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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江山大变,战事之猛迫使京城城门紧闭,竟然连难民都不肯放入以防混入奸细,这越发的使百姓对梁氏江山失望透顶,力挺褚军。
与此同时,女尊与匈奴之人也渐渐围入,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梁谨夜本欲借此发难挑拨离间,以坐收渔翁之利,却不知两方之人签了什么协议,竟然反咬了一口,皇城越发岌岌可危。
烽火连天,血色残阳,再不复江山如画。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你赢了。
……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皇宫之后凌一峰上,似有人轻声笑语,玉指轻点江山,观那烽火连天,哀鸿遍野,断壁残垣。须臾,有衣衫潋滟翩跹而至,正是一男一女缓缓落在了皇宫最高的屋顶之上。脚下琉璃砖瓦,头顶夜色当空,真是良辰美景,一对璧人。
前方是金銮殿,有女子癫狂痴笑,缺了一指的手轻捻着一面铜镜,对着那五官精致却憔悴的脸照着,旋转着,像个傻子。
好像有宫女在不停地阻拦,却被女子一把推开,一剑刺伤了肩膀。
“我待他如初,他视我为蝼蚁!”
突然恨声响起,琉璃瓷瓦、珠钗首饰,甩了一地。
她又如痴如醉的坐在了地上,喃喃,“江山没了,你也没了,我什么都没得到。”
“慕千雁!”女子突然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公冶玉……”
她这辈子都败在了这两个女人身上!她以为她赢了慕千雁败给了公冶玉,可直到梁谨夜****去祠堂开始她便知道她输了,输给了一个死人……
“呵呵呵,哈哈哈!”
她张扬大笑,面目扭曲,然后突然狠狠的抓住了另一个宫女的衣领,笑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对本宫那么温柔吗?他故意的!他从来没有把本宫放在心上过哈哈……”
她本放弃了他,她想要这江山,想要俯瞰天下,可是……她好像做不到,她只想让梁谨夜一无所有,这样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就是她的了,可是……
慕千怜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仰起脖子喝了口酒,用力甩开了那个宫女,眸色好像淬了毒的剑:“他要把本宫拱手送人!送给匈奴殿下当侍妾!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了江山!他,他……”
女子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又哭又笑的在原地大喊着,宛如一个疯子。
那个宫女被摔得生疼,踉跄着起身偷偷走过这个华服女子身侧,扶起了那个被刺了一剑的宫女,吓得腿脚发抖。
人都说,皇后娘娘是个疯子,有时候正常的很,精明又手段狠毒,可她实际上就是一个疯子,瞎了眼的乱发脾气,痴笑癫狂,喜怒无常。
“看这些作甚,倒不如看看这江山。”
耳边凑近一道声音,低沉悦耳,顺着那修长的手指望向身后,竟是整座京城尽收眼底,“你若要这江山,我定拱手相送。”
那双蕴着深情如画的眸子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她犹豫的转过头去,只看到高峰之下烽火狼烟。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传进女子的耳中,好像回到了那年初遇,她醉卧枝头,他笑谈天下。
“若有繁星满天,自许你浮华万千。”
浮华万千么……
她笑了笑,抬眸看那天际,凌冽的寒风吹起他们的衣袂,翻飞纠缠在一起,宛如怒放的血色栀花。“释,我不需要你给的浮华,只想要这江山,弹指间灰飞烟灭。”
话落,她突然抽身离开,若惊鸿翩跹,消失在了茫茫宫闱之中。
他却是无言苦笑,随即紧随而上,足尖轻点间,身形如虹,饶是身姿亦风华。
夜色,深沉。
有宫人提灯匆忙来去,皆行色匆匆。
如今国之将亡,人心惶惶,越发不安。
此刻风府,一人影自暗处急射而出,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御花园内,暗香浮动,湖面映着残月,残月渡着灯火,御花园的八角凉亭之中一人执酒而坐,恍惚噫语。
不远处林荫小道,鹅卵石铺就,月下树影斑驳,影影绰绰。
朦胧间似有女子缓步而来,一袭素衣,满头青丝用一根发带松松的挽着,眸色清澈如林间净水,莲步轻移间,若水中之花,摇曳生姿。
男人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漫步而来的女子,那身姿迤逦,纤细曼妙,宛如月色中而来,美的太过不真实。
第328章 慕千雁,你是人是鬼!
