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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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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亚夫用尽全身力气踢翻食盒,大骂道:“你懂甚么!天子要让我死,我周亚夫就只有死,吃这几口饭某到了地下还是无颜见先公,不如就此饿毙了事,你给我速速滚出去!”

“季父不吃东西,奈若何?”周复捂着脸悄悄打量左右,发现那几个狱吏不乐意看这叔侄俩的苦情大戏,躲到一旁不知是在聊天还是打盹,随即拨弄踢翻的食盒,从菽饭里拽出二指宽的纸条,接着又嚎啕大哭的再三稽首,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周亚夫捡起纸条怔忡半天默然无语,直到狱吏的喝骂声响起来,他才一言不发的把纸条吞咽入肚腹继续闭目不语。

京师平静的死水下正在暗流涌动,天子的意志通过廷尉加诸在周亚夫身上的绳索越来越紧,或许这是一根勒死所有列侯的绞索,仿佛当年高皇帝与吕后吊死异姓王,挂在列侯的脖颈上一点点勒死,最终天子必将君临天下万民俯首以为鹰犬随意驱使。

天子不知道,又或者知道也不愿相信,这根皇权绞索渐渐脱离控制,直至某一天反噬危急自己,以及这浩瀚无疆的庞大帝国存续。

第27章祸从天降

京师一潭死水下暗藏的猛恶的杀机,风波诡谲的朝堂外远在京师城外的平阳侯府一派祥和安宁,平阳侯还犯不着为汉家天子的中央集权而烦恼。

七月下旬正值仲夏季节,老家河东平阳侯国传来消息,新上任的侯令长邓普、侯国丞霍仲孺与侯府家丞陈叔一道,都令侯国穑夫、亭长对国中户籍做新的普查,并一次重新编订新一年户籍傅籍。

所谓八月算人又称八月案比,案比的时间在仲秋八月,每年这个时候百姓必须扶老携幼前往县府,聚集廷中接受县吏的面检和验阅,户籍登记的内容包括有户主及其家庭成员的姓名、性别、年龄、籍贯、爵级、职务、状貌等,以这种方式登录户籍有相当程度的准确性。

曹时不喜欢这种兴师动众的方法,就对侯令长提出侯国官吏可抽选差役去各乡配合穑夫、亭长完成初步核对确定人数无差,再由侯令长带着侯国的主要官僚乘坐马车到各乡完成户籍、傅籍的编订。

这个过程恰好需要半个月左右,赶在八月缴纳税赋窗口打开之始完成,既可以提高行政效率还能减少百姓的来回奔波,年老体弱的老人每年需要赶着十几里的山路实在不方便,病重的人还需要差役复查一遍,到不如干脆去乡下做摸底查访来的简单快捷,还可以顺便听听侯国平民的反应。

汉承秦制律法森严,《傅律》规定凡是隐匿成童,申报废疾不确实,以及属于免役老年人而不加申报,上至穑夫、亭长下到里正都要受到处罚,严苛的制度是确保汉帝国战斗力的主要动力源泉,所以秦汉一脉相承以能战、敢战、好战而闻名。

曹时在府里忙着督造属于阳信公主专用的新式四轮马车,早前许给阳信公主,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这几天除了坚持骑射训练和处理侯府杂事,大部分时间都放在造马车上。

阳信公主见夫婿兴致勃勃的也很高兴,几天里陪着他在侯府研究奇奇怪怪的图画,纯以欣赏画图的角度观察一幅幅好看极了的马车图画,曹时说这叫概念图,还有另一种标注尺寸的三视图更为复杂。

孤身来到京师不到半个月,曹时已经非常了解自己的处境,在京师朝堂眼里他不过是个有钱的闲散列侯,捣鼓点新奇的小东西或可为闲聊的谈资,距离影响时代还有待时间的考验,就更不用提影响到哪些人的决策了。

他深知团结内部比击败外部敌人更重要,在身后有一座坚实的后盾才有图强进取的筹码,这辆马车就是团结阳信公主的重要手段。

阳信公主又去宫中问安,依照礼制儿女在父母身旁就必须晨昏定省,汉家以孝治天下,孝礼的规定就极为繁琐,阳信公主时隔几天一直呆在府里没有去宫里问安已经不算勤快的了,所以该去还是要去的。

谁让她生于天家,贵为天子嫡女。

“君侯不好啦!御史赵禹带着人要找君侯问话,人已经到侯府前院了。”

曹时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御史找一个无职无权的列侯,莫非是看他孤身入京好欺负?

