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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这次才答应了子靳为他举办生辰,却不曾想,子靳竟然命人偷偷将他的生辰之日散播了出去,引来了不少达官显贵,这……
哎!
想到这里,欧阳老将军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屋内明亮的灯火照的窗外的小院也有些光影,借着着微弱的光,慕千雁半伏在屋檐之上,小心的掀开了屋檐上的一片砖瓦。
方才过来之时,她便隐约听到里面有谈话之声,却不想因为太过警惕欧阳府上的人,精神高度集中,便不曾听清里边的谈话,只是依稀听到了“夫人”二字。
想必这便是这欧阳将军夫人的住所吧。
砖瓦被轻轻的掀开,小心的搁置在了一边,里面明亮的灯火便立马照射出来,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略微花了眼,直到眼睛突如其来的难受稍稍减轻了些,慕千雁才再次往下放看去。
里边之人,一男,一女。
女人正拿着绢帕掩面抽泣,而男人此刻正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女人身前的地面上来来回回的走,看那身形魁梧健朗,竟不像是年过半百的人。
不知为何,看着这身影,慕千雁没有来的感到一阵眼熟,想要去仔细看看此人的脸,可惜两人均背对着她,压根儿就看不清那张脸。
慕千雁心中不由得有些恍惚,不知为何,心底里一股子辛酸的感觉就那样突兀的冒了出来,竟然是没由来的感觉歉疚。
第180章 竟然是……
这种状态,当真让她恼火。
“老爷……”
下方正抽泣的女人突然开口说话,将慕千雁有些恍惚的思绪拉了回来,冷眸,微凝。
“老爷……”
欧阳夫人又轻声呼唤了句,话音还带着些许的哽咽,但已经止住了抽泣。
欧阳将军没有回话,依旧背对着自己妻子,似乎有些生气,又有些悲伤的意味在。
慕千雁不由得撇了撇嘴,她来这欧阳府可不是想要来看这两口子吵架的。
正想着要不要去那欧阳公子的院落看看,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离开,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想要留在这里一探究竟。
她想看看这欧阳将军到底是何许人也,她……是否认识?若不然,自己心里这种奇特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说。
“老爷。”那欧阳夫人又轻声唤了句,然后起身走到了欧阳将军的身侧,说道:“老爷,莲儿知道不该这么大反映,也知道这次的寿宴是必须举办的,只不过……”
“只不过莲儿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老爷您答应。”
欧阳夫人站在欧阳将军的身后,一双素手捏紧了手心离的绢帕,话语中是明显的担忧,却不敢多说分毫。
然,欧阳老将军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什么也不曾说。
他侧身的时候,微微露出了些脸,看起来似乎肤色健康的很,慕千雁却依旧无法看出此人是谁,只是感觉眼前这个欧阳将军给人的感觉是越发的熟悉了。
微微侧眸,慕千雁将脸贴的与屋檐又近了些,想要透过屋顶上刚刚掀开的一个小洞,看的更加仔细些。
一身少年的打扮,黑色的缎子长袍巧妙地在夜色中形成了保护色,少年半跪在屋檐之上,动作干净利落,竟是极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存在。
下方安静了一会儿,那欧阳府的夫人见自己的夫君不曾说话,只得继续说道:“老爷,莲儿想,后天老爷生辰,可不可以不参加,莲儿想去寺庙礼佛三日……”
此话一出,话尚未说完,竟是引得身形健朗的欧阳将军虎躯一震,猛然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我是说……”
下方两人的说话交谈声似乎渐渐远去,欧阳将军转身的瞬间,慕千雁只感觉晴天一道霹雳,整个人便硬生生的怔在了那里,脸色惨白。
那双深沉的冷眸中,出现了一抹难以置信,以及一丝痛苦之色。
手,紧握成拳!
她万万没想到,眼下这个欧阳老将军竟然就是,竟然就是欧阳络!
不,不是万万没想到,她早就该想到的,在第一次听说欧阳府的存在的时候,在第一次听说欧阳老将军的存在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的,她就应该知道的啊!
