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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前的数据时,赫莉希丝的表情很精彩。
塞琉古帝国鼎盛时期,把距离安条克几千公里外的印度土著都算上也就两千万人口,而当时实际控制区的总人口之多也就一千三四百万,到塞琉古帝国全面衰落的今天总人口也就六百万人,大汉帝国一个行政区就有塞琉古帝国的总人口,她能保持淡定的态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亲爱的骞,你没有骗我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大的城市,二十万人口的城市吗?据我所知托勒密帝国的亚历山大港只有五万人,罗马城算上流动人口也只有八万人,一座城市二十万人口是不可能做到的,以弗所只有两万人口,我无法想象十倍以弗所的城市有多大,请原谅我不相信你的话,因为那太……太不可思议了。”
赫莉希丝捂着嘴巴激动的表示自己真的无法理解。
她并不知道张骞刚才想告诉他,长安城有十五个以弗所那么大的面积,他所当值过的长安未央宫就可以容纳两个半以弗所,张骞张张嘴放弃辩解,无所谓的摊开手反正她早晚会见到,希望她到时候依然保持淡定和沉稳。
一行七人游览过狭窄低矮的以弗所平民区,来到干净宽敞明亮大气的学术区,还没来得急欣赏学术氛围浓厚的文化名城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拦住。
“你们好东方的旅行者,我们的老师观察你们很久了,希望能与你们交流一些东方的东西。”
四个护卫紧张的隔开距离,死死盯着那三个身穿白袍的青年希腊人,他们友善的笑笑伸出手向后退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赫莉希丝问道:“你们是柏拉图学派,斯多葛学派,还是伊壁鸠鲁学派?”
“我们不属于三个学派任意一个,我们的名字叫历史之眼学派,也可以叫希罗多德学派,我的共同老师是希罗多德,欢迎你们到来赛里斯人(seres)。”
张骞微微一愕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们并不是赛里斯人。”
“没关系,请跟随我来,我们的老师在等着你们。”
跟着三个白袍青年的脚步穿越寂静的学院区,来到毫不起眼的建筑里看到一大群白袍男女老少上百人,都在唛头抄阅整理和记录羊皮卷上的希腊文字,张骞的希腊语说的很普通文字还不怎么认识,赫莉希丝悄悄告诉他一卷文字上似乎写着希波战争的历史。
最引人注目的是女人做学术的特别多,一百多人里至少有三十人是女子,这个特色也是希腊文明的一大特色,张骞感到很新奇并不觉得很让人无法理解,大汉帝国继承上古的风俗习惯就没有重男轻女的说法,上古传说的贤女子多如璀璨的星星,就算近代也才女卓文君。
他觉得很有趣也记下,不知不觉跟着三个白袍青年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安静的房间。
房间非常大,巨大的书架摆着数不清的羊皮卷,房间里三个老人用羽毛支撑的简易笔在记录着。
“唔,你们来了,我的名字叫吕西斯。希罗多德,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我的先祖就是希罗多德,这两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协助我完成先祖的手稿整理,这位是柏拉图学派前任领导者卡尔内阿德斯,这一位是亲爱的阿伽撒尔基德斯。”
三个老人白发苍苍的希腊人向他们行了个很奇怪的礼仪:“我代表腓尼基、伊奥尼亚、希腊欢迎你们到来,赛里斯人。”
“抱歉,你一定记错了,我们并非赛里斯人,你的发音让我想到另一个族群,我们的商队里的确有,但绝不是我和我的同伴。”张骞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个称呼。
“不,请你不要仓促的拒绝,请相信希罗多德的眼睛,他的记录经过实践的考验,任何质疑与诽谤都无法改变历史之眼的存在,你们就是赛里斯或者曾经叫赛里斯,现在只不过放弃或遗忘掉赛里斯这个名字。”
张骞摇头说道:“我精通语言学,熟练的掌握七种不同的语言,还会使用另外十五种语言的日常交流,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绝不是这样,我们的先祖在两千年前叫夏,一千五百年前叫商,一千年前叫周,到现在叫汉,绝不是叫赛里斯,赛里斯让我想到了塞种人,你知道吗?塞种是我们的便称,他应该称为萨喀人(saka)。”
“你说的基本正确,用古希腊语发音还有一种赛里斯(serica),那是七百年前的古希腊初期以及更早的伊奥尼亚时代的口语,至今的希腊人已经没有人会使用了,正如字面上的含义赛里斯就是塞王之地。”阿伽撒尔基德斯颤颤悠悠的站起来说道。
“即便如此,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叫赛里斯,赛里斯只是我们西部边陲的部落文明。”张骞狐疑地说道。
第327章匈奴的阴影
初夏的草原,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初春受到出乎意料的雨水侵袭给牧草的涨势增添几分绿意,不过当时间来到五月份干旱期依然如约而来。︾,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身披赤红战袍骑士扬起马鞭疾驰而来,他的铠甲殷虹如血散发着瑰丽的颜色,他的战马遍体鳞伤马腿上依稀可见渗血的伤痕,汉军衣甲皆赤,这人的赤色中染满血红。
滚滚烈日如烤炉使得大地散发着让人心焦的气息,骑士攥着染满污血的马鞭努力鞭策,那匹受伤的战马呜咽者拼命加速,一路急行在碧绿的草原上留下一条斑驳的血渍。
“快!快要到了,再快一点!”
