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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想到这儿,梁谨夜眸色一冷,一想到就这样轻易把这么浪荡、拂了他颜面的女人放出来。他就分外的不悦。
这个女人,让天下人看了他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梁谨夜。
他——梁氏皇朝的一国之君!
怎么可以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不过……
原本堆积的越来越高的愤怒突然慢慢清减下来,梁谨夜深吸了口气。
慕千怜的这事儿保密的其实极好,民间还没有流传开来,宫里的人为了保命嘴巴也紧,只不过私下里谁知道会不会相互讨论,这让他颜面何存!
可是看着民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关于皇室的流言,而如今情形又如此,梁谨夜心里开始犹豫起来。
可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蹭蹭蹭,蹭蹭蹭——
伴随着铠甲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梁谨夜脸色一变,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腾的站了起来。
莫非,又战败了?
还是说……已经入邺城!
想到这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紧,握紧,直到发出了骨骼的咔擦声,外边的脚步声已经临近御书房嘎了。
其实来人的走路声并不是特别的响亮,只是比别人重些,急些,但梁谨夜的武功修为毕竟非同小可,所以远远的便能清晰的听到往这儿而来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外传来李公公的通传声:“皇上,奴才看到一名御林军急匆匆而来,似乎是来送战报的。”
“宣。”
御书房内传来男子低沉冷静的声音,威严的传入他的耳中,李公公垂眉敛目,机灵的退到了路边。
很快,那御林军离得近了,紧接着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御书房。
“报——”
“说。”
“前方八百里加急,我军——”
似乎过于激动,那个御林军的声音颤了颤,然后才接着说道:“我军褚将军屡出奇招,匈奴,败!”
匈奴,败!
这个消息,对于出兵以来屡屡不顺的梁谨夜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惊喜,只是一次胜利,就让他感觉可能胜利在望。
出兵以来,屡屡不顺,战事不顺,朝政不顺什么都不顺!
梁谨夜阴鹜沉重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狂喜之色,却是一闪而过。
等那侍卫走后,梁谨夜独自一人看着那份八百里加急的密函,心中欣喜。
因为如果褚卫从此以后都能屡出奇招,打败匈奴铁骑,那么邺城肯定稳固,而让他带兵出征的言论也会随之消散,更有可能节节攻入,占领匈奴的地盘,到时候……
第131章 很熟悉么?
梁谨夜想着,心中很是兴奋,若是真能如此,他以后的江山可就不止梁氏皇朝那么大了!
可突然,他脸色一冷,放下了手中的八百里加急的密函,这一切,他都想的太早了,褚卫……
薄唇轻启,他的声音低沉而深长:褚卫……
从最一开始,褚卫这个人就表现了非凡的才华,非凡的兵法谋略,他对褚卫寄予厚望,褚卫也不负所望,连连立下战功,可这一次,他不仅对这场战事束手无策,甚至第一场还败给了匈奴。
不得不说,褚卫这个人,他看不大清楚。
不过既然这次战事有了转机,也就不对他责罚什么了。
修长的手指屈起,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
如今邺城已经保住,此次又是战胜,那么就又有了很多的时间可以让他在民间和军中搭擂台,然后选出人选来代替他前去邺城督战。
因为他实在是不能确定褚卫带兵能不能一路获胜,然后大捷而归。
如果不成,以后梁军又面临困顿,他依旧还是会被要求前去督战。
所以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心下盘算得当,梁谨夜出了御书房,“摆驾执画阁。”
“摆驾执画阁——”
李公公忙向那些宫人们喊了声,尖细的嗓音穿透云霄,一个明黄龙袍的威严男子踱步而出。
那张俊邪的脸上,一双犀利黝黑的凤目淡淡一扫,便是仅然一身威严。
车撵稳稳的抬向执画阁的方向而去,夜晚的风略凉,银白月华撒下,那个威严的坐在车撵上的身影,威严俊朗的让人难以企及,令人侧目。
一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路边合欢开的正盛,皇宫的非凡大气,当真是令人惊叹。
前方一个拐角,便是青石小路,梁谨夜的车撵就要从那里拐弯之时,突然,远远的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小的,稚嫩的,穿着精致的锦衣华服,站在极其隐蔽的地方,树的枝叶恰好挡住了他的身影。
可梁谨夜正好居高临下,连忙吩咐抬着车撵的宫人停下了脚步。
“停。”
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车撵停了下来,凤目扫过那个小身影所待着的位子,梁谨夜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丝责备:“殷儿,还不出来。”
那个被枝叶隐住的身影似乎踌躇了一会儿,慢慢挪了出来。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殷儿行了一礼,稚气的脸上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去?那些宫人呢?”梁谨夜问道。
殷儿似乎愣了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儿臣……儿臣把他们给甩了。”
“儿臣不喜欢整天被这些太监宫女跟着,这群低贱的人!”
