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边起身穿衣服,边要门外的丹青在偏厅等候。
若不是紧要之事,丹青是不会如此冒失的,阎温坐起来,边穿衣服边对着十九道,“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处理就好。”
阎温的属下向来稳妥,急成这样很少见,十九哪还能睡着,连忙跟着阎温一块起身。
伺候阎温穿衣服洗漱,又亲手为阎温束发,将他打发出门,自己这才快速洗漱,准备也去听一听是什么事情。
偏厅聚集了一堆人,大多都是穿着常服的朝臣,还有阎温的属下,甚至还有多日不见的单怀。
十九收拾得当之后,就直接顺着正厅进去,一行人全都回头看她,她也丝毫不怯场,快步走到阎温的身边站定。
若是先前,她身为一个傀儡女皇,这种场合她自会识相的躲避,可现如今不同,她是阎温的人,阎温的事情她自然都要知道,也自然都要参与。
关于这一点,阎温和十九显然意见一致,十九走到他的身边站定,阎温便朝着身边伺候的内侍看了一眼。
内侍急忙搬过凳子,十九正要坐下,却被阎温给拽住。
在场所有的人都悄悄的看过来,阎温起身,将十九按在正坐上,自己坐在内侍搬来的小凳子上,生生比十九矮了一截。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微微一变,阎温却似无所觉,和众人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十九有些如坐针毡,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她知道阎温是有心抬举的,但十九耍些小聪明可以,对于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她坐立难安,脊背绷的都有些发疼,下面人都说的什么十九听了几句倒是听明白一些。
丞相也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丞相府之中竟然设有密道,密道直通城外,昨天单怀在外带人吓唬了一整天,入夜的时候心中有些不安,便派人进院中查看,这才发现院内看似无异常,可仆人来回行走神色慌张,且一个丞相的家眷都未见。
那时阎温已经睡下了,单怀便亲自带人进了丞相府,找到了密道,并即刻派人去阻截。
丞相一家兵分几路,出城之后朝着四面八方而去,单怀也命人兵分几路去追,丞相倒是追回来了,可丞相二子方瑞德侥幸逃脱,没能抓到。
来报之时,单怀已经命人将丞相一家老小囚于牢笼之中,展示于市井,设下天罗地网,只赌方瑞德不可能把扔下他们一家人,独自逃命,同时派人在城外搜寻,但一夜无果,天亮之时才派人通知阎温。
方瑞德难成大器,阎温原本对他倒是无甚在意,料他即便跑了,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可是……
阎温不知为何转头看了看十九,见她脊背绷得笔直,伸手在她后腰上拍了一下,十九本来就紧张的很,让他这么一拍险些将腰闪了。
阎温看着十九,所有人都跟着阎温的视线转向十九,十九前所未有的感到压力巨大,阎温眼神如刀,过了一会儿才似笑非笑的问道,“陛下以为如何?”
我以为……
我以为你奶奶个饼子!
十九装得专心致志,实际上她只囫囵半片听说丞相逃跑,根本就没有听众人说什么。
大臣们时不时交头接耳,投过来探究的视线已经令十九如坐针毡,她哪能分出精神去听他们谈论什么东西。
十九僵硬的笑了笑,可怜她对丞相一家如何骤然落网还云里雾里,还没能将事情捋顺清楚,阎温歪着头等着她的回答,不依不饶的样子,十九只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道,“朕以为……甚好。”
十九话音一落,阎温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厅中甚至有人抽气,单怀默默捂住了脸。
十九一看这气氛,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可阎温正明显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好好聊你们的便是,偏偏要问她一个傀儡什么看法,她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附和呀。
