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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那伙商人已经走近了,来到了李达跟前一丈开外的地方。
“你急什么急,这就走了!”李达没好气地瞪了那黑脸商人一眼,随即笑呵呵地朝唐采儿作了一揖,说道:“夫人,小公子,你们先行一步进城吧,再拖下去本官也不好交代”
“呵呵!”唐采儿微微一笑,还了一礼“那就有劳军爷了,奴家告辞了,告辞!”
说罢,唐采儿拉着儿子徐瑾朝着西门走去,唐家的车队见主人进了城,也随后重新上路,一辆接着一辆通过城门洞。
那黑脸的商人一直站在城门下等自己的车队,期间还跟李达搭话:“军爷,这差事也够累人的吧,大热的天还得管这档子闲事”
“你们知道军爷的苦衷就好,更何况为民排忧解难也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如果哪天你等有事找上本官,还不是一样”李达叉着腰站在城门*凉处,望着唐家车队一辆辆从面前走过,羡慕的眼睛都直了,心说这批货得值多少银子啊,若是哪天有机会能攀上唐家,那可就发了,想到这他赶紧唤过亲信老三。
“老三呐!”
“在大人”老三小跑着来到跟前。
“去,跟着唐夫人看看,她们在哪落脚,过后咱们带点薄礼拜访一下”
“大人,用得着吗?”
“滚你的,叫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难道你想坏了你家大人的好事不成?”李达一脚蹬在老三的**上。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老三走后,李达笑着对那黑脸商人说了:“这群废物,气死我了,没一点规矩,哪还有当年禁军的威风啊,嗨!
黑脸商人一听李达提起禁军二字,心里一紧,忙陪着笑脸说道:“咱们扬州的军爷看着都挺威风的啊,难道不是禁军吗,某看那旗帜好像跟京师一样啊”
“一样咯屁啊”李达一**坐在树墩上说道,“这位大哥,你是没仔细看,禁军的旗子上都有个禁字,那是不能乱用的,去年这个时候,咱们扬州倒是来过一队禁军,后来边关大战全调走了,我看那,能回来的没几个”
李达的神色忽然黯淡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走了神,盯着地面发起呆来。
黑脸商人见李达忽然发起呆来,心说:好机会,只要再过一会,自己的车队过来,大事就成了一半了。
一炷香后,
紧跟在唐家车队后边的一支商队来到了城门口,车上装的东西很杂,有成坛的水酒,有木桌木凳,有鲜肉活鱼,还有几车箱笼,每辆车上少说三个人。期间还有不少背包的百姓慢吞吞地跟在左右,有的还不满地骂骂咧咧,说这破车耽搁了他们不少时间。
风来时,
李达又有点困了,正想回城里歇息一会,才一起身,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他大叫了一声,“不好!”急忙后退。
凭着多年来边军生涯积累下来的经验,他知道这是偷袭,正想躲开,可是那道寒光来的实在是太快了,想躲是躲不开了,若是不躲必死无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达大吼一声,猛地抬起手腕向前迎去。
‘铛’的一声响起,火星四射,李达差点没疼得晕过去,心说好大的力气,手骨莫不是断了。
黑脸汉子一刀劈出,本以为会轻松地解决李达的性命,没想到这看似窝囊的军官还有两下子,居然灵机一动用铁护腕来格挡。
即便是如此,李达也伤得不轻,连滚带爬地摔出去好远,双手颤抖连刀都握不住了。才一爬起来,黑脸汉子的刀又到了。
“拿命来!”
“你去死吧!”
