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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强攻,那会增加陆战队的伤亡,见郑芝龙不住点头,他换了个话题,“芝龙,明天上山祭拜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爷,城中早就贴出告示,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早就在城内外传开了。”郑芝龙压低声音,“王军座的护卫,属下也安排好了,百步之内,只要有任何异动,士兵们绝不可能发现不了。”
“那就好,一定要保证慕九的安全。”朱由检把玩着手中的杯盖,“芝龙,城内的百姓怎么样?他们会随着慕九一道去祭拜三保太监吗?”
“属下暗地着人打探过,百姓都是积极响应,甚至比上次属下祭拜时还要积极。”郑芝龙知道朱由检对祭拜的事特别上心,他早就发动士兵和百姓,加强正面引导和宣传。
天尚未放亮,城门口已经汇聚了不少的百姓,但城门开放的时间未到,只得在在城内闲逛,无聊地喧哗着,直到卯时守城的士兵才打开城门,今天入城的百姓很少,基本上都是出城。
王慕九还未起身,百姓便聚集在城外军营的训练场上,黑压压的一片,朱由检估量了一下,连同老人和孩子,不下数万人。
整个麻六甲城内,不过十万百姓,现在差不多汇聚了一半,加上城外的百姓逐次加入,怕有小八万人,朱由检对百姓的数量十分满意,看来郑芝龙这几天没白忙活。
王慕九终于走出了军营,为了表示他的亲民态度,身边只有五名护卫,郑芝龙亲自率领数百名陆战队士兵远远跟在后面,算是给这位钦差大人保驾护航。
靠近王慕九的许多百姓晃动着脑袋,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昨天光顾了我的铺子吗?”
“真的是钦差?”
“原来钦差大人乃是视察民情,愧我还向大人推销货物。”
……
他们起初心中还惴惴不安,不知道钦差大人对他们的铺子是否满意,但看到王慕九满目含笑,也就定下心来,看来,钦差大人的心情不错。
但这些见过王慕九的百姓商人发现,今天钦差大人似乎胖了些,身材与前两天相比,显得有些臃肿。
辰已交接之时,数万百姓洪流,开始朝城外的三保山进发,王慕九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比普通的百姓高贵得多,自然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除了两名亲兵走在前面,担任向导,就连郑芝龙也远远跟在后面。
围着王慕九的,是乱哄哄的数万百姓。
与钦差大人同游三保山,百姓们自是喜笑颜开,连自己周围的人是否熟悉都未曾在意,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的就落在王慕九的身上,不管能不能直接看到王慕九。
如果百姓细心观察,应该不难发现,在他们的四周,有许多他们不熟悉的百姓,这些百姓虽然与他们的穿着无异,但身体笔挺,步伐周正,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王慕九一边缓行,一边与周围的亲兵、百姓说着什么,与百姓们兴高采烈不同,他是真正漫步轻行的游客。
这样亲民的钦差,不仅以前的葡萄牙人做不到,就是以前土人建立的满刺加王朝的官员,也是未曾听闻。
只有大明朝的钦差,才有这种气度,才真正关心自己的百姓。
数万百姓逐渐跟上王慕九的步伐,虽然嘴上还是乱哄哄的,但这支未经训练的百姓队伍,越来越有秩序了,王慕九的速度,就是他们的标准。
这群人的第一个目标,乃是三保山。
说起三保山,这是马三保,也就是太监郑和当年屯兵的地方,因为明军待得久了,这座小山就改为三保山,以前的名字,反而被大家遗忘了。
队伍行了三里左右,突然前面发生了骚乱。
距离王慕九稍远些的百姓,认为大家是为了挣个好位置,近距离观察钦差大人,甚至为了与钦差大人说上几句话,这才发生了推搡事件,因为队伍行进的速度缓慢,只要摔倒的人爬起来,应该不会有大碍。
一直跟在王慕九身边的百姓,却是惊异地发现:数名百姓打扮的人,一拥而上,扭着一名土人,土人手中原本有一支火枪,这时已经被这些百姓夺下。
郑芝龙看到骚乱,心内不禁一紧:这名刺客不是我安排的呀!按照他与朱由检的约定,在队伍回程的时候,才会有自己人“刺杀”钦差大人。
他挤开前面的百姓,迅速来到骚乱中心,“发生了什么事?”
“司令大人,这名宵小掏出火枪,意图行刺钦差大人,现在已经被制服!”一名百姓模样的人,抢着向郑芝龙汇报。
“刺客?”郑芝龙一声断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刺钦差大人?”
