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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人马,则是弹子和尚、苗人卜吉、任迁等人的队伍。
三万多人的吃喝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朝廷的围剿大军杀到前,他们还可以用抢来的金银珠宝首饰等等值钱的东西去周围的城镇或者村寨中买些粮食,购置过冬用的御寒之物,棉衣、棉裤、棉帽等等所需的物品。
可是,几个月后,风云突变,朝廷的大军逼到了门口,一张张通缉文书雪片般飞至,威胁、劝诱无所不用。
为此,郭邈山在熊耳山虢州山寨中召集所有主事弟兄,商议了一下,看看众人有何想法。
那一天,正是十一月二十日,外出打猎的弟兄全都回了寨子。
熄灭了几天的灯火,又熊熊燃烧起来,把整个山寨照得通亮,从空中俯视的话,就像一只巨大的火炉。寨门紧闭,方圆十里内散布着五千负责警戒的人马。
郭邈山的大寨依山而建,西面二十余里处既是老灌河,中间隔着密林,故此人迹罕至,早在一个月前,郭邈山就命三妹带领人马在这挖土筑城,所以,今日众人才能齐聚在这偌大的山洞内,不受风寒之苦。
山洞的大厅呈半圆形,墙壁上还残留着刀斧开凿过的痕迹,在十几只火把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清辉。
山洞内布置得很简单,十几把椅子摆放在两边,中间点缀着粗糙的木桌,连喝水的茶壶都是烟熏火燎的样子,至于端茶送水的也不是什么美婢,只是普通的军兵。
郭邈山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如今朝廷大兵压境,咱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老头子我不想兜圈子,你们心里有什么话,或者有什么屁,马上在这放,不然上了路再反悔或者动摇军心的话,可别说咱们弟兄没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能这么解决,希望诸位别怪老头子我,这也是没法子,好了,你们畅所欲言吧!”
郭邈山才一讲完,张海便站了起来,端着大茶壶给在座的几位大头领,每人倒了一碗茶,然后团团一揖,说道:“我义父心直口快,请大伙莫要见怪,如今风头正紧,需要大伙同舟共济,所以,我提议咱们速速南下邓州”
在座众人听了张海的提议后,沉默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因为他们还在考虑。
半响后,三妹从郭邈山的身边站了起来,一抱拳说道:“各位头领,事不宜迟,还望大伙尽早下定决心,如今正是好时候”
山洞外,风紧雪大,坐在里边都能听得见那可怕的吼叫声,更别提待在外边的人了,那简直是活受罪。
“洒家觉得这天气一时半会还好不了,莫不如再多休息几日,然后再上路可好啊”弹子和尚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开口道。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弹子和尚粗中有细,一番话不无道理。
“无量天尊!”张鸾接着站了起来,打了个稽首,然后一甩掌中的白毫拂尘,说道:“弹子和尚的话不无道理,可是贫道以为如今天时地利都在我等这边,还是趁早打算的好”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弹子和尚又开口了
“我说你这个臭道士,什么叫趁早打算,别以为洒家没读过书就说些转弯抹角的话,有屁就放,别躲躲闪闪的”
张鸾摇了摇头,有点生气,回击道:“你个出家人怎么满口的污言秽语,真是有辱佛门,贫道说的趁早打算的意思就是赶快离开此地,没看到朝廷的大军都到了永宁县了,一旦天气放晴,只需一日便能杀进虢州,到时我们四面受敌,该如何应付,你说?”
“这?”弹子和尚一时无语,心说佛挡杀佛,妈的朝廷大军算个屁。
“张鸾,你是被朝廷的大军打怕了吧”坐在弹子和尚身边的苗人卜吉哈哈大笑着说了句话。
众人一听,这是在说张鸾在商州被官军打败,孤身一人投奔这里,不由得也会心地一笑。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可是卜吉偏偏戳中了张鸾的痛处,气的张鸾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伸手一指,怒骂道:“呔,你说谁被朝廷的大军打怕了,爷爷我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18。官与匪 II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可是卜吉偏偏戳中了道士张鸾的痛处,气的张鸾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伸手一指,怒骂道:“呔,你说谁被朝廷的大军打怕了,爷爷我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张鸾自称是爷爷,那卜吉不就成了孙子,他虽没读过书对于口舌之争却从不落人下风,举起茶碗便丢了过去,张鸾用拂尘轻轻一甩,那白瓷茶碗,咔嚓的一下应声落地,碎成了六七片。
一直沉默不语的任迁,终于开口了,说道:“诸位,诸位,莫吵,任某支持张老道!”