李达抓起一把土朝前一扬,黑脸汉子视线受阻一刀砍偏,李达趁机逃走,沿着城墙根一路往南狂奔而去。
“娘的,让那个蠢货跑了,拼了兄弟们!”黑脸汉子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原来他就是周武能假扮的商人。
33。扬州攻略 IV
扬州西门顿时乱成了一团。
几个守门军兵冒死上前关闭城门,被周武能一顿乱刀下去,砍倒了好几个,侥幸逃脱的也是鲜血淋淋,好像伤得不轻。
“来人呐,快把那破车赶过来,塞住一边的路”武能大叫着一边带着弟兄跟涌下城头的守军拼命,一边大声地呼叫着。
再一瞧官道上,还有不少人正提着刀飞快地朝这跑来,看样子有几十人,他们边跑边叫:“冲啊,快点进城,老大得手了”
“放狼烟,放狼烟,快”
“好,这就放,你们快去西门支援”
“交给我好了”
这时,有人飞跑到那车水酒旁,一刀放倒了拉车的毛驴,紧接着掀掉上边的蓑草,砸烂酒坛子,哗的一声响起,酒液飞溅。
“赶快点火”
“正在点呢,你催个屁啊,老子比你还急啊,这手抖得厉害你没看到吗”
“拿来老子点,你个不中用的东西”
片刻后,
呼啦的一声,平地上窜起三丈多高的火苗,火光冲天,黑烟滚滚,几里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山光寺下一棵高树上。
“将军快看,扬州方向放狼烟了!”瞭望兵大声喊叫着。
钱景升背着刀奔出树林,站在一块巨石上举目一望,顿时喜出望外,赶紧吹响了号角。
“兄弟们集合了,准备杀进扬州,前进!”
树林中一眨眼间便涌出了数不清的黑衣人,乍一看,还以为是哪来的响马,其实是沂州的起义军。
“杀啊,兄弟们,给我前进,冲进扬州!”
钱景升一声大喊,指挥着这一千人马杀出了山光寺下的树林,沿着官道直奔扬州西门。
此时的扬州西门,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场。
周武能的弟兄已经连续抵挡了十波扬州守军的反攻,他的刀都砍得卷了刃,浑身上下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身边的兄弟也是各个带伤,原来的一百来人拼到现在只剩下三十多人。
不过在他们的脚下却躺着三百多扬州守军的尸首,血已流尽了,只剩下一具没有知觉的残躯。
“妈的,都打起精神来,援军就要到了,到时候咱们就大开杀戒,砍光这帮龟儿子”周武能大声地叫喊着,激励着士气。
“好,砍光他们”
“啊…拼了”
“杀光他们”
“杀啊,杀杀杀”
……
扬州西门下的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传了好远、好远,不仅仅是在给自己壮胆,也是在威慑对手。
不远处的宋庠打了好几个寒战,然后说道:“都给本官听好了,若是放贼人进城咱们都活不了,不管是你、你、你,还是你,都得死,因为咱们方才杀了他们不少人,只要再加把劲,西门就能夺回来,此战必胜!”
宋庠黑着脸举起了酒碗:“来,干了,本官为你们送行!”
“干!”
“干了!”
……
李达站在宋庠的身边,高声地大喊着,为部下壮胆打气:“都放心,宋大人言出必行,你们的家眷大人会好好照顾的,他们都会有衣穿、有饭吃,孩子还能念书,将来还能考进士,但是今天,咱们必须豁出去,证明咱们扬州爷们不是孬种,千万不能叫那群乱贼瞧扁了,你们千万要记住,咱们绝对不能败,败了咱们的儿女就会被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祸害了,你的浑家、你的浑家,还有你的浑家,咱们大家的浑家都会被人糟蹋,他妈的,我决不允许自己浑家被人糟蹋,你们也一样,明白了吗?”
李达激动得唾沫横飞,气的胸膛都快炸开了:“再干一碗!”
“干!”
“本官陪你们上阵,要是死咱们就一块死!”
“好!”
“一块死!”
“一块死!”众人齐声高呼,士气高昂了许多。
宋庠和王珪每人抱了一坛酒,给这群敢死队倒满了最后一碗酒。
放下酒坛后,
宋庠激动地对这群年轻人说:“曾几何时,本官也跟你们一样,曾几何时,本官也有你们一样愤怒的眼神,曾几何时,本官也会为国挥舞起手中的刀剑,来吧,壮士,以前没机会这样称呼大家,其实本官心里明白,大家才是大宋的脊梁,来,为了明天会更好,为了打败这伙乱贼干了!”
“干了,兄弟们!”王珪也学着李达的样子高声大叫起来。
“干了,咱们就上路了!”李达一带头,手下一齐将酒碗举过头顶,然后一口气喝光。
最后,众人将一百只酒碗狠狠地摔碎在地上,表明了他们宁为玉碎的决心。
“兄弟们,杀啊,跟我上!”
