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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贾黯还在神游天外之中,想象着刚才的鱼水之欢,心说娘子果然不同凡响,以后发达了要好好对待娘子。
当他的娘子收拾停当后,贾黯才回过味来,忙追问道:“娘子啊,逃去哪里啊?”
“嗨,你是读书读的傻了吗,当然是逃去州府了,走吧!”
一炷香后,贾黯的娘子拽着夫君溜出了家门,从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村中密道潜出村外一里地后,从一处废弃已久的草棚下钻出来,草棚就在林中,对面就是结冰的朝水河,只要沿着河一路南行,七十多里地后就到邓州府所在地穰县了。
半个时辰后,陈顺和滕雄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逃出了村子,**上还带着箭伤,但,也阴差阳错地沿着朝水河,一路望穰县而去,一天后,他们同时到达了穰县地界。
23。 市井传闻
天下士,挥毫万字,一饮千钟
醉高歌起舞,剑走游龙
庆历三年,十一月末,邓州府。
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一件事,关于那穿梭于市井中的木牛流马。
大茶坊前包子摊,座无虚席,人们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一边在闲聊
“早啊,瞧这天热的跟坐在蒸笼里似的”
“哎哟,你莫不是冻得傻了,这天明明冷的跟卧在冰棱上似的,哪里热了”
“嘿嘿”那人一笑,说道“哎呀,这几日大雪在家里憋的慌,嘴痒啊,所以就口无遮拦了,想什么说什么”
“对了,说正经的,听说那满街跑的木牛流马了吗?”
旁边的人一听有人提起木牛流马,马上来了精神,立刻抱着粥碗凑了过去,看他们怎么说。
“咳,你真被你问着了,我家对面就有一匹”
“呀,真的假的,你就会骗人”
“放屁,我魏菜园是出了名的言而有信,何时骗过你啊”
“你还说,头头几日,咱们去翠云楼找姑娘喝花酒,你说请客,结果呢”
“啊,那件事啊”魏菜园讪讪地笑了笑,“得了别提了,都怪我那浑家……”
“行了,言归正传,你家对面的那匹木牛流马什么样的?”
魏菜园哈哈一笑,锊起胳膊肘讲道:“远看似头牛,近看是木头,伸手摸一摸,真是爱又愁”
“何来的愁啊”那人问道。
“哎,押韵,纯粹是为了押韵”魏菜园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家门前的木牛流马啊,那可真是气派,大如黄牛,壮若猛虎,头上有角,腿上有轮,额头前还有两只又圆又亮的牛眼,每当黑灯瞎火的时候,那木牛流马便会轰的叫一声,然后眼冒金光,紧跟着一束亮光射入黑夜,将周围照的通亮,跟个小太阳似的,然后那骑士便会飞身上牛,抓紧牛角,猛地一踏,那牛箭似的飞奔出去……”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包子吃了一个又一个,乐的包子摊主人前仰后合,心说:幸好魏菜园,今天赚翻了,一会等他吃完了,跟他商量点事,每天都来这说朝廷大军里的奇闻怪事,趁着过年前这段时间多赚点,然后找个机会也租间铺子,把生意做大。
再说,魏菜园边吃边说,讲完木牛流马又说朝廷大军携带的一种震天炮,众人不知震天炮为何物,就问了,“你快说啊,震天炮啥模样啊,如何震天”
魏菜园道:“何止震天啊,还能撼天呢,大家听着啊,是这么回事”
几乎同时,画面一转来到了邓州府翠云楼前的云台大街。
云台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少人正踏雪而来,或是沿街叫卖,或是东游西逛,或是散心取乐,或是恣意横行。
两侧的店铺林立,高低错落,莫不是古香古色,身在其中真的叫人流连忘返。
赵泽穿着青色的棉袍走在街上,心情豁然开朗,偏过头跟一身男装打扮的上官梅说:“瞧啊,邓州城果然非同凡响!”
“哼!”上官梅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紧走几步,跑到了前头,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人群中。
赵泽赶紧追了上去,没等身后的随从跟上来,已经随着上官梅消失在人群中。
“坏了,大人去哪?”当欧阳春发现时,已经晚了,他领着张虎、赵笼几人竟然把人跟丢了。
“这,这可怎么办”欧阳春正在犯愁,却听张虎说道:“莫急,实在不济,咱们先去翠云楼等吧,大人不是说一会要去那办事吗?”
