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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的脸上写着很清楚的几个大字“无事莫扰”,周围的人也是会看脸色的,宋承顾清嘉那几个和我见完礼后便不再说话默默离开,免得被我莫名训斥。
许寻是个不知死活的,见完礼后还不走,一直在我耳边聒噪,最后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这才面有戚戚然地离开了。
萧玄在行宫中带孩子未随我来,周围侍奉的护卫宫人已被我遣走,如今我独自一人骑在马上,停在了一颗粗壮的大树下,借由它茂密的枝叶替我遮阳蔽日。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绝佳好地方,头顶大树,面朝风口,静静站着便可慢品每一缕难能可贵的清风,闭上双眼便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片刻悠闲。
然而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许久不见,大人别来无恙吧。”
严闻舟一人一马出现在了我眼前,脸上挂着他标志性的微笑。
我回过神来还礼道:“严大人别来无恙。”
严闻舟笑道:“臣看大人一人在此;身影略显孤寂,便过来瞧瞧。”
我道:“劳严大人费心了,我不过独自来此贪贪凉,毕竟人多了便什么也贪不到了,怎么严大人也是一人一马?”
“臣和大人一样,也不喜欢人多,人多猎物便容易被惊到,所以一人独行反倒猎的更多。”
“原来这便是……”
我话未说完,耳旁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英姿飒爽的俏丽女子骑在一匹纯黑色的骏马上,女子豪放地高声道:“总算找到你了严大人。”
马蹄飞快,转眼间便近了我与严闻舟身前,眼见急速前行的黑马就要撞了过来,我与严闻舟立刻拉缰驱马想要避开,奈何黑马来速太快,已来不及,我唯有施展轻功飞身下马,方才能避开此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子猛拉缰绳,身下黑马的前蹄瞬间离地朝天,眼见就要落个人仰马翻,可那女子却不慌不忙,腾空翻身稳稳地站在了近乎直立的马上,又拉缰绳,轻吹口哨,双手轻抚马头。
片刻后,黑马平息,前蹄缓缓落在地上,这下马便真正停了下来,女子也再度骑在了马上。
严闻舟一惊后很快平静了下来,皱眉道:“欧阳将军这马可有些烈。惊到我不妨事,惊到大人便不好了。”
我笑道:“严大人此言差矣,自古好马皆烈马,若不烈倒配不上它的主人了。“
言罢,我转身看向眼前的女子,拊掌赞叹道:“好马,妙人。”
眼前的女子这才看清是我,立刻翻身下马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夫大人。”
我微笑道:“欧阳将军何须多礼,快快请起。”
“谢大人。”
言罢,欧阳诺才又翻身上马。
想到刚才黑马疾驰的情景,我问道:“欧阳将军行色匆匆地来找严大人,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第37章 随缘箭法
欧阳诺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让大人见笑了,微臣只是见严大人一个文官竟屡屡拔得头筹,让臣等这些武将颜面何存?于是臣今日便想和严大人同行骑射,好比出个高下来。”
我打趣道:“原来欧阳将军是来寻仇的,那么严大人可愿接下这个挑战?”
严闻舟道:“臣素闻欧阳家世代相传的穿云箭法箭无虚发,若今日能得见,也不枉此行了。”
欧阳诺欣喜道:“这么说,我便当严大人应战了!”
严闻舟笑了笑算是默认,接着严闻舟又看向我道:“那不知大人可否与我们同行,臣想请大人当个见证人。”
严闻舟对上欧阳诺,这等热闹事我怎么能错过,一个是完美无缺的大众偶像,一个是争强好胜出了名的女中豪杰。
我爽快道:“如此精彩的对决,我似乎没有理由错过。”
欧阳诺奇道:“可大人不用去陪陛下吗?”
我道:“陛下身边那么多人也不差我这一个了。”
欧阳诺似乎想通了什么,连忙道:“微臣失言了。”
“欧阳将军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说的又是实情,有何失言之说?”
