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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似从半空之中传来一声轻笑,长风拂过,衣袂飘飞,静。
女子离开的方向,一抹青衫漾漾,男子细长的眼眸幽深的不见一丝光亮,良久,终是一声叹息,随即离去。
他,佛玖释,就在两个时辰之前,阴间小鬼来报,令狐上仙召见。
令狐上仙,他的师父,似乎外出游历许久从不肯见他,如今突然时局动乱,竟是终于愿意出现了么?果然,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很多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呢。
狭长的凤眼微微掀了掀,他抿唇,掩住了眼底那抹诡异的深情。
在阴间地位超然的绛大人,又怎么肯定对一个逃走的魂魄动情?可笑,可叹!
只是……
心口突然一阵绞痛,男子如玉的面容微微皱起,莫名其妙的,从心底深处,一种奇异的思念以一种尖锐的感觉,缱绻着,涌动着,叫嚣着好似就要破冰而出。
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却又恍惚间出现了自己的脸。面对面的,带着些嘲弄和决绝。
佛玖释的眼睛猛的大睁,那狭长深邃的眸子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带着些彷徨却又混合着一丝清醒,挣扎着,就好似,入了魔。
却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缕清风,鼻尖栀花的香气缭绕,两抹身影便均消失在了金銮殿外。
“哦?”
金銮殿内,阴冷的笑声戛然而止,慕千怜的脸上露出纯洁的微笑,深藏着阴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疑惑。
是错觉么?还是真的有人窥视?
风,吹过。
执画阁内,娇嫩的花朵随风而舞,莲香便如波纹般弥散开来,醉人心。
第263章 除枕边之患
远观莲塘之中,水波荡漾,绿荷相衬,却当真是美景。
然,池底竟别有洞天。
女子一身艳红牡丹长衫,银丝栀花点缀,与一身牡丹纹案缠绵起舞,那张脸因着头顶水波的映衬,妖媚而扭曲。
却是邪恶极了。
佛玖释有些怔忡,随即冷笑。“女人,何时开始多管闲事了?”
“您是奴夫君,奴怎能看你于险境而置之不理?何况前些日子,您也不是管了奴的闲事儿?”
慕千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声音却妖娆而邪魅,暗指着几日前月圆之夜的事情,一双藕臂便自袖中探出,轻轻攀上对方的肩膀,然后慢慢环住了他的脖颈,“夫君啊,别坏了奴的事儿。你若被慕千怜发现了,那可就不是十年那么简单了。”
她试探着说着,却暗暗警告其小心行事,否则拖延了她复仇计划,他绛大人也不好带她回阴间交差了。
言毕,她微微掀起眼眸,凝视着眼前那狭长中蕴藏着锐利的眸子,四目相对。
可就是这样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竟好似看穿了对方的心底,看到了对方此时此刻所有的晦暗。
男子眉心微锁,那莲香袭人中突然显现出一抹新的色彩,那好似从遥远的记忆力潜逃而出的栀子花香,熟悉的悲凉。
那一瞬间,他竟是终于恍悟了令狐上仙的那一番话。
佛玖释突然轻笑出声,修长而有力的手顺势轻轻一扯,便将眼前美人搂入怀中。“娘子,为夫以为……”
另一边,梁军驻扎之处早已乱成一团,一盆盆干净的水送进去,又一盆盆血水端出,此前一战,伤亡惨重。
主帐内,众将云集,舌战不休,一片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褚卫一身盔甲,一双锐利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过柳新月的方向,却停在了他处,不曾言语。
“要我说,一定是出了内贼!”
“可不是,每次将军的计划都是天衣无缝的,可到了要紧关头偏偏出事,若说没人算计,呵,老子可不信!”
一将士愤怒的骂道,带着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
“呵,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柳新月撇了撇嘴,心中暗骂。这个将士就是个摆设,无需提防。
一抬头,却在褚卫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难不成,褚卫也非善茬?在这军营中也怀有和他一样的目的?
想到这里,柳新月心中一寒,连忙收回了目光。
假若褚卫这厮也和自己怀有一样的目的的话也便罢了,可若是故意如此,那他柳新月便更加得小心谨慎了。
“不知季少将作何想法?”