按道理说朝廷寻常不会对闲散列侯下手,尤其是他的身份上贴着天子女婿的金字招牌,自古就有疏不间亲的说法,朝廷鹰犬多少要为这层关系忌惮的。

可是天子鹰犬又怎么好随意揣度,更何况是御史亲自登门寻人,想躲是躲不掉的。

御史负责监察百官,而身穿绛衣出入禁中的叫做侍御史,汉承秦制设御史四十五人,其中十五人给事殿中为侍御史,住在毗邻石渠门外毗邻未央宫,受命于御史中丞接受公卿奏事举劾非法,下设五曹分管律令、刻印、斋祀、厩马、车架,豹尾之内便为禁省。

天子车架最后一辆车又称作豹尾,禁省是天子所处的特殊地区,侍御史不仅仅是弹劾大臣的清流官职,而是史类似天子近臣的作用,属于位卑而权重的典型,赵禹带着右内史配属的差役十几人,来势汹汹不可阻挡的闯进平阳侯府,若不是孙起及时阻挡下来,说不定这些皂隶还真就冲进后院里来搜人,侯府上下对侍御史的嚣张气焰极为不满,双方各持刀棍在前院对峙,期间来往喝骂不绝于耳。

当他从后院里转出来的时候,一场骚动刚刚被平息下来,青色衣袍的侯府家仆与黑色袍服的差役各占一角,孙起双手环抱握住长剑不发一言,站在他对面的绛衣男子就是朝中红人侍御史赵禹。

樊它广急匆匆的赶过来,见到右内史的差役亮出武器,顿时怒声道:“侍御史兴师动众来到侯府所为何事?为何在侯府中拔刀相向?”

“奉御史中丞命,查不法之徒,多有得罪了。”赵禹两眼一翻连拱手行礼的兴致都欠奉,转过脸冷冷地问道:“平阳侯曹时,三日前你可去过长安东市购买匈奴奴婢五十六人?可曾与那堂邑侯家丞发生冲突?速速说来莫要迟疑停顿。”

曹时目光一闪顿时心中有数:“确有其事,吾师想见识一番京师的繁华,便在五日前带侯府护卫五十人前往东市,购买匈奴奴婢只是顺手施为,那堂邑侯家丞骄横跋扈逼迫几位匈奴列侯太甚,吾心中激愤就出手买下这批奴婢。”

赵禹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平阳侯指使门大夫殴伤堂邑侯家丞的罪证确凿,昨日傍晚堂邑侯家丞深受重伤气绝身亡,平阳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若没有就随我到廷尉里走一遭罢!”

“汝再重复一遍?大概是吾听错了罢?”曹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义正词严的侍御史竟然睁眼说瞎话,满嘴荒唐言还理直气壮好似自己有理似的,早就听说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是酷吏们最擅长的本领。

“是与不是,平阳侯自己心里清楚,这位身材高大雄壮的武士就是那殴伤堂邑侯家丞的主犯罢?果然生的勇武雄壮使人望之而生畏,左右还不动手将此獠并平阳侯一起拿下!”赵禹抬手一挥十几个如狼似虎的皂隶扑过来。

孙起双眸里寒光闪动,利剑出鞘划出光圈逼开皂隶,侯府的家谱手持棍棒自觉的将君侯围在中间,赵禹见状怒喝道:“君侯家仆手持棍棒欲抗国法邪?”

“住手!”

轻斥声从侯府大门传来,阳信公主身披红黑相间凤袍,怒气冲冲的呵斥道:“侍御史赵禹,你不在御前侍奉天子,却跑到我府中来做什么?吾闻御史可弹劾百官,未闻侍御史可借兵入侯府捉拿列侯,你擅离职守擅行专权,到底是何居心?”

“微臣拜见阳信公主殿下。”赵禹一板一眼的行完礼又站起来:“微臣听命于御史中丞,擅权与否请公主电信爱与御史中丞讨论,微臣只是六百石的卑微小官,当不起公主殿下的盛怒。”

阳信公主的气势一滞,就好像全力打出的拳头落在空出,双手捏着罗裙不顾罗裙环佩叮当作响,拦在曹时的面前呵斥道:“不要以为你来推卸责任就过去了,你立刻回你的禁省里侍奉天子,回去告诉御史中丞想抓人让他亲自来,不要躲在背后耍诈使招欺侮吾家君侯!”

赵禹冷冷地瞥了阳信公主一眼,表情僵硬地拱拱手:“得罪公主殿下了,左右将平阳侯并这侯府门大夫拿下!”

“你给我住口!”

“侍御史且住!”

夫妻俩同时发言,阳信公主愣了一下被曹时拉到身后,轻轻安慰几句又转过身说道:“侍御史赵禹,以耿直清廉名闻朝野,天子欣赏你的正直委以侍御史重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初你在条侯周亚夫为相时为长史,你可知为什么条侯不用你?”

