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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微笑看着她,“你这帝王之术,较之于我,真是炉火纯青。”
花颜脸色微微白了白,撇开头,笑着说,“说什么呢!我学的,是谋心之术而已。”
云迟颔首,改口说,“谋心之术,也是极厉害了。”
花颜失笑,“在你眼中,我什么都厉害了。”
云迟也失笑,伸手似乎想摸她的脑袋,但又缩回了手,对她说,“这里我不授意,没有人进来,你……还是洗了易容吧!”
花颜抿着嘴笑着点头,卸了易容之物,换回了自己的脸。
云迟轻舒了一口气,“明日我想个法子,还是不要顶着小忠子这张脸了,若是与你这般多相对几日,我以后看到小忠子都有障碍了。”
花颜大笑,“不至于吧!”
云迟诚然地说,“很至于。”
花颜笑着说,“那算了!明日我就学了云影,暗中跟着你好了,我不想被人看到,别人应该也看不到。”
云迟微笑,“这是个好注意,想来赵宰辅即便得了消息,也不会很快就放出去,过几日,你再去见见父皇和皇祖母好了。”
花颜点头。
二人话音刚落,有人在外询问,“殿下,早膳可送进来?”
云迟看了花颜一眼,她闪身进了里面屏风后,他颔首,“送进来吧!”
有内侍端了早膳,规矩地进了屋,摆在桌案上,又规矩地退了出去。
花颜走出来,陪着云迟用了早膳,然后自觉地不再打扰他,进了里间的榻上去补眠了。
云迟用过早膳,休息了片刻,便与等候在议事殿正殿的人继续商议关于川河谷水患的治水方案。
花颜则很快就睡着了。
响午时分,云迟回到内阁,发现花颜依旧在睡着,呼吸均匀,睡得很熟。他想着她奔波进京,只歇了一晚,大约是不够的,今早又起得早陪她折腾,染了风寒,定然极累了。不忍心吵醒她,便自己用了午膳,又去了议事殿。
这一日,议事殿的人注意到小忠子不像往日一样在议事殿走来走去地打杂,云迟有些端茶送水的事情,都是由议事殿的内侍在做。
傍晚十分,花颜终于睡醒了,下了一日的雨未停,依旧下着,似乎更大了。
花颜睁开眼睛,便见云迟倚在她身边批阅奏折,他运笔很快,奏折拿在手里过目一下下,便很快就批注了。
她刚看了他两眼,云迟便转过头,笑问,“醒了?”
花颜点头,揉揉眉心,看了一眼天色说,“几时了?好像很晚了!”
云迟道,“嗯,是有些晚了,酉时三刻了,你睡了整整一日,可饿了?”
花颜摇头,“不太饿,你怎么不喊醒我回东宫?”
云迟微笑,“见你睡得熟,想你累了,睡一日也无妨。”
花颜转身,伸出胳膊环住他脖颈,将脑袋凑上前,在他胸口蹭了蹭脸,软绵绵地说,“你忙了一日吧?累不累?”
云迟摇头,“还好,不太累。”
花颜腻在他身上,不想松手,说,“等我这么晚,你肯定饿了。”
云迟低笑,“是有些饿了,中午无人相陪,吃得少。”
花颜“唔”了一声,松开手,跳下软榻,脚步轻松,神态轻松,气色极好地说,“走吧,回宫,我睡饱了有力气,回去下厨给你做两道拿手菜!”
云迟扬眉,“哦?这么说我有口福了?”
“是啊!”花颜笑着说,“来京之前,子斩给我酿酒,我答谢他辛苦,下厨了一回,他夸了我呢。”
云迟动作一顿,看着她,“他酿酒,你做菜?”
花颜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劲,回转身,笑着伸手戮他心口,揶揄地说,“太子殿下,这个醋你不会也要吃吧?他的醉红颜世间难求,不能自此不喝了啊,那多对不起自己的胃口,至于做菜,我是答谢他酿酒辛苦,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天天下厨给你做菜怎样?上一次给你做菜,你也夸了我的。”
云迟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拽进了怀里,低声说,“花颜,你答应嫁给我,心里很辛苦吧?”
花颜一怔,伸手捶他,“说什么呢?哪里辛苦了?”