第502章海商巴蒙德
“司令大人,这完全是个误会,小人并不是刺客,更不敢谋刺钦差大人!”那土人的汉语说得还算流利。
郑芝龙用手一指,“那你手中拿着火枪算怎么回事?”
“司令大人,这是很小人以前买的的火枪,今日祭拜活动人多,小人怕不安全,所以带在身边。刚才被人拥挤,小人感觉不对,便掏出来看看,被挤坏了没有……大人,这火枪的价格可是不菲……”土人停止挣扎,将求援的没眼光投向郑芝龙,指望郑芝龙一时糊涂,将他放了。
“狡辩!”郑芝龙从“百姓”手中接过火枪一看,枪管里已经装填好了弹药。
正好王慕九挤了过来,“郑司令,发生了什么事?”
“钦差大人,属下有罪。”郑芝龙弯下腰向王慕九施礼表达歉意,一面紧盯着那刺客土人,“发现……发现一名刺客!”
“刺客?”王慕九皱着眉头,他看了眼郑芝龙,不是说回程的时候才安排刺客吗?
郑芝龙摇头,他的目光明白地告诉王慕九:这刺客不是我们安排的,“刺客胆大妄为,竟敢谋刺钦差大人,王大人,既然百姓中混有刺客,那今天的祭拜活动……”
王慕九抬眼扫视着周围的百姓,见百姓们焦躁不安,因为的刺客的子弹未及发出,大部分百姓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郑芝龙带来的数百亲兵,担心再次发生事端,他们纷纷拔出腰刀,驱赶周围的百姓,护在王慕九的周围,用自己的身子充当肉盾。
百姓见士兵们亮出寒光闪闪的腰刀,吓得直往后退,“怎么回事?钦差大人的卫兵为何向我们亮出腰刀?难道……”
王慕九迟疑了一会,还是扯开嗓门大吼道:“诸位百姓,人群中有刺客,不过刺客已经束手就擒,大家继续,不要被这名宵小坏了兴致。”
“王大人……”郑芝龙不放心,谁知道人群中到底有多少刺客?“百姓中隐藏着刺客,祭拜活动是否要改期?”
“郑司令,刺客不是被擒获了吗?”王慕九恢复了淡然,“今天难得有这么多百姓随行,怎么能因为这名宵小就阻了行程?”他压低声音对郑芝龙说:“爷离开京师日久,南洋的事早日结束,我们也好早diǎn回去!”
“王大人……万一……”
“郑司令不用担心,哪有那么多刺客?”王慕九打断了郑芝龙的话,抬头向周围的百姓大呼:“三保先生是大明远赴西洋的先驱,下官出使戴燕省,自当前往祭拜,有士兵与这么多百姓的护卫,下官不信还有刺客敢于现身……”
郑芝龙没法,只得派了四名士兵,将刺客押回军营,等待受审。
朱由检看到五花大绑的刺客,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麻六甲城果然有谋刺钦差的刺客,喜的是王慕九安然无恙,郑芝龙安排的刺客可以不用现身了。
有了这名刺客,他才好在麻六甲做做文章。
朱由检一面下令封锁所有的城门,一面亲自审问这名倒霉的刺客。
“大人……大人,小人真不是刺客!”那刺客全身被缚,由亲兵按着头跪在朱由检面前,他想叩头明志,但身上的绳索缚得太紧,额头无论如何也diǎn不到地面上。
“你叫什么名字?”朱由检冷然问道。
“小人原本叫马迪尔哈,现在改了汉名,叫马尔哈。”马尔哈见朱由检端坐木椅上纹丝不动,脸色平淡如水,暂时停止了哭泣。
“马尔哈,你说不是刺客,那因何携带着火枪?又因何当众取出来?据本官查看,枪管里已经填满了火药,你作何解释?”
“大人……”马尔哈的脸上满是水珠,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悔恨的泪水,“小人担心路上人多不安全,故此携带了火枪……枪管里的火药,小人实在不知,兴许是上次打猎时装上的……”
朱由检声音一紧,猛然喝道:“马尔哈,你的火枪,乃是何人所售?”