赵禹脸色唰的一变立在原地半天不动,当初条侯周亚夫作丞相,赵禹为丞相长史,相府中官吏都称道赵禹是诸官里最廉洁公平的,可是周亚夫却摇摇头说道:“我非常了解赵禹的为人处事没有为害,但是他执法太过严苛,不可以让他在丞相府掌大权。”

这是赵禹从政十年来最大的痛处,可能会演变成一生都洗不掉的政治污点,执法峻刻并不是让人们满意的名声,每次当提起周亚夫时他总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不甘和怨恨,前些日子周亚夫被抓时还高兴过一阵子,只不过阴损心思不可与外人道也。

被人当面揭掉伤疤,赵禹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长叹一声道:“平阳侯犯案与在下行事评价无关,在下是奉命而来有什么意见可以与在下的上官商讨,如果平阳侯没有其他话要说,就请随我一道去廷尉府走一遭吧。”

曹时叹了口气:“执法峻刻者多无私心,我相信侍御史并非奸诈之人,然则行事操切急躁却是侍御史的最大症结,为了断案结案快抓、快审、快判再加上个快速处决,你可知这样只会制造更多冤假错案。”

第28章赵禹与张汤

赵禹在京师里名气非常大,他是以行事峻刻的作风而闻名于世,天子常常称赞他是表现最好的御史,言下之意无非是欣赏他的作风,鼓励御史们多多效仿拿出政绩取悦天家,郅都、宁成、周阳由等人也是通过类似手段提拔起来。

对于天子的手段,作为女儿的阳信公主是非常了解的,宫禁之中时常听闻天子夸赞郅都执法公正不畏强权,即便遇到名满天下的丞相周亚夫也可以挺直腰板不行礼,言辞里无非是替郅都坐不敬丞相罪打掩护,一如当年晁错挖开太庙外墙而被赦免相同。同样是侵占太庙外墙的事情发生在临江王,废太子刘荣身上却变成落入中尉府,被中尉郅都生生逼迫到自杀,说来说去无非是所爱者挠法活之,所憎者曲法灭之。

阳信公主非常担心,她知道自家三姐妹绑在一起也不及太子刘彻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他的如意夫婿真的被抓如廷尉府治罪,依照廷尉雁过拔毛的性子十有八九要落的罪名,汉律里没有斥责的刑罚,只要犯错最轻者免侯稍重者论诛。

赵禹以为曹时在质疑他的执法,冷笑道:“吾等自会秉公执法,平阳侯不必担心。”

曹时大袖一摆:“非也非也,侍御史奉御史中丞所命匆匆而来,想必是做好完全的应对之策,若非如此也不会三言两语就断定我指使门大夫孙起殴伤堂邑侯家丞,那么请问侍御史可曾询问过东市令,询问过那买奴婢的商人,可曾询问过当街的目击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殴打人的事情?”

“不用平阳侯提醒,我当然是问过了!东市令当时不在场,贩卖奴婢的商人已经离开长安城,当街的目击者又哪里好找到,询问几个临近的商人都说没注意到,但是那堂邑侯家丞身上的伤痕是我亲眼看到的,全身青紫瘀伤累累,有几处打的肋骨断裂,手段极其歹毒,我断定此必是故意为之,目的是要了堂邑侯家丞的性命。”

赵禹的目光直指门大夫孙起,身高八尺余约合一米九的大个子站在人群里如鹤立鸡群,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一看就知道是位力士,双手虎口留有长期手持兵器的老茧,还有刚才露个一手精妙剑术让人侧目,使得孙起的嫌疑更加被确定。

事关自己的生存安危,由不得曹时有半点马虎,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说道:“侍御史不觉得荒谬?当街目击者一人没见到,临近的商人怕得罪人不敢说实话,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那死去的堂邑侯家丞以及堂邑侯府的证言,仅凭一面之词就做有罪断定,侍御史的秉公执法怕是站不太稳,吾听说廷尉赵瑕坐审前丞相周亚夫,百般凌辱有功之臣,还说出丞相生不得反,死后到地下做反的话,让我心中十分忧虑啊!”

“条侯一案在下不太清楚也与在下无关,在下的使命是确定平阳侯是否有罪,然后带会廷尉府交由廷尉审讯,至于审讯公正与否自有廷尉决断,与在下无关。”

阳信公主柳眉倒竖,冷冷地嘲讽道:“别人不知你赵禹的家底,吾却知道你与那廷尉赵瑕是三代之亲,你为赵瑕从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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