云迟低头看着她,轻轻一叹,“从某种方面来说,我的确不及苏子斩。”
花颜失笑,“早知你如此,我不提他了。”话落,看着他,认真地说,“云迟,你没有不及他,各有各的好,你的好,我是很能看到的,如今满眼都是你的好呢,你何必因我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去比较?”
云迟微微俯下身,低头轻吻她脸颊,又咬住她唇瓣,轻轻品尝片刻,压低声音说,“我是有些吃味,不过,还不至于让你自此不提他,你该如何就如何,我吃味了,你补偿我就是了。”
花颜一乐,仰着脸问他,“那多做几个菜?”
云迟笑着点头,“你身子爽利了?风寒看来睡醒一觉好了!那就多做几个菜吧!”
花颜颔首,“没问题。”
二人说笑着,穿戴妥当,花颜没再易容,而是从头到脚裹了雨披,与云迟一起出了议事殿。
议事殿外,雨下得极大,二人上了马车,返回东宫。
进了东宫后,花颜让云迟去歇着,云迟摇头,与她一起去了厨房。
太子殿下轻易不踏足厨房之地,厨房的人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竟来了,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花颜嗔了云迟一眼。
云迟摆手,笑着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没了诚惶诚恐的众人,花颜利落地摘菜洗菜切菜,云迟主动地打下手,蹲在灶膛前烧火。
花颜怀疑地看着他,“你会烧火吗?”
云迟一本正经地说,“应该会的,上次见你烧火学了点儿。”
花颜好笑,“东宫的消息,是铁板一块吧?别明日传出去,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如今可不想被御史台弹劾了。”
云迟点头,“铁板一块,不想传出东宫的消息,是传不出去的。”
花颜放心下来。
云迟补充,“你放心,即便传出去,御史台也不会弹劾你的。”
花颜想到曾经她希望御史台大动干戈地弹劾她,但是云迟一句话,就让御史台的人全部闭了嘴,她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笑着说,“你就不怕将来史书上记载太子云迟,一人言论,闭极御史台,霸道至极?”
云迟笑着说,“不怕!为了我的太子妃,不说闭极御史台,就是整个朝野,也在所不惜。”
花颜无语,片刻,笑骂,“昏君!”
云迟轻笑。
花颜一连气做了六七个菜,然后洗了手,端着盘子,笑着问他,“怎样?”
“品相不错!”云迟放下烧火棍,也净了手,笑着点头。
花颜对他吩咐,“你来打伞,我端着。”
云迟颔首,撑了一把打伞,罩着花颜,回了西苑正屋。
方嬷嬷没想到花颜会下厨,惊了又惊,喜了又喜,觉得此次来东宫的太子妃,果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小忠子与她说时,她还是有些怀疑与担心,如今见了,觉得真是不必担心了。
这一次来东宫的太子妃,待太子殿下极好,两人相处,真真是极和睦的。
当年的皇上和皇后,也未曾见这般和睦,皇后是梅家培养的大家闺秀,从来都是端庄贤淑的,没见她下过厨,也从不会大笑,最多是露齿而笑,更不会指使皇上为她打伞,与太子妃是真真正正不同的。
虽然很多地方,都不合乎礼数,但她却觉得,这样真是极好的。
她从来没有从太子殿下的脸上看到过这么多的笑容,几乎从太子妃来了,太子殿下的脸上便一直挂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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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二更)
花颜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较东宫的御厨,是不相上下的。
菜香味从画堂飘出去,连方嬷嬷闻了,都连连称赞,暗想着太子妃第一次来东宫时,她极其用力地嘱咐了厨房,一定要好好地做拿手菜,那时是真没想到太子妃做的菜堪比御厨,甚至菜色更好一些,有的菜是连御厨都不会做的。
用过晚膳,天色极晚了,云迟看着花颜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如猫儿一般,惬意地品着茶,他轻轻微笑,“我想知道,这天下间,有哪样东西,是你不会的?做不好的。”
花颜端着茶盏晃动着碧色的清茶,闻言轻“唔”了一声,说,“有的,很多。”
“嗯?”云迟微微扬眉。
花颜笑着说,“你慢慢就会发现了。”
云迟失笑,“至今我还没发现。”
“会发现的。”花颜想了一下说,“比如说你做的清汤面,我就做不好。”
云迟笑出声。
花颜笑看着他,“我睡了一日,已经不困了,你先歇着?”
