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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浓密的长睫轻轻的阖着,月牙儿般的眸子中流光闪烁,明明很不要脸,却偏偏看起来有些孩子气。
“厚颜无耻。”
女子终于开口,如瀑的长发披散而下,包裹住她本就纤薄的身躯,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包裹在墨发之中,看不清眸中的神色。
窗外,月,正圆。
莲池中水波荡漾,圆月倒映在水中,微微涟漪。
女子平静的面色突然变得苍白,惨白的吓人,冷汗从额头渗出,愈来愈多,愈来愈多。
她的眸色有些吓人,是空洞洞的黑色,没有焦点。
“该死!”
绛变了脸色,这才响起原本他来宫中的目的。今夜月圆之夜,而这个月的月圆之夜,便是当初慕千雁刚死时的月圆之夜。
也就是说,这样的夜,会比以往疼痛千百倍,痛苦千百倍,根据古籍上记载,第一次经历月圆之夜以及和死去日子重叠的月圆之夜都将是最痛苦的时候。
耳边开始传来女子压抑的,从喉咙深处传来的撕裂的声音,可那抹倔强的身影依旧紧紧的贴着墙,一动都不曾动过。
就好像硬生生的被嵌进了墙面里。
“慕千雁!”
“保持清醒,女人,你给我醒着!”
黑瞳骤然一缩,不知哪儿吹来了一阵风,掀起男子那一身张扬的迤逦,如一朵朵曼陀罗肆意而狂肆的铺满了整个屋子,那一朵朵绣金的青色番莲,诡异而妖丽。
只是此时并无人有心欣赏罢了。
一双纤细如玉的手在一片迤逦中抬起,金色的柔光缓缓的流泻。
迷迷糊糊间,慕千雁似乎看到眼前有大片大片的曼陀罗花绽放,一缕缕金光流转,形成了一个柔和的光球,然后慢慢放大,放大,再慢慢……
再慢慢……
——呼哧,呼哧,呼哧。
她似乎睡了过去,然后眼前场景清晰。
第261章 月圆之夜,始发之夜
一个身着银白色衣衫女子不停的奔跑着,而牵着她的男子,浑身染血,面色苍白。
天上乌云开始剧集,轰隆隆,轰隆隆……
有什么东西从阴暗的天上压迫下来,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带着凛冽的杀气和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慕千雁的心跳的好快好快,扑通,扑通,扑通——
“雁儿,不要慌……”
男子的喘息声很重,声音却平稳的可怕,她的心就更加的提起来,提起来,再提起来,慌张的不能自己,女子惊慌的抬头看那张脸,男子妖孽般美丽的脸上早已惨白的毫无血色,她却依旧看到了熟悉漫不经心的笑容。
然后有漫天的熟悉而陌生的金色光芒从男子的身体内爆发出来,柔和的就像她此刻的感觉。可紧接着而来的却是刺骨的疼痛和漫天弥漫的血光。
她听到了撕裂的尖叫声,听到了来自天边的那声掀撕底里的吼叫和看到了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熟悉的让人心颤。
“不!”