褚卫突然开口,矛头瞬间指向了季牧成。
“我以为,不会有内贼。”
季牧成听言,立刻做了一辑,模样很是忠诚。
可是,你可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忠于皇上的模样了。
褚卫心中冷笑,那深沉的凤眼中多了一丝锐利。紧接着,如他预料一般,一道声音加了进来。
“何出此言?”
“因为在座都是皇上层层筛选出来的得力干将,你我更是新招之人,筛选和考验愈加严格,当然不可能会有内贼。”
见说话是是和他一道被选入军营的柳新月,季牧成便更加得意了。
此人虽说忠诚,又有一些小聪明,可却是对自己一来军营就成为少将之事极为自得,此刻营帐中如此多的人,季牧成说这话时便愈加得意。
闻言,柳新月与褚卫对视一眼,均会意。
不管两人是否站于统一战线,至少对于此次战事的惨败,他们都需要一个替罪羊,来保住自己的地位,稳固一下梁谨夜的心。
“呵,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可能是内贼?”
“自然!”季牧成抬头应道,中气十足。
“可将军只是问了你看法,季少将怎么就着急着澄清自己呢?难道,你是……”
后面的两个字柳新月不曾说出,周围之人便有些会意,褚卫看向季牧成的眼神更是愈加锐利,一瞬间,冷汗森森。
“也是,季少将这次正好没参战。”褚卫轻笑,一双桃花眼突然就染上了颜色,一瞬间迸发的锐利,摄人心魄。言语之间更是意有所指,让人心慌。
今日,季牧成,注定不能善了。
同样的,整个皇宫暗潮汹涌,似乎酝酿了许久的宁静,在今日将一起迸发出来,蓄势已久。
北园深山的密林内,丝丝缕缕的黑与阴暗交织在一起,慢慢的弥散开来,晦暗的光泽一点点的在白玉铺就的地面上晕染,缓慢的爬上了男子银灰色的衣袂,伴随着一声轻笑,玉笛声便缓缓消散。
就好似听到了召令,那交织的阴暗突然乖乖的退了回去,地面上悠悠的回转着明亮的白玉光泽。
“走吧,去皇宫看看好戏。”
男子一声冷笑,看似平静的眸子里一抹阴狠一闪而过。
公冶玉,我早就说过,你若敢伤怜儿一分,我便让你生不如死,再难见天日!
……
“砰!”
强大的气压在室内爆发开来,几股气流不停地逃窜,伴随着一股骇人的力量充斥着整个密室,一瞬间,桌椅炸裂的声音四起,茶碗碎了一地。
突然,整个石屋都安静了下来,伴随着一声闷哼,慢慢弥散开一股血腥味。
“慕,千,雁!”一道极力压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和憎意,在整个密室内回荡着。
他梁谨夜苦心修炼此秘籍多年,不但没有等到武功大成,竟等来了那个女人,那个早已死透的女人!
是要报复吗?好啊,七年前朕能让你死,七年后,你照样难以逃脱这个命运!
阴沉的笑声在密室内低低的响起,随机,戛然而止。
只是,解决慕千雁之前,还得先除去枕边之患啊。
“来人!”
“在。”
“把公冶玉给朕叫到御书房来,朕倒想看看,她到底是要为我梁氏皇朝祈福,还是借机偷人!”
男子的声音冰冷,伴随着为皇者的威压,让听令之人也不由得为之胆寒。
第264章 福兮祸兮
最近,皇上的性情愈加的捉摸不定了。
只是不知,公冶姑娘又犯了何事,让皇上如此召见。
水波荡漾,清风吹拂。莲池之中一股奇异的气氛弥漫开来,惹得白莲都开始有些不适的摇晃起来。
池底,一抹青衫荡漾,微微闪烁着佛宝的珠光。
身姿迤逦的女子略微有些怔忪的看着眼前男子放大的俊脸,眼神突然有些漂浮不定起来。
佛玖释微微后退一步,手自女子柔软的腰间抽离,白玉修长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些微余温,唇角便微微掀起微笑。
“慕千雁。”
他突然无比认真的唤出眼前女子的名字,这个贯穿着前世所有的恨意和今生一切筹谋的名字自眼前男子的口中唤出,竟无比的郑重。
“阎令楼之事,定给你个交代。”
言毕,却见眼前一片青衫荡漾,人,早已不知踪迹。
那口吻和声音似乎犹在耳畔,简单的几个字下面,隐隐有什么开始发生了改变。
佛玖释,绛大人?她却是愈来愈看不透他了。
想来,也无需看透!