汉军骑士强忍着后肩的痛苦鼓励着自己的爱马,它只是匹很普通的汉地马,并不如匈奴马耐力充沛也无法和威风凛凛的青海骢相提并论,其貌不扬的马儿却陪伴他渡过八年漫长的军旅生涯,从河内郡里一介默默无闻的无名之辈成长为汉军的斥候什长。
肩膀上的痛楚折磨的他快要拿不住马鞭,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能放松,断裂的箭头卡在他的肌肉里无法拔出,明明知道他的老伙计正忍受刀伤的折磨,他仍然要举起马鞭拼命鞭策,因为他不知道咬牙坚持的这口气能不能走到终点,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尽量走的更快更远是他唯一的意志。
“吁!”
巡逻返回营地的汉军骑兵忽然勒住了缰绳,放眼望去不远处一匹受伤的军马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在它的背影下躺着一具全身染血的斥候军官。那匹伤马用自己的身体为摔下马的军官遮挡阳光,当它发现不远处靠近的汉军骑兵焦急的发出嘶鸣。
“小伍快回去通知军医官。有斥候身受重伤!”骑兵伍长当机立断大喊一声,迅速跳下马三两下扶起他。掏出铁皮水壶为给他喂了点水,轻轻拍打脸颊:“兄弟,你听的到我说话吗?你在哪受的伤,你的人呢?”
“人……死……光了。”斥候什长举起血红的大手,指着遥远的北方天际之间的地方:“匈……奴……匈……奴……”
在二十里外。
左贤王帐下的王帐骑士勒住缰绳,俯身检查马下的一大滩血迹,殷虹的血迹在烈日的暴晒下早已干涸,半截抛弃的断箭被丢在血渍里,王帐骑士冷哼一声:“还有只落网之鱼。我们的箭术已经退步到放走猎物的地步了吗?给我追!”
“不要追!”
十几骑王帐骑士微微一愣,左贤王的三个王帐骑兵万骑长之一的目弃林赫然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千骑队列整齐的王帐骑兵,每个万骑长都会精心挑选出一千骑最勇猛的战士单独编列,这一点体现在王帐骑兵的万骑长身上就尤为明显。
不用炫耀这一千名精挑细选的王帐骑兵有多么叫人的战绩,只需要看这十几骑王帐骑兵路出惊讶畏怯的表情就知道,双方的差距是非常巨大的,他们是从王帐勇士里落选者里挑出最强大也最接近王帐勇士的骑士,他们的训练标准和给养待遇武器装备可以媲美王帐勇士。左右贤王通过这种手段收揽那些非常可惜落选王帐勇士选拔的天才,事实证明他们不惜血本的打造是非常值得的。
目弃林异常骄傲,直接略过十几个犹如小鸡仔似得王帐骑兵,把目光落在那地上的一摊鲜血眉头不自觉皱紧:“伟大的左贤王三令五申。没有完全把握不得随意处置汉军斥候,不得被他们发现我们在向南移动,你们万骑长难道没有对你们说过吗?这么没规矩的兵还不滚回去领罚!”
“是!”那十几骑王帐骑兵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不见踪影。
“大王,这里相聚汉军大营不过二十五里。汉军的斥候早晚会发现我们的踪影,其实您完全没必要去侮辱折力挈的人。”随从官劝道。
目弃林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今天的心情很不舒服,就像找几个不顺眼的人发火,折力挈是个没有胆量的卑鄙之徒,我讨厌他也讨厌他的人,都是一群无胆鼠辈,我就喜欢侮辱他们。”
随从官无奈的摇摇头:“汉军逃掉漏网之鱼,我们该回合伟大的左贤王再出兵南下了。”
“你回去吧!我想试试这些汉军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的厉害。”目弃林舔着干裂的嘴唇发出病态到癫狂的笑容。
疯子!