李达举起砍刀,一挥,带着一百个弟兄们离开了西城附近的市集,沿路杀向了西门。
“终于上路了!”王珪心潮澎湃地望着李达的背影。
“是啊”宋庠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他们能胜吧!”王珪问。
“会胜的”宋庠转身离开了那里,朝着不远处的军营而去。
牧笛横吹,黄酒小菜又几碟。
情字何解,回眸一笑你婉约。
掬一把月,手揽回忆怎么睡。
恨了没、怎么会
深闺徒留胭脂味
……
“见鬼,怎么还没到扬州!”赵泽站在船头焦急地望着远方,晚霞好红好红,仿佛烧着了的云。
扬州城上,宋庠挥舞宝剑斩断了云梯,血流了下来,他中箭了,但是没人注意到,因为大家都在流血,都在跟敌人拼命。
他要紧牙关,慢慢退到角落里,用手捂住伤口,疼得流出了眼泪:“禹玉兄啊,这回我真的要走了,真的……”
他的声音很微弱,很微弱,弱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眼前忽然朦胧起来。
“杀啊,不要让他们登上城头”年轻的通判王珪一身青布衣,腰系大带,手上的长枪已不知夺去了几人的性命,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能赤膊上阵,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也不知道人真的是很神奇的动物,当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
云梯上,有人挨了一棒,鲜红的血,狂飙而出,惨叫着掉了下去。
“又一个了!”巡检使李达疯狂地大吼着,提醒着自己要坚持、坚持住。
“好样的,看我的”
三丈外垛口处,王珪长枪一伸一缩,使了招白蛇吐信,狠狠地搠了出去,本想再捡个便宜,哪知他碰上了对手,迎面爬上来的敌人用盾牌一格便化解了他的杀招。
“呀”王珪大叫了一声,正要再补一枪,已经晚了,那人趁乱冲上了城头,手中的狼牙棒一挥,扫倒了七八个人。
王珪大惊失色,扯开嗓子就喊开了:“快来人呐,冲上来一个不要命的,干掉他”
只见那人冷笑道:“你的人在哪?”
随即一棒砸了下来,王珪躲闪不及,肩头上重重挨了一下,打着横飞了出去,一头撞到墙上,莫名的剧痛袭来,王珪顿时不省人事,后边的情况他无从得知。
混战进行到傍晚,西城大势已去,翌日,也就是六月十四日,扬州城破,王伦大军进城。
同一天,赵泽的船队终于抵达了楚州,距离扬州还有一天的路程。
34。围城之战 I
问东风何事,断送残红,
欲寄离愁,绿阴千啭,黄鹂空语。
遥想湖边,浪摇空翠,弦管风高。
黄河水、依旧东流。
千古兴亡多少事,分付与、白头鸥。
祖逖与留侯。二公今在不。眉尖上、莫带星愁。
笑拍危阑歌短阕,翁醉矣,且归休。
楚州宝应县,六月十五日,庆历三年夏。
自从赵泽的大军来到了此地,楚州的府衙也暂时搬来这里办公,知府梅尧臣坐镇县衙升堂办公,发号施令,知县时文远一下子成了远近皆知闲人,为了找点事干,捞点功劳,他来到赵泽的军营求见赵泽。
大帐内,赵泽将时文远唤了过来,杨文广等人站在一旁仔细地听着他们讲话。
“时知县,你可了解这一带的地形啊?”赵泽指着高邮、扬州的地图问他。
“嘿嘿,将军啊,不是我自夸,下官对扬州、高邮简直是了如指掌”时文远说。
“哦,果真如此?那还请时知县说一下高邮军如今的情形,从此南去百里的水道就是高邮地界了,梅大人说高邮军前段时间被反贼占了,可真的有此事啊?”赵泽认真问他。
“不瞒将军你说,高邮军前阵子确实被反贼王伦占了,咱们宝应是头一个知道的”
“头一个,你们是如何收到这消息的?准确吗?”
“当然准确,咱们县的渔民经常到高邮军的地界打渔,王伦那厮拿下高邮军时,好多人都看到了,假不了,后来知府梅大人也派了人去打探消息,是咱们县的渔民撑得船,下官敢用脑袋担保,千真万确啊!”
赵泽点了点头,“好,本将军相信你了,现在咱们言归正传,就请时知县讲一下高邮军现在的情况吧,让我的部下听一听,大家心里有个准备”
“是,将军”
接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