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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顾之想点头,但想着五百年人参弥足珍贵,万一熬坏了可就没有了。他摇摇头。
天不绝跺脚,探出脑袋向外喊,“夏泽,去把夏缘喊醒,喊不醒泼醒,让她来厨房盯着人参汤。”
夏泽应了一声,立即去喊夏缘。
第四十八章 (二更)
夏缘与花颜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眼看花颜气绝,夏缘受不住厥了过去。
毕竟是大冬天,夏泽自然不会用水泼醒自己的姐姐,费了好半天的劲儿,又掐又晃,才喊醒了夏缘。
夏缘醒来一把抓住夏泽,“花颜呢?她是不是真的……真的……”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夏泽立即说,“姐姐,你别哭,颜姐姐没死,姐夫带着五百年的人参来了,如今正在救颜姐姐。”
夏缘一听,立即下了炕,抹了一把眼泪,惊喜地往外冲。
夏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夏缘就冲去了花颜所住的房间,她一把推开房门,看到了眉头紧锁的花灼与躺在床上依旧无声无息的花颜,她看着花颜,有些不敢上前,对花灼轻声问,“花颜她……真的没事儿了?”
花灼见她似乎也如一阵风就要吹倒的模样,紧锁的眉头更是皱紧,声音却温和,“她并没有气绝,早先你们把脉出现的气绝也许是她身体显露出的假象,你醒来正好,你来给她把把脉,我给她输送灵力,她身体气学处似有防护罩阻挡。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夏缘闻言立即上前,伸手给花颜把脉。
须臾,她惊喜地抬头对花灼说,“她果然没死,果然没死……”话落,她高兴地又落下了泪,哭着说,“吓死了我,她死了,我也要跟着去。”
花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想陪她死的人多着去了,你就别想了。”话落,问,“她的脉象如何?”
夏缘立即认真地给花颜把脉,片刻后,对他说,“还是如早先一般,沉弱得很,奄奄一息之脉。”话落,她又立即改口,“似有些不太对劲呢。”
“怎么个不对劲法?”花灼立即问。
夏缘摇头,“我也说不出,我去喊我师傅来。”话落,她转身跑了出去,对守在门口的人闻,“我师傅呢?在哪里?”
夏泽这时才有空告诉她,“神医在厨房……”
夏缘一阵风地向厨房跑去。
她到了厨房,天不绝见了她跳脚,“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才醒来?你照看着熬人参,花灼喊我去。”
夏缘一听,也不再多说,点头,催促,“那师傅你快去。”
天不绝连忙出了厨房。
花灼见天不绝来了,简单地将他给花颜输送灵力却被她体内似有防护罩阻挡之事说了。
天不绝一听,立即伸手给花颜把脉,片刻后,他“咦?”了一声,又换了个手,细细地给花颜两只手都把了脉,然后,他奇异地对花灼道,“她的脉象确实不再是死脉了,虽奄奄一息,但内腹气海深处似浮动的厉害,这脉象有些怪。”
花灼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能给她输送进灵力?行针可行?”
天不绝想了半晌,摇头,对花灼道,“若不是亲眼所见你唤醒她,早先我都以为她真是气绝了,她如今身体脉象怪的很,我觉得先不要强行给她输送灵力了,以免适得其反。”
花灼看着花颜问,“你的意思是,也许她身体是在进行自我调息修复?”
天不绝点头,“保不准,毕竟她对于云族的灵术比你要精通,四百年前能给自己下魂咒的人,也许她自有自己的法子。”
花灼闻言觉得有理,颔首,“那便等着吧。”
天不绝道,“一会儿参汤熬好了,喂她喝下,参汤对她十分有助益。”
花灼点头。
天不绝不放心五百年的人参,转身去了厨房。
夏缘见到天不绝,立即问,“师傅,怎样?”
天不绝捋了捋胡须,道,“死不了,命大的很,好好照看着参汤吧。”
夏缘松了一口气。
花灼伸手给花颜盖上了被子,然后靠着炕沿歪躺在一侧,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纵马日夜兼程赶来,冒着寒风,身体也有些受不住,初来听闻花颜气绝,也惊了个够呛,如今花颜没丢了命,还有气息,让他也短暂地放松了下来。
陆之凌悄悄地进屋,看了花颜一眼,又看了花灼一眼,见花灼满脸疲惫地似是睡着了,他不敢打扰,坐u不远处的椅子上。
他刚坐下,花灼忽然睁开眼睛,对陆之凌道,“陆兄,多谢了。”
陆之凌一愣,摆手,“她是我义妹,八拜结交做不得假,何须言谢?”