云迟摇头,“我也不困,让人将天不绝喊来,我见见他。”
花颜见他似还真很精神的模样,点头。
云迟对外面吩咐,“小忠子,去喊天不绝来见我。”
小忠子这一日闲了一日,十分不习惯,睡了半日,养足了精神后,便觉得闲得慌,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殿下吩咐的差事儿,顿时干脆地应了一声,打了伞,立即去了。
不多时,天不绝、安十六、安十七、花容一起来了凤凰西苑。
他们四人住的不远,就在外院的客房,东宫的规矩虽严,但也严不到这四人身上,昨日四人歇了一晚后,今日冒着雨将东宫给逛遍了,以为云迟没那么快传话去见,天不绝正要歇了,见到小忠子来喊,立即穿戴妥当来了。
他的脾气虽怪,喜欢吹胡子瞪眼,不买别人的账,但是对于云迟尊贵的身份,自然还是恭敬些的。不说别的,云迟年纪轻轻便已监国四年,掌控天下,平复西南,将西南彻底划归了南楚版图,便让他这个怪老头也敬仰三分。
一行人来到东宫,便见到了等在画堂的花颜和云迟。
天不绝是第一次见云迟,拱手见礼后,不由得赞了一声,“太子殿下好丰仪!”
云迟淡笑,“神医之名远播四海,本宫几年来也一直在找神医,久仰几年了。”
天不绝捋着胡子说,“太子殿下没病没灾的找我老头子做什么?想必是为了苏子斩那小子。”
云迟颔首,“正是为他,多谢神医费心医治,他寒症得解,本宫也甚是欣慰。”
天不绝仔细地瞧了他一眼,见他容色虽淡,但眸光温和,透着诚然,他又看看一旁浅笑喝茶的花颜,似对他的话没有意义,他哈哈大笑,“太子殿下的涵养和容人之量自此也让我老头子佩服了。”
云迟微笑,“神医请坐。”
天不绝落座,道,“神医不敢当,太子殿下喊我老头子天不绝就好。毕竟太子妃的癔症,我老头子至今还没找到法子根治,算不得神医。”
云迟看着天不绝,一本正经地说,“本宫相信,早晚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
天不绝笑着点头,“老头子定当尽力。”话落,看了花颜一眼,见她神色依旧,悠闲随意,他也不由得佩服起花颜来,明知生死之日已定,有多少人能如她一般,没事儿人一样,浅笑豁达,他正了神色,问,“她发作癔症时,据说太子殿下可以喊醒他,老头子想知道,殿下都做了什么?”
云迟摇头,“没做什么,就是一直不停地喊她。”
天不绝沉思,“喊名字?”
云迟颔首,“嗯,喊花颜。”
天不绝询问,“太子殿下仔细地想想,除了喊名字,你还做过什么?在她癔症发作前后,都做过什么?”
云迟回想着说,“本宫第一次见她癔症发作是在南疆使者行宫。”话落,将当日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在临安花家,她在思过堂发作了癔症,花灼将昏迷的她交给了他,他喊了她半个时辰,将她喊醒了。
天不绝听完后点头,与秋月与他说的没二样,云迟的确是能喊醒花颜,他结合花颜的癔症发作点,一时间也不太明白,为何云迟可以喊醒花颜?她中的魂咒,按理说除了都有云族的传承外,与云迟没什么关系,花灼也有云族的传承,他就喊不醒她。
他脑中将怀玉帝、社稷论策、淑静皇后、后梁大夏倾塌、太祖爷建立南楚、四百年后,太子云迟要娶花颜等等,在脑中过滤了一遍,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云迟见天不绝深锁眉头,也没打扰他,他脑中同样存了想法,云雾重重中,想着花颜的许多事儿。
安十六、安十七、花容三人都是知道花颜中了魂咒的,三人年轻虽轻,但自小得花家培养,安静地坐在一旁,不表露半分。
他们就是奉了花灼的命来看护花颜的,其余的,他们都会当做不知道,在云迟面前,彻底的忘记知道的事情。
而花颜,也安静地坐在那里喝茶,始终不说话,他知道云迟心中满腹疑问,有很多东西,只要问她,就会解了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