任迁话一出口,众人立刻静了下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任迁厉害,其实力不亚于张海、三妹,或者郭邈山,他之所以屈居人下,也完全是心性所致。
“多谢,任头领出言相助,贫道感激不尽!”张鸾朝他拜了拜。
任迁一抬手,说道:“事已至此,速速离开此地才是上策,冬季交战会大伤元气,故此任某赞成张老道”
弹子和尚还是不服,反驳道:“任都头,莫不是你也怕了官军?”
任迁一听弹子和尚话,那压在胸中的火气腾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啪的一掌拍碎了桌子,瞪着弹子和尚道:“我与官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个秃驴知道咯屁!”
弹子和尚一听任迁骂他秃驴,也火了,蹭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几步来到任迁面前,抡拳便打,哪知任迁轻轻一拂衣袖,弹子和尚便摔倒在地了。
等众人明白过来,才看清楚,原来,任迁袖中藏着一柄软剑,直抵弹子和尚的喉咙。
郭邈山见状赶紧走下座位,将二人分开,然后好心安抚了一番,接着才开口说道:“大家的话都很在理,可是你等知道我们还有多少余粮吗?马儿的草料还剩多少吗?若是开战能支持多久吗?”
众人当然不清楚,因为粮草一事由三妹管着,她是郭邈山的女儿,所以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她。
这时,三妹团团一揖,站在石阶下对众人说道:“如今咱们的余粮快见底了,若不是这样,老爷子也不会让咱们每日都去山中捕猎,要是晴天还好,这大风大雪天进山也很危险,前几日,我就听说不少弟兄受了伤,这是其一,其二,天气太冷,马儿的草料也快没了,秋天那会准备的草料根本不够过冬!”
三妹简短地说完粮草一事后,郭邈山接着说道:“大伙都看到了,粮草就这么多了,若是再跟官军开战那所费的就是几倍,几倍啊,没等官军把咱们灭了,自己先饿死了,不知大伙想没想到这”
郭邈山环视众人,见大伙半天不语,便心中笃定,成了!!!
几乎是同一天,赵泽的‘半机械化’大军冒雪抵达了邓州,由河南府经汝州再绕到南阳,最后才进入邓州府地界。
邓州高山甚少,坡路甚多,惟平原最广,然,地多人稀,林木茂密,一路行来只见山路弯弯,少见荒村野店,很是寂寞,这种情况直到过了南阳才多有好转。
邓州辖三县,由东至西依次为南阳、穰县、顺阳,州内河汊纵横,大一点的河流有三条:白河、湍水、淅水,上述三个县城分别位于这三条河的附近。
州府就位于穰县城,知州是韩绛,通判是韩宗彦,其余人等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原来有一位防御使的,名叫周美也是光化军的指挥使,哪曾想,前日忽然失踪了,连光化军知军韩纲都不知道其去向。
知州韩绛在西北同党项人交战时,就吃过这样的亏,被贬邓州也是因为自己的用人不当,如今又碰到类似的事,他赶紧跟通判韩宗彦商议,决定重新任命一位防御使,担起保护邓州安危、维护治安、缉捕盗贼之职。
可是,这人选还没定呢,光化军那边便打了起来,探马才派出去,知光化军的韩纲便逃了过来,就是逃进了邓州,带着不到十骑的人马。
追究其原因,才知道指挥使周美暗通李铁枪偷袭光化军驻地乾德,拔了城。
这笔糊涂账周美算是背定了,韩纲是这么说的,韩绛也深信不疑,因为没有别的可能乾德城会被反贼李铁枪轻易的拿下。
光化军一出事,韩绛也急了,心说唇亡齿寒啊,光化军在南,与邓州一衣带水,不知李铁枪等人会不会追杀过来。
通判韩宗彦也非常担忧,于是跟韩绛商量着赶紧派人去西京河南府求援,邓州兵少不到一千人,贼人若是真的来了恐怕难保。
韩绛也正有此意,赶紧命信使连夜上路,飞奔河南府。
其实,韩绛也吓糊涂了,早忘记河南府前些日送来过书信说朝廷的平乱大军即将开赴邓州,请他做好准备。
从南阳县到穰县有两条官路,一南一北。
赵泽大军走的是南线,那个邓州府的信使走的是北线,因此谁也没看着谁。
两个时辰后,邓州城下忽然来了一支骑军。
望着高悬的吊桥,结冰的城头,不由得松了口气,片刻后,一满身是雪的将官来到吊桥前,高声喝道:“朝廷平乱大军到此,速速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此时,城头上正好有一队巡逻的士卒路过,听说是朝廷的人马到了,赶紧答话:“等等啊,这就去通知韩大人,稍等片刻!”