经张虎一提醒,欧阳春马上记起来了,接下来赶紧领着一班随从风风火火分开人群望翠云楼而去。
而赵泽呢,此时正拉着上官梅在对面的一家绸缎铺子里闲逛,顺便还要说几句安慰她的话,“是我不对,不如这样,叫那个挺可怜的咏儿做你的丫鬟吧”
上官梅伸手摸着一卷带波斯花纹的绸缎,悠悠地说道:“我已经有丫鬟了,莲儿不就是吗!”
“再多一个也无妨啊”赵泽说。
上官梅淡淡地笑了笑:“我说夫君啊,你可是说过的哦,就喜欢我一个,这咏儿要是成了我的丫鬟,你不就有机可乘了”
赵泽没直接回答,而是吆喝了一声:“店家,这卷绸缎给我包好”
那中年店家赶紧眉开眼笑地走了过来,微微施了一礼,称赞道:“客官好眼力,这波斯蜀锦可是本店的上等货,包您满意!”
“嗯,那就好”赵泽开心地瞧了一眼上官梅,见她又伸手去摸另一卷青色的锦缎,便又开口道:“那一卷也包了”
“是,客官,这卷青山绿水也是上等品,翠云楼的头牌都喜欢这个”店家话一出口,只见上官梅猛地缩回手,说道:“翠云楼姑娘喜欢的我都不要”
“这…”店家一时语塞,心说,都怪我张臭嘴,说什么不好,看这位爷是好断袖之风的,哎,我怎么忘记这个茬了。
赵泽点了点头:“好,那就不要那卷青山绿水了”
上官梅白了他一眼,接着又转到另一头看一些素雅的锦缎,挑了半天,忽然转身问道:“店家,这里的锦缎是不是翠云楼的姑娘都喜欢啊”
“啊?”店家张了张嘴,“那个不是,那个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上官梅追问。
“那个”店家为难地瞅了一眼赵泽,最后便厚着脸皮道:“不是”
“好”上官梅说,“既然如此,这面墙上的锦缎我都要了”
“啊?”那店家吓了一跳,心说这个主不是疯了吧,这面墙上的锦缎起码值几万两,我看这位大爷就算很有钱也不会花几万两吧,还有这位清秀的小爷到底哪里好啊,居然能把这位大爷迷成那样,男风真的有那么好?
哪知,出人意料的是,赵泽居然二话没说,全都要了,还当场画押作保,叫店主人雇车把这些锦缎全部送去城北宋军军营,到那里再付账。
店家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道:“客官,请恕我多嘴,敢问您贵姓?”
赵泽爽快地一笑告诉他:“某是……”
正在这时,外边忽然便乱作一团,叫骂声此起彼伏,紧接着几匹战马带着咧咧寒风狂奔而过撞翻好几个路人,看样子是朝着翠云楼去了。
24。夺命狼群
冰雪覆盖着整片森林,除了风声,听不到丝毫声响,飞禽、走兽,还有人,如果这一大片荒野里真能找到一个人的话,好像全都睡着了,仿佛永远坠入了梦乡。
忽然,一个黑点进入了视野,只是稍微停顿了片刻,接着便飞快地移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再一眨眼,居然看清了它的轮廓。
“妈的,又来了”有人趴在雪中低声叨咕着。
那是一头狼,饥饿的狼,它已经好几天没吃到东西了,在绝望的时候,它发现了猎物,那是几个人类,尽管危险,但,它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灰狼驻足立在一条冰封的小溪边,从森林中流出来的小溪,它仰起头在空气中嗅了嗅。
多么熟悉的气味,微弱但又强烈,刺激着它的神经,撩拨着它的**。
嚎叫……
它在召唤同伴,也许要不了多久,更多的饿狼便会赶到这里。
这时,百步外的林中的有堆雪松动了,浮在上面的雪粒纷纷落下,好像有东西要挣脱出来,只一会的功夫,那堆雪便呼啦的一下全部散掉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跟着,四个人出现在那里。
“快走”陈顺喊道,趁着狼群还没到。
“快”滕雄催促着另外两个人。
贾黯和妻子孙氏跌跌撞撞地从雪地上爬起来,四肢还未恢复知觉,随即又被拉扯着朝河边跑去。
陈顺从箭壶内摸出最后一支羽箭,紧跟在后,时刻提防着变化。
那头灰狼死死地盯着他们,一刻也不让这几只猎物离开自己的视线,当他们开始移动时,它也跟着移动,始终跟前边的人保持着八十余步的距离。
沿着河,飞快地跑着,一刻不停,转过前边的弯就好了,陈顺这样想着。
因为他熟悉朝水河,知道跑过那里就能逃出生天,肯定会有村子,有人烟,离穰县更近了,只要他们吃饱了饭,再过两个时辰,也许用不了两个时辰就到目的地了。
可是,那头灰狼仍不死心,当他们快接近转弯的河道时,背后传来了几声狼叫。
陈顺太熟悉那声音了,这是一场围猎,狼群已经到了,想到这,他大喊一声:“再快点,再快点,不然活不过今天中午了!”
