阎温最开始和她对视,冰冷的看她一眼,她还能收敛个几息,到后来阎温连看都懒得看她,坐着的地方又不在窗边,只好歪着脖子,扭着脸面向的旁边的车壁。
  若是这时候,有外人看到,肯定啧啧称奇,阎王竟然也有躲避人视线的时候,但十九并不觉得阎温是在躲避她,阎温也并不觉得自己在躲避,两人都一致认为,阎温是不屑于看她。
  从宫中到奴隶市,须得经过皇城的主街道,一开始十九还挺消停,只是巴巴的看着阎温,但看的时间久了,把这些天的相思之苦解的差不多,一进入主街道,两侧摊贩热闹的叫卖声,酒楼里面传出来的唱戏声,还有人群发出的嘈杂声,都在吸引着十九。
  她忍不住朝着车窗边挪了挪,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隙,朝着外面张望。
  她的行宫中长大,为了生存,经常会拿一些母女两人做的小玩意,在这闹市的街道上,铺上一块破布,蹲在边上,想办法将东西兜售出去,以换取她们母女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
  十九自从跟着阎温进了皇宫,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出来过,在行宫的生活固然阴暗无望,但每月和阿娘借着月中夜晚最亮的那几天,一起蹲在院子中做点什么小东西,是十九生活中唯一的光彩。
  母亲身上经常带着各种各样的伤,十九经常要做的,除了兜售两人偷偷做的小玩意,就是上山采药,然后到医属里面去换伤药。
  阿娘从来不会跟任何人争执,无论别人要她做什么,她总是会顺从,十九十一二岁的时候,一度十分痛恨阿娘的软弱。
  但阿娘从不劝十九顺从,从十九五六岁开始,阿娘都竭尽所能,将十九藏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也从来不把欺辱她的人朝母女两人的破窝棚里面带。
  她即便是忙于做工,累的说不出话,也会在晚上入睡的时候,抱着十九,用她粗糙的掌心拂去十九年少的惊慌和无助。
  十九大一些的时候才明白,阿娘的懦弱只是为了换取安稳,低贱的身份,繁重的工作,已经将她整个人变得麻木,她在麻木的活着,麻木的做工,甚至连受到欺辱折磨,似乎都丧失了痛觉。
  但是她会对着十九笑,只会对着十九笑,她笑起来特别的好看,十九是她唯一的孩子,生活磋磨掉了她所有活人气息,但是没有磋磨掉她对十九的爱护。
  十九就曾经亲眼看到一起做工的女奴,将女儿卖到窑子,十九曾经无比的庆幸,她是阿娘的女儿,又无比的憎恨她是阿娘的女儿,如果她不是,如果她是个富家小姐,她就能买下阿娘,让阿娘一辈子过好日子。
  “你哭什么?”十九对着热闹的街道,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阎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十九关上车窗,扶在窗边哽咽出声。
  阎温看着十九,表情出现茫然,这人刚才还好好的,开着车窗朝外看了一会儿,就突然哭成这样……
  在阎温的认知中,十九根本不是什么娇娇的小女儿,进宫之后,他下狠手磋磨过两次,连个饶都不求,前个月生生把手撅出血来,连个眼泪咯噔都没见掉。
  出宫之前又闹的那么凶,拿命胁迫他的事儿都干出来,实在想不通自己都带她出来了,她倒是哭什么。
  阎温见过无数的人哭,各种各样的,哀求的崩溃的,不顾形象歇斯底里,涕泗横流痛心绝望。
  但是没有一次,他像现在这般无措,他好好的在这坐着,那边就哭上了,他都没发作她拿命相挟的事呢!
  十九脊背勾着,清瘦的脊骨几乎要从衣裳凸出来,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不自主的生出怜惜。
  阎温有些着急,快要到奴隶市了,他一直在追查大批量奴隶从各地被贩卖到边境的案子,据混迹其中的暗柱拼死回报,这其中不仅仅只是奴隶,甚至夹杂着各地的流民和乞丐。
  整整两月,多方入手无缝可钻,阎温能够猜测对方背后的人,但贩卖奴隶的组织十分严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他的人只截住了两次运送,奈何对方都是死士,没等逼供,就已经自尽。
  被解救的奴隶都蒙着眼睛,堵着耳朵和嘴,被喂药喂的精神恍惚言语迟钝,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苦无办法插进去手,这才想着露一面,竞拍几个奴隶铺位,用他的身份强硬的插上一脚,让对方知道他是非管不可。
  当然这不是上策,要是能引的对方狗急跳墙是最好,不能的话,让对方稍稍收敛一些,好让他有时间派人安置泯川洪涝的流民,也好设法利用暗柱打入其内部。
  他今天是要摆排场造声势,一大群的人已经先他一步去了奴隶市,可着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带这么个哭哭啼啼的怎么弄?
  阎温看着在车窗边上,缩成一个小团哭声渐大的人,想要伸手去扳一下,但是手伸到半路,又缩了回来。
  耐着性子,放软一些声音问道:“你怎么了?哭什么?”