十九焦头烂额,绞尽脑汁的琢磨着,说点什么能够挽回一下,就听阎温道,“听陛下的,不许追。”
阎温看向十九,笑得一脸阴森,“陛下与方瑞德在一起多日,自是了解方瑞德的为人,陛下说守株待兔甚好,那便守株待兔。”
大臣们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现如今自然是纠察到底,斩草除根的道理谁都懂,否则敌在暗我在明,又不知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可阎温竟然听傀儡女皇之言,跑了就跑了,就不追了……
丹青眉头拧得五官都要抽搐到一起,他一向负责阎温安危,但如今丞相一家皆已落网,这方瑞德逃脱,最受威胁的便是阎温,只需派人在城中城外林中搜索,晋江阁中豢养着一批搜寻犬,只要将那方瑞德的贴身之物给它们嗅一嗅,想找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放纵方瑞德在外,虽然谈不上放虎归山的级别,但无论按照何种思维来想,方瑞德都必会拼死找阎温报仇。
因此丹青为主公安危焦心,将脑袋摘下来别在裤腰带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躬身抱拳,“大人万万不可,常言道兔子急了会咬人,方瑞德狗急跳墙……”
阎温抬手,制止了丹青的话,脸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挥手叫丹青退下,命所有人不必再议,守株待兔便是。
朝臣们虽然觉得这样是胡闹,可他们无法质疑阎温,总觉得阎温似是在跟女皇赌气,可这气从何来他们又无所知,总之是从偏厅出去之后,个个觉得噎得慌,而且不光是噎,一打嗝似乎都泛着酸味。
所有人被阎温给个挥退,十九冷静下来拼拼凑凑,总算将他们刚才谈论的是什么拼凑出来。
想到刚才阎温问自己的话,还有自己的回答,十九觉得她不应该叫窦蔻,她应该叫窦娥。
“大人……”十九转头叫阎温,阎温却猛的起身,袍袖一甩,双手背在身后,看也没看她径直朝外走。
这脾气耍得毫无道理,十九从头发丝到后脚跟都写着冤枉,她急忙抓住阎温的手,辩解道,“大人,我刚才根本没听你们说的是什么,你将首位让与我坐,我实在是太过紧张,绷的全身都发酸,我根本就没听……”
阎温站定转过头,不阴不阳道,“陛下连听都没听,就能准确的下决断,老奴佩服。”
你他娘!是人吗!是你非要问我的!
十九觉得阎温这是失心疯前兆,今天早上还跟她缠缠绵绵,一口一个小十九,这么放屁的功夫,又变成陛下了。
十九哭笑不得的抓着阎温不放,阎温甩她甩的劲头不小,十九直趔趄,但也只当是荡秋千了,还是好生好气,“大人你莫要这样,你明知道我与方瑞德……”
“你与方瑞德?”阎温冷笑一声,十九立刻在嘴上拍了一下呸呸呸的啐了几口,“你明知道我清清白白,安危要紧,大人就莫要胡闹了……”
“我胡闹?”阎温又冷笑。
十九搓了搓后槽牙,点头道,“我胡闹我胡闹,大人收回成命,赶紧命人去追捕吧。”
“我不。”阎温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的话老奴又怎能不听呢?”
你听个王八犊子啊!
十九劝解了半天,阎温就是不肯松口,十九简直要被他给弄疯了,她以前没发现阎温还有这种潜质。
接下来一整天,十九时不时就要被阎温冷笑一番,阴阳怪气的嘲讽两句陛下,十九有心躲着他吧,他还非跟在十九的旁边,一直追到十九自己的房间,在她屁股后面阴阳怪气儿。
要不是十九喜欢他,早就将他悄悄打死找地方埋了。
她心中又无奈,但又莫名觉得有些甜蜜,虽然在甜蜜里面味道总是不太对,可十九也没有办法,这就是阎温给她的,人是她自己选的,是狗屎她也得接着。
阎温这样阴阳怪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正在院子里面边吃着点心喝着茶,边打着嘴仗。
冷不防一支箭。矢破空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你无理取闹!
阎温:怎地?
十九:当然是惯着……
————来啦,么么天使们,久等啦
第57章 你说呢?!
