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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左手持斧右手持刀,还在二十步开外时,便飞斧杀了一人,紧接着,一阵风似的冲入宋军阵中,挥刀猛砍。
几个宋军刀斧手都奈何不了他,被张海一连斩杀了好几人,所过之处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不少宋军都命丧在他的刀下。
山坡上的喊杀冲天,宋军一度败了下去,但很快便反扑了回来。
因为都虞候马丁带着军法队冲了上来,只要有这群心狠手辣的人物在没人敢后退,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山坡上。
“给老子冲,冲过去,后退的死!”
马丁手持长柄大刀,一连砍死了好几个自己人,吓得后边的败兵赶紧掉头往回跑,又跟不断涌来的马贼厮杀在一块,这一次人人奋勇争先,实在打不过就抱着对方滚在地上,玩命地掐住对方的脖子,希望能够干掉一个。
人人的动作都猛似旋风,急如闪电,就算那些火枪手也疯狂地扑了上去,用枪杆子猛扫对方的要害部位,敌人催不及防,一下子被打倒在地,正要爬起来,他们早就扑了过去一下子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张海砍飞了好几个宋军,救了好几个己方的人,有一个距离太远,他居然把手中的刀扔了出去,击中了对方的前额,使他不敢再扑上前来。
紧接着,张海又从地上捡起一把斧头,猛地砍中了一个家伙的脑门,一脚将那倒霉的人踹翻在地,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半个时辰后,
宋军被赶下了山坡,留下了一地的尸首,马贼趁机冲了下去,两军又在草地上厮杀起来。
张宏跟在最后,也抽出了宝剑,随后命令身边的亲信全部冲了出去,连那个杀自己人从不眨眼的马丁也冲了过去。
马丁的功夫不是吹的,不但杀自己人如砍菜切瓜,就算杀起马贼来也是游刃有余,倒在那柄长刀下的人数在急剧增多,已经快过五十人。
他杀的起了性,浑身上下鲜血淋淋,真的像地狱的夺命鬼魂一般。
又一个马贼倒了下去,又一个,也不知道他杀了几个,直到遇见了张海,才收住脚步。
都虞候马丁以为眼前满身是血的家伙不过是个小卒,奋起一刀劈了过去,打算三招内解决他,没想到,张海躲闪的非常之快,他一刀走空,对方的斧头便马上朝他的脖颈砍了过来。
“呀!”马丁急忙缩头躲避。
可是,张海的动作快到难以想象,斧头才从对方的头顶划过,脚又到了,这迅猛的一踢正好踹在马丁的肩头上,滚出去好远。
没等马丁爬起来,张海拾起地上的长枪手一扬,那锋利的长枪飞了过去,险些将马丁穿透。他穿着沉重的铠甲动作本就迟缓,一连在张海的手上栽了两次,他也火了,从地上爬起后,赶紧扯掉了身上的甲胄,光着膀子站在了张海对面,随便从一旁的死尸身上拔出一支长枪。
用力一抖,“来吧,看看爷爷的手段!”
“好,你也尝尝爷爷的斧头的滋味吧”
说罢,张海再次冲了上去。
马丁分心便刺,张海急忙躲闪,马丁手腕一抖枪尖瞬间改变了方向,猛地刺向对方的大腿。
张海就势跃起,朝一侧滚去,都虞候马丁几步追至近前,一枪朝他的背后刺去,想就此解决了他。
长枪瞬间便到了背后,也许只要一瞬间便会洞穿张海的身体。
马丁露出了杀人者的笑容,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这一枪之上,哪知,张海突然转过身,那枪尖堪堪擦着他的左胸穿了过去,撕开了他的皮肉,鲜血飞溅,马丁以为得手了。
更加奋勇向前,逼着张海向后退去,想拖死他。
一步、两步、三步,尘土飞扬,只是一眨眼间,这两个拼命的人同时止住了脚步,不知何时长枪被砍断了,马丁握着断枪,站在原地,眼中满是疑惑。
张海站在他的背后,两个人背对着彼此。
血从马丁的胸前、大腿、脖颈,依次淌了出来。
“你胜不了我!”张海冷冷地告诉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这是马丁最后的遗言。
“因为我不怕死”
张海猛地转身,斧头狠狠地砍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刹那间,马丁的头飞了出去,一腔热血喷上了半空,为这场空前的官匪混战平添一笔传奇色彩。
12.赵泽之狱 I
敌人重兵压境时,仁宗都没这么苦恼过,因为他有雄兵百万镇守边关,又有大批有勇有谋的将帅可供差遣,不管是辽人还是西夏人,皆不足畏惧!