“是……不,是小人以前从葡萄士兵手中购得!”马尔哈脸色一变,随即嚎啕大哭,知道自己再也说不清了。
“你同伙还有几人?”朱由检心中暗笑,只要火枪来源于葡萄人,这就足够了,接下来就是让这名刺客按照自己的要求招供。
“大人,小人真不是刺客,哪来的同伙?”马尔哈身体被缚,只得像小鸡舂米似的,想叩头却有叩不着,脑袋只得在空气中乱diǎn。
“马尔哈,你一样都不招是吧?你以为大明朝廷对你们只会怀柔?你想错了,对于刺客,大明绝不会客道。”朱由检转向身边的亲兵,道:“告诉他,大明有多少种让罪犯屈服的刑罚!”
“是,爷。”亲兵朝马尔哈靠近两步,将马尔哈从地上拖起来,又绕着马尔哈绕行了一圈,“马尔哈,大明有多少种刑罚我不知道,我就先说说大明最不入流的刑罚,凌迟,你听说过吗?就是犯人在处决之前,好喝好吃地供着,千万别饿瘦了。”
马尔哈一直盯着亲兵看,听到此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军爷,既然是要处死,为何还要好吃还喝地供着?”
朱由检云淡风轻,脸上保持善意的微笑。
“如果犯人饿瘦了,就不够刀数了,因为行刑的时候,要割够一千零一刀,还得保证犯人不能死。”亲兵也是笑,他在马尔哈面前停下,用手比划着,“每一刀下去,就会割下一块肉来,但不能流血,不能让犯人因流血而死,得活着受够一千零一刀。”亲兵看了眼朱由检,继续说道:“行刑的时候,周围会围着一群野狗,每一块肉扔下去,这些野狗都会争着抢着这些丝毫没有血色的肉块,甚至还会相互发生撕咬……”
“哇……”马尔哈如同亲临凌迟的现场,而他正是被凌迟的对象,顿时腹内翻滚起来,“你……”
亲兵似乎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有时候犯人罪大恶极,周围看热闹的人,就会在刽子手行刑的间隙,排队上前,生啖罪犯的血肉,一口咬下去,一块肉,一口血……”
“你……你别说了……”马尔哈的身子开始发颤,要不是被绳索绑着,他都站立不稳了。
“哈哈,这只是最末的刑罚,你再听下一种。”亲兵眉眼含笑,见自己的叙述起了一diǎn效果,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刑罚,叫剥皮,就是给犯人扒光衣服,从脚后跟开膛,一刀下去……犯人一张完整的皮被剥下来,但眼睛还会眨巴,鼻子还会有呼吸,至少要一个多时辰之后,犯人才会慢慢死去。”
“你……你们大明人太恶毒了,哇……哇……”马尔哈身形剧烈摇晃,显然是站不稳了,他在呕吐的同时,身子突然猛地一晃,绝望地摔倒在亲兵的眼前,“杀人不过头diǎn地,你们为何……为何如此歹毒?”
“马尔哈,我家大人已经说了,对于普通的大明百姓,我们自会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但反对大明,甚至谋刺大明钦差高官的人,我们也绝不会手软。”亲兵将马尔哈扶起来,免得他像死狗似的躺在地上,破罐子破摔,“还有第三种刑罚,叫做抽肠……”
“别说了,我招!”马尔哈用血红的眼睛瞪着亲兵,但遇上亲兵更为凶狠的目光,他赶紧低下头,就怕成为抽肠的目标。
亲兵神色一变,朝马尔哈笑笑,“要不要听完了再做决定?”
马尔哈直接忽略了亲兵脸上的笑容,头摇得像小孩子手中玩的拨浪鼓。
“早说嘛!”朱由检捧起茶杯,轻轻啜饮了口,“第一个问题,火枪是哪来的?这不是大明的火枪。”
“是一个叫巴蒙德的葡萄牙人卖给小人的。”马尔哈就像是瘟鸡,耷拉着脖子,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了。
“巴蒙德?葡萄牙人?”朱由检大喜,他本来就准备栽赃葡萄牙人,现在天上掉下了馅饼,“巴蒙德是谁?现居何处?”
“巴蒙德是一名葡萄牙海商,现在就居住在城东的如兴商行里。”
朱由检招来另外一名亲兵,耳语几句,那亲兵立即飞奔出去。
“马尔哈,你为何谋刺大明的钦差?是否受人指使?”
“大人明鉴,小人委实没有谋刺钦差大人,小人只是看看火枪有没有被人群挤坏。”马尔哈苦着脸,恨不得叩头表明自己的心迹,但整个身子被绳索绑得紧绷,想跪也跪不下来。
“马尔哈,既然已经招供,为何不说真话?”朱由检面色一凜,打断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