花灼点点头,弯了一下嘴角,“陆兄很爱哭吗?”
陆之凌又一愣,随即想到了方才他抱着花颜哭的德行,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对比花灼,他遇事儿真是太不够冷静了,只会抱着人哭,什么也做不了,他这个义兄对比人家的亲兄长,段数本事差了不止一个台阶。
但他素来不喜欢难为自己,更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所以,他尴尬了一瞬,便坦然地哈哈笑着说,“从小到大没哭过,今日让花兄见笑了。”
花灼挑了挑眉,心中顿时高看了陆之凌一眼,这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坦然处之拿得起放得下随性洒脱,怪不得这么多年,花颜识人无数,偏偏认了陆之凌做义兄,果然他大有可取之处。
他话音一转,笑着道,“我一路赶来这里,路上吹了四日的冷风干粮,陆兄可否陪我喝一杯?”
陆之凌闻言立即痛快地说,“我这两日也食不下咽寝食难安,花兄来了正好,你若是不累的话,我也正有此意。”
“不累。”花灼当即对外道,“外屋的几位仁兄都进来坐吧!”话落,吩咐,“花离,你去告诉少夫人,让她烧几个拿手菜,做两样可口的点心,再温两壶酒来,我们就在这屋子里小酌几杯。妹妹的鼻子最灵了,馋也把她馋醒了。”
“哈哈,好。”陆之凌闻言大笑着点头,对外面喊,“五皇子、顾二兄、顾七兄、夏泽,都进来。”
屋子本就不大,几人见花颜没事儿了都坐在外屋,如今听花灼开口让他们进去,陆之凌喊,都站起身,走进了里屋。
程顾之等人一一与花灼见礼。
花灼一一还礼,几人笑着落座,猎户人家小小的屋子里一瞬间就被挤满了人。
花离去了厨房给夏缘传话后,夏缘听闻花灼几日都没好吃好睡,顿时心疼不已,痛快地点头,立即洗手摘菜做饭。
夏缘除了对医术上有天赋外,对厨艺上的天赋也不差,很快就炒了几个菜,端进了屋。随着菜被端进屋,满室菜香。
夏泽嗅着饭菜香味夸奖道,“姐姐手艺真好,姐夫有福了。”
花灼偏头瞅了夏泽一眼,眉目含笑,似被他见面就识趣地称呼姐夫很满意,温声说,“她手艺自然是好极了,今日境况特殊,身边没有厨娘,以后我不会让她轻易下厨给别人做饭的,包括你这个弟弟。”
言外之意,你如今好好品尝吧,下次不知何年何月了。
夏泽睁大眼睛看着花灼,他虽年纪小,但聪明绝顶,花灼这话明显是炫耀和宣示夏缘是他的人的所有权,连他这个弟弟也欺负,不过想到这个姐夫似乎极其厉害,又是颜姐姐的哥哥,他与姐姐刚相认,虽然姐姐对他不错,但到底不是一母同胞,又自小未见,所以,他看了花灼一会儿,无奈地噶了噶嘴,没说话。
夏缘这时正端了一盘菜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瞪了花灼一眼,“你又欺负人。”
花灼眸光含笑,一副我就是欺负人了,不欺负人我心情不愉快的表情。
夏缘气笑着摇摇头,将菜放下,摸摸夏泽的脑袋说,“别听他的,他惯会欺负人。”说完,走到床边去看花颜,小声问,“花颜,我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要不要吃?”