眼,有些痛苦的合上,慕千雁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竟忘了此刻正在别人家的屋檐之上。
……
“好吧,允了。”
“多谢老爷。”
“多为两个孩儿烧些香火钱,以慰在天之灵。”
……
下方依稀又有声音传来,由远及近,与此同时,欧阳府夫人也转过身来,那张脸,清晰的出现在了慕千雁是视线之中。
正是秦莲。
脸色,又是一白,慕千雁突然想到了欧阳络的那双儿女,只觉得悔不当初,追悔莫及啊!
当年,她慕千雁集女尊之兵力,女尊之势力,帮助粱谨夜稳固在祁南国外姓王爷的身份势力,帮助他夺得祁南国的兵权,然后为他打下如今的梁氏皇朝。
那时候,她曾相中一个壮年不得志的男子,他叫欧阳络,在她看来,这个男子胸有大志,又极其忠臣,而起兵法武功皆有独到之处,可以重用。
那个欧阳络,便是如今眼下年过半百的欧阳老将军。
当年,不出她所料,也不让她失望,欧阳络屡屡立下战功,功勋显赫。
后来,欧阳络的一双儿女也纷纷参战,更是从区区执戟郎中一路上升,位居副将之职!【执戟郎中:相当于现在的门卫】
这样的行军奇才,确实是难得一见。
更何况忠心耿耿,实属难得。
然而,毕竟是臣子,位高权重者若坐的太高,兵权太大,也是在是令为君者感到危矣。
八年前,一场战役完胜之后,粱谨夜心中惶惶,认为欧阳一家对于他的君王之为实在是一个大威胁,是以,那天夜里,梁谨夜放下手中杂务,前来找她,言此忧心。
前世那个时候,她虽然心中信任欧阳将军一家,但是却一心为着梁谨夜,最后终于妥协,精心策划的一场表面光鲜的谋杀。
八年前,三月二十七日,欧阳将军一双儿女,欧阳以南,欧阳以云,在长平一战中,因深陷重围,壮烈牺牲!
这该是多么光鲜的谋杀啊。
而欧阳络一双儿女死去的当天,正是欧阳络的四十二岁寿辰!
这又该是多么的悲痛欲绝,以至于每个生辰都会记得自己的孩子,死去的惨状。
也难怪刚才欧阳络和其夫人秦莲交流说到生辰,只怕欧阳以南和欧阳以云死去以后,他的每年寿辰都是过的极其简单甚至不过的吧?
呵……
慕千雁冷笑着,冷笑着,能感觉到那几乎能压迫苍穹的层层乌云堆积而下,让她感到胸口一阵气闷。
那向来凉薄的眸子里,翻搅成说不清的色彩,悔恨,堆积而来!
她慕千雁聪明一世,竟然为了粱谨夜这种人渣而毁了别人的一辈子,毁了自己的一生,毁了欧阳家一代忠臣!
当年呵,她的一切都做得太过巧妙,真的,太过巧妙,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丝毫倪端,没有人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没有人感觉到欧阳络一双儿女牺牲的疑点。
更以至于欧阳将军颓败之后依旧为梁谨夜效力,为她效力,在战场上屡屡夺冠,打下一场又一场精彩的仗!
第181章 另有其人
若说这辈子她慕千雁对不起的人,真的太多,对于欧阳将军,她更是觉得无法挽回。
也是,她前世为梁谨夜所做得恶还算少吗?不少了,她对不起的人数不胜数,她慕千雁原本就是一个恶人,如今还玩卷土重来的戏码,找梁谨夜这另一个恶人来算前世今生的帐。
哈哈,当真可笑!
少年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悲怆,那一身内敛的气场突然就爆发了出来,狂暴的席卷,引得宁静夜色下轻轻晃动的树梢都剧烈的震颤起来,发出响亮的簌簌之声。
这毕竟是将军的府邸,这般明显的气场波动,很快就引起的那些侍卫的注意,而欧阳络更是有所察觉。
“谁!”
一道中气十足的利喝声响起,院落的门被人从里面猛的推开,欧阳络夺步而出。
不妙!
