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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珠也和祁瑜说了很多次自己没有大碍,但祁瑜可能是被她躺了好几年的光辉事迹吓怕了,生怕她又像小时候一样一睡不起,宋玉珠也不好解释,自己现在已经没有猫身可以寄留了,魂魄也就不会再离开如今的身体了。
但祁瑜固执起来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一个院子的人都围着自己转,宋玉珠每日按时喝黄连,身子总算好了一些,这一日通报说荆襄来了,莫少欺总算松了口气,和祁瑜请示了一下,带着墨菊去逛集市了。
荆襄给宋玉珠做了她最爱吃的点心,宋玉珠今日胃口还算不错,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人也圆润了一些,一边吃荆襄的点心,一边听荆襄说话。
“父亲母亲一直记挂着你,你好久不回侯府,国公府这边也没派人给我们传个信,我们都不知道你病了。”荆襄知道,恐怕上次宋玉珠在侯府受委屈的事被祁瑜知道了,所以祁瑜不想让宋玉珠和侯府接触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宋玉珠挠挠头,“很快就会好的……”
“嗯。”荆襄看宋玉珠的气色,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又看她心情不错,依然一派天真的模样,便酝酿了下问道,“玉珠,可还生父亲的气?”
宋玉珠愣了一下,摇摇头。
荆襄笑了,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宋玉珠擦擦沾了点心渣的手,“玉珠,你走那天,你二姐被罚跪了七日,抄了一百遍家训。”
宋玉珠抬眼,看着荆襄。
“父亲并不是不能明辨是非。”荆襄道,“从那日起,玉彤就被禁足了。”
“禁足?”禁足在侯府并不算小处罚了,宋辉虽然对儿子管教严明,但对女儿向来是宠爱有加的,而何况宋玉彤是金陵出了名的才女,宋辉舍得把宋玉彤关起来实在是让人诧异,荆襄也知道宋玉珠想不通,便解释道,“玉彤被禁足了,一直到出嫁。”
“出嫁?”宋玉珠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无力改变了。
“你二姐和国师大人私定终身,铁了心要嫁给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如今在朝中也是有威望的人物,父亲这次没有拒绝的理由,加上你二姐这次任性,这事情只能这么定下了。”
宋玉珠垂下眼睫,点点头。
很多事情果然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畜生,就更不要想着改变这一切了。
“但林姨娘就没那么好运了,她私自派人给国师大人传送消息,被父亲知道了,禁足三年,恐怕连你二姐的婚事都没资格操持了。”
☆、第95章
宋玉珠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无力回天,她隐隐约约感觉国师并不是个好人,但是既然宋玉彤执意要嫁,她也没有资格阻拦,就算阻拦了,宋玉彤也不会听她的,是以只好听之任之,只是近来还是会面露愁容,这一天,小黄猫从外面蹦进来,一下子跳进她的怀里,她摸了摸小黄猫光滑的如绸缎一样的脊背,哀怨的叹口气。
小黄猫立刻炸毛了,喵喵叫了两声,宋玉珠愣了一下。
“嗯?他们都这么说我么?”
小黄猫又叫了两声,不耐烦的从宋玉珠怀里挣脱而去,留下宋玉珠一人在房间呆若木鸡。
遇到这种事,她就只好把墨菊叫了来,嘱咐墨菊关上门,悄声问她,“墨菊,你们……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因为我二姐的婚事不开心了?”
墨菊也不是没听过风声,若是放在以前,二少爷院里的下人是绝不敢说三道四的,可是自从二少爷有了宋玉珠,性子便比以前好相处多了,自然而然的,手下的仆人也胆大起来,现在都敢在背后议论起主子了,好几次都被墨菊听见了。
那些下人嚼舌头根,说宋玉珠这次病的来势汹汹,且病中憔悴,就算二少爷把她宠上了天,她也是怏怏的,八成是心中对旧情念念不忘,所以听说国师的婚事才会一病不起。
墨菊自然是知道宋玉珠的心意的,但她也看得出宋玉珠近来情绪上的不安,免不得心念一动,对宋玉珠眨眨眼,“夫人,墨菊当然懂夫人的心意,但是如果夫人再这么愁容下去,那墨菊说不定都要误会了呢!其实这些也无关紧要,主要是少爷很担心你啊。”
宋玉珠红了脸,想想最近祁瑜确实一门心思都扑在她身上,他身体也不好,每日却还要照顾她……
思及此处,宋玉珠更加愧疚难当,晚上睡觉时,便趴在祁瑜胸口上,发红的小脸滚烫滚烫的,祁瑜摸摸她的头,“今天是怎么了?”