两个时辰前,韩绛大人亲手修书一封让信使送去河南府,此时,正跟通判坐在一起说光化军的事,韩纲跑到了他们这,该怎么办,让他帮忙负责此地的城防,还是等河南府传出消息再说,还未最终确定。
“光化军丢了,韩纲这罪过可不小”通判韩宗彦抱着茶壶取着暖,悠哉在吃了一粒花生。
“那,就让他先歇着吧,咱们可别惹祸上身”韩绛也抓了把花生。
“恩,如此甚好!”
正在这时,门口的官差来报:“大人,朝廷的平乱大军来了!”
韩绛和韩宗彦一起站起身,惊讶地望了过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是信好,还是不信好。
半个时辰后,邓州城的吊桥终于放下了,城门也打开了。
临时从教坊司赶来的钧容直正在城门口处,吹吹打打,百姓是一个没有,因为风雪太大了,没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出门看什么大军进城,只有知州韩绛、通判韩宗彦,两个当地的高官率领着本地大小官吏几十人,顶风冒雪地出城相迎。
“啊,杨校尉,辛苦了,请,快进城吧!”韩绛穿着一身棉袍立在风雪中,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不敢当,本官奉命为赵大人开路,估计还有两刻钟大队人马就到了,我再等等!”
杨文广跳下马后,立在吊桥前,身后是三百人个随从,这三百人可不是神卫军,而是他天波杨府的看家护院,此次随杨文广出征也是*的意思,杨家要借此一战重振昔日威风。
希望杨文广能够继承杨老令公的衣钵成为第二个杨无敌。
邓州的官员一看这位将官也是不懂变通的主,心说这回可倒霉了,冻着吧,等那个赵大人来了就好了。
19。接风宴
早在韩琦的平乱大军离开汴梁前,苏素私下里向仁宗陛下推荐了一种新式的交通工具,那就是新一代的木牛流马。
遥想当年诸葛孔明先生造此物是何等的威风,可是年头久了,好多东西都失传了,连制造木牛流马的技术都失传了,幸亏赵泽、苏素的出现,才弥补了这一历史空白,并开辟了宋朝摩托化军队的先河。
全新的木牛流马不靠腿走路,取而代之靠轮子,四个黑乎乎的轮子,上边刻有纵横的凹槽,摸上去很怪。有人说那轮子是石炭造的,有人说是木头造的,还有人说是渤海产的一种黑晶石造的,总之,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是准确的。
先不管朝中的众位大臣对这一新生的载具有何看法,起码仁宗陛下是大力支持的。
因为木牛流马只不过是一机器,并不是人,机器是不会造反的,更不会危及他的江山,所以,他才同意了苏素的建议。
从那时起,祥符皇庄,狼山脚下,就源源不断地运出了拥有四个轮子的木牛流马,因为有真皮坐垫,驾驶平稳,易于操控,许多将领都很喜欢。
为此,秘书省不得不连夜印刷了一大批使用手册,发给出征的大军,连韩琦老夫子的案头上也放了一本。
“哎”
出征前,韩琦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幕僚人员说:“以前若是就有此物就好了,西夏能奈我何!”
幕僚人员大多是翰林院出身,觉得韩琦的话很有道理便附和道:“不如大人上书朝廷,给边军全都配上此、此木牛流马,我朝大军的实力必会大增!”
韩琦点头同意,但是并未傻到马上修书给官家,推荐此物,因为他还要再观察一下,看看此物到底有没有害处,或者好处到底有多少,将士们对此物的认同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