慕千雁神色一凌,终于从过去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心中一惊,脚下轻点,在屋檐上几个起落,便急速离去。
然,欧阳络毕竟是将军,习武多年,武功功底也是极其深厚,随即紧随而上,长风拂过,那凌烈的风一下子让慕千雁清醒了不少。
“阁下何人,既来之,又为何走的如此仓促。”身后传来欧阳络的声音,慕千雁不曾言语,只是加快了身形,蓦然一个虚招,便隐身躲进了欧阳府的某个隐秘角落。
欧阳络以为夜闯欧阳府之人已然逃离,眉头一拧,转身原地返回。
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慕千雁看着欧阳络离去的背影,轻轻的舒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依旧没有做好面对欧阳络的准备。
不过,想要知道的东西还不曾探听,她又如何能走?
心中暗叹一声,待欧阳府侍卫的巡逻喧嚣搜查之声渐渐远去,才走了出来,随意找了一棵隐秘高大的树木的一跃而上,便打算在树梢上稍作歇息。
今夜着实疲惫,直到此刻,尚未歇息半分,看时间离黎明时分倒是还有些时间,也不急于一时,毕竟此刻欧阳府的侍卫们神经正处于高度警惕,若她现在立马行动,岂不就是胆大妄为?只怕一点微小的声音变能引来很多人的注意了。
疲惫的合上了眸子,慕千雁双手交于脑后,斜倚在树梢之上,慢慢睡去。
……
欧阳夫人秦莲的院落内,女人手握着绢帕,焦急的走来走去。
方才她正在和老爷谈话,却不想中途发现有外人进入府中,老爷二话不说便追了出去,此刻又尚未归来,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儿。
正想着,院子外突然有人敲门,在这样一个令人紧张的时刻,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秦莲心中蓦然一跳,一时不敢说什么话。
“别开。”
秦莲压低声音对着就要去开门的贴身婢女说的道,朱唇紧咬,眼中不乏担心害怕。
似乎知道她此刻的想法,门外响起熟悉的音调,让人一听便知是欧阳络,“莲儿,是我。”
听出了来人正是自己的枕边人,秦莲脸上明显松了口气,看着婢女开门后欧阳络安然无恙的进来,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老爷,怎么样,可有伤着?”
秦莲迎上前去,也顾不上行礼,便上前拉了欧阳络的手去,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不曾。”欧阳络安抚性的拍了拍秦莲的手,脸上却带着些疑惑,“那人武功明显十分高强,若他想杀我易如反掌,可是却什么也没做,可见他对我并不曾起杀心。”
“武功高强?何以见得?”秦莲疑惑出身,在她印象里,老爷的武功已是极好,虽逊色于当朝皇帝梁谨夜等人,但是在同辈以致后辈中已是鲜有敌手。
微微蹙眉,欧阳络沉吟片刻,抿了口茶,说道:“此人轻功可以说是绝顶,能驾驭此等轻功的人,内力修为定然不弱,我知道的也就几个尔尔,可那几个人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欧阳府,观此人似乎尚年少,到不知江湖年轻一辈何时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啊!”
……
夜色掩映,此夜的欧阳府竟是从未有过的喧嚣,灯火从一处照到一处,从一处照到另一处,说是府内进了人。
欧阳将军虽认为人已经离开了欧阳府,不过也不曾多加阻拦,谁知道这府内是不是还潜伏着那人的其他同伙呢?
……
直到月色慢慢挪出,银色的月华洒下,衬得昏暗的房间半室微量之时,欧阳府的嘈杂只声才慢慢散去,此刻,已近黎明。
突然一道细微的脚步声起,原本懒洋洋的躺在树梢上的少年平静的面色一凌,眸色乍然睁开,一片凛然!
只是须臾,似乎微风拂过,树梢之上,早已不见了少年的模样,只是一片空荡荡的树枝而已。
一个人从树梢之下缓缓走过,看那行走的模样,步伐轻盈谨慎,分明便是习武之人,甚至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欧阳府的人,也许,和她一样是趁着夜色潜入的家伙。
慕千雁屏住呼吸,将身子贴在屋子的一侧,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生来就比旁人敏锐的很,而且向来浅眠,此刻又是在欧阳府,所以警惕性反而更高,就算这个人刻意放轻了步伐,她依旧感觉到了人的存在和陌生气息的接近。
是以,她趁那人不注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