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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男子浅淡风流的嗓音就算再面临战场也依旧不变,可那语气中流露的那抹淡淡的嘲讽和不屑又是如此的清晰。
褚卫,他注定因为自己的才华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只是当他见到来人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梁谨夜要听一个妃子的话大费周章的耗费国库不多的银两去弄什么擂台赛。
确实,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只是他依旧不明白,不明白公冶玉那个女人到底摆着个什么心思。对于他们来说,多了一个人就都表示多了一份被发现的危险,更何况是一个通过层层挑选的人。
而那个女人就是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梁谨夜有这么一个心思,找到了一个有一定危险性的人,就安放在他褚卫的身边,一起出谋划策。
这就代表着他们两个人的合作多了一份不稳定性,跟梁谨夜出一个这样的一个主意,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呀!
没错,慕千雁确实给梁谨夜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还是说她觉得以他的能力绝对会没问题?
褚卫蹙起眉,手指轻轻的压了压放在腰间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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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带上张无存等人离开的话慕千雁显然是不适合用绛的法力了,今日天光正好,倒也是个适合骑马赶路的天气。
只是令人惊讶的是不知道是谁走了慕千雁已经回到客栈的风声亦或者是在外面描述了她这个人,就在慕千雁等人做打算离开的时候,将军府的人突然找上门来了。
“麻烦这位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欧阳老爷有请。”
管家带着几个下人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布衣少年,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心下琢磨着,一边对慕千雁说道。
……
欧阳府的后花园,清香袅袅,晨风袭袭,欧阳络负手站在亭子中央,眉头紧锁,想着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那个决定中的人,是否看对了。
几日之前那个突然闯入他书房的少年让他一下子乱了阵脚,那样那样锐利的视线,闲庭漫步般的模样,熟悉又陌生,却又莫名的想要去相信,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奇异。
对,奇异,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一个只打过一个照面的人合作,也许,他把那个少年当做是救命稻草了吧。
唇角流露出一抹苦笑,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他转过身去,正看到一个下人带着那个少年走来,那是一张温润如风的面容,明明普通的五官拼凑起来却分外的干净明朗。
然而,就算是温润至极的面容,欧阳络却依旧能看出那个面具之下的脸的如何的冰冷。
混迹官场半生,戎马兵戈半生,欧阳老将军的眼睛可是锐利的很。
有风吹过,带起一片树叶的簌簌之声,伴随着浅浅的花香,拂起少年额间的碎发,似乎早就知道了他欧阳络会去找他,那少年凉薄的唇角噙着浅浅的笑,似闲庭漫步而来。
“欧阳老爷,好久不见。”
慕千雁看着眼前已经开始苍老的男人,心里的波动早已打破了面上的平静。
“请坐。”
欧阳络不置可否,转身请眼前的少年坐下,待那些下人沏好茶离开后,才慢慢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他在评估这个坐在他身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值得他付出几分信任。
慕千雁也不急,就任由他打量着,好看纤长的睫毛轻轻的掩下,在细致的皮肤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唇角永远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怎么也看不清楚她。
茶香在四周弥漫开来,轻轻一嗅,便是神清气爽,是上好的龙井。
半晌,欧阳络终于开了口,他再一次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那静静坐在石凳上安静不语的布衣少年明明是应该温润的,却是莫名的和脑海中那抹孤高的身影慢慢重叠。
第242章 古籍
“慕公子可还记得上回见面之时你所说的话?”
“自然。”少年颔首,却悄悄敛了眉,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身前的石桌。上一次只不过初次打了个照面,没有人会对初次见面的人放心,更何况他还是那个主导偷了兵符的人。
如今已有好几日过去,想必对于她,欧阳络该查的都查了,梁谨夜的忍耐度和期限也快到了,就算欧阳将军再犹豫再不放心,也没有时间给他去考虑了。
只能说已经被逼至墙角,早已无可奈何,只能找她。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欧阳络沉下心,眼前突然浮现梁谨夜弑杀的眼神,心里的担忧更甚。
他欧阳络为梁氏皇朝戎马半生,对于当朝皇帝梁谨夜的性子也是摸着一点的,他不是没想过梁谨夜会对他下手,只是没想到是,他都已经告老还乡,对方既然还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有倒是有。”
少年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凉薄,只是低敛的眸子中出现了一点迟疑,然而,话音未变。
“不过欧阳老爷,在下想来您在朝廷混迹许久,总该好奇一下交换的条件吧?”
条件,欧阳络在找慕千雁之前自然是考虑过对方会提什么条件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直白,让他不由多看了眼前的布衣少年一眼。
“那你想要什么?”
他沉声问道。
“我啊……”
少年笑意温润勾人,很快的遮掩住眸中的一抹迟疑犹豫,缓缓开口。
早晨的阳光慢慢变强烈起来,照的土地也一片暖洋洋的温热,高松威严的宫墙之外,守备森森,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阳光之下映射出耀眼的琉璃光彩,绿色的檐上雕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的花纹,处处精致辉煌,一派皇宫的大气富贵。
这样的精致辉煌之下却远远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边境上与匈奴的战争还在继续,朝堂之上却已是暗潮汹涌,这样的战争,最容易巩固上位者的地位,却也最容易让上位者失去大臣的信任。
而国库入不敷出,再不有所转机,只怕迟早有一天会供不应求。
如今似乎已经要恢复到慕千雁走之前的寥落了。
此刻,御书房之内,气氛分外低沉压抑,似乎暗潮汹涌,可仔细看去,却只有软榻之上一人。
四周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似乎是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什么东西,是以每一面都仔仔细细的上了锁,防止别人突然进入。
那静心凝神盘腿坐在软榻之上的男人,眉头微微拧着,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脸色凝重之极,为微带着些苍白发青,身躯紧绷,坐的极其端正。
在男人的身侧,似乎极其珍重的放着一本牛皮纸封面的书,那书显然年代已久,已经很古老了,很多地方都有残缺,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却好像被人很多次翻过,此刻正静静的躺在男子身侧打开的暗红色檀木盒子里。
突然,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衣衫无风自动,那随意披散的长发在空中肆意乱舞,墨色的发丝纠缠,气场全开。
那身侧珍重安放着的古老书籍在衣衫带起的风中刷刷的翻过,然后那放在软榻旁边木桌上的茶盏突然似乎受到了什么力道的攻击,“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御书房里的异动惊动了外面的守卫之人,然后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敲了敲门,出声试探性的喊道:“皇上?”
