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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月氏人走的那么远,残存部族逐渐恢复元气,兵力不如月氏人鼎盛的一半,但是战斗力并没有打的滑坡,匈奴人想对付远遁西方的大月氏人很不切实际,右贤王帐下也是三万王帐骑兵,西部的部落不太听话导致他的总兵力只有十万骑,以王庭的庞大军力恫吓西域小国绰绰有余,真正想越过万水千山到大月氏人的控制区找场子有点异想天开。
巴图森很重要,乌孙王子大禄更重要,可是这个场子该怎么找回来?
右贤王愁眉苦脸:“难道把这个亏忍下去?这可不行啊!巴图森是大单于看好的千骑长,人都失踪了怎么对大单于交代呢?”
万里之外。
帕提亚帝国埃克巴塔纳,毗邻里海的古老城市是帕提亚北部重要的交通枢纽,每年夏天环里海的蛮族部落都会来到埃克巴塔纳贩卖自己的特产。
踏入城市的郊区扑面而来的是商业气氛让人惊讶,一支奇装异服的游牧民队伍走子啊碎石路上,他们就像乡下来的土包子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帕提亚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他们看到城外的村庄里有水井,女人们用奇怪的纺织机织布,男人们在地里刨土翻地,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依然觉得气候舒适,这一切都太神奇了。
张骞目瞪口呆:“我们在做梦吗?跨越无数个蛮部的领地来到文明的王国。原来世间还有另一个文明的王国。”
“不,你没有看错,平阳侯告诉我们西方的帕提亚帝国是个半耕半牧的君主制帝国,他们的皇帝应该叫阿萨西斯王,我们要照到他寻求向西的帮助。”司马谈手中的炭笔一刻不停的疯狂记录着,他要把路上看到的一切都写进书里,平阳侯告诉他这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
“东方的旅者我欢迎你们。这里是埃克巴塔纳,米底王国的首都,居鲁士大帝的皇宫所在,如今是伟大的帕提亚皇帝的夏宫,你一定不敢相信这座城市有四千年的历史。事实这就是真的,你看那座古老的城堡了没?那就是亚历山大大帝摧毁的居鲁士大帝宫,塞琉古的皇帝重建了它,阿萨西斯王增补了它。他是仅次于国内泰西封、波斯波利西斯的第三大城市。”
热情的向导操着一口波斯语为队伍做介绍,队伍成员多半保持茫然表情。来到帕提亚大半年的时间,只有少数人听得懂波斯语,能够口语对话的只有张骞和司马谈,其中尤以张骞的口语最为流利。普通交流基本没有障碍,这与他经常寻人问路访查帕提亚风土人情有关系。
“你好,我们是东方遥远的旅者,听说帕提亚帝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四千年的城市太不可思议了。”
“恭喜你找对人了,我是土生土长的埃克巴塔纳人,我的曾祖父为塞琉古的皇子做马夫,我的祖父为帕提亚的王当过兵,我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出色的水手,他的足迹遍布地中海的两岸,我的志向是成为最优秀的向导,我不但精通波斯语,埃及语,希腊语和罗马语,对了我正在学习斯基泰语(塞种语)和凯尔特蛮族语,只是没找到合适的老师,我的名字叫帕萨西。”
帕萨西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黑色卷曲的头发,高高的鼻梁和凹陷的双眼,按照帕提亚的标准是个很普通的小青年,但是在汉人眼里实在很奇怪,他的相貌和汉人完全不同,比月氏人的眼窝更深,说话的口音也比月氏人更加难懂。
张骞与帕萨西热情的攀谈着,从他口中得知帕提亚的丰富物产,他们这儿盛产蓝陶、亚麻布以及各种各样的香料,因为帕提亚的东南是印度帕提亚,那里与摩揭陀王国同样盛产各种香料。
来到埃克巴塔纳,巨大的商业区震撼人心,从大宛国一路走来强烈的商业氛围让商队成员耳目一新,原来世间真的有以商业为主的民族。
商队真有点晃花眼的感觉,张骞没有走马观花的心情,他必须急着把手里的马匹逐次脱手,根据地图的标识经过帕提亚就脱离大漠草原茫茫沙海,继续往西不在需要大量的马群维持快速前进,卖掉多余的三千多匹马是当务之急。
帕萨西是个称职的向导,带着商队直奔毗邻外的巨型马市,从他的口中得知马是帕提亚人最喜爱的交通工具,好马的价格通常会很高。
很遗憾,他手中的马并不是好马种,某些矮小匈奴马的血统影响了售价,少量西极马与汗血宝马坚决不卖,导致三千匹马脱手只换来几千斤香料和一堆奇怪的种子。
香料在帕提亚可以充当辅助货币使用,尤其是在环里海区的许多部族并不爱用黄金作为货币,香料和布匹充当着双方可以接受的辅助货币。
张骞正想要走,忽然抬起头:“咦?那是什么马?”