可是,几日前,边关送来了一份密报,这密报是从河间府发出的,上边盖有河北经略安抚使贾昌朝的印章。
密报的内容声称发现了辽国人也拥有了火枪,请仁宗陛下彻查此事。
太惊人了,简直是石破惊天,仁宗拿着那份密报沉思了良久,他想知道辽国人怎么会有火枪,现在整个大宋只有汴梁一地能打造此物,是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泄露了出去。
富弼吗?仁宗首先想到了他,因为富弼主管着三司胄案,也负责祥符火器作坊的日常事务,他有机会接触到很多很多内部的情况。
片刻后,仁宗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富弼是跟他的岳父大人晏殊合不来,可是也不至于出卖大宋,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仁宗由陷入了沉思中,良久,他在御书案上铺开宣纸,列了一长串的人物名单,然后逐一排除,将他所能猜测道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朱笔一提,打了个红叉,接着又是一个红叉,一直打了十多个红叉。
忽然他有种感觉,那张纸上所列的人物,都不会背叛他,于是他把毛笔仍在了桌面上,站起身走到了御花园中,漫无目的地散起心来。
九月十四日,汴梁陈留县,晴。
赵泽率领着江南剿匪大军经过半个月的航行终于回到了京师,才下船来到陈留县码头上,便被一群宫中侍卫逮捕了,抓他的人正是仁宗新提拔的入内侍省都知李舜举,李公公。
“赵大人,实在对不住了,杂家也是奉命行事,你莫要惊慌!”
到底出了什么事,没人知道,就连在场的围观百姓都是一愣,更别提那些随行的军兵了,临走前,赵泽告诉上官梅等人,不要为他担心,事情会弄清楚的,没事的人先回营地,其余人等回家休息,听候进一步的命令。
翌日,朝堂上争吵了起来,起因是言官们听说是赵泽把火枪的图纸卖给了辽国,他们义愤填膺吵嚷着要三衙会审,查出真相,如果真的是赵泽所为就把他游街示众,然后凌迟处死。
言官们说话总是不顾及后果,这个没人会去怪罪他们,连仁宗陛下也不会,因为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宋廷的风气就是这样的。
虽然说赵泽的嫌疑最大,单单是济州一地就被他弄得鸡飞狗跳,可是也不足以说明他会暗通辽国。
还有一点就是这消息是从雄州的白沟驿传出来的,据知县杨怀敏所说,辽国拥有了火枪一事是一队北去辽地贩卖丝绸的宋朝商人最先发现的,虽然当时他们还不知道那是何物,可是有心人却画了图形,回到宋朝后才将此事传扬开来。
虽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宋朝拥有火枪一事迟早会被人家知道,可是这个也太快了吧,半年前还没发现辽国人有火枪,半年后辽国人竟然也装备火枪。
这是何故?照推算,一定是有人里通外国,不然的话没这么快。
御史中丞王振拱、孙甫等人觉得应该尽快彻查此事,先将赵泽收押,然后秘密审问,不可以过分声张,毕竟此事可大可小,应该掌握好分寸,免得牵扯太大。
欧阳修虽然总是喜欢干些落井下石的事,在这件事上他还是很清醒的,因为他觉得此事很蹊跷,确实蹊跷。
记得月初那会,环州守将种世衡写了封信进京给仁宗陛下,内容是说元昊多疑,竟然杀了己方镇守天都山的大将野利旺荣、野利遇乞兄弟,这对兄弟在西夏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号称:天都大王,手握重兵,在边关大战中屡次打得宋军溃不成军,颜面扫地。
若非宋朝及时调遣了一员名将种世衡镇守环州,挡在了西夏大军的前边,西北的边关还真的是岌岌可危,就算是范仲淹父子也无力回天。
先不管西夏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元昊为何杀了自己的心腹大将,据种世衡的信中所言,他招降的一位党项族部落酋长的儿子苏吃曩,他从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因为苏吃曩的父亲是天都大王之一野利遇乞身边的大红人,正因如此,苏吃曩才有机会盗得野利遇乞的宝刀献给种世衡。