女子尖叫一声,一张惨白的脸扭曲而痛苦的拧在了一起,那双瞬间通红的可怖的眼睛,让天边烟云间的仙兵天将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硝烟,开始无声的弥漫……
夜色,如深。
月色之下,深宫之景讳莫如深,林间小路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缓缓的走着,身边反常的没有跟着任何人。
梁谨夜走的是那天追杀青衣少年的路,那个人虽是男子,却身影与那个女人如此神似,他想,那个女人也许真的回来了……
啊,回来了……
男子俊美的脸上神色突变,变得更加的惊慌,就好像措及不妨的想起了什么,匆匆飞身离去。
宫灯明亮耀眼,御书房外灯火通明,然而,书房内的案几上,静静的放着一个半拆开的包裹,里面放着一件明显被人动过的丝绸质地的黑色缎子长袍,而那一片黑色之中,躺着一根牡丹雕纹的白玉簪子。
而那些守着的御林军们却丝毫不知道有谁进来过。而那牡丹白玉簪子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那件清晨送来的黑色缎子长袍上。
这个夜晚,注定了不安宁。
御林军们战战兢兢的在梁谨夜的身前站成了一排,皇上震怒!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声音威严,一双虎目威严摄人,不留丝毫余地。
眼前的这些御林军都是梁谨夜所亲自训练,自然是知道身前这个男人的狠毒之处,终于,沉默了半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单膝跪地,掀起盔甲,用腰间的长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割下了一块肉,鲜血淋漓。
他们不会割自己的手指,因为他们还要用自己的手为梁谨夜效力。
御书房内,安静的只听到人的呼吸声,那个站在书桌前的男人双手背于身后,凝神盯着桌上的东西,沉默了许久。
也许可以说是沉思。
谁人都知,当今皇上生性多疑,对万事的揣测自总是比别人多了一分。
黑色缎子长袍,虽说皇上住在宫中,但大家都知道的是,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其实这个久居高位的男人再清楚不过,就算是其长久待在宫中,但其之爪牙遍布,对消息更是清楚的不行。
更何况梁谨夜还不是那种场年待在宫中的皇上,自然是知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黑衣少年的。
黑色缎子长袍,可不就是那少年最常穿的衣裳么?
至于这牡丹花纹案的簪子……他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能把两者放在一起,但是看到牡丹的瞬间,却下意识的想起那个娇俏绝丽的女子。
似乎自从那日石屋出来之后,裘儿就酷爱牡丹了。牡丹妖艳,可真不如其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却莫名泛起了一种诡异的感觉,眼神慢慢变了味。
……
山丘之上,男子一身月牙白衣衫月光下潋滟,在他的身前,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处理的男人穿着一身整洁的衣服,感恩戴德的行着礼,匆匆离开了这处地方。
而山丘之下不远处的盆地内,战事的余波依旧存在,血染疆土,尸骨遍地。
淡淡的血腥味随着风散入空气之中,弥漫在鼻尖,带着些硝烟的残酷。
远处的山洞内,阴风阵阵,吹的人心里发寒,特别是空中弥漫的血腥味,更是令人压抑。
山洞的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片被血染的黑红的一角搭在湿滑的石头上,嗒,嗒,嗒——
水滴落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响着,气氛更加的沉重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
褚卫眼神阴鹜,看着面前同样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同伴,面色不善。
柳新月的肩膀上插着一根很长的箭羽,伤口很深,血肉模糊,连气息都不怎么稳定。可他死活就是不让眼前这个被皇上赋予重任的将军给他疗伤。
“死就死呗,怕什么。”
少年倔强的瞪着眼睛,死活不肯松口。
“少废话,我没工夫和你浪费时间。”
褚卫冷了脸色,一双桃花眼冷的像是淬了毒。
他以为对方急着复命挽回战事,为梁谨夜效命,面色也就更加的阴狠。两个人,四只眼睛,皆狠辣辣的盯着对方。
滴答,滴答——
耳畔水声依旧,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山洞之中传来一道衣衫撕裂的咔擦声,紧接着便是疼的抽气的声音。
“大男人的还怕什么疼。”
褚卫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竟是只是给柳新月清洗了一番,连包扎都不曾包扎一下。
梁谨夜选的新起之秀?那就回去好好养着吧,别参加什么会议了。
少年垂眉,沉默不语。
他来的时候自信满满,却从来没有看透过褚卫这个人。
是吊儿郎当?还是冷峻严肃?也许更是野心勃勃吧。
褚卫却开始有些明白眼前这个人了,只是他还不确定,便是慢慢尝试罢。
……
夜色如深,丝丝缕缕痛苦而撕裂的声音似乎从人的咽喉深处蔓延爬出,绝望,痛苦,眷恋,噩梦,还是美梦?
全部都交织在一起,在慕千雁的脑海里翻江倒海!