宋玉珠搂着祁瑜的腰,“没……”
祁瑜也不问了,过了一会儿,宋玉珠闷声道,“我只喜欢你的。”
祁瑜笑了,知道这丫头准是又胡思乱想什么。
“懂得不多,想的不少。”他翻了个身,把宋玉珠搂在怀里。
宋玉珠叹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
还没等祁瑜说话,她便又自言自语,“哎,是有一点。”
祁瑜静了一会儿,忽然道,“侯府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和二姐打架的……可是……”她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会导致玉彤受罚,还会导致林姨娘禁足。
“玉珠,你的心太纯净,很多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林姨娘会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至于你二姐,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既然自己做了选择,是福是祸,都与旁人无关了。”
宋玉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人类的世界本就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守护祁瑜就好,这次还幸亏小黄猫偷听到别人的话向她告密,否则还不知道她这牛角尖要钻到几时,让祁瑜哥哥误会那就不好了。
“乖。”祁瑜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你二姐出嫁的贺礼我已经派人准备了,你就不必在为此事操心了,出嫁那日回府走一遭就可,倒是墨菊的事,你倒可以好好想想。”
宋玉珠一听,愣了几秒,“墨菊?”
祁瑜笑了,“你怎么那么迟钝,墨菊整日在你眼皮底下,你都没发现么?”
宋玉珠还真的没有察觉,祁瑜只好道,“墨菊跟了我不少年,虽然不算机敏,但忠心安分,年纪到了,我原想让金蟾帮她相看个好人家,但没想到,她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我看少欺对墨菊也不是无意,选个日子便好好操办吧。”
宋玉珠佩服祁瑜的洞察力,同时也感到万分诧异,成日围着自己转的莫少欺和墨菊竟然彼此暗生情愫,而她毫无所觉,第二天再见到这俩人时,她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两个人,墨菊傻乎乎的,眼睛都长在莫少欺身上,但莫少欺还算淡定,自顾自的磨药,但长久被宋玉珠这么看着,也不耐烦了,瞥了宋玉珠一眼。
宋玉珠尴尬的咳嗽两声,莫少欺磨好了药,便告退去熬药了。
莫少欺一走,宋玉珠当即拉着墨菊的手,问长问短,墨菊低着头羞红了脸。
“真喜欢他啊?”
墨菊笑了笑,点点头。喜欢莫少欺很久了呢。
宋玉珠也笑了,“真好,下午咱们出去逛逛吧,我给你买衣裳首饰,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奴婢怎么敢要呢。”墨菊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奴婢了,跟了祁瑜这么好的主子,主子又娶了个这么没有架子的夫人,待自己就像亲姐妹一样。
宋玉珠一扫连日阴霾,像是终于找到事情做了一样,“为什么不敢要啊,你穿上好看的衣裳,少欺就会更喜欢你的。”
真不敢想象莫少欺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她认识莫少欺很久了,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嘴巴还特别毒,她可真怕她的墨菊被欺负了。
所以,宋玉珠丝毫没拿墨菊当个丫鬟,挑首饰挑料子都选的是好东西,墨菊虽然本就不是个古板的奴婢,但也不敢穿的花枝招展在府里招摇,被长公主看见也太没规矩了。
宋玉珠对墨菊眨眨眼,“没关系,过些日子,祁瑜哥哥说带我去爬山,咱们一起去,没人认识咱们,到时候你再打扮给少欺看。”
墨菊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两个姑娘买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日暮西山才打算打道回府,可马车行进一半却停了下来,宋玉珠侧耳倾听,前方似乎发生了打斗。
好奇心使然,她掀开车帘子,只见前面三个壮汉在殴打一个乞丐,那乞丐抱着头,身子躬成了个虾米,被人狠狠一脚一脚踹在身上,嘴里却一声不吭。
车夫转过脸对宋玉珠说,“夫人,我下去看看,这就把挡路的人都赶走。”
那几个打人的壮汉也不敢挡国公府马车的路,和车夫交谈了几句,又最后踹了那乞丐一脚,总算愤然离去了。
那乞丐缩在路中央,似乎疼的全身发抖,车夫蹲下来,想把那乞丐拉到路边去,却没想到宋玉珠和墨菊已经下了车,宋玉珠蹲下来,车夫忙问,“夫人怎么下车了,事情马上就解决了……”
宋玉珠仿佛没在听似的,只是盯着那乞丐看,好久问了一句,“疼不疼?”