  十九听见阎温这么温柔的声音,眼泪更像是开了闸一样,关不住了。
  “我想我阿娘了……呜呜呜……”十九抬头,抹着眼睛扁着嘴看向阎温。
  结果这一抬头,阎温的脸直接黑了,十九在宫内特意描描画画,将脸色涂暗,结果这一哭,整张脸都花了,鬼画魂儿似的。
  阎温本来听她说想念阿娘,心中也止不住的跟着颤了一下,这情绪还没等传达到脸上,额角的青筋先鼓起来了。
  马车已经停下,先到的人和阎温带着的人,都在门口等着他,几乎将奴隶市的入口给堵的水泄不通,引人频频围观议论。
  可阎温还瞪着十九花红柳绿的脸运气,阴着脸从牙缝朝外挤声音:“把脸擦了,像什么样子——”
  十九开头是真心哭泣,但是到后面见阎温态度软化,想到戏文里都说男人最怕一哭二闹三上吊,于是便学着戏里的调子,掐了把大腿,咿咿呀呀了起来。
  阎温本来心中有事,根本没注意到她调子哪里不对。
  十九本来还因为阎温的声音软了,新起个调子,准备再来一轮,收不到一个满堂彩,让阎温受不了捂她嘴也算亲近了。
  但是谁承想,上一刻这人说话还软调子,下一刻他就脸色乌黑如墨汁了……
  十九赶紧把新起的调子噎回去,察觉到马车已经停了,阎温说要她擦脸,更是急忙用袖子去擦脸。
  阎温眼见着她左抹一把,又抹一把,就是抹不到正地方,手指在袖子里不断的攥紧。
  正这时候,车外有人出声道:“恭请阎大人。”
  说话的正是这奴隶市的管事,听说阎温要来,一大早就在这候着了。
  这一等等了一上午,眼看着临近晌午,车到了,人却半晌不下来。
  管事掀着三角眼皮,撩了一眼奢华的大马车,弓着身站了一会,见里面人没有下来的意思,这才出声。
  但他出声之后,里面依旧没有动静,还心道,阎王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比皇帝架子还大。
  管事稍等了一会儿,将身子躬得更低一些,又开口道,“竞拍已经准备就绪,恭请阎大人。”
  但是里面依旧没有动静,这管事三角眼睛眯成一条缝,心想着难不成还要他跪地呼万岁才会下来?
  到底只是个阉人,就算手握权势,也必须要躲在那个万人之上的后边,将来死了也是遗臭万年,拿什么大架子。
  这边管事的腹诽的来劲儿,殊不知,马车里面,阎温实在看不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了锦帕,正捏着十九的小脸,给她擦脸上的印子。
  阎温的手指微凉,十九仰着头,睫毛闪来闪去,心想着赚大发了,还真没白哭,早知道就再往脸上多涂点脂粉……
  等到终于擦完,阎温手上的锦帕,已经脏污,他顺手就搁在了马车的小案上,显然是不打算要了,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
  但是十九不嫌弃,她趁着阎温转头要下车的功夫,飞快的抓了塞进怀里。
  外面恭请第三遍,阎温终于掀开车帘下了车。
  管事的三角眼一斜,看到了,跟在他后面下来的一个仆从。
  虽然只是一瞥,但也看到了仆从脸上通红,眼睛微微肿着,连衣衫也不太规整。
  他顿时想到,一些阉人都有些说不出口的喜好,想来刚才在车里,正是在发狠折腾这仆从。
  管事的心里顿时一阵恶寒,再看看那小仆从,弓着小腰,缩着肩膀,亦步亦趋的跟着阎温,看年纪也不大,顿时心里一阵啧啧啧。
  十九跟在阎温的身边,一下车顺着大门进了奴隶市,瞬间就确定了梦中的场景。
  两侧用绳子拴着衣不蔽体的男女老少,挑挑拣拣,如同相看猪狗的买家。
  还有角落里,那一个梦中反复出现的铁牢笼。
  十九盯着牢笼看,那牢笼的上半部分用布盖着,底下能看到一双壮硕的人腿。
  她梦中不断闪现的场景,是这牢笼被推开,接着就是浑身是血的脸色惨白的阎温。
  既然将这个人关在牢笼之中,就代表他很危险,那为什么他能轻易进牢笼推开?
  是有人专门将这危险的人放在这里,用来袭击阎温吗?
  十九跟在阎温的身后,歪着脖子,一错不错盯着那牢笼的锁,因为距离有一些远,所以她看得不太真切。
  看的实在太聚精会神,没注意到阎温何时放缓了脚步。
  于是一个不慎,踩到了阎温的鞋后跟。
  好死不死,阎温今天没有穿皂靴,而是穿了一双花纹繁复金线勾边的锦履。
  十九这一脚,直接将他的鞋后跟给踩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阎温:你对我的jio有什么执念!


第8章 十九胸口一窒
  鞋子被踩掉了,阎温只能站住,十九尤不知她又闯了祸,还歪着头在看铁笼子没注意阎温已经停下了,整个人撞到了阎温的身上。
  说来以前十天半月见不到一面,进些日子,两人不仅见面频繁,“亲近”的也越发频繁起来。
  亲啊抱啊,好吧,亲,只是在梦里,但是抱的次数多了,十九心里的小鹿大概是撞死了,已经不会扑腾了。
  扑倒阎温的后背上,十九除了嗅到他今天换了熏香之外,很自然的扶住了阎温的侧腰,站定之后,还疑惑阎温怎么站住了。
  走在两人前后左右,全都是阎温的人,阎温站定之后,这些人自然也都跟着站定。
  视线聚集到阎温的身上,自然也就将十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一群人神色各异。
  只有阎温的脸色抑制不住的越来越黑。
  回头看下十九的视线如果能够化为实质的话,十九当场就已经被凌迟而死。
  好在十九接住阎温的眼刀之后,习惯性的在自身找起了毛病,很快操蛋的发现她将阎温鞋后跟给踩掉了。
  所有人都站定看着阎温和十九,还没有发现是怎么回事。
  十九硬着头皮快速蹲下,借着自己衣裳下摆的遮挡,迅速将手伸进锦履之中,将踩掉的鞋帮提上来。
  然后按着自己的腿捏了两下,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腿麻了。”
  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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