那是匹火红的战马,仰着头挥动鬃毛威风凛凛,它四肢修长体态优雅,火红的皮毛给人非常强烈的印象,在那匹马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商人耐心竞价。
“那是阿拉比亚马(阿拉伯马),塞琉古人很喜欢它,你也喜欢?”帕萨西善解人意的介绍道:“但是它非常昂贵贵,一匹马价值十匹良马,你们贩卖的劣马三百匹也换不来,而且它非常娇贵,很容易生病死去,只有贵人才会养它们玩耍。”
张骞摇摇头:“那另外一匹马是什么品种呢?我看也很像。”
“柏布马是北非沙盗们的最爱,它的特点是抗病力和耐受力很优秀,但是它在阿拉比亚马面前就像个小丑,柏布马的价格很便宜,大概只有阿拉比亚马的十分之一,如果你们想买我可以为你们推荐几个著名马商。”
张骞不知道阿拉比亚马,曹时给他的资料残缺不全,名字经常前后对不上,但柏布马是资料里就有的,据资料介绍是性价比最高的沙漠马,他肩负的若干的职责里就有一项寻找良马培育马种,从古到今汉人都不擅长培育良马,汉地马匹的短板并非一朝一夕可变,只有挑选好马培养是最好的办法。
马市的商人非常精明,见到陌生口音的人来询价立刻抬高价格,全靠帕萨西站出来帮忙讲价才把价格压回去,为了酬谢帕萨西的辛苦,张骞在酬金里多加了十枚帕提亚银币。
“慷慨的先生感谢您的赏赐。”
“我打算雇佣你做我的长期向导,我们要去罗马共和国,你愿意去吗?”
帕萨西大喜过望:“我希望像我的父亲学习,如果您愿意去那里的话,每个月给我1枚帕提亚金币就行。”
这时候,一对帕提亚士兵出现在马市口,拿出一张羊皮纸用波斯语宣读命令,顿时马市里传来一阵叫骂声,士兵们念完命令一声不吭的走掉,马市里的骂声还没有停歇。
张骞好奇道:“那是怎么回事?”
“埃克巴塔纳新任总督要加征特别税,好像是西部前线又和塞琉古人发生摩擦,阿萨西斯王要加税训练更多的士兵。”帕萨西满怀忧虑地说道:“从继业者战争到现在打了一百四十年,叙利亚战争也打了七次还没完,塞琉古人太顽强了。”
“帕提亚,塞琉古,罗马,托勒密,这就是平阳侯给我的使命,他要告诉我大汉帝国的方向错了,应该向西前进……等等!”张骞脑海中灵光一闪:“向西?向东?夸父追日一路向东,向着日出之地前进,也就是说夸父从西方而来,我向西走追寻夸父的踪迹,夸父追日的画到底预示着什么?向西的意义是什么?”
第242章寒冬的隐患
冬雪包围的长安城正迎来六十年累最寒冷的冬天,北风呼啸的寒风仿佛无穷无尽的吹拂而来。
“迁儿,你觉得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司马迁手捧着大部头疑惑的摇摇头,窗外的寒风吹过窗帘让他打了个寒噤,幸好他的衣裳是二层绒布压风保暖,小脸被寒风吹的通红,带着厚厚的手套只能笨拙遮挡一下聊胜于无。
世界是什么样子对于年仅八岁的顽童来说实在太深奥了,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苦读《管子》的深刻记忆,强化训练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美好,以至于每次见到曹时像老鼠见到猫,相比之下他更关心今晚该吃羊肉火锅还是清蒸鲫鱼。
曹时抬起头仰望漆黑的天空乌云密布,漫无边际的大雪覆盖整个世界,原来恢弘霸气的长安布局增添几分别样风致,他很喜欢在雪夜欣赏风景,尤其是围炉夜谈的时候感觉非常美妙。
“我们的世界是个包罗万象容纳百川的好地方,北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漠草原,南方是无穷无尽的茂密丛林,西边是崇山峻岭的遮挡,东边是群岛点缀在大海之间,我们居住在这个美丽的山川与河流之间,此地就是我们大汉帝国的国土疆域,我们的祖先世居之地。”
曹时的目光悠远:“你知道吗?我们的祖先非常伟大,他们从遥远的西方历经千难万险而来,从传统的游牧和渔猎交替生活,直到出现耕作粮食的技巧,几千年来从最初的小部落变成超级部落联盟的盟主,共同推选出来的王为天下敬仰,那边是上古圣王时代的故事。身为一个汉人,你应该为自己而感到骄傲。”
“骄傲是什么?”