待得走近,才看清女子的容颜,黛眉微蹙,似有忧色,朱红的薄唇微微抿着,看着亭中人的眸色似喜似犹。
走到凉亭台阶之下,方停步,徐徐福身,眉眼低垂,“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妙音若鸟儿啼啭,却迟迟未响起男人的声音。
女子似乎不悦,歪了歪头,好看的凤眼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嗔怪:“皇上许久不见臣妾,怎么就不认识了?莫不是臣妾消瘦了许多,心疼了?”
“你……”好像有一道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梁谨夜看着眼前妙目瞪他的女子,竟忘了去想那其中诸多疑点,大手捞她入怀,语带疼惜:“裘儿,你竟是回来了。朕,极是念你。”
朕,极是念你。
女子轻笑不语,抬眸看他,眸色极尽的思念。
然,正在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起,尚未见人,婉转的女声便在一片安宁中响起,打破了这缱绻思念的气氛。
向凉亭走来的女子身着明黄华服,那衣衫上的凤纹尾羽极尽嚣张的往下延伸,头上戴着凤飞九天如意玛瑙镂空冠,左右玛瑙翡翠为点缀,发簪间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细细碎碎的响着,步履间便是凤仪万千。又哪儿有之前是疯癫模样。
慕千怜缓缓停在了凉亭之下,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凉亭之上的男女,媚眼流转间夺人心魄,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狠厉。
“三年的时间,裘妃妹妹原来也知道回来。”她看着那个窝在梁谨夜怀中的素衣女子,心中嫉恨难平。
“臣妾……”话才说了两个字,却感到抱着自己的双臂紧了些,心下了然,当即转了话音,不带丝毫的礼貌回道:“至少三年臣妾便回来了,哪像皇后娘娘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却和那么多人不清不楚的。”
“牙尖嘴利的丫头!”慕千怜气急反笑,竟然不像三年前那般失控,想来这三年定是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坐拥半壁江山权势,却得不到梁谨夜丝毫的怜意,一切都是假的,这种滋味,应该很好受吧?
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高声说道:“公冶玉,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皇上早就没有了实权,现在半壁江山都掌握在了本宫的手里。”
窝在龙袍男子怀里的女子似乎愣了一下,在慕千怜得意的档口,开口说道:“臣妾到现在还叫您皇后是给您脸面,在臣妾眼里不论如何皇上都是臣妾的枕边人,绝对不会做出您这样的举动,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的!”
一字一句,铿锵坚决。
男子原本有些阴沉的神色一动,剑眉轻挑,垂眸看向怀中的女子,俊美绝伦的面容上终是浮现一抹叹息,更加拥紧了女子纤弱的身子,轻言软语:“裘儿,朕最为欢喜的终究是你啊。”
不枉他倾心相待,国之将亡,裘儿竟还是回来寻他了。得此女子,又有何求?
那凉薄深邃的凤眸里再难容下那一身华服的女子,只是看着天边的月色,搂着怀中佳人,轻道:“明日你便走吧,留着只是和朕一起陷入危境罢了。”
亭中之人温言软语,亭外的慕千怜早已气的浑身发抖,此言一出更是目露凶光。
梁谨夜步步策划将她送给匈奴之人当侍妾,却一心放走公冶玉这个贱人,凭什么!
她气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精心着妆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梁谨夜和那一身素衣的女子,心中嫉恨难平。
竟不曾注意到暗中突然出现的人影。
“可是皇上,臣妾舍不得您。”
女子低声细语,后又欲言又止,眉目间思念尽显,让男人的心都化了开去,只是剩下了心疼和怜惜。
“就算舍不得朕,裘儿也该走了。”
梁谨夜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话语更加的怜惜,带着一些喑哑和沧桑,眸色却隐约带上了深情。
“可是,臣妾不能走……”
女子的声音突然淡了下来,带着些愁绪,梁谨夜却不曾察觉到一丝异样,而是道:“为何?”