欧阳诺低头拱手道:“谢大人。”
言罢,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道:“其实微臣一直对大人的随缘箭法颇感兴趣,微臣自幼研习武学,这些年来也可大言不惭地说一句对武学方面的东西也算是如数家珍了,可微臣似乎从未听说过这随缘箭法。”
我尴尬摆手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这等箭法在欧阳将军这等武学大家眼中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严闻舟道:“大人谦虚了,微臣可是领教过随缘箭法的人,这箭法实在是妙不可言。”
欧阳诺来了兴致,忙追问道:“怎么个妙法?”
严闻舟徐徐道来:“所谓随缘便是当你想射某物时射不中,随意乱射几发,反倒别有收获。”
欧阳诺听后很是不解,疑惑道:“这……”
“我知道欧阳将军和我当初所想一样,觉得随意乱射一番,若是射中不过是一时运气罢了。但一听大人解释后,微臣当场茅塞顿开,才惊觉我等果然是俗人。”
欧阳诺更奇了。
“此话何解?”
严闻舟继续道:“这随缘说通俗些便是该你的便是你的,不该你的便不是你的。但其间蕴藏着天地万物的变数,唯有道心通明的人才能参破玄机,领悟其中的奥秘,眼中之物非心中有物,心中之物非眼中无物,最终做到一箭既出,眼中无物,心中有物,如此便叫作随缘。“
严闻舟口中的话都是当时我在众人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所谓随缘说白了就是我常常射不中,命中率太低。
我急中生智把它说成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箭法,不过是给自己挽尊罢了。
但万万没想到,那时听的人竟大多都信了,就连媳妇后来都常常央求我教她。
每到这时,我便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你的缘分还未到,学不了。
我原以为严闻舟这种聪明人是看得出我是在胡言乱语的。
但未想到他不仅信了,竟然还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
一旁的欧阳诺早已听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敬佩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随缘箭法果然妙不可言,我等俗人是难参破玄机。”
欧阳诺顿了顿又道:“只是微臣有些好奇,这样绝妙的箭法到底是出自哪门哪派?”
欧阳诺一问便问到了点子上,这内行果然是内行,不是这么轻易便能唬过去的,新得知了一套武学功夫究竟是要追根究底寻个明白的。
看来我又要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我叹了口气,故作深沉,摆出了武学大家的气派,平静道:“这随缘箭法相传是东方某岛国上一位名叫全藏的箭道大师在花村修行时顿悟出的。”
欧阳诺听后一边低头思索,一边念道:“东方某岛国……全藏……花村……”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认真问道:“真有这样的箭道大师?真有花村这样的地方吗?”
这欧阳诺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很想开口道:我读书多,不会骗你。
但最终我还是望天,淡淡道:“这自然是有的,听闻全藏每射出一发他认可的随缘箭后,都会长叹一声‘流—嘎,哇嘎忒可喔库拉诶。’”
两人听后目瞪口呆,欧阳诺问道:“这全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微臣怎么听不懂?”
我道:“两位听不懂实属正常,这是那东方岛国上的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大约是:可以,这很随缘。”
严闻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想必这随缘箭法便是这样得名的罢。”
当一个人开始撒谎时,便会害怕谎言被揭穿,为了不被揭穿,就必须说出更多的谎言,讲出更多的细节,补充更多的相关事物。
于是我继续道:”听闻这位箭道大师还有一位弟弟叫作原式,这位原式和他哥哥不同,不擅射箭,擅长的是暗器。”
严闻舟道:“看来这是一位暗器大师。”
我道:“不错,相传在遥远的西方……”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边编边说,一刻不停,讲得口干舌燥,身旁的两人听得津津有味,有时提出己见,更多的时候却是在不断发出惊叹。
“最终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组织叫作斗阵前锋,准备迎接一场新的大战。”
见我再无后续,欧阳诺不舍道:“这样就完了吗?”