“骄傲是每个人发自内心的满足,你生活在这篇土地上吃的穿的和平的生活是大汉帝国为你提供的,假如你生在战乱的帕提亚与塞琉古,或者大月氏和巴克特里亚的战争,你会体会到那里的战乱生活有多么艰苦。总督与小君长会不断的催促你缴纳税款、服兵役,为了活下去你必须从七八岁时学习谋生手段,到二十岁成为合格的乱世子民,至少精通两到三种谋生手段,从弹琴唱歌到下地种田无所不包,还要学会骑术和射术,看到那柄小弓了没。以前是卫青用过的小弓,以后它就属于你了。”
司马迁苦着脸:“师傅,我就不用了吧?”
“不行,你要体会到乱世民族的艰辛之路,你所做过的也曾发生在你父母和祖父母的身上。说不定还要发生在你子孙的身上。”
不管司马迁的抱怨有多大,曹时从没有放松过对司马迁的教育,在他眼里这小子就是块难得的璞玉洁净无瑕,没有任何人工雕琢斧凿的痕迹。更难得是他有一儿一女尚在襁褓之间,怎样教育好一个孩子对于年轻的父亲而言是个棘手的难题。解决不好会让他的儿子变成懦弱平庸的乖孩子,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他需要个完美的试验品,测试自己的教育策略是否奏效,司马迁是最佳的候选经历者。双方曾经有过一段不太为人缩知的渊源,司马家是秦朝的官僚到没有太多深远的渊源,但是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是曹时看好的重要助手,接纳司马迁作为大徒弟培养是理所应当,世人只会夸赞曹时有情有义,不忘照顾张骞与司马谈家的人。
司马迁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他还在沉浸在冬天刺骨的寒风和痛苦中。
卫青留下的小弓是他九岁的第一把武器,年岁渐长就逐渐抛弃不用,五斗小弓对于新丁的确是最佳选择,司马迁天生体质就不如卫青,年纪也比当年的卫青要小些,唯一可称道的是营养好个头高身体稍壮,即使如此也拉不动五斗的小弓,半开已经是非常勉强的尝试。
“身体是活下去的本钱,假如你要面对一场战争胜负难料,你必须通过自己的双手来保护自己,如果你将来要做一名史学家,你就不能只依靠笔杆子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弓矢是保护你的生命财产安全的有力保障。”
司马迁放下书认真的拉弓,不断纠正上次射击角度和手势的错误,时间越久经历的东西忘记的越多,唯独可以保留下的是千百次锤炼留下的基因习惯,好比刺客的汉人并不习惯中央集权,汉人并不习惯坐在高脚床榻上休息,汉人并不习惯坐着四轮马车的松软坐垫,司马迁需要把拉弓的本能练出来,就像每天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曹时的预期很简单,多练练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的长处,即使他没有均势天赋至少有自保能力,不用担心射术不过关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好。
学术培养并非朝夕可成,至少比拉弓射箭要困难多,寻常弓箭手五年可以成才,读书五年只能算刚起步,保守估计是要读二十年书才算有所见地,司马迁读书的天赋非常好,保守估计需要十年有所成就,比普通人快一倍是了不起的天赋。
考虑到大范围强降雪带来的影响,关中境内下达紧急命令积极铲除积雪保持驰道的通常,闾里百姓的房屋完全,动员起全关中五百八十万人口积极扫雪除雪,好在虽然天气寒冷却没有太多积雪,大部分时候是呼啸的北风吹来雪花,风势一消雪就小了很多。
羽林骑被拉出去做冬季训练,经过漫长的南越战争影响,许多北方人骤然回来受不住关中的严寒,在南越国是汗毛孔全部张开,到北方必须闭紧汗毛孔抵御严寒,时间一久难免会有身体不适水土不服,为了纠正痛苦的过程还花费不少心思。
冬雪与严寒到来不但没有打压长安城的经济,反而借着大雪与严寒来临使城内的巨大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