殷儿又补充道,声音稚嫩,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好听,显然对这些宫人很不满意。
梁谨夜微微挑眉,说道:“那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呆在这儿,不知道一个人很危险么。”
“儿臣只是听说明天裘妃姐姐就要离开皇宫为国祈福了,所以想折回来问问。”殷儿轻声说道,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想着什么,就要行礼转身离开。
梁谨夜喝止住了他。
略略想了片刻,梁谨夜开口说道:“你和裘儿很熟悉么?你很喜欢她?”
男孩一愣,不知为什么,愣了片刻后,脸色一白,忙不迭的摇头说道:“不,不是,没有的事儿。”
梁谨夜似乎了然,露出了一抹和蔼的笑:“没事儿,殷儿和裘妃娘娘相处的好,和父皇的妃子能和睦相处,朕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本以为,慕千怜教育孩子,会想办法让殷儿讨厌裘儿等获宠的妃子,没想到殷儿竟然还对裘儿心生欢喜,看来这女人还是懂些分寸的。
想到这里,似乎对慕千怜的厌恶稍稍清减了些许,梁谨夜看向殷儿的目光平静,“你刚才说想折回来问问什么?”
他招手拉过男孩儿肉嘟嘟的小手,问道。
“就是想确认一下呀。”殷儿靠着梁谨夜的腿,抬高了脑袋。
“确认之后呢?”
“唔……”
殷儿皱起秀气的眉,不知道说些什么,被梁谨夜环住的小身板儿却在微不可见的颤抖,细微的战栗。
梁谨夜自然是感受到了怀中孩子的异样,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没有询问,没有安慰。
这件事儿说起来还是在殷儿四岁的时候,今年殷儿已经七岁了。
已经过了三年。
因为梁谨夜是八年前登基的,皇朝初建,朝政繁忙,又有很多边小的国家没有平定,引发战乱,所以当时殷儿这个孩子还是交给宫里的嬷嬷奶娘照顾的,慕千怜这厮本来和他感情就没有深到什么地步,所以孩子也是爱管不管,当时殷儿确实缺乏照顾。
后来时间长了,梁氏皇朝也渐渐安稳,他便打算好好培养殷儿,毕竟他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殷儿必须继承皇位,必须有管理好江山的本事。
那段时间,他对殷儿着实严格,导致这孩子每次见到他就怕,甚至脾气还倔强的很,他对殷儿愈加严格,愈加让夫子管的严,殷儿就愈发不听,反着干。
几乎天天逃夫子的课。
直到有一次……
总而言之,曾经因为殷儿与认识的一个孩子相交,天天逃课,所以后来宫人知道梁谨夜对此非常不悦,将那个打扰殷儿导致皇子分心的孩子给判了刑。
殷儿从此就有了心理阴影。
可那又如何呢?身为皇室目前唯一的子嗣,绝对不能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分心的。
晚风拂过,带起丝丝凉意,因为穿的单薄,男孩儿粉雕玉镯的小脸蛋被冻的有些发红,他沉吟了片刻,似乎已经镇定下来,脸上的神情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着。
“儿臣只是觉得既然已经找不到母后了,要是裘妃姐姐也离开了,那儿臣就没人可以说话了。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敢打扰。”
殷儿从梁谨夜身边离开,站到了他身前,认真的说道:“因为裘妃是父皇的宠妃,所以儿臣认为儿臣和裘妃姐姐相处的好父皇不会那么生气。”
不会像见到他心心念念着母后时那么生气。
梁谨夜知道殷儿是在维护裘儿,担心他也像对当年那个女孩儿一样对裘儿。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可那谭幽深龙目却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殷儿提醒了他,他突然觉得应该抽个时间和慕千怜好好谈谈。
