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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双方逐渐提升至中层军官开始分道扬镳,李广酗酒爱吹牛满嘴跑火车,但是对朋友非常义气肝胆相照,程不识谨小慎微廉洁吝啬,有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喝花酒赌大钱勾肩搭背之流向来敬谢不敏。
渐渐的性格不合变成剧烈冲突,二人关系也远不如以前那么亲密,随着地位提高性格影响的理念出现巨大偏差,二人性格天差地别,一个飞扬跋扈像个马贼头目,一个谨小慎微像个平庸都尉,互相看不起对方的表现,大小争执发生过几十次,到后来连打个招呼都没兴趣,彻底闹翻脸。
灌夫看着俩人吵架哈哈大笑:“你们俩真有意思,老兄弟快三十年,突然就闹掰,值得吗?”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
“有趣有趣!既然不愿意和好就继续吵啊!我这人爱好挺多,最大的爱好是喜欢看别人吵架,你们继续吵吧!我看着。”灌夫盘腿坐下来,不知从哪摸出个酒壶和鸡腿,边吃边喝边看着。
宁成烦的不行,抱怨道:“这帮将领太不像话了!将军应该制止他们。”
曹时苦笑着摇头,这三个活宝可不是普通人,整个汉军系统上百万士兵能压得住这三个人的屈指可数,每一个都是老不死的妖怪,就比如郦寄,季布,早前还有条侯周亚夫,再早栾布,申屠嘉勉强算个,更往前数得是灌婴、周勃、曹参,除了申屠嘉有名无实,无论哪个拉出来都得是镇国大将。
李广生于汉惠帝七年四月(前188年5月),程不识要比他小接近两岁,他的年纪正好和李广的汤底李蔡相同,到今年也快五十岁的老军官一个,指望这帮老军官对自己心服口服没那么简单。
军中骄兵悍将可不问你出身高低,军功的硬指标达不到就别想压得住人,曹时军功是绝对无问题的,只是他还太年轻了,没有资历来养威望。
“我应该怎么解决矛盾呢?”曹时捂着生疼的脑门暗暗思索着。
距离阴山八百里外。
左贤王庭,乞鞮的心就像冰冷的王座,一个接一个坏消息让他的心跌入谷底。
汉军太凶残了,衔尾追杀穷追不舍,正面撞见汉军黑甲兵很少能顺利脱身,只要匈奴人被抓住,要么被杀,要么做俘虏奴隶,没有第三种选择。
在汉军大将曹时的主持下,这支汉军黑甲兵真的像一群狼肆虐草原,兵力只有区区两三万千,却必须动用十万大军才能压得住,可匈奴人刚迎来一场大败,怎么去准备十万大军还是个问题,面对凶猛的汉军反扑,匈奴人并没有太多底气。
幸好,汉军的活动范围集中在阴山以北两百里以内扫荡,暂时不具备威胁处在漠南边缘的左贤王庭,但是每个匈奴人心里都很清楚,汉军早晚会杀到左贤王庭,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怎么办?”
左贤王像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说心里话他压根不相信汉军能灭掉匈奴,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带着部族跑到漠北大草原躲避,沙漠戈壁是条天然的死亡线,瀚海难渡可不是牧民们随便吹吹牛,汉军想越过漠南漠北草原之间的大沙漠没那么容易。
躲个一年半载风头过去,汉军终究是要退回到汉地过太平日子,左贤王还可以带着部族重返漠南左贤王庭过日子,依靠近乎无赖的战术照样能让汉军难受的不行,何况草原的饿狼们最不怕失败,死个万把人根本不算个事,过几年成群结队的匈奴小孩武装起来,七岁骑马射箭,十三岁就可以挎着长弓当兵,几乎每十年就有发动大规模战争的能力,耗下去不见得谁占便宜谁吃亏。
但是,眼下这关得先挺过去,以汉军大将曹时的凶残性格,真能干出杀光漠南匈奴部族的大事,他躲在左贤王庭赌咒发誓要用汉地边郡百姓的血偿还也没用,一旦牧民被杀光,牛羊被杀光,那就不是十年八年恢复元气,给他五十年也不能回复原样,万一赶上百年一遇的大风雪,一个冬天可以灭族。
左贤王急死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信使急匆匆的走进来:“禀报左贤王,右贤王部在陇西郡与汉军展开激战,右贤王部十一万大军重创汉军,杀死汉军一千五百人,陇西太守苏息身负轻伤退回狄道坚守。”
“陇西汉军有多少人?”