花颜一动不动。
夏缘叹了口气,嘟囔,“你快醒来啊,否则你爱吃的菜都被他们给吃了。”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想着也许自己的手艺退步了,要多做几道菜,也许就把花颜给馋醒了。
她没发现,她刚迈出门槛,花颜的睫毛颤动了两下。
花灼却见了,愉悦地弯了嘴角,亲自执起酒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
第四十九章 (一更)
夏缘足足炒了十多个菜,几乎将猎户人家有用的食材与军营里从山下采买的食材都变着样的做了,她的手艺确实好,色香味俱全,菜品端进屋,满室飘香。
花灼说的没错,花颜果真被馋醒了,但她虽意识醒了,人却怎么也醒不来。
她心中又气又恨,恼恨地骂花灼什么破哥哥,有这样当哥哥的吗?她不醒来,他就不会喂她?偏偏好酒好菜地故意馋她。
她暗暗地想着,等醒来一定要收拾他,打不过他也要哭给他看。
又想着,以后一定不能让陆之凌与他哥哥多待,她好不容易结拜了个可心可意对她好的义兄,不能让她这个破哥哥给带坏了,不疼妹妹了。
她心中翻涌的心思都在吃上,想着她似乎也有好几日没好好吃一顿香喷喷的饭菜了,臭夏缘怎么没早下厨?果然是女儿家胳膊肘往外拐,成了他哥哥的人,就对她不好了。
她想着,脸上表情一会儿恨恨的,一会儿又懊恼自己醒不来,一会儿又委屈不已。总之,变幻得很精彩。
大约是她脸上的表情太丰富,所以,不止花灼发现了,陆之凌也发现了,五皇子、程子笑等人也惊奇地发现了。
花颜本来是一个不轻易表露情绪的人,喜怒情绪很多时候都隐藏着,大多时候看到的都是她笑吟吟的一张脸,很少会从她的脸上看到这么多的表情。
一群人本来对于夏缘再好的饭菜手艺,闻着饭菜香味,奈何花颜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也有些食不知味,可是如今瞧着她脸上的表情,竟然渐渐地吃出了香味。
酒菜过半时,外面忽然传出极大的动静,似来了大批人。
陆之凌立即问,“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出了什么事儿了?”
花灼筷子一顿,扬眉,“花离,何人来了?”
花离探头向外瞅了一眼,顿时惊奇不已地惊呼,“公子,是姐夫来了。”
陆之凌与众人还没回过味姐夫是谁,花灼顿时笑了,“哦?太子殿下来了?”
几人闻言也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太子殿下来了?竟然这时候来了?他怎么突然来了?尤其是陆之凌,他吩咐了所有人瞒死了花颜受伤的消息,云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太子殿下有通天之能?
一行人立即放下筷子,出了房门。
只见外面来了一辆马车,十几匹马,云迟正由人扶着下了马车,随扈的是十二云卫。
云迟十分清瘦,裹着极厚的白狐裘披风,脸色苍白比白狐毛还要白几分,冬日的寒风里,他似弱不禁风,下了马车后有人扶着步履虚浮似难以站立。
花灼蹙眉,上前迎了几步,虚虚见礼,“你怎么了?”
陆之凌等人也上前,同时见礼,“拜见太子殿下!”
夏泽看着云迟,原来这就是太子殿下,怎么似乎与传闻不太一样?太子殿下的身份很不好吗?
云迟不答花灼的问话,微弱地问,“花颜呢?”
花灼让开路,“在里屋。”
云迟立即示意小忠子扶着他向屋里走去。
短短的一段路,他走得似乎有些费劲,小忠子一个劲儿地说殿下您慢点儿,云迟却是不听,他急于想见到花颜。在迈进门槛时,险些栽倒,他扶住门框,喘息了片刻,进了屋。
一眼便看到花颜躺在床上,这一瞬间,他身体似乎不疼了,所有力气一下子似乎都回来了,他挥手拂开小忠子,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冲到了花颜面前。
小忠子被云迟挥手拂开了一个跟头,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云迟进了屋,惊奇不已地想着德远大师与主持方丈所言果然是真的?殿下见了太子妃果然不用药不用五百年人参就好了?
这也太……神奇了!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立即跟进了屋。
花灼落后云迟两步,看到云迟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一刻,他对云迟的所有不满都化于无形抛诸于九霄云外了,他的确是对妹妹情深似海,一如祖母昔年对祖父,情深意厚,才会如此感同身受。
他也懒得再进屋继续吃,转头对陆之凌问,“军营里可有空闲的营帐休息?”
“有,我带你去。”陆之凌点头。
花灼颔首。
陆之凌看向其他人,众人也都点点头,将里屋留给了云迟,跟着陆之凌走了。
夏缘得知云迟来了,站在厨房门口又哭又笑,“太子殿下来了,花颜见了他一定很高兴,说不定马上就好了。”
“做梦吧!”天不绝泼冷水,“她这副身子,什么时候好还真说不准,那个脉象,别太乐观。”