慕千雁冷嗤一声,挥袖回到了湖面之上。
她说过,她讨厌一切未知的存在,也不允许未知出现!
只是,一切的到来都让她猝及不防,所谓的未知,从来都是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到来。
前方金砖碧瓦,阳光之下,明灭可现。这条路尽头的御书房内,坐着一个男人,一个,让她嗜血的冲动蠢蠢欲动的男人。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注意到室内气氛的变化,慕千雁心中微微一紧,却是面不改色的福身行礼,依旧笑语晏晏。
“哦?朕的裘儿心情似乎不错?”座上的男子,一身明黄龙袍,面容晦暗。其身侧却坐着一名女子,温柔的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一片慈母的光辉,那瞥向慕千雁的余光,却是得意而毒辣的。
慕千怜啊慕千怜,此时得意,是否为时尚早?
“皇上此言差矣,臣妾心系皇上,听闻皇上召见,心中自是喜悦的。”
女子轻轻拢了拢额间的碎发,眉眼低垂间,一身芳华。
那抬眸认真看向上方男子的眼神,清澈见底,令人不忍生责。
只是这愈是动人的神色,如此的我见犹怜,却让梁谨夜看的愈加的愤怒,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眼底的阴寒便更是的浓郁了。
“原来如此。”男子俊朗威严的面容上突然浮现一抹笑意,说道:“裘儿此次出行可有什么收获?朕知你生性偏爱自由,这可是你进宫后头一次出去那么长时间啊。”
藏于袖中的手指微微握紧,那前上方男子笑意和善的模样让慕千雁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言语便更加谨慎起来。
梁谨夜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再了解不过了。
今日,只怕不妙。
只是,福兮祸兮,谁又知道呢?
“外面花花世界,却是比不上后宫安稳,偶尔调剂,感受一下梁氏皇朝的万里江山,却也不失为乐事。”眉心微敛,一身素锦衣衫的女子轻声应答着,宛如一个安分守己,心系夫君的小媳妇。
柔和,宁静。
“那,可有听闻如今坊间盛传的那个黑衣少年?”梁谨夜的眼神突然变的锐利起来,可口吻依旧平静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这是在给她挖洞啊!
梁谨夜不愧是梁谨夜,就算是面对动了真感情的人,竟也能如此冷酷。
慕千雁轻轻一笑,抬头看向座上那一身龙袍的男子,好似不曾感觉到屋内的暗潮汹涌,言:“臣妾略有耳闻。”
“只是臣妾一直居于寺庙之中,为显诚心更是行荒山之路,是以不甚了解。”
“不甚了解?呵,好一个不甚了解!”梁谨夜一声冷哼,伴随着一声女子的嗤笑,自慕千雁的前上方传来,倒是十分有威慑力的。
“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实话告诉朕,那少年郎你可否认识?”
梁谨夜缓慢的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以一种睥睨苍生的眼神,慢慢的逼近女子所站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开始在御书房内蠢蠢欲动。
而那一直坐在龙椅边上,以一种极其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的女子却总是微微笑着,唇角的笑容诡异至极。
南司啊南司,你的手段,可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呢。
这可怎么办呐。
“臣妾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女子朱唇轻启,轻轻福了福身,面色凉薄。
可那低垂的眸子里,却早已暗潮汹涌。
她是真没想到,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
起初她以为,梁谨夜许是从哪儿得知所谓黑衣少年的身份有疑,又许是他知道了黑衣少年化名“慕千颜”,可如今看来,梁谨夜什么都没发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