那乞丐咳嗽了两声,挣扎着站起来,他的脸黑黢黢的,泥土和血迹沾在脸上,几乎辨认不出样貌,但他看见宋玉珠时,明显有几分愕然,但这愕然只是一瞬,他很快转过脸,一瘸一拐的往道路边上走。
按理说这段插曲应该结束了才是,但宋玉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墨菊拉拉宋玉珠的袖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宋玉珠任墨菊拉着,正要上马车,可就在这一刻,宋玉珠忽然意识到什么,朝那乞丐奔过去,那乞丐见宋玉珠来了,拖着瘸腿就往小巷子跑,宋玉珠就在后面追,车夫和墨菊完全没料到宋玉珠会追过去,傻了一瞬,也跟着追过去。
那瘸子跑得很快,看得出以前身体素质也是不错的,但毕竟是身有残疾,宋玉珠还是很快就追上了那瘸子,她拉住那瘸子的袖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瘸子,而那瘸子似乎忍耐到了极限,狠狠一甩胳膊,挣脱了宋玉珠的手,宋玉珠没站稳,身子往后倒了好几步。
那瘸子还想跑,谁知这时,从天而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把瘸子扑倒在地。
别说那瘸子愣住了,就连宋玉珠也愣住了。
“你……站住!你别跑——”宋玉珠追了上去,但那黑猫可不是瘸子,别说宋玉珠如今是人身,就算是猫身,她也是追不上黑猫的,几年前,她可还是跟在黑猫屁股后面躲着的奶猫呢。
宋玉珠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猫离去,却也无力追上去,只好放弃了,那瘸子这一下被黑猫扑在地上,摔的不轻,她走过去要扶那瘸子起来,那瘸子想躲,宋玉珠一把抓住那瘸子的手。
那瘸子黑黢黢的脸上只有一双盈着泪光的眼睛,他看着宋玉珠,从最初的凶狠、愤怒、到了悲伤、痛苦。
他眼睛红的,像是要充血一样。
墨菊和车夫追了上来,楞楞地站在不远处。
只见宋玉珠握住了那瘸子的手,那瘸子眼泪掉下来,宋玉珠掏出手帕,要给他擦眼泪,那瘸子别过头去,宋玉珠只好尴尬的把手帕塞到瘸子手里。
“东篱,我们找了你好多年了。”她看着东篱道,“祁瑜哥哥,派人找了你好多年了。”
而下一刻,寂静而幽深的小巷爆发出痛彻心扉的悲鸣。
☆、第96章
偌大的房间正中是一张檀木桌,桌上是各种各样的菜品,鸡鸭鱼肉兼而有之,浓重的香味混在一起,令人口水直流,墨菊侍立在一旁,望着一桌的山珍海味,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而站在她一旁的莫少欺见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皱皱眉头,偷偷掐了她一下,墨菊这才尽力撇开视线,努力恢复正常。
而这整个一个屋子里,一共有六个人,除了墨菊,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情。
就连宋玉珠这样贪吃的,此时此刻也拿不起筷子,只是悲悯的望着站在门口的少年。
少年洗了澡,换了衣服,黢黑的面庞恢复了白净,然而这白净也不可同日而语,曾经的东篱是个意气风发的小白脸,细皮嫩肉的,若不是整日为祁瑜跑前跑后,别人还以为这是哪个殷实之家的小公子呢,可如今,他的脸色却有些蜡黄,一看就是饮食不佳,饥一顿饱一顿,人都瘦的没了形,脸颊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一边的金蟾默默垂泪,屋子里只有她的抽泣声。
以前她还是厨房最低等的下人,是二少爷和东篱抬举她,她才有了今天,她本就为人良善,年纪又大东篱好几轮,在心理上,早就拿东篱当作自己的儿子,如今看他落得如此境地,一阵阵酸涩直冲鼻尖。
宋玉珠看见金蟾哭了,自己眼圈也红了,“东篱,你过来,坐下来啊。”
东篱面无表情,两只眼睛只是看着地面,丝毫不为所动。
自从把他强行带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