第262章 入魔
她看到了前世种种荒唐,看到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子不停的逃亡,看到了满目的血光,听到了耳边绝望的歌声,和那遥远的吟唱。
甚至还闻到了熟悉的栀子花香。
它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纯粹清凉,比任何时候都干净芳香。
那色彩,却比她以往所见的任何东西都妖异邪恶。
可是男子的声音远远近近,听着听着,心就抽抽的疼。
绞痛,绞的心脏都要滴出血来。
似曾相识。
……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明亮的时候,整个皇宫都已经热闹起来了,对比之下,自皇后怀了身孕,执画阁就比以往冷清了许多。更何况裘妃娘娘又是个不热情的主,对慕千怜怀孕的事情没有一丝嘘寒问暖的意思,这块位子就愈加的平静。
只是依旧遮掩不住远处传来的喧嚣,所谓的欢声笑语罢。
执画阁后边一个被荒废的小木屋自子里,收拾的还算干净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的长发乌黑而柔亮,身子却如一张白纸一般的轻薄,虚弱的让人发慌。
而她的身侧,再不见一抹绛红颜色。
慕千雁确确实实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醒来,传说中褚将军和当朝裘妃娘娘私会的地方。
这个木屋子自她和褚卫转为合作关系之后便一直荒废着,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就是这里,那绛大人拿着一串佛珠让她动弹不得。
只是这么刻板的一个人,现在的转变也太过奇怪了吧。
微微皱眉,她不再多想,从屋子内悄声无息的走了出去。她有点饿了。
清风吹拂,莲香阵阵,女子轻轻的折了一朵娇嫩的白莲,脸上露出满足而美好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日,慕千雁的日子竟是比以往悠闲了不少,整个皇宫都平静的可怕。前方八百里加急不停的传来,朝廷上据说早已忙成一片,百姓更是对梁谨夜越来越不信任了,然而,这一切竟然都没有能够影响到后宫。
这个支撑着半个朝堂的后宫,安静的不像话。
也许唯一不一样的,便是当朝圣上,盛宠阮贵妃,这偌大的后宫****回荡着其歌声,看似宁静,却暗潮汹涌。
金銮殿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后宫嫔妃们来来往往,一片莺莺燕燕,虚情假意。
慕千怜的寝宫内,清香袅袅,女子一身宽松的白色中衣,小腹相比以前已经凸出了不少,面色红润靓丽,神色温柔,神圣的不可方物。
当真像一个圣母呢。
“行吧,就这样,大学士,想来你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女子玩味的把弄着自己的指甲,眉梢微挑,便是万种风情。
当初她嫁给梁谨夜,野心勃勃,宫中势力大多掌握稳固,只是不想一沉寂便是那么多年。
因为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那个她曾经所不屑的男人,她如今憎恨又爱恋的一国之君,梁谨夜。
“娘娘英明神武,自有成就一番的时日。”
那被唤作大学士年约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深深的作了一个揖,那眼神却是将眼前纯洁而又妖艳的女子打量了个遍。
若摒除其他而言,眼前的这个女子,还当真是一个尤物。想想那床第之间的滋味……
男人的眼神微暗,心知如今到了这个关键时刻眼前的女人不会再不顾大局和他发生关系了,便收了心。
当年从一开始他便对慕千怜死心塌地,只是他没想到在快要成功的时候眼前的女人又变了卦,反而一心辅佐梁谨夜,好在近年来这女人对他还不赖,不然此等冒险的事情以他目前的地位,他还真不想做。
“这倒是实话。”
侧卧在床榻之上的女子微微笑着,没有在意眼前男子此刻的神色,那极深的狐狸媚眼里,心机深沉的可怕。
“只不过说再多的实话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倒是赶紧的将眼前的事情办好,这才是实话吧?”
陡然间话音一转,女子带着富贵金银的玉手随意的放在了隆突的小腹上,微微加重了力道。
若是再晚一些,胎儿大了,流产可是要人命的了。
那可就不是一碗堕胎药那么简单了。
“娘娘放心,我那御医的医术,当今圣上可信着呢,哪会声疑?”
略有些绵长低沉的阴笑声伴随着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女声响起,又渐渐的消溺在了偌大的金銮殿内。
远处,似从半空之中传来一声轻笑,长风拂过,衣袂飘飞,静。
女子离开的方向,一抹青衫漾漾,男子细长的眼眸幽深的不见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