“大约一万一千郡国兵,死一千五百人,伤三千五百人,可战之力消耗三成,陇西各县有一半沦入我方手里。”
左贤王大喜过望:“好个居犁,没看出来他还有两把刷子!立刻把消息散布到各部落,要让阴山脚下的汉军也知道,他们军队在陇西吃了败仗!再和我纠缠下去,小心关中不保!”
几天后,漠南草原上流传着右贤王大获全胜,兵临狄道城下的消息。
匈奴部落被黑甲骑兵搅合到近乎崩溃的士气略有好转,又过几天汉军对漠南的骚扰果然大幅减少,甚至有人看到大批的黑甲骑兵返回阴山脚下的汉军大营。
汉军大营里,三千多名强硬的匈奴人正在接受审判。
他们是负隅顽抗到身负重伤,失去战斗力而被俘虏的匈奴死硬派,三千多人被绑在木架子上捆个严严实实,木架下摆着成堆的柴草。
这里将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审判,围观者除了几万汉军以外,还有汉军俘虏的几万匈奴人,以及表示降服的近十万名漠南匈奴人,他们畏畏缩缩的看着大营里的审判台,心中充满了畏惧。
第262章回师西进
当一簇簇火焰滚滚燃烧起来,匈奴人遭受有史以来最大重创,或许这将是他们一生中难以摆脱的梦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被烧成灰烬,那种畏惧绝望以及深深的无力感铭记于心。随着火焰带走的是阴山以东属于匈奴左地的漠南匈奴部落士气,到场的几万匈奴人心情跌落到谷地,汉军的凶狠残忍狠狠的震慑每个人的心,能够提起勇气坚决反抗的少之又少,匈奴人骨子里追求着草原上的竞争法则。
野蛮的淘汰制度依然保持原始风格,部落之间的兼并战争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普通,草原牧民最讲究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当自己的部落打不过更强大的部落,那么弱者就理应归顺强者获取安全保障,当初匈奴人也是用这套办法轻易打服漠南各部,组建庞大的匈奴帝国。
再往前数草原各部叫东胡,只因为东胡是草原霸主,继续往前是鬼方、戎狄以及猃狁,每个名字都承载着几百年甚至更久的霸主文明,就如同群雄争霸改朝换代一样,牧民与农民的区别只在于劳动方式,放牧决定必须逐水草而居,耕作只需要守着土地种粮食即可。
李广问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想怎么办?”曹时瞪了一眼。
“总觉得有点亏。”
李广很可惜,眼看继续向北推触碰左贤王庭指日可待,突然陇西传出大半郡县遭遇突袭,猝不及防的汉军被一涌而来的右贤王军打个措手不及。若不是苏息当机立断组织百姓后撤到狄道,只怕陇西郡的损失会更大。
苏息本人也在亲自断后的过程中遭到重创。陇西郡人口只有二十五万人左右,郡国兵总共12700多人就突然死掉一千五百人。损失不可谓不大。
李广满腹牢骚也说不出一句话,苏息在汉军里的序列比他要高的多,十几年前因战功封江阳侯,李广自己忙活半辈子连列侯什么滋味都没尝试过。
汉军集体南返,进入善无城原地整修七八天,朝廷的使者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命令,要求汉军立刻掉头向西挺进阴山以西,对右贤王掌管的匈奴右地发起进攻。
“陛下希望车骑将军率领所部两万三千将士星夜翻越阳山,袭击白羊王与楼烦王所部。为右贤王的进攻阻滞做出贡献。”
“臣遵旨。”
曹时也懒得和使者争辩,皇帝的诏命大多都不靠谱,自己前身好歹从小接受专业教育,整日里接受兵书战策熏陶,刘彻本人是个纯粹储君,主要学习政治平衡和御人各种技巧,指望皇帝远程几千里遥控指挥大战略是不现实的,尤其是天子本人的军事战略水准就不咋样。
领了朝廷的诏命,雁门太守灌夫、代国国相宁成、云中郡程不识前来送行。
送行宴里曹时说道:“根据最新掌握的情报看。匈奴人暂时被打了怕,但这个好日子不会持续太久,长则十年八载短则一年半载他们会做出应变,请务必要做好高度警惕的准备。”
“那我们该怎么应对。”
“打出去!”