随从官心里暗骂一声无奈的走了。
与此同时。
汉军大营里戒备森严,散布在外的暗装、斥候乃至巡逻骑兵全部回收,大营外的沟壑堑壕足有五尺深,营盘又被紧急加固一次。
薛泽在大帐里急得团团转,相隔不远的另一个营帐里,医工正在为受伤的人做急救,他需要知道对面袭来的匈奴人到底有多少主力,距离大营有多远以及打的是哪面旗帜。
公孙敖坐在营帐里烦躁的说道:“我说中尉就不要绕来绕去的,本来就很心烦还要绕来绕去,绕的我脑袋都晕了。”
“我不饶也可以,先说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薛泽坐下来眉头挤成一团。
“打呗!”
“你说的轻巧,那是因为你不是代理主将,换做是你来代理主将,你打算怎么打?”
“我又不是代理主将管那么多干嘛?”
几句话不和,两个汉军高级军官呛起来。
久不发言的李息赶忙站起来劝和:“二人不要吵架,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李蔡老神在在的坐着没动弹:“要我说两位也不必太担心,将军离营前把车兵全部留下来想必也是为一时之需,我们没必要那么担忧,匈奴大军杀来就用车兵抵挡不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可万一匈奴动用三十万大军,就咱们这九万主力想抵挡是在太难了,每天大营里养活九万大军的吃喝都是惊人数字,咱们没有骑兵机动力不行一旦被团团围住想走又走不掉,当大军不能去捕猎补充粮食消耗之日,就是我们全军覆没之时。”
“哈哈,你不就是觉得将军带走三万骑兵,你心里太平衡嘛?将军决定攻击匈奴侧翼的卫氏朝鲜国,就是你一直坚持反对到底丝毫不退,现在又把过错全部赖在将军头上当真是滑稽!”公孙敖恶狠狠地说道。
“匹夫胆敢侮辱我的名誉!若不是要紧时刻需要用人,我一定把你抓起来治罪!”
公孙敖大笑:“你现在也可以抓我,我岂会怕你!”
两人的矛盾非常可以用深不见底形容,薛泽是正儿八经的广平侯子孙,祖父薛欧是太祖刘邦身边亲信出身,根正苗红的丰沛元从功臣集团后裔,交往的人非贵即富言行习惯也和普通人完全不同,若不是刚才太生气有点失礼,薛泽绝不会对公孙敖发怒。
公孙敖就是个大头兵,祖上也不知道哪辈子人曾经是春秋时代小侯国的公孙,几代人在北地边郡最苦厄的地方刨食几代人,压根就没有显赫的背景和出身,同样也没机会积累军功晋升高爵,全靠自己拼命在军里熬资历,顺便得到卫青的赏识举荐为五路伐匈奴里的一路大将。
虽说五路伐匈奴的没办好事,但好歹也表现出他拥有远高于草包外戚的军事才能和眼光,在得到卫青的大力开解和维护之下免除大部分罪责,并因此得到天子的二次重用任命为此次北征匈奴的副将之一,公孙敖恨珍惜再次得到提拔的机会,对他的恩主卫青是感恩戴德,特别想维护卫青的名誉。
薛泽恰恰很讨厌主将卫青,在他眼里卫青只不过是平阳侯的家奴,凭借着平阳侯的大力栽培和抬举一步步成为优秀军官,在平阳侯遭到天子贬斥和打压的时刻,不但没有表现出对旧主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报答,反而流露出冷淡的要与平阳侯划清界限的态度。
放在汉家的伦理道德体系来评价他,可以用忘恩负义和吃里扒外来形容,然而外人的评价并没有任何的用处,天子依然很喜欢长平侯卫青,并且会越来越喜欢直到把心中最器重的位置换成卫青为止,满朝文武乃至关中百姓都知道,卫青是天子宠爱的当朝红人,若有人敢说卫青的不是,那纯属老寿星喝砒霜,找死。
面对对列侯极为不利舆论氛围和政治大环境,薛泽只能隐忍缄默保持克制的态度,原以为自己会当个泥胎木塑静静的等待北征匈奴取得阶段性的进展班师回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