也许正因如此,元昊才起了疑心吧,为何自己的部将会把贴身宝刀献给敌对的宋朝大将,这其中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由此可见,这也算是一招狠毒的挑拨离间之计吧,对于饱读诗书的欧阳修来讲,这毒计是司空见惯的了,他为官多年,之前就被人用这招整过,还被贬黄州,幸好时来运转又回来了。
搁下西夏元昊诛杀心腹大将不说,今年边关就没消停过,六月初,吐蕃寇边,秦州西部吐蕃部落李宫等八族进犯永宁、来远两座边寨。秦州都监齐再升前往弹压,宋军大败,吐蕃八部联军乘胜追击,逼得齐再升掉下悬崖摔死。从那以后,吐蕃又屡次入侵宋朝,掠夺财物,无恶不作。幸好秦风路都监冯诰在来远寨北设置城堡,控制了吐蕃入侵的通道,迫使吐蕃部落交出武器,同意纳质为凭,归顺宋朝。
八月,宋夏边关才停战几日,韩琦便向朝廷进言,停筑水洛城,借口是筑城耗费过大,粮草军械供给不足,维护困难,但洛水城地处秦、渭二州之间的咽喉要道,就算花再多的钱也得把堡垒建起来,牢牢地控制这一地区,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控制的,欧阳修的上书也被中书驳回了,继续修筑洛水城一事终究还是搁浅了,因为国库里的银子确实不够,不管是参知政事文彦伯还是三司使姚仲孙,他们都不敢冒险拿朝廷的命运豪赌,所以只好推一推,也许来年会有机会。
想到这,欧阳修又记起今年那些造反的乱民。先是沂州王伦反,经过了两三个月才被剿灭,扬州等地才安稳下来,虢州、房州一带又出现了一伙更厉害的人物,马贼郭邈山、张海,竹林大盗李铁枪等人,他们竟然抢夺了金州、襄州的兵甲仓库,不知道曹元吉他们的平乱大军进展如何了,希望他们尽快铲除郭邈山一党,然后挥师南下把房州的竹林大盗也平了。
希望总是好的,欧阳修还希望能借助赵泽的案子把跟他不合的官员全部拉下马。
文彦伯希望他能够继续坐稳丞相的位置,吕夷简的病不要好起来。
姚仲孙希望早点还钱给仁宗陛下,不然他这个计相当得可是太窝囊了,竟然要跟陛下借内库的钱支付边军的粮饷,迟迟还不上。
吕夷简希望自己的头风病尽快康复,连他的儿子吕公著也希望父亲早日病愈重回朝堂理事。
夏竦希望牢牢地抓住兵权,在朝廷中找个信得过的帮手,也许就快物色到人选了。
而苏素则希望今年能够说服仁宗在汴梁附近建几座工厂,迅速武装大宋。
可是,还没过三天,河南府传来了消息。
朝廷的平乱大军张宏所部在虢州卢氏境内全军覆没,五千人只逃出来几个,那还是反贼郭邈山故意放的,辎重队黎遂所部在河南府以西的熊家渔村遭到偷袭,损失惨重,后来黎遂带兵进山围剿贼寇不幸阵亡,所部皆战死疆场。
曹元吉孤军深入商州,根本不知道张宏所部被困的卢氏消息,等他知道了为时已晚,挥师救援是来不及了。
乱、乱、乱,全乱了,全乱了!
仁宗一气之下,将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骂了个遍,说你们这帮饭桶,朝廷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净了,五千人马是纸糊的吗,竟然被一群马贼打败了,朕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朕真的想一头碰死在柱子上,永不见你等。
后宫,一所淡雅的宅院内。
内侍卫统领赵曦(八十多岁高龄的老公公)听了这话后吓了一大跳,心说陛下这是怎么了,多少年来都没见过陛下发这么大的火,难道说虢州、房州一地的贼寇真的那么嚣张,连朝廷的大军都不怕。
若非他年纪大了真的想跟陛下请缨挂帅征讨郭邈山、李铁枪等人,为国分忧,可是自己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经不起那鞍马劳顿的折腾,说不定才一出京师就病死在途中。
嗨,忠孝两难全啊!
赵曦跟李舜举唠叨着这事时,李舜举不但惯于见风使舵,还心思缜密,忙问道:“爷爷啊,你看我这孙儿的能耐如何啊?”
“你?”
半响后,赵曦拨弄翡翠念珠的手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望着李舜举的眼神,觉得他很像年轻时的自己,身上有他的影子。
被赵曦盯着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