我故作遗憾道:“自然未完,只是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严闻舟感慨道:“这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淡淡道:“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习得了这套随缘箭法,得知了这些奇人奇事奇地。”
欧阳诺一脸释然,看向我的眼中多了几分敬佩和羡慕之情,感叹道:“也是,这等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臣原以为大人只是内力深厚,未曾想过还有这等机缘。”
我虽听见周围又有了马蹄声,但料想只是些不紧要的人,不必理会,眼睛不经意间又瞟了一眼欧阳诺胸前那对傲人的玉峰,正欲开口对着她那番称赞自谦几句,便听见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看你们这边相谈正欢,朕也想过来听听。”
第38章 马上上马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媳妇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总没有什么好事。
上次是被她逮住买传奇本,这次我又非常“不经意”地在瞟欧阳诺胸前的两脯肉,也不知道媳妇这回看见没有,我料想她在身后应是没看见。
然而我回神之时,她那匹白的让人花眼的骏马已停在了我的身旁。
媳妇骑在马上,看着我,她在对我笑,明明笑得那样甜,我却感到了莫名的寒意。
果然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
严闻舟和欧阳诺两人早已翻身下马行礼,我也连忙低头躬身道:“陛下。”
媳妇笑道:“平身吧。”
我们三人异口同声道:“谢陛下。”
我抬头时才发现媳妇身边竟未跟一人,她是独自过来的,我还未来得及皱眉询问,一个声音便替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种情况下,比我还积极的人,也只有严闻舟了。
“陛下为何一人来此,护卫和侍奉的人呢?”
媳妇道:“朕的皇夫和两位爱卿都是独自一人,朕为何不能独自一人?”
欧阳诺急忙道:“陛下是万金之躯,若龙体有何差池,臣等实在担当不起。”
媳妇道:“欧阳爱卿多虑了,这皇家猎场又没有刺客歹人,来的都是朕倚重的臣子,又怎会有什么差池?”
欧阳诺急道:“可猎场中若混进了歹人,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媳妇眯眼道:“欧阳爱卿的意思是这皇家猎场的侍卫并不得力,竟会让歹人混入?”
“微臣不敢。”
“罢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朕来此不过是来寻朕的皇夫的。”
媳妇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我。
我恭敬道:“不知陛下找臣有何要事?”
媳妇不满道:“有何事还用朕说吗?自然是要你陪朕去射猎。”
媳妇说到最后,语气间竟莫名带上了几分女儿家独有的娇气。
我正色道:“臣以为陛下身边有其他大人相伴,不需要臣。”
媳妇道:“那朕现在说朕要你跟着朕。”
“陛下口谕已下,那臣唯有遵旨了。”
话音刚落,我从马上飞身而起,一个翻落,稳稳地骑在了媳妇的那匹马上,我双手一揽,紧紧地环住了媳妇的纤腰,让她的后背贴在了我的胸前。
她似是从未想到我会这般,身子挣扎了一下,却不料被我环得更紧,她朱唇微启,正欲说些什么,我却从后面点了她的哑穴。
她开口时,便发现自己说不出声,又是一愣,俏脸上先露出了惊讶之情,随后惊讶变为了恼怒,可这短暂的恼怒最终却化为了百般羞涩,万般柔情。
我怕严闻舟和欧阳诺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从媳妇手中抢过了缰绳,策马转身,只给那两人留下一个背影。
我不忘遗憾道:“看来今日是我食言了,当不了两位的见证人了。”
言罢,扬鞭策马,骏马嘶鸣一声,前蹄离地,后蹄紧随,奔得飞快。
策马而去之时,我隐约听见身后尚在原地的欧阳诺的感叹。
“陛下和大人两人的感情真好。”
一旁的严闻舟则未接话。
奔出一段距离后,我才解了媳妇的哑穴。
媳妇立刻高声道:“大胆!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在她的耳畔低声道:“臣只是遵旨,陪陛下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