“因为……”
她轻声开口,极尽温柔,下一秒,梁谨夜怀中的素衣女子竟然化作了一道幻影,如烟消散,正惊愕间,胸口刺痛,森冷而锐利的锋芒停留在左心之处,刺破了衣衫,在肌肤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鲜红的血珠便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下来,染红了衣襟。
那一刻,梁谨夜深刻的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他眯起了眼,看着这把停留在他胸口的利剑,剑悬浮在半空之中,却不见执剑之人的身影。
慕千怜亦大惊失色,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在这诡异的夜色中心中渐渐有些害怕。是谁,有如此功力能够骗过她和梁谨夜?他们虽然敌对,但她自认与其傲视武林,江湖之上现有敌手,如今这是……
恍惚明月之中,一女子翩跹而至,长发如烟云飘舞,衣衫迤逦间,迎风于袖,宛如大雁翩鸿,徐徐下坠,落在了那利剑之前。
那眉,那眼,极尽的熟悉。
黛眉若柳,薄唇似血,折皓腕于轻纱,若风拂杨柳翩跹,眸色清冷而凉薄,如斯孤冷。
经不住倾城颜色,绝代风华。
梁谨夜身躯猛然一震,竟是忘了闪躲,难以置信的看着踏月而来的女子,对上来人眸中的阴冷之色,一瞬之间,面如死灰。
“慕,千,雁!”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蕴藏了整整十年的情仇苦恨,最后一个字,终是染上了杀气。
一身明黄朝凤华服的女子惊的软了腿脚,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发青。她她她……
竟然没死!
然,回复她的却是良久的寂静,只有慕千怜带着颤音的惊恐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
她问,慕,千,雁……你,是人是鬼?
第329章 可助你得之,亦可毁之
“我是人是鬼?”
她缓缓侧过身来,看着眼前凉亭内外的两个人,殷红如血的唇缓缓勾起,嗜血的残忍,那黑白浓烈分明的眸子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们,好像能就此看穿所有的肮脏。
慕千雁沉吟了一下,突然冷笑开来,眸光流转间,说不出的嘲讽。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停止了笑意,眸色蓦然冰冷宛若十二月的冰川,“慕千怜,我说过,别让我活,否则,定让你生不如死!”
否则,定让你生不如死!
那声音很好听,却冷飕飕的,宛如来自地狱的罗刹,可怖极了。
那月色下的女子并没有要对她动手之意,慕千怜却仍然颤抖着往后挪去,华美的衣衫沾染了地上的泥土,头上的翡翠玛瑙首饰惊落了一地,狼狈至极。
“慕千雁,原来,你一直都在。”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手用力的握住了胸口的那把剑,却没有用力,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直视着执剑指他的女子,好像要在那张美丽的脸上戳出一个洞。
“公冶玉。”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明明之前在祠堂之中无尽的思念,此刻却是宛如面对杀母仇人。
“你到底是谁?”梁谨夜的突然有些狐疑的看她,毫不畏惧。
慕千雁的尸身早已腐烂,他极其确定这一点,那么,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女子挑眉,“刚才我的好妹妹不是问我么,我是人是鬼?那我就告诉你,我什么也不是,不是人,也不是鬼……”
她笑了,随即突然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梁谨夜,“我就问你一句,当年,为何害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终于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汹涌的恨意,忍了那么多年,步步为营,步步算计,终究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需要一个理由,告诉她为什么!
她曾经那么在乎这个人,虽然她现在恢复记忆,所谓与梁谨夜的那段情早已微不足道,可是,她需要一个理由,到底是为什么,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了那么久!
“理由?不需要理由!朕就是为了江山取得你,朕就算爱你也绝对会杀了你!不需要理由!”
梁谨夜突然站起身来,狠狠的挥开了胸前的剑,双目赤红,那一身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