不过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的那么快。
今夜明月当空,凉风中伴着隐约漂浮的春日冷香,梁谨夜坐在执画阁内,看着眼前女子恬静倾城的脸庞。
女子眉如弯月,眼若明星,宽袖扶风,长发如瀑,看向他的眼神,平静幽深。
她很快就可以出宫了,她已经再也无法在梁谨夜面前装出一副不舍良善的模样了,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恶心。
慕千雁无法想象曾经她是怎么爱上这样的男人的,她到底是瞎了眼。
执画阁的后花园沉寂了一会儿,半晌,慕千雁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那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梁谨夜身后的那名宫女,说道:“皇上,既然有事要忙,您便去吧,总不能因为臣妾耽误了皇后娘娘的事儿。”
梁谨夜皱起了眉,没有答应。
“裘儿后日就要离开了,朕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看那个给朕蒙羞,给梁氏皇朝蒙羞的女子。”
“可若是皇上不去看娘娘,而臣妾又代替了娘娘去为国祈福。来日娘娘出了水牢,臣妾定然不会好过。”
这话轻轻浅浅,随着风吹入梁谨夜的耳中,他没有否认慕千怜会出水牢这句话,而是冷着张脸,答应了。
因为就在刚才,那个前来叫梁谨夜去看慕千怜的宫女说了一句话,“皇上,娘娘说她已稳固大成,希望皇上前去相助。”
这宫女虽然只是个传话的,压根儿就不知道慕千怜让她传的话的意思,但梁谨夜明白了,慕千雁明白了。
之前慕千怜和梁谨夜说过,因为她媚术大成后还未稳固,所以还不能通过她的身体增长内力,等稳固后,就可以了。
而梁谨夜向来为武痴狂,如今有了提升武功的机会,自然是狂喜,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再去看看慕千怜,丝毫不见之前的犹豫。
而慕千雁则认为不管慕千怜的媚术是否大成,只要让梁谨夜认为已经大成,以梁谨夜对武功的痴狂,慕千怜一定可以借着这个缘由脱离水牢,然后逐步获宠。
不过,她并不着急。
等这一天她等了很久了,她倒想看看慕千怜出来后会有何行动。
殷儿几乎每日的去找梁谨夜,加上如今慕千怜媚术大成,只怕明天,只消明天,她就被梁谨夜从水牢放出来了。
第132章 放离
夜,略凉,风起。
看着英挺男子在那宫女的带领下踱步离去的威严身影,一名女子静静的望着明黄龙袍的男子离去的方向,红唇勾起,微然而笑。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那勾起的红唇妖冶美丽,端的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却带着一抹无端端的冷厉阴凉。
浮帘帐暖,女子娇柔难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纱帐内的床上传来,勾魂摄魄,妖媚之极。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清隽男子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衣衫,然后从窗户上一跃而出。
云屋内安静一片,只听到女子若有似无的压抑的喘息声,床上的被褥已经有些被汗水浸渍,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盘腿坐在床上,似乎极其的痛苦。
脸色是不正常的晕红,几乎能红的滴出血来。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月色朦胧,隐约夜晚的薄雾轻轻缭绕,不远处,依稀有一架华贵的车撵穿透薄雾,悠悠而来。
远远的有太监的声音传来,尖利的穿透薄雾,让原本凝神端坐在床上的女子顿时睁开了眼。
含春杏眼的眼底深处,一抹算计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