一炷香后,狼群来了,右侧的森林中忽然躁动起来,利爪踏着冰雪发出沙沙的声响,很清楚,几乎可以看见一条条灰色的雪影,不,那不是雪影,是狼飞奔时的幻影。
与此同时,背后也传来了狼群狂奔的利爪撞击地面的声音,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让人心惊胆颤。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陈顺拼命地叫喊着,提醒着大家,就要安全了。
但,狼群仍在加速,拼命地狂奔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吃掉前边的猎物,或者饿死,它们的选择是杀死猎物,然后活下来。
一块巨石横在转弯的地方,滕雄拉着贾黯夫妇两冲过去后,陈顺急停转身,张弓搭箭,瞄准了冲在最前头的那只头狼,稳了稳心神,兀自念道:森林的神啊,赐给我力量吧。
嗾的一声,箭矢劈空飞去,陈顺瞅也不瞅转身离开,奔着陡峭的河面冲了下去。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驳了!”
那只利箭迎着猎猎寒风射向头狼,那头狼体型甚大,看似无法躲闪,必死无疑,可是它只是稍稍一偏头,那箭便走空了,射去一边,钉入了紧跟在它身旁的另一头狼的脊背。
嗷的一声,那头中箭的灰狼倒地,鲜血涌出,数头冲近的灰狼一拥而上将它撕碎。
然后片刻不停地朝前冲去。
朝水河在转弯的地方,忽地拦腰折断,坠入东南方的大地,冰封的河面像一面光滑的镜子,悬在半空中,甚是陡峭,不过所幸只有三人高,但,接下来还有三折,皆是如此。
陈顺四人像溜滑梯那样,飞快地扑了下去,因为陡峭下滑的速度非常快,一眨眼,已经冲到了最底下的冰瀑前。
而狼群,狼群停下了吗?不,头狼第一个冲了下来,紧跟着,一条、两条、三条…顷刻间二十几条灰狼一齐冲了下来,它们知道前边有条致命的冰瀑,很高、很陡,凡是被逼到这里的动物,只能等死,任由它们宰割。
狼群已经冲下了第一道冰瀑,还有两道……
陈顺他们也来到了最后,第三道通往地狱的冰瀑前。
“妈的,*它这些狼崽子”陈顺大骂。
“大哥?”滕雄疾呼,“跳还是不跳”
“跳了,快,手拉着手”陈顺大叫着。
“不,不要…”贾黯一看这么高,这么深跳下去还能活吗,孙氏也吓呆了,可是只是一刹那她便又鼓起了勇气,因为她知道跳不跳都得死,莫不如留个全尸,于是猛地拽紧贾黯的手。
“夫君,跳了”孙氏一喊跳,陈顺、滕雄赶紧抓住她二人的胳膊,四个人一声惨叫纵身跳下冰瀑。
几乎同时,狼群也到了,堪堪停住脚步,头狼立在冰瀑边上不住地嚎叫着,那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愤恨,只差一步,一步就吃掉猎物了。
还有机会吗?
狼群不敢跳下去,但是它们还未死心。
河边看不到一头牛,它们已经回到村里的牛棚去了。
天色黑了下来,大地和天空都显得朦朦胧胧,这时,村外宋军巡逻队的营地里燃起了篝火。
牧云寒披着斗篷坐在旁边,迎着火光,展开了一封书信,张载来的,大概的内容是说,朝廷调拨的粮草、棉衣就快送到,叫他再忍耐几日,还有巡逻一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一旦遇到强敌速速回城不可恋战,明日扩大搜索范围,向北推进十里,夜晚依旧回到朝水村外驻扎,云云。
信是黄昏后送到的,当时牧云寒正带领着两百骑兵在穰县西南三十里外的雪地中策马狂奔,一口气跑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