“皇上?”
见里面没人应声,李公公有些担心了,又叫了一声,依旧毫无反应。
这一下子,大家都有些开始急了。
一般伺候皇上的人都知道,梁谨夜喜欢在御书房内练功,所以此刻里面竟然毫无声响,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梁谨夜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攻击,因为他的武功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比。
就在这时,御书房前的路上,远远的有个人走过来,似乎有什么急事,要觐见皇上。
敲门声再次响起,外面传来通报之声,御书房的气氛依旧压抑恐怖,坐在软榻之上的男子长发无风自舞,看起来十分危险。
就在这时,那张俊邪的面容上,一直紧闭的眼眸突然睁了开来,一瞬间,眼底闪过的锐利寒芒,令人胆战惊心。
然后眼底的神色慢慢收敛,脸上露出喜色,梁谨夜小心的将放在身侧的古籍放进盒子里,然后又仔细的在隐秘之处安放好,才淡淡的开口:“进来罢。”
声音威严,但候在外面之人也听出了这声音之中的喜悦。
看来皇上心情很好?
有人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脸色暗了下来。
大敌当前,国库入不敷出,边城百姓流离失所,兵符又不见了,梁谨夜身为一国之主,怎能有如斯喜悦。
既怕是一丝一毫,也会让有些人心生不满的吧。
就连一介女子,当朝裘妃娘娘,都愿意只身前往为国祈福!
这,便是这段时间朝廷之上,宫廷中人的半数想法。
只是皇座之上的男人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既然他有能耐坐在这个位子上,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此刻阳光正好,天气却是愈加的炎热了,将军府的后花园内景色宜人,却是空荡荡的一片,那些下人显然已经被人遣走了。
精致的亭台内,茶香袅袅,气氛说不上凝重,却也不像这茶香一般悠然。
穿着居家的衣裳,却依然一身威严凌然的中年男人正在沉思着什么,那个坐在他对面一脸漫不经心的冷漠布衣少年显然给他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对方对于出兵合作的事情只字未提,却让人感觉更加难办了。
对慕千雁来说,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上对欧阳络的帮助,便要求对方倾力相助,听起来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虽然,她的本意便是如此。
于是她只是换了一个说法,她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欧阳络绝对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因为别无他法。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宁静,欧阳络抬头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却觉得对方愈加的看不透了。
他想知道具体的细节,以考量这场条件交换的利弊。
“只要在必要的时候出出兵相助便可,自然,只需要出兵一次,这样的话你可安心?”
少年轻笑,眼睑低垂,被轻轻遮掩的瞳眸正凝视着手中的茶盏,轻轻摇晃间,茶盏中的茶水荡漾出圈圈涟漪,正如少年眸中的色彩,宛如层层漩涡,冷漠深邃的令人看不分明。
这一下子了,欧阳络似乎已经没有了反驳的余地。慕千雁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眼前的这个布衣少年,是唯一一个可以帮他又知道所有内情的人了。这样的话,他就不必为了寻求帮助,还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官场上人,那么也就少了一分危险,相对的,欧阳家的安全也多了一份保障。
又沉思了片刻,一身威严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然后,他便在眼前布衣少年的眸中轻易的看到一抹笑意。
带着些许的诡异笑意却只不过出现瞬间,又淹没在了少年眸中亘古的冰冷里。
夜,又深。
因为单靠骑马的话,从苏格城到长安差不多有三日的行程,就算没日没夜的赶路也需要近两天,是以,临近傍晚的时候慕千雁他们便在路上一处荒僻的客栈内歇息过夜。
而如果要去靠海的城镇,那么从这个客栈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有一个分叉口,与去长安的路,正好是一左一右。
绛早已不知道去哪了,同行的人也就张无存,桃红柳绿,还有倾烛。
就连那莫名其妙出现的行踪诡异的歌满庭也不知去向。
绛大人的离开慕千雁是很清楚的,只是歌满庭……看来需要注意一下了……
重生一世,她绝对不允许有什么出现在计划之外的,会威胁到她东西。她,已经经受不起了。
布衣少年沉寂许久的黑瞳内有一抹锐利一闪而过,然后她抬起头,看一下那个刚刚进门的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年方二十余岁,身形看起来纤细柔弱,看起来温柔可人,只是凡是看过她的眼睛的人,都会不由得后退一步,从来都是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神色。
那看似平和温柔的眼神其实很固执,就好像能直直的看进人的心底里去,犀利,锐利,还有一模隐藏极深的杀意。
也许在七年之前,从来没有人会想过,这个一向平和宁静的少女会在七年后的今天,拥有这样的眸子,变成这样的女子。
慕千雁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的疼惜终于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