三人微微惊愕:“车骑将军的意思是”
“以攻对攻效果最好不过。匈奴人神出鬼没来去如风最烦人,让匈奴人放弃骑兵来去如风的优势打地面战,就等于把匈奴人拖入自己熟悉的节奏里慢慢打。虽然打不出更绝佳的战果,但随时可以得到练兵的绝佳机会是很难得的。”
“车骑将军让我们引来匈奴人打。但是郡国兵的素质令人担忧。”
“不打永远担忧,打完就不必继续担忧。打完就知道针对性判断,现在说的太满没有意义。”
三名郡国太守国相纷纷点头。
李广要跟着汉军往西走,朝廷给他下达的命令也在同时送到草原上,他被任命为新任陇西太守,回到阔别几十年的老家颇有点衣锦还乡的意思。
曹时并没有按照诏命要求攻打河南地,他觉得突袭右贤王部有很大的风险也很不划算,首先控制一块人烟稀少的草原是很困难的,右贤王部做东边的白羊王与娄烦王紧挨在河套平原九原郡所在地,此地是蒙恬修建的边塞长城所在地,那一段长城都被摧毁崩塌掉。
那块地方非常危险,不同于驻扎在阴山东麓随意向南撤退的绝佳地段,阴山西麓大部分匈奴人依然是在固定的草场呆着而且完好无损,这部分匈奴人实力丝毫不逊色,而且有山岭阻隔后勤和援兵也成个问题,导致汉军不太敢轻易袭击匈奴大部落。
让他去带着兵打河南地才是有毛病,河套平原那块飞地暂时无法坚守住的,就算费尽心思打下来也守不住,黄河无法逆流向上派船运送粮草补给,因为黄河上游是著名的壶口瀑布,北部黄土高原地区虽然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大山,但河套平原的地形是非常难行进的,必须要绕过云中郡附近的阴山通往河套平原。
这条路几乎没办法做选择,除非曹时打算在河南地损兵折将大败亏输而回,说不定皇帝就打算这样处理,扫荡匈奴的战功那么强必须奖励,再奖赏还得益封千户,天子本人有极大可能不太乐意的,如果汉军在河南地碰个钉子退回来,在漠南的胜利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抹去不谈。
曹时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但是他无法公然违抗皇帝的旨意,所以他必须在阴山与黄河附近对西部各部族发动一次袭击,迫使白羊王与楼烦王的主力受到牵制,就基本达到他的最终战略目的,情报传递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半月以上,这点时间完全足够南北二军在长安城休整回来,准备继续向西援助受困的苏息并击退匈奴人。
与此同时,长安城未央宫喜气洋洋的。
皇帝每天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全长安城都知道皇帝要有后了,美人卫子夫的肚子越来越大,全长安乃至全天下都盯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生出来的是男是女都将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意味着皇帝的生育能力是完全正常的,而几年来市井舆论制作的皇帝不育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刘彻的压力不小,快二十岁的皇帝膝下无子,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中山王刘胜十八岁时,儿子闺女就足有一大群人,到现在中山王还不满三十岁的人,儿子女儿顺利超过五十人,简直是个人形生育机器。
他一个堂堂皇帝竟然连一个儿子女儿都没,不论是什么理由都有点说不过去,毕竟皇帝是一国之君快二十岁一个儿子都没,坊间市井传闻皇帝不能生育也是很有市场的,还有不少人偷偷同情皇后陈阿娇,理由竟然是杜撰出个陈阿娇年纪大不得宠,皇帝位了废黜陈阿娇不惜拒绝同房。
民间的谣言还有很多,就算廷尉府怎么抓也抓不完,毕竟每个人都会脑补出一大堆所谓的宫闱秘闻,有些秘闻说的有鼻子有眼看起来真的还像那么回事,当然这件事肯定不包括在内,皇帝是可以生育,并且陈阿娇并没有被废黜。
起码目前皇帝没有想过。
长安城太学院,几百人聚在运动场上抱着藤球玩球类运动,这个运动本身就叫藤球,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可言的大众娱乐运动,好处在于比蹴鞠的门槛更低一些,不需要脚法和复杂的技巧,只需要你抱着藤球跑过对方的得分线就算胜利,几十学生脑袋上带着特制的防冲撞头盔玩的不亦乐乎,很多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年轻人都爱玩藤球。
剧信是个藤球爱好者,坐在球场外捧着一叠长安快报看,铅活字印刷的竹纸还散发着浓重刺鼻的油墨味,反正八个版面有包括藤球快报、蹴鞠快报、赛马快报以及马球快报等多项赛事,这些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