箭。矢破空而来; 十九只看到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丹青; 瞬间从树上跳下,在箭。矢即将钉入阎温后颈之前; 挥剑将箭矢斩为两截。
阎温手上端着茶盏,似无所觉一般一动未动,十九吓得手都有点麻了; 想着刚才那箭矢只差一点就伤到阎温了,丹青但凡慢一点; 后果不堪设想。
关乎于阎温的性命,十九半点不敢马虎,一把打掉阎温手中的茶盏; 拉起人就要朝着屋的方向跑。
只不过他们的动作到底是慢了一步,很快从院中各处飞掠下了一群黑衣人。
个个黑巾遮面手持长剑,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包裹住原本平和惬意的气氛。
而阎温的身边只有一个丹青; 十九头发都快要炸起来了; 下意识的站在阎温的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黑衣人越聚越多; 最后一个从墙上飞跃下来手持弯刀的,便是方瑞德。
也不知道他逃跑的这两天; 是从哪里找到了这么多的人; 又是如何在丞相府破败之后; 还能令他们为自己卖命。
来人个个身高马大,也不废话,离阎温最近的人; 举剑便刺,丹青反应敏捷,一把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将企图上前的人尽数拦下。
丹青回头等着阎温的指示,阎温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他又开始阴阳怪气。
“哟,来了呀。”阎温说,“你为何不跑呢,跑的远远的,陛下都不许我派人去追你……”
阎温轻轻的哼笑一声,“活路你不走,偏偏要闯死门——”
丹青得到阎温的暗号,立刻嘶声喊道,“保护大人——”
他的话音一落,瞬间从各处冒出数不清的死士,十九先前都不知道他们埋伏在何处,她丝毫没有察觉,这些人迅速将方瑞德带来的人围到了中间,方瑞德双眼血红,眼中弥漫着狰狞的血丝,眼下青黑形容憔悴,疯狂之色尽显。
自己带来的人被围住,可他却并未露出半点惊慌,十九不经意的和他对了一眼,不怎么合时宜的明晰了他的意思——他今天来这里,便是与阎温同归于尽的,根本没想着要活。
十九慌张的看向阎温,被阎温抓着脖子甩向身后,他本就忌讳十九的视线停在任何人身上,方才十九与方瑞德的对视那一眼,如一根针般扎在阎温的心上。
因此阎温的眼睛也有一些发红,他抿起了嘴唇,收起那一副阴阳怪气的调子,脸色阴沉下来,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
“杀。”阎温轻启嘴唇吐出一字,他身后的死士们便瞬间提剑与方瑞德带来的人交上了手。
刀光剑影,杀声震耳,方瑞德显然已经疯魔了,仗着自己身上穿着软甲,根本不防守,刀刀直取阎温的方向。
可是阎温旁边的人太多了,前赴后继里三层外三层,方瑞德根本招不到一点边儿,带来的人也很快落了下风。
看着个个人高马大,却都是江湖上的野路子,想来是方瑞德倾尽所有,现拼凑来的。
这些人爱钱,却并不想搭上性命,打斗之间也没有维护方为德的意思,一见大事不妙,纷纷后撤,眼见着便已经到了墙边,纷纷跃起便是要跑。
然而他们来的容易,想走却没那么简单,黑衣人纷纷跃上墙,却并没能如愿以偿逃脱,很快和墙外埋伏的死士交上手。
十九简直震惊,阎温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方瑞德瞠目欲裂,可也只是朝着逃跑的人群看了一眼,便更加疯狂的朝着阎温杀过来。
诚如十九所料,他来之前便已做了必死的准备,只求能够拼尽全力拖着阎温下地狱是最好,他全家人都落在阎温手中,现如今在市井如牲畜一般被囚禁,被城中的百姓羞辱扔打,方瑞德既便能够逃脱,却无法丢下一家老小,苟活于人世。
他并不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苗子,却是丞相府中唯一有血性的,这也算是因为本身愚钝不被重用,因此作孽最少的一个。
他也不是什么心思纯善,更不是心有城府的人,既不能扔下家人,又无法背负仇恨,唯有拼得一死。
然而他带来的人,根本无法敌过阎温的死士,他遍体鳞伤声嘶力竭,最终也无法靠近阎温分毫。
阎温冷眼看着他被钳制住,被压到了自己的面前,整个人因为不躲避只顾一心拼杀,已经如同血葫芦一般。
“呸!阉狗,你不得好死——”方瑞德嘶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咒骂阎温。
十九心惊肉跳,心里已经为方瑞德选了各种凄惨死法,他上来就踩阎温的禁区,想好死怕是不成了。
谁知阎温顿了片刻,却又是一声轻笑,讽刺之极。
“我手上人命无数,自然不得好死。”阎温说,“你逃到城外,可看到了荒山上成片的新坟,和无人收敛的流民尸骨吗?”